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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37 沒錯,蔡茗煙是我殺的

卿姑娘的話,讓現場陷入了一陣安靜中。

是卿姑娘的推測正確?還是宮女所說不假?

西陵皇將眾人的神色全都看在眼里,然後看向卿姑娘,問道︰「听無憂的意思,你是知道誰才是凶手呢?」

西陵皇的話讓眾人的呼吸一屏,全都將視線落在了卿姑娘的身上。

不得不說,剛剛卿姑娘那一番連追帶打的質問反駁已經完全勾起了他們的興趣了。

卿姑娘不置可否,唇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長,給人一種頗為高深莫測的感覺。

「皇上。」吳宗良見葉皇後對他使了一個眼色,便開口道,「就算世子妃證明了這個宮女在撒謊,但是這並不代表石小姐就沒有行凶的嫌疑。」

「第一,蔡小姐和二公子的關系很有可能讓石小姐有行凶的動機,第二,石小姐出現在事發現場,兩者如此巧合,奴才覺得石小姐並非完全沒有嫌疑。」

吳宗良的話剛說完,蔡夫人就在一旁道︰「沒錯,就算卿君闌保證他對煙兒沒有非分之想,但是女人的嫉妒心是無法預料的,誰知道她會不會一時沖動就殺了煙兒?」

得了,卿姑娘才剛剛否決了宮女的口供,洗清了石清清的嫌疑,結果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又把事情倒回原點了。

「沒錯,女人的嫉妒心確實是無法預料的。」卿姑娘讓言乾取出蔡茗煙身上的匕首,由于匕首的尖頭已經彎曲了,所以拔出的時候甚至勾出了一些血肉,言乾主動的將匕首弄干淨,才交到卿姑娘的手上。

「這匕首的尖頭因為外力而致使變彎,否則的話,它根本不可能插進死者的胸口,由此可見,凶手將匕首插進死者胸口的時候,是將其壓在地上,從上而下,用力的插下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去發現死者尸體的地方看,還可以找到痕跡。」

「其實只要將匕首插進死者的胸口,就足以讓她致死,但是凶手卻如此用力,甚至將匕首致使變形,足以可見凶手對死者懷有強烈的怨恨和殺意。」

眾人看著卿姑娘手中已經變形的匕首,紛紛一陣膽戰心驚,確實如卿姑娘所言,如果不是懷有強烈的怨恨和殺意的話,又怎麼會那麼用力?殺人不過需要輕輕的一刀,但是從這把匕首可以看來,想必凶手當時在殺蔡茗煙的時候,是懷著必須要她死的決心。

「如世子妃所言,那麼石小姐因為蔡小姐和二公子的關系,也同樣可以對她懷有強烈的怨恨和殺意。」葉皇後開口道,也是反復在提醒眾人,卿君闌和蔡茗煙之間那段青梅竹馬的感情,很容易就會成為石清清殺人的動機。

卿姑娘的眼里掠過一絲嘲諷的笑意,視線掠過吳宗良,蔡夫人,以及葉皇後三人,他們三個人總是在反復的提醒卿君闌和蔡茗煙之間的關系,哪怕卿君闌已經澄清了,但是卻還死死地抓住不放,他們這是……,想要誘導眾人往情殺這方面猜測嗎?

「皇後娘娘這話未免說的過于言過其實了。」卿姑娘似嘲非嘲的笑道,「不過是一些捕風捉影的謠言,若是這麼容易就會對一個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怨恨和殺意的話,那麼這樣的事情豈不是每天都在發生?」

「而且清清手上有我二哥親手送的定情信物,有我二哥的親口承諾,清清又怎麼可能會因為一些沒根沒據的謠言而動手殺人?」

卿姑娘咬重在那「親手」以及「親口」兩個詞語上面,也算是側面告訴眾人,卿君闌和石清清兩人的關系並沒有因為蔡茗煙的出現而有所變化。

好吧,卿姑娘又開始忽悠了。

卿君闌和石清清這兩個當事人竟然還沒有卿姑娘這個旁觀者那麼清楚明白。

「這是一點,還有第二點。」卿姑娘目光冷清,雲淡風輕的道,「死者的臉被凶手用利器劃花,而這把利器就是這把匕首,我們可以假設,凶手當時是先劃花了死者的臉,等她受夠折磨之後,再一刀插進她的胸口,讓她一刀斃命。」

卿姑娘指著蔡茗煙被劃花的臉龐,繼續道,「死者臉上的傷口深可見骨,想必當時凶手在下手的時候不僅懷著怨恨和殺意,更懷著極大的泄憤情緒。」

「凶手為什麼會劃花死者的臉,無非只有兩點,要麼就是看不爽死者的臉,要麼就是嫉妒死者長得漂亮。」卿姑娘輕笑一聲,眼里的精光隨著她的話而漸漸越變越亮,「綜合以上所述,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一個看不起死者的身份卻又嫉妒死者美貌的女人。」

「世子妃。」有大臣听著卿姑娘的推敲,忍不住舉手發言,問道,「這嫉妒死者的美貌,我們可以理解,但是這看不起,又是從何說起?」

眾人紛紛點頭,將充滿好奇的眼神落到了卿姑娘的身上。

「凶手在行凶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先殺了死者,再劃花她的臉,而是先劃花她的臉,把她折磨夠了,才一刀要了她的命,就好比貓抓老鼠一樣,雖然到了最後它還是會把獵物吃進肚子里,但是卻在吃之前先好好地戲弄老鼠一番。」卿姑娘眼楮一眨都不眨,十分認真的道,「凶手為什麼敢這麼大膽的對死者?無非就是打從心里頭覺得死者不敢反抗她,或者她根本不把死者的反抗放在眼里,所以才會那麼肆無忌憚的虐殺死者。」

眾人恍然大悟,而場上的某些人,臉色卻慢慢的變了。

葉皇後見狀,眉頭死死的擰住,然後咄咄逼人的問道︰「既然世子妃說的頭頭是道,那麼這凶手到底是誰世子妃可知道?」

卿姑娘並未回答葉皇後的問題,而是忽然將目光落到蔡夫人的身上,冷聲道︰「蔡夫人。」

什麼?

蔡夫人才是凶手!?

眾人頓時間瞪大了眼楮,劇情簡直就是峰回路轉,比看戲還要精彩啊。

「什麼?」蔡夫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露出反抗的利爪,「世子妃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認為我才是殺死她的凶手嗎?你不要為了給石清清月兌罪就胡說八道,把罪名栽贓嫁禍給我……」

蔡夫人不僅對著卿姑娘破口大罵,甚至伸出手指著卿姑娘,那尖利的指甲險些要戳到卿姑娘的面前了。

蔡夫人的手一抬高,袖子便往後滑下去,露出了一截手腕,見狀,卿姑娘的眼神卻掠過一絲精光,像是某樣目的得逞了似的,唇角忽然掠起了一絲笑意︰「蔡夫人不必如此激動,我也沒說什麼。」

蔡夫人也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氣急敗壞,對于卿姑娘的話並沒有半分收斂,反倒是愈發生氣的指責道︰「你沒說什麼,可你的意思就是認定了我就是凶手是不是?我知道……」

蔡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卿姑娘就含笑說道︰「蔡夫人,你要是再無理取鬧的話,我就直接一板凳直接把你砸暈。」

明明是溫軟無比的嗓音,但是語氣卻是陰冷得讓蔡夫人莫名一抖,舌頭仿佛被貓叼走了似的,乖乖的噤聲了。

不僅是被威脅的蔡夫人,就連其他人也紛紛緊閉雙唇,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惹火了卿姑娘,招來一板凳被砸暈。

沒辦法,卿姑娘那一手板凳砸人實在是讓人太記憶深刻了,簡直讓他們永世難忘,特別是親身經歷過的那些人,更是讓那種感覺如影隨形的緊跟著他們不放,以至于他們甚至一看到板凳就開始覺得腦袋疼!

「我有兩個辦法找出凶手是誰。」卿姑娘的眉梢一挑,眾人的心也跟著卿姑娘的眉梢一挑,紛紛洗耳恭听。

「第一個辦法,凶手在劃花死者的臉的時候捂住她的嘴巴,衣袖上很容易就會沾到死者的血……」

「世子妃你的意思是說誰的衣袖上有血跡,就是凶手?」吳宗良在一旁冷笑道,「這個辦法未免也太兒戲了吧?凶手怎麼可能傻到穿著一件沾有血跡的衣裳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動?」

不可否認,吳宗良也覺得卿姑娘的分析和推敲十分的有道理,但是卿姑娘他們之前那麼對他,讓他在下屬面前顏面盡失,他又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連你都知道這樣很傻了,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卿姑娘翻了一個白眼,道,那語氣,別提有多嫌棄了。

吳宗良的表情是一片空白的,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透著一股濃濃的鄙視他的智商的感覺?

「臉上被人用匕首這麼劃花,肯定是劇痛難忍的了,這麼一來,凶手捂住死者嘴巴的時候肯定是用了很大力的,相信不用多少天,凶手的手印就會浮現出來,到時候再一對比,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誰了。」

卿姑娘說這話的時候,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看得眾人心里癢癢的,恨不得直接跑上去搖晃著卿姑娘的肩膀讓她馬上將凶手揪出來,這麼吊著胃口,實在是太太太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了啊啊啊!

可是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只敢在自己的腦海里面YY一下了,先不說卿姑娘身邊有言昭華這尊大煞神在,即便是沒有,卿姑娘那一手板凳砸人的絕技也足以讓他們望而生畏的。

「可這個辦法會很麻煩。」四皇子在一旁開口道,先不說要收集宮中每一個人以及文武百官及女眷們的手印,還要等蔡茗煙臉上的手印浮出來,一個一個的對比,前前後後的時間加起來,只怕到時候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

「沒錯,那就第二個辦法。」卿姑娘的眉眼一彎,忽然轉頭看向蔡夫人,道,「蔡夫人,剛剛你說你不小心弄濕了衣裳,所以才去換衣服的,是嗎?」

蔡夫人的眼皮子一跳,不明白卿姑娘為什麼又重新提起這事,警惕的點了點頭,道︰「沒錯,那又怎樣?」

卿姑娘對著蔡夫人一挑眉頭,道︰「那麼這麼說來,蔡夫人也很有嫌疑了?」

「我……」蔡夫人的話才剛吐出一個字,卿姑娘卻打斷了,「吳大人剛剛說凶手不會傻到穿著沾有血跡的衣裳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動,那麼在場的人只有蔡夫人一個人換了衣裳,那麼蔡夫人的嫌疑是不是很大呢?」

「你胡說八道!」蔡夫人指著卿姑娘怒不可遏,道,「煙兒是我的佷女,我又怎麼會殺了她?」

眾人也覺得不可能,畢竟這段時間蔡夫人帶著蔡茗煙游走在權貴夫人門中間,兩人一副好得跟母女倆一樣,蔡夫人又怎麼可能殺了蔡茗煙?

「是嗎?」卿姑娘唇角的笑意忽然消失,眼神一冷,對言乾道,「言乾,去把她手上的佛珠手鏈給我拿來。」

卿姑娘的話音剛落,言乾便如鬼魅一般竄了上去,在蔡夫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順利將她手上的佛珠手鏈拿到手了。

「你要做什麼?」蔡夫人瞪大眼楮看向卿姑娘,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心髒越跳越快,不安的情緒在漸漸擴散。

是啊,世子妃這是要做什麼?

眾人也是一臉好奇的樣子,唯獨一直護在卿姑娘身邊的言昭華眼里掠過一絲了然的笑意。

「蔡夫人這條佛珠手鏈可真漂亮,看樣子,應該是戴了不少年的吧?」卿姑娘忽然對著蔡夫人眉開眼笑的,看得眾人一陣又一陣的無語,話說一下子冷面一下子笑臉什麼的,實在是太精分了好咩?

卿姑娘顯然也意識到這點了,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難道這就是別人說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言昭華這個大變態,她也變得跟神經病一樣了?

「那當然,這可是惠德大師贈送,保佑平安的,我可是常年戴著的。」蔡夫人不明所以,但見卿姑娘問起,蔡夫人還是十分自豪的道。

惠德大師是得道高僧,不少權貴夫人為了得到他一條開過光的佛珠鏈子,不惜砸下千金,而她擁有一條惠德大師贈送的佛珠鏈子,又怎麼可能不戴出來炫耀炫耀?而且惠德大師說了,這可是保平安的,蔡夫人自然是常年戴著的了。

「連沐浴也不會月兌下?」

「不會。」

蔡夫人的話音剛落,卿姑娘便輕笑一聲,道︰「那也就是說,如果蔡夫人是凶手的話,血跡不僅會沾上衣袖上,也會沾到這佛珠手鏈上,衣裳可以換,但是這佛珠手鏈應該不能換吧?」

卿姑娘的話音一落,蔡夫人的臉色驟然一變。

「言乾,呈上去。」言昭華神色淡淡的對言乾道,後者應了一聲,拿著手中的佛珠手鏈朝著上座走去。

魏公公在西陵皇的示意下,上前接過言乾手中的佛珠手鏈,然後放至鼻子前,一聞——

「皇上,這上面確實是有血腥味。」

魏公公的一句話,頓時間讓眾人嘩然——

這蔡夫人真的是殺害蔡茗煙的凶手?!

「來人!」西陵皇厲聲喝道,「把這個毒婦給朕抓起來!」

西陵皇的話音剛落,便有侍衛上前將蔡夫人抓住,後者不死心的反抗,道︰「我沒有殺她,皇上,你不能憑借著一串佛珠手鏈就認定我是凶手,我是煙兒的舅母,我為什麼要殺她?皇上,我是冤枉的啊。」

是啊,疑問又回到了原點,蔡夫人確實是沒有動機要殺害蔡茗煙啊,而且還是用這樣血腥殘忍的手法來虐殺,難不成還有什麼血海深仇在里頭?

「蔡夫人。」卿姑娘上前兩步,低聲在蔡夫人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後者頓時間如遭雷殛,不敢置信的看向卿姑娘,那眼神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驚恐。

她……,她怎麼會知道的?

卿姑娘眉眼彎彎的退到言昭華的身邊,沒有再開口。

蔡夫人整個人像是完全失去了斗志似的,任由侍衛押著她,認命地道︰「沒錯,蔡茗煙是我殺的。」

眾人驚訝的看向認罪的蔡夫人,以及神色淡然的卿姑娘,怎麼辦,又開始心癢癢了,剛剛世子妃到底和蔡夫人說了什麼,為什麼她一下子就認罪了呢?

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啊?

摔!不帶這麼留下懸念的好咩?

直到蔡夫人自己認罪之後,石清清和石夫人兩人的心頭大石才算是完全落下,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卿君闌握緊了石清清的手,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他握住石清清的手,早已經濕透了。

揪出了蔡夫人這個殺人凶手,那麼那個撒謊的宮女呢?她為什麼要污蔑石清清?正當眾人將注意力放到她身上的時候,卻發現——

她死了!

「皇上,她是咬舌自盡的。」校尉周暢一探宮女的鼻息之後,抱拳稟報道。

死了?

眾人愕然,剛剛他們一直跟著卿姑娘的思路在走,完全忽略了宮女這個打醬油的,等他們回過神來要把注意力分一點給她的時候,她卻已經去領飯盒了囧~!

上座的葉皇後卻莫名的松了口氣,卻在不經意的一抬頭,看到言昭華正用陰冷的眼神看著她,葉皇後心頭一跳,只覺得在言昭華的眼神注視下,她的所有陰謀和計劃全都曝露在陽光之下,讓葉皇後不敢再動手惹怒他。

宮女死了,那麼到底是誰指使她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不過這幕後之人,某些人卻心知肚明。

宮宴,伴著這場凶殺案慢慢落幕了。

------題外話------

好吧,凶手終于揪出來了,至于卿姑娘說了什麼讓蔡夫人自動承認,後面會揭曉,還有卿姑娘的智商為什麼一下子就高達二百二十二呢?真相只有一個——同樣後面揭曉(偷笑~)

看在卿姑娘那麼威武霸氣一統江湖的面子上,泥萌是不是該有所表示?甩節操各種求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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