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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路遇琛在櫃子上發現了一個信封,里面裝著三千塊錢。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他微微蹙眉,回頭看夏溪︰「這是什麼錢?」

夏溪正擦桌子,一抬頭看到了那個信封,那是她今天出去,在自助取款機上取了兩千,而另外一千是早晨路遇琛給她的。「那是你的錢!」

路遇琛是個聰明人,自然她一說,他便明白了,「該死的,你用得著跟我分這麼清楚嗎?」

他真的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想些什麼?男人賺錢給女人花,這不是天經地義嗎?為什麼她要分得這麼清楚?握著那個信封,路遇琛自嘲一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錢是我上次塞在你錢包里的兩千和今早的一千吧?」

夏溪微微點頭,「是!」

「那你跟我說,你今天買的這些東西都是自己出錢?」他挑眉。

夏溪點點頭,她只是不想佔便宜,她也不想因為成為他的女人而就非要花他的錢,錢還是算清楚的好。她不希望靠男人,尤其是他們的關系太復雜了。

「你非要跟我算這麼清楚嗎?」路遇琛沉聲問道,語氣里依然听不出何種情緒了,是喜是怒,完全看不出來。

「我沒有,這些東西也花不了多少錢!」她總共花了五六百。

「你很有錢?」他的語氣拔高了。

「我沒有!」

「我還以為你很有錢,尋思要很有錢的話,你來養我好了,我他媽不做這縣長了,我讓你養著好了!」

到此刻,夏溪才听出他的怒氣來,說話都帶了髒字。似乎他在她面前越來越不隱藏自己的情緒了,這也太放松了吧,兩次罵娘了,娘有什麼錯。她無奈的嘆息一聲︰「我養不起你!」

再說了,她憑啥養著他?

麼怎系保系麼持系。她又不是他什麼人!

「你——」路遇琛被她一句話噎死。「那就讓我養你!」

「我自己能養活我自己,我又不是沒手沒腳,又不是殘疾人,又不是——」

「你別扭什麼啊?讓我養一下會死啊!」

「會瘋!」她抬頭看著他,眼神里滿是倔強。

「既然你跟我算的這麼清楚,那好,這餅鐺是買了在我這里用的吧?那我給你算出來,多少錢,實報實銷好了吧?還有你的工錢,我路遇琛也不願意欠人,你給我算算,也別最高級的家政了,中檔的一個鐘頭也差不多十塊錢了吧?一天二十四小時,我是不是給你算二百四十元?嗯?」他越說越生氣,他就是怕她多想,所以給的錢不多。

「我不要工錢!」夏溪小聲說道。

「夏溪!」他怒喊︰「你以為你不要錢我不知道什麼意思嗎?你是不是怕傷自尊?感覺跟我包yang的女人似的對不對?我也跟你說吧,包養一個女人,絕不是你這麼廉價,三千塊錢一瓶香水都不夠,你以為我在包yang你啊?」

「難道不是?」夏溪小聲反駁。

路遇琛一下怔住,他真是不知道說什麼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就是不要他錢,這個倔強的女人,還真是讓人氣憤!

「你就是不想跟我扯上錢的事是不是?」

夏溪點頭,的確是如此。他們之間的關系扯上錢讓她更沒有尊嚴,不花他錢還好受點,花了她心里更是莫明其妙糾結著。

路遇琛嘆了口氣,想著是不是要改善一下這種關系?怎麼讓她肯心甘情願的被他養呢?

是不是可以給她某個承諾?

可是,他從來不是一個輕易給人承諾的人。

終于,還是沒說什麼,只是拿出八百,塞給她︰「這是你今天買這些東西的錢,既然你不要我的,我也不要你的,剩下的,你給我買菜,別再推辭,否則我會怒的!」

夏溪微微怔忪,接過錢,沒有再矯情。

「好!」

路遇琛卻莫名地感到不爽,心里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個女人不肯花自己的錢,似乎賺再多錢都沒意思!再看看她縴細倔強的樣子,心里一股難以言說的東西酸酸地流淌著。

夏溪去廚房洗鍋碗,路遇琛跟著立在門口,就那麼看著她,她洗好後一轉身看到他,嚇了一跳。

「你很閑啊?」

「帶你出去玩,我不是說了嗎!」他親自幫她解開圍裙,拿下來,掛在門口的掛鉤上,突然想要伸手抱抱她,也的確抱住了她。「小溪,你就不能對你自己不這麼苛刻嗎?」

她心里一顫,愣了下,「我沒覺得苛刻啊!」

「算了!我們出去!」他也不再糾結了。

只是下樓的時候,路遇琛先下樓,然她後下。

他似乎刻意跟她分開走。

她想,或許他是怕別人看到她吧,所以她也格外小心。

車子駛出市政……府,夏溪一直低垂著頭,其實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但是她還是老實地就像上次過高速收費站時那樣,自覺自願的當隱形人。

出了門,夏溪不由地問道︰「我們去哪里?」

路遇琛其實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想帶她出來,「你想去哪里?」

「我又不熟悉!去哪里都一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了!」她的話無意識,他卻听得莞爾。

「好!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他又重復了一遍。

她驀地感覺這話有點曖昧,臉微微一紅。

出了城,他開車直奔山上,也拉下她羽絨服的帽子,道︰「我們去山上看看吉縣的山水,正好我一直想去也沒時間去呢!」

「你們不是都有考察嗎?」夏溪記得她看到新聞網頁里他經常陪著考察團去基層。

「那個考察不是應付這個領導就是應付那個兄弟縣區,哪里有時間真的欣賞!」

說的也是,夏溪不說話了。

「你想不想換個單位?」路遇琛俊容沉凝,又問道。

夏溪微微一愣,午後的陽光透過車玻璃照射在她的臉上,白皙的臉龐顯得透明虛無。明亮的雙眼卻十分清澈,她搖搖頭,輕聲說道︰「不想啊,我才去工作這麼短時間,好不容易有編制,就這樣挺好!」

路遇琛微微蹙眉︰「想不想弄個副科長干干?」

「我?」夏溪一下呆住,又是搖頭。「我這種人怎麼可能當官啊!」

她從來就沒想過要當官,從小學到大學,她在班里成績好,都沒當過班長,最多當學習委員,她從來沒想過當官,也不認為自己適合當官。

「你哪種人?」路遇琛清朗的容顏顯出幾分詫異,更像是氣她如此貶低自己。

夏溪低頭盯著自己的腿,視線定了定,又轉頭看向身側的他,動了動唇,微笑說道︰「我不思進取啊,能養活自己就行了,我不習慣算計,要當官是要算計很多得,我寧願閑下來,修身養性,反正我就是胸無大志!」

路遇琛听著她的話,不由得唇角上翹,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要笑就笑吧,我是很沒出息!我媽咪說人活著不容易,開心最重要。一輩子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就很好!」夏溪恬淡地說道。

路遇琛一听這話,忽然沉寂。

半晌之後,他才溫煦說道,「平淡也是一種境界。女人沒有野心,沒什麼不好。而且在官場混,女人要往上爬,沒有堅實的後台,付出的艱辛要多得多。你這樣,也挺好!只是希望你將來也能保持這份平常心。平常心,最為難能可貴。」

夏溪笑了,「你不覺得我沒出息?」

路遇琛微微搖頭,轉頭瞥了一眼她的容顏,像是想了很久,終于忍不住喊道,「小溪。」

「嗯?」

「這樣平淡你不覺得不甘心嗎?」他又把視線轉向了路面,車子已經駛入縣級道路,朝著吉縣郊區都得山脈而去。

「平淡不好嗎?」夏溪反問,她就喜歡平平淡淡的,一輩子粗茶淡飯,平平安安,平淡不是挺好嗎?

「可是真的能平淡下去嗎?一輩子?」他的聲音很是溫柔,里面帶著一絲試探︰「女人不是也希望證明自己嗎?比如

你不願意花我的錢,不就是想要證明自己嗎?事業對你們女人來說不是也一樣重要嗎?」

夏溪微微一怔,恍惚了思緒。「我是覺得女人不見得要有多輝煌的事業,但是必定要有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如果一個女人連自己都養活不了,必然會患得患失。所以我還是覺得女人有份工作才能快樂!」

「那你會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工作嗎?」他的話更帶著一種試探。

「不會!」她回答的斬釘截鐵。

路遇琛沉默不語了,視線悠遠,不知道想些什麼。

山上很靜,駛入盤山路,一直到快到山頂,路變窄了,他把車子停靠在路邊,夏溪下車。因為比較偏僻,也因為是冬天,整個山道很安靜,沒有人。

路遇琛也下來,點了一支煙,呼呼的山風吹過,很冷,空氣卻是格外的好。很不湊巧的是,她電話響了。電話是高陽打來的,夏溪一愣神,接了電話︰「喂?」

高陽在電話那頭默了下,「夏溪,我們科室要競選副科長了。」

夏溪「噢」了一聲,視線一下子轉向路遇琛,他剛才才提起來這件事,這邊居然就知道了,真是巧啊!

「你要不要當副科長啊?」高陽直接問道。

「不要!」夏溪搖頭。「你放心吧,我會投票給你的!」

「如果你想當,我可以讓你達成意願。」高陽低聲說道。

「謝謝了,我不要當!」夏溪笑著搖頭︰「我可不是當官的料!」

「那好吧!」高陽不再多說,只是︰「這件事情,你不要跟別人說!」

「好的!」夏溪不知道高陽是怎麼先知道的,如此看來他是真的後台背景很硬了。

高陽叮嚀一句,而後將電話掛斷了。

夏溪抬頭看向路遇琛,他正眼神灼灼的看著她。

「同事電話?」他挑眉。

「嗯!」

「真的不想當官?」

「不想!」夏溪再度笑笑,真是不懂,今日怎麼了,先是路遇琛問她,繼而是高陽,她不想當官,又沒官癮,自然是實話實說。「對了,我明天要上班!」

「請假吧!」他突兀的來了一句。

「這怎麼行?我們單位要選副科長呢!」

「你走了我怎麼辦?」他反問。

「你……」她卡殼,想了下︰「你以前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啊?」

她要上班,上周剛請假,這周再請似乎不太合適,而他也似乎真沒什麼理由留下她了,一想到她要回j大,一走就是一周,他忽然像個孩子就要失去玩伴一樣,內心有一些莫名失落。

「我怎麼吃飯啊?」他又問。

「你以前怎麼吃的啊?」

「以前有時候吃,有時候不吃!」

「——」她微微心痛。「縣長又不是沒飯吃,你做什麼不吃?以後讓你司機幫你打飯,不就好了?」

「那我衣服怎麼辦?」

「不是有人專門給你洗衣服嗎?」

「他們又不是你!」

「——」她心里一顫,「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

「你是我的女人呢!」

「情人而已!」她先撇清。

「該死的!」他低聲咒罵,扯過她,把她抱在懷里,一陣激吻,發泄著他莫名的情緒,明天她要回j大了,一大早他就要送她回去。下次再抱她要一周後了。

夏溪氣喘吁吁地說道︰「是你說的,一直是交易,我按照你的要求,一直銘記五內,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如果我允許你有非分之想呢?」他也盯著她的眼楮,眼神灼灼地說道。

她躲閃著他熾熱的眼神,搖頭。「我自己也不許自己有非分之想。」

「為什麼?」

「因為你是雲,我是泥!」夏溪低低地說道。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雲是從泥土里揮發出來的嗎?」他眨著眼楮反問。

她一下怔忪,扁扁嘴︰「我總是不知道你話里的意思,我喜歡直白一點!」

「是嗎?直白啊?」他看著她,盯著她紅艷艷的唇,猛地再度吻住︰「我的直白,從來只做,不說!」

她微微的疑惑了!

從一開始,他說的是交往,到後來的交易,到現在的一切,他們之間,到底是交易,還是交往呢?她真的疑惑了。

山中的空氣再好,可惜也是冬天。在山上呆久了,也會覺得冷,路遇琛把她拉進車里,開著暖風,兩人坐在車里,安靜地看著滿山的蕭瑟。

晚上回去,路遇琛在書房忙碌,夏溪又去他書櫥拿了那本《簡愛》看,一轉眼看到那基本德文書籍,微微一怔,想到那句話,暗沉了眸子。

夏溪停留在書櫥邊,路遇琛轉頭看到她正盯著那幾本德文書發呆,「那幾本書不要動啊,德文書,你也看不懂,听到沒有?」

他的語氣有一絲不悅,似乎格外寶貝那幾本書。

夏溪忽然一窒。她怔了下,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笑著說道,「知道了,我看不懂!」

那幾本書對他來說,應該是很重要吧。而說那句話的lingling應該是個很美麗的女子吧!抑或者是,那是他的愛人。曾經最美麗的初戀什麼的!他這樣的年齡,怎麼可能沒有初戀?又這麼帥,而且這麼優秀,自然有一堆女人喜歡了,一點都不奇怪!

深夜十點的時候,路遇琛接到一個電話,夏溪正在客廳里看書,他講英文,好听的英式發音,她听著,感覺很是意外,他英文講的真好。

夏溪英文不錯,她對語言從小就接受能力很強,到一個地方,方言很快就學會,所以報考大學時,老師曾讓她學外語,但是有個同學說,外語學院的女孩子個個都很活潑,將來有可能出國,而她性子內向,也從來沒想過出國,就選了中文,最主要的是中文是她最喜歡的專業,而且學費也低。

夏溪听著路遇琛講電話的語速很快,可見他的英文程度不一般,他好像講的是一些工程的問題,像是與信息工程有關的問題,更像是談著生意的樣子,不過他代表的即是個人也是政……府。

夏溪悄悄搖頭,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的優秀程度,難以估計,路遇琛這麼有後台背景的人,居然也可以講一口流利的英語,完全不似她印象里的那種官二代,紈褲,浮夸。

路遇琛的電話大約有十分鐘,掛了電話,他興沖沖跑出來,夏溪抬頭,看到他眼底的興奮,錯愕了一下。「怎麼了?你看起來很開心!」

路遇琛明顯很興奮,走到沙發前坐下來︰「一個項目,關乎吉縣民生的項目,成功了!」

「恭喜你!」夏溪笑笑,突然發現他就像個孩子一樣,也會有得意與失意,成功了會喜悅,遇到困難時會難過,比如上次的大火,他表現得同情和自責。「你的英文好標準啊,你是北外畢業的嗎?」

路遇琛一愣,哈哈笑道︰「謝謝夸獎,我不是!」

「那你是哪里畢業的?」

「清華!」他沉聲吐出兩個字!

夏溪差點跌掉眼鏡。「最高學府啊!」

路遇琛倒不以為意。

夏溪一下子覺得好吃驚,「你學什麼專業的?」

「土木工程!」

「不懂!」

「本科是土木工程!」路遇琛淡淡說道。

「你還讀研究生了?」夏溪詫異的喊道。

路遇琛有點不解,好笑的看著她︰「讀研究很正常啊,我們差不多都混研究生學歷了啊!」

「那你研究生也在清華讀得?」

「不是!」路遇琛搖搖頭。

「不是?」

路遇琛看了她一眼,輕輕說道︰「研究生在牛津!」

>「天哪!」夏溪低呼,「你神童啊?」

路遇琛更是好笑︰「你腦袋里裝什麼啊?什麼神童啊,你以為讀個研究生就神童啊?我只不過是比一般人掌握了正確的學習方法而已,跟普通人有什麼區別?我還不是要吃飯睡覺,有七情六欲,難道我看起來跟人不一樣?」

「你本來就跟人不一樣啊!」夏溪低呼,「你真的牛津大學研究生畢業?」

「你可以不信!」路遇琛笑了笑,不以為意︰「我怎麼跟人不一樣了?」

「不是,我信。」夏溪認真地點頭︰「你比人聰明啊,你總是讓人猜不透你心里想的到底是什麼!」

「那是那些人不用心,用心了就會發現,其實人和人之間,很簡單!」

「說的容易,一點都不簡單!」夏溪搖搖頭。「誰也猜不到誰想什麼,對了,你學什麼的?」

「研究所時學的經濟學!」路遇琛笑了笑,看著她一副震驚的樣子更是好笑︰「我發現你好像很崇拜我的樣子?」

夏溪被問得一怔,她的確是有點崇拜他了,同時也很自卑,為什麼這個人他讀的大學都是頂尖的,研究生時讀得學校更頂尖?為什麼他還一副雲淡風輕不以為意的樣子,他根本是讓人無地自容,夏溪同時明白了一個道理,人比人,氣死人!果真是如此!

「難怪你會當縣長,你真的很優秀!」她不僅贊嘆,語氣里有著敬佩。

「當縣長的人多了,全國一抓一堆,學歷只是一方面,能不能做好一縣之長,有時候與學歷無關!」路遇琛淡淡的說道。

「怪不得你英文講的這麼好,原來是留洋英國啊!」她又是嘆了口氣,視線有點飄渺。

「你這沒留洋的英語不也是很好?還看原本英文小說,會講嗎?」他視線轉向她。

「沒講過,不過能听懂,但講快了就不行了!」夏溪羞澀的說道,又忍不住嘆息︰「你講的很好啊,我知道英語單就口語來講,講的流利並不難,難的是恰到好處的掌握好語音和語調,就像老外學中文一樣,把單詞和句子講正確了容易,講流利了也不難,但是要講得和當地口音一樣的,絕對是難上加難,沒個三五年的長期聯系是很難達到的。你跟電視上的英國人講得一樣好啊!」

「難得你一次說這麼多話!」他突然說道。「恭維我的話,還是少說吧,太多人說了,沒意思!」

「阿琛,你這麼優秀的人,一定會步步高升的!」夏溪由衷地說道。「我不是夸你,是由衷地感嘆!」

路遇琛自嘲一笑︰「高處不勝寒!」

「你不喜歡做官?」她有點訝異。

「不知道喜歡不喜歡,從小就這樣培養的吧。十七歲讀大學,二十一歲畢業,當兵兩年,出國三年,回國進入j大市委,半年科員,兩年副主任,熬了級別,下來過度,按部就班,是應該高升!」他簡短的介紹,讓她听著語氣里似乎有苦澀和孤寂的味道,莫名地抬眸望向他。

原來他還當過兵?是家里安排的,大概從一開始就想他什麼都經歷,以備將來之需。可以見得他有很理智的父母,一開始就為他挑選了路,盡管他出身顯赫,卻也依然辛苦。

她此刻看著他,突然就覺得他真的太優秀了,優秀的讓人自慚形穢。

只見他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修眉如劍,鼻梁英挺,濃密的長睫如扇,一雙深眸望不到底,卻又吸住人的眼神。夏溪見過多少帥哥,漂亮的也很多,她都沒有過如此刻這般移不開視線的感覺。

卻因為今晚知道他的讀書經歷,莫名對他產生一種錯覺。

她突然發現在他的面前,她所有的對于完美的形容詞,都顯得那般的蒼白乏力。

路遇琛究竟有多少讓人唏噓的閱歷呢?

客廳里一下沉寂了,路遇琛忽然勾唇一笑,面上帶了幾分柔意。

他望著夏溪隱約可見的明澈眼神之中帶著的崇拜之情,突然感到很滿足!那是他從來沒有的感覺。

原來被一個小女人崇拜,也會滿足他的男性自尊!真是不可思議。

他突然一把摟過她的身子,夏溪一慌,自然有些緊張,立刻在他懷中扭動了一子,

小手抓住路遇琛胸口的衣襟,低吟︰「阿琛——」

他坐在沙發上,讓她半趴在他的胸膛,他的眼眸比夜色中的星辰更加深黑,他慵懶的低吟了一聲︰「嗯?」

夏溪打了個阿欠,撒嬌般蹭蹭他的身子,又輕喚一聲︰「阿琛,我們休息去吧,明天一早我要回去上班呢!」

路遇琛一听她明日要走了,竟再也忍耐不住,拉過她的手往他懷里一扯,低首不由分說吻上她的唇——

唔——

火熱的唇貼上她柔女敕唇瓣,夏溪本能的發出一聲**的低銀,卻驟然感覺到熟悉的令她瘋狂的氣息撲面而來,男人強硬而霸道的擁抱,像是要把柔弱的她碾碎在他的身體里,蠻橫、狂躁、危險、無一不昭示著他的強悍。

她感受到他的情緒,下意識地抬頭,卻看到他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孤寂。

她突然心中一痛,說不出得滋味,眼神一陣恍惚,心里也跟著苦澀。他那麼優秀,她只是個普通女人。雲泥之別再度提醒她,對這個男人,永遠不要動心,不然,會萬劫不復!

感受到她的走神,他突然更瘋狂的吻住她的唇,夏溪感覺到自己嘴里滲出咸咸的味道,竟然已經出血。

好難受!

這是個令人窒息的吻,沒有半點柔情,只有讓人發瘋的血腥,啃噬掉她的七魂六魄,她的每一寸靈魂!

她沒有感覺到疼,反而覺得有種說不出得快意。或許唇上的痛,能讓她忽略心里的不適。

「不許走神!」良久,他在她唇邊低喃。

不舍的放開已近迷離的她,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際響起,帶著深重的警告︰「只許想我!」

夏溪被剛才的激吻吻得胸口劇烈起伏著,一邊喘氣一邊微弱的低聲︰「知道了!」

他終于滿意,勾唇笑了,突然又邪氣的揚起唇角,一把緊緊攬過她的腰,抱起她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手伸到了她的衣服里。

「啊——」夏溪心里一慌,縴腰被他緊緊嵌在臂彎中,整個人便動彈不得,只能錯愕而驚慌地凝望他英氣到極致的臉,看到他,又下意識的躲開他逼人的視線。

他的俊臉湊近她,逼迫得她清澈的眼里只有他,而他的眼波里同樣只流轉著她的倩影。她想掙扎卻被鉗制住了下巴,只能望著他魅眼如絲,他突然不自禁的喃喃︰「小溪,你真美。」

夏溪一下子羞澀地垂下眼簾,微聲︰「阿琛,你放開我!」

「不放。」路遇琛眼里一抹秋波,那樣溫柔,低首吻住她的唇,「唔……很甜!」

「阿琛——」夏溪沒說話的話被吻嚴嚴實實的堵住,唇齒糾纏,旖旎無限。

夏溪被他吻得幾乎軟癱在他懷里,他緊緊地圈著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她整個人坐在他的膝上,下巴抵著他的肩窩,嬌小的身子被他鉗制在懷里,他們是那樣的親密。

吻過後唇角還有他殘留的液體,路遇琛輕笑一聲用手指輕輕為她拭去,動作輕柔,而後,他大手輕輕的解開她的衣服。

當她被他逗弄的意亂情迷時,他已經將彼此的衣服都褪去。

「別——」她低叫。

「呵呵!」他邪氣的揚起唇角,大手肆意在她身上——,引爆她的每一個點,滿意的看著她的肌膚沁出一層粉紅,純美的小臉上已被紅暈沾染,口中發出難耐的低喚……

他很滿意,終于,抱起她,直奔臥室。

當第二天凌晨五點,夏溪起來煮飯,兩人用了早餐。

路遇琛載著她回到j大時,天才早晨七點半,她要下車,沒有任何留戀。

他一下子慌神,伸手拉住她的手。「小溪!」

「嗯?」她回頭,不解的看著他。

他突然抱住她,滿懷的留戀和不舍。

她心里又是一顫,有點酸澀,下意識伸出的手想要環抱住他,卻最終什麼都沒能做。「阿琛,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嗯!」他點頭,卻還是不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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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遲到了!」他提醒。

「聖誕節我不回來了,元旦放假,我可能只有一天時間回來。」他交代著。

「好!」她怕再糾結下去,只好答應。

「下去吧,我走了!」他放開她,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兒女情長了,這一點都不像他。

意識到這一點,他立刻調整自己,看著她上樓,頭也不回,沒有絲毫留戀和不舍,他就一陣憋氣,她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當天晚上,路遇琛回到宿舍,突然感到很寂寞,沒有夏溪的宿舍里,一下子冷清下來,他似乎被關到了一個無人的、可怕的、寂寞的世界中。

為什麼夏溪在的時候,他覺得那樣溫馨,心里都是滿滿的,可是她一走,一下就冷清了!回來的夜晚,自己變得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還有材料要看,沒有人給泡一杯清茶送到書房,更沒有熱水,要喝水,自己燒!晚餐在食堂吃了兩個菜,卻是難以下咽,一點都不好吃,有點懷念小女人做的飯菜了。

以前,他獨自一人,什麼都能適應,可是現在,怎麼就不適應了呢?

信訪局要在年尾調整一匹干部,周二時候,夏溪她們科室要參加評選,副科長的投票。

他們科室投票的結果,毫無懸念的時高陽當選。

高陽被叫去談話的時候,秦樂樂和吳佩慈跟她嘀咕︰「就說嘛,高陽背景不一般,才來沒幾天試用期都沒過就提拔了!」

夏溪才明白,原來她跟高陽都沒有過試用期,雖說已經調來了編制,成為了正式一員,但還在試用期以內,她和高陽有一年的試用期,但是高陽背景好,自然無所謂這個試用期。

倒是吳佩慈和秦樂樂似乎有些失落,後來呂科長找她們談話,說下次,下次考慮她們。

不過吳佩慈和秦樂樂分別出來時,再見到高陽,都笑呵呵的,很有風度,而高陽倒沒有過多的表現。

吳佩慈鬧騰著讓高陽請客的時候,他卻推月兌了,「晚幾天,我這幾天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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