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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夏溪的關心

只是當兩人看到局長都畢恭畢敬時,立刻莊重起來,挺直了脊背。

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駛入,很普通的帕薩特,可是外觀看上去,逸臣不染,不過車號的尾數是002號,一進門,車子停下,車門打開,一條的腿從車上伸下,接著是第二條,然後有人下車,錚亮的皮鞋讓人瞬間心生懼意,西褲更是筆挺的沒有一絲褶皺,一身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深藍色暗條紋領帶,莊重的讓人心生敬畏。

這無疑是整個下車的領導里,最整潔的一位,夏溪心里不免感嘆,這人看起來一絲不苟,皮鞋是這些領導里最亮的一位,夏溪想著,這人一定有潔癖吧!可是當她抬起頭看到那個人的臉時,整個人瞬間呆住了!

路遇琛!

人生何處不相逢!

大概就是說的他們吧?!他居然來開信訪會議??!

路遇琛的視線轉向了這邊,瞥過了夏溪,落在局長臉上,洪局長迎了上去,兩人握手︰」路主任,好久不見!」」您客氣了!洪局,還是叫我路哥吧,別來無恙!」路遇琛目不斜視地跟洪局長寒暄……」听說你調到了吉縣,怎麼樣?還適應嗎?」」挺好!」路遇琛客氣的一笑,突然轉頭咳嗽了一聲︰」咳咳咳——」」怎麼了?」洪局長難掩關懷

路遇琛止住咳嗽,道︰」小感冒!」」能行嗎?要是不行先去醫院!」」沒事!」上去吧,外面冷!」洪局長又道,對路遇琛那是格外的客氣和關心,別的縣委書記和縣長來,也沒見洪局長這麼客氣的對待。

路遇琛跟洪局長再度握手,轉頭上樓。

夏溪發現他根本沒看自己一眼,像是陌生人一樣,他的眸子里全是冷意,剛才他咳嗽的時候,面容蒼白,眼袋依然很重,眉宇間難掩疲憊之色。

她看著他上樓的背影,挺拔,孤寂!

終于迎來了最大的領導——政法委書記。

一行人上樓,會議廳已經坐滿了人,每個人桌前都一只茶杯,一瓶礦泉水,因為天冷,礦泉水是冰的,有的領導可能更喜歡熱茶。

夏溪進去後,就在後排看到了路遇琛,他靠在椅背上,姿勢瀟灑,只是眉宇間疲色盡顯。

她只是從斜後方看了他一眼,從背後看去,光是背影便已隱隱透出清俊氣質,夏溪低頭了然一笑,他真是走到哪里都是鶴立雞群。

吳佩慈走來,小聲跟夏溪道︰」路遇琛感冒了,你發現沒?他不喝熱茶,只喝礦泉水!」

果然,夏溪下意識的看過去,路遇琛正打開一瓶沒拆封的礦泉水,那水很涼,她知道他有潔癖。

喝了點水,大概是水太冷了,刺激了食道和氣管,路遇琛又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他似乎選了靠邊的位置,而且是最後一排,像是怕傳染人家感冒,躲開了人。」嗯!」夏溪只是點點頭,若有所思。

吳佩慈去倒水,一排排的領導光是熱水就用了不少。

路遇琛咳嗽完,又靠在椅背上,神色淡然。不知是衣服相襯,抑或是燈光原因,他的面色落在夏溪眼里,顯得更加蒼白,比之前進會議室還要蒼白。

收回心神,夏溪走了出去,提了個暖瓶,然後拿了一瓶水,去到外面,找了個桶,把熱水倒在桶里,冰涼的礦泉水也不開封放進去,不多時,水的的溫度上升,她拿出來,立刻拿了自己的手絹把瓶子上的水擦干淨,水被熱水燙熱了,她淡淡一笑,提了一壺開水,直接走進了會議室,走到他的座位前,把那瓶水,放在上面,然後拿走了他喝了幾口的礦泉水。

整個過程,她做的很自然,沒有絲毫異樣,連看都沒看路遇琛一眼,別人也沒在意,只當是他的水喝沒了,很隨意的一個動作。

路遇琛抬起頭來,視線銳利的望向她的眼楮,她沒看他,拿著他喝的水,走了!

微微的一愣,路遇琛伸手拿過她剛放下的一瓶水,熱的?!

一時間,他微怔在座位上,眸子有瞬間的錯愕,繼而他擰開瓶子,一口氣喝了大半瓶。他感冒了,病毒侵犯到了肺里,醫生囑咐要多喝水,可是在外面根本沒這個條件,茶杯里的水他不喝,因為多少人用過的杯子,即使刷了也有點髒,自己總是不放心,平時在飯店,他都是自己刷杯子和碟子筷子的!

水的溫度剛剛好,喝下去,沒刺激食道,也沒咳嗽,他的唇角淡淡勾勒起一個弧度。

隨後又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地靠在椅背上,會議正式開始。

夏溪她們退到後面,距離路遇琛也只有兩步遠。

洪局長親自主持,先說了歡迎辭,完了書記講話,部署工作,提出要求,各級各部門按照部署記錄。

或許是感冒的有點重,路遇琛本身又沒休息好,很濃的疲憊襲來,路遇琛的唇角牽出微小的弧線,沒有溫度,似乎顯得疲累不堪。

而夏溪,不由得就注意到了他,他看起來真的很累的樣子。

就是不明白,他怎麼看起來精神不濟到了這樣的地步,黯淡的眼眸不見一絲光彩,慵懶的靠著,半天維持一個姿勢。

後來他一再咳嗽,或許是咳嗽聲太重了,他自己都意識到了問題,這時,洪局長的視線望向這邊,然後似乎使了個顏色,呂科長從後面輕聲走來,跟路遇琛說了什麼,然後他起身出門。

吳佩慈剛好去另外一排倒水,呂科長就對夏溪招了招手。

夏溪跟著出去。

走廊里,呂科長對路遇琛說︰」路主任,你這咳嗽我听著挺嚴重的,去醫院吧!」

路遇琛又咳嗽了幾聲,頭一陣暈眩。」看來我撐不過去了,真是掃興!」」感冒也不是小毛病!」呂科長又道。

夏溪一直跟在後面,不知道呂科長叫她出來干嘛。」小溪啊,你跟路主任是認識的吧?」呂科長回頭看了她一眼。

夏溪一愣,立刻搖頭。

路遇琛也把視線轉向了她,她立刻開口︰」現在知道他是路主任了,領導!」

呂科長微微的訝異了一下,也沒多問。」路主任,你得去醫院,這樣吧,我派個車子,你去輸點液!這樣咳嗽轉成肺炎可就麻煩了!」」不用了!我司機在下面!」路遇琛說。」你的司機一個男人,怎麼會照顧人,小溪啊,你去幫幫忙,今天算是放你假,下午也不用來了,你看著路主任打了點滴才行,這是交給你的任務!」」這——」夏溪很是尷尬,下意識地看向路遇琛,他不說話,眼神幽深如井。」去吧!」呂科長又道。」是!」夏溪無奈。」路主任,我送您去醫院吧!」

路遇琛對呂科長道︰」呂科長,那就多謝了!」」路主任客氣了!」呂正只想巴結路遇琛這棵大樹,大樹底下好乘涼,他就是有點不理解了,既然夏溪的工作是路遇琛打電話安排的,他們沒道理不認識啊,難道是他們從來沒見過面?

呂科長又回了會議室……

走廊里只剩下夏溪和路遇琛,她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她的心一直惴惴不安,試圖揣度他的意思,卻徒勞無功……

他一片沉默,只有極淺的呼吸聲,伴著似有似無的電流聲靜靜傳來。她只好也沉默,漫長到令人心慌的沉默後,他突然咳嗽起來……

緊接著,他的臉一臉詭異的白。夏溪二話不說,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問︰」你還好吧?」

如此近距離地看著那張臉,她發現他即使咳嗽臉也沒憋紅了,此刻蒼白得像個鬼,卻還是難掩他的好看,這個男人仍是好看到了骨子里……」我們去醫院吧!」

仿佛等了很久,才得到一句淡淡的回應︰」不用。」

路遇琛聲音帶著明顯的低啞和虛弱,听得夏溪心頭一跳。」走吧,別耽誤了!」

他這麼咳嗽,居然還不想去醫院!

她真想不管他了,但她終究不是那麼狠心的人。

路遇琛咳嗽了一陣子,沉默片刻,才無言地轉身,朝樓梯走去。

夏溪只好小步跟在後面!

他的背影有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你不用跟著我,也不用勉強跟我去醫院!」他的語氣很冷漠。

夏溪撇撇嘴,下意識地,也放冷了聲音︰」這是領導的安排。」

她是不想去,可是剛才他怎麼不跟呂科長說不需要,這個男人根本就是裝!太會裝了!」你可以回去了!」他說,他的聲音因為咳嗽而變得沙啞起來。」我不去!」她在他身後喊道︰」呂科長要我跟你去醫院,把你送到醫院我就回來!」

誰知他突然停住,轉身,低頭逼視她的眼楮,」去拿衣服。」」呃!」她一愣,沒反應過來。

他低頭注視著她的衣服,套裙,這樣出去十二月還不得凍死,一會兒就感冒了。

她頓時明白過來,」那你等我!」

剛好走到她們辦公室那個樓層,她跑去拿包和衣服,套上白色的羽絨服,這件羽絨服還是他買的呢,她今早起來,發現穿套裙這件最長,所以就套上了,沒想到會遇到他。

見她穿了他買的羽絨服,他的眸子一閃,眨了下,不動聲色拿出電話,撥了個號。」衛衛,你去酒店幫我拿藥來。」

夏溪等他打完了電話,拘謹的看著他,然後他慢吞吞的下樓,到了一樓大廳,看到那輛車子離開,他才跟她走出大廈,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

夏溪不解,」我們打車去醫院嗎?」

他不說話,出租車來了,他一把拉住她,將她塞進車里,自己也進去。」請問你去哪里?」司機問。」供電局宿舍!」」師傅,去醫院!」夏溪立刻糾正。」供電局宿舍!」他又道。」不要,師傅,去醫院!」」供電局宿舍!」」你們還是想好到底去哪里吧!」司機都被他們兩個弄暈了,到底听誰的啊?

夏溪轉頭瞪著他。

路遇琛一雙黑眸透著攝人鋒芒,令她莫名膽怯,再則大庭廣眾之下也委實不宜失態,于是只得看著他,小聲央求道︰」我們先去醫院,打了點滴,再回去,行嗎?」」不去,在樓下買點藥就行了!」他似乎格外討厭醫院。」可是!」」師傅,去供電局宿舍,女人的話,當耳旁風好了!」路遇琛只是將她固定在自己的身邊,便不發一言地閉上了雙眼。」先生,你媳婦兒可是在關心你啊,我看你臉色不好,不如去醫院吧!」司機很好心,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路遇琛。

夏溪一下有點尷尬,想說她不是他媳婦兒,可是又覺得多次一舉。

路遇琛眼皮都不眨一下。」沒必要!」

司機不說話了,直接開車去供電局宿舍。

既然他不去醫院,她也沒辦法,兩個人便一路沉默著。她的腰被他緊緊攬住,他的西服上、頭發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他的體溫驚人,幾乎灼痛她,令她非常不舒服,但她一動不動,對這味道有點莫名的想念。

路遇琛也仿佛睡著了,幾分鐘後,車子路過一家藥店,夏溪立刻道︰」師傅,麻煩停下,我去買藥,耽誤你幾分鐘。」」好!」司機服務很周到。

路遇琛沒動,夏溪看他閉著眼,把自己的羽絨服月兌下,蓋在他身上,下車去買藥了。

她一關門,路遇琛睜開眼楮,司機卻沒話找話,」先生,你媳婦兒真疼你啊,怕你著涼,給你蓋上她的衣服,自己寧可凍著,這樣的女人可不多見了!」

路遇琛看了眼車窗外進藥店的縴細身影,眼底劃過一抹柔意,卻是一閃而逝。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夏溪提著一大袋子藥出來,足足有四五種,風很大,她一走出來,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抖著肩膀跑上車。

路遇琛又閉上了眼楮。

車子重新啟動,很快了地方,司機自車鏡里飛快瞥一眼他們。」到了!」」師傅,開進去吧!」夏溪說。

她看到路遇琛似乎格外疲憊,走進去還需要一段時間,他一定會更累,于是指揮司機直接開過去。到了樓下,夏溪拿錢給司機,路遇琛還閉著眼楮,看起來真的很疲憊。

她只好小聲道︰」到了,下車吧!」

他眨一下眼楮,濃密的睫毛開闔間透著幾縷倦意。

夏溪提著包包下來,路遇琛也下車,手里拿著她的衣服,車子開走,他把衣服直接裹在她身上,然後擁著她上樓。

她一愣,心里驀地一暖。

他幾乎什麼話都沒有,卻一個動作,溫暖了她的心,而她,又何嘗不是一個動作,溫暖他的心?

到了房門口,她開門,一進門,房門關上的一剎,他一把抱住她,頭埋在她的脖頸處。」阿琛,吃藥吧!」她的聲音有點顫抖,卻又有點無可奈何。」你管我做什麼?讓我死了不是更好?」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喉嚨里帶著沙沙之音,夏溪听得有些心疼,卻也覺得別有一種。」阿琛——」她低低地叫了一聲,」先吃藥!好嗎?」

她告訴自己,他是病人,她不會跟他計較,生病了的人,有點小脾氣也正常。

他松開了她,走到沙發上,解領帶,一下子癱在上面……

她放好衣服,把他西裝掛好,看他在打電話。」衛衛,不用拿藥了,我現在回家了,晚上回去,我再聯系你!」

他掛了電話,她從臥室里找來體溫表,遞給他,」測一測。」

他不接,只是眼神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她無奈,直接走過去,解他的襯衣,他似乎沒料到她這麼大膽,同時也被她嚇了一跳,她已經解開了上面兩個扣子,他小麥色的光滑露出來,異常,她臉一下紅到了耳根,卻又一本正經地把體溫計放在他的腋窩里,讓她夾住,然後看了他一眼,直接道︰」五分鐘,你不要亂動!」

他看著她,依然是涼涼地開口︰」這麼關心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好男人!」

她站在那里,俯身看著他,濃重分明的眉眼,筆挺的鼻梁,略顯干燥的泛白的嘴唇,那頭濃密的頭發又黑又密……

他說這話,似乎帶著一種孩子般的撒嬌,听起來倒有幾分大男孩的可愛。她這樣想著,嘴角就忍不住上揚,一臉沉醉的樣子,完全忘記自己之前的滿腔怨憤以及冷漠……

在他幫助了她那麼多後,她發現,她對生病的他,完全狠不下心來。」嗓子都啞成這樣了,就別說話了!」

他一愣,這個女人不怕他了啊?

她去倒好水,沖了感冒沖劑,她買的都是非處方藥,消炎的,抗病毒的,解熱的,治療咳嗽的,先給他端來感冒沖劑,水溫很熱,她拿了小湯匙輕輕的攪動,拌勻。

他眯眼看著她,不說話。

突然,她似乎听到了他肚子咕咕的叫了兩聲,頓時一呆。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吃飯了嗎?」

他還是不說話,從昨晚到今天,他沒吃東西。前天從她這里走了,他就感冒了,然後越來越厲害。」吃飯了嗎?」夏溪的聲音听起來有股深深的無奈。」沒有!」他終于開口。」為什麼不吃?」」沒胃口!」」那你想吃什麼?」」你做的!」」啊?」夏溪呆住,反而沉默了。

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她伸手,示意他把體溫計拿出來。

可是他卻癱在沙發上,眼楮看著她縴細粉紅的手心,一動不動,似乎出神了一般。

夏溪叫他一聲,」阿琛?」」自己拿!」他說。

她不跟生病的人一般見識,伸手從他腋窩里拿出體溫計,小手滑過他結實的胸膛,不經意間讓他的眸子一下子深邃起來。

她永遠不知道,她的手不經意間踫到他胸口的時候,他瞬間就起了反應。

她低頭查看體溫計,很認真的樣子,看到上面溫度有37。5度時,皺皺眉。」不是很熱,但是還是低燒了,得吃退燒藥。」

她把體溫計放在茶幾上,然後先遞給他感冒沖劑,」喝了!」

他接過去,竟然听話的喝了。

她又沖了退燒的柴胡顆粒,拿過來,他又喝了。再然後她倒了清水,他又吃了幾個膠囊,問都不問她,也不怕她毒死他。

等到他都吃完時,夏溪要把體溫計放回臥室,他卻站起來,一把拉住她,她一時有些呆呆地,差點掉了體溫計。

他的手抽出體溫計,她嚇得微垂眸子,仍然感覺到他眼楮里的熱度,似乎有種神秘的魔力般吸引著自己,使她無法移開視線,她又抬起眸子,他已經將她摟進懷里,一言不發地近乎粗bao地吻住她的唇。

她嘗到了他口中中成藥的味道,帶著淡淡的甜味甘苦味。

他的吻激烈得讓她害怕,良久方才結束這個熱情似火的深吻,夏溪偎在他的懷里深深喘息,面容通紅,紅到了耳根。

他嗓音沙啞地說一句︰」我要把感冒傳染給你!」

夏溪被吻得暈頭轉向,簡直沒法回神,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他怎麼就這麼壞?感冒了,還要傳染給她!

她剛要反駁他,他已經扯著她進了臥室,她整個人被他帶著走,鼻息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恍惚似在夢里,一進臥室,他火熱的唇貼近她的耳朵低語︰」都是因為你!」」什麼?」她沒反應過來。

事後,她想,他說的是不是因為那晚他在樓下站了很久的緣故?所以感冒了?她還沒來得及的問,他已經開始動手動腳。

他開始解她的衣服,她穿的是單位的西裝套裙,雖然古板,卻因為剪裁合體而讓她曲線畢露,他的大手解著她的衣服,解開,露出她黑色的保暖,她急急的抓住他的手,低喊︰」阿琛!」」嗯哼?」他停止動作。」我……我……」」說!」他依然不耐煩。」別吞吞吐吐的!」」我來好事了!」」?」他沒反應過來。」我大姨媽來了!」她又飛快地喊道。

他一愣,眉宇倏地皺起來,」該死!」

夏溪听到他的低咒哭笑不得。

他抱著她的身體,手卻松開了她的衣扣,然後緊緊地抱著她,頭埋在她的頸窩里,大口吸著她身上的香氣,氣喘吁吁,沉默片刻,低低的囈語道︰」小溪,下個星期,你去吉縣找我!」」啊?」她一愣,立刻搖頭︰」我不去!」」那我就不管了,有血也要!」他嘟噥了一聲。

她的臉唰得紅到了耳根,臉上火la辣的,窘迫地低叫。」你流氓!」」你答不答應?」路遇琛趁機威脅。」我……」她都要羞死了,這種話題,她接受不了。」答不答應?」他張口咬住她的耳垂,引發她一陣急喘。」好!我答應你!」她真怕他不顧一切。」嗯哼!這還差不多!」他又親了下她的耳朵,一下躺在床上,大口喘氣。

夏溪紅著臉,幫他拉過被子,又看到他穿著襯衣,肯定不舒服。」你換睡衣吧,睡一覺,我去姜湯給你驅寒!」」不穿了!」路遇琛冷哼了一聲,開始月兌掉全部衣服。」啊——」在夏溪的尖叫聲里,他好歹算是留了一個,把自己蓋在她的被子里,就閉上了眼楮。

她看著滿地的衣服,再度的哭笑不得,這個男人,還是剛才在會場里,那個最最整潔,最一絲不苟的路縣長嗎?

她真的不敢想,是所有的男人,光鮮的表面下都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嗎?他,路遇琛,究竟有多少面呢?

冷漠無情是他!

雲淡風輕是他!

似笑非笑、高深莫測是他!

不講道理、無敵耍賴也是他!

到底哪個才是他?

她拾起地上的衣服,展平,幫他掛起來……

然後去了廚房燒姜湯,煮稀飯……

路遇琛睡了整整兩個小時,夏溪沒叫他,他自己醒來的,睜開眼楮的時候夏溪正好進臥室。」幾點了?」他的聲音沙啞,卻意外沒再咳嗽,不是他感冒好的快,是沒有涼氣再刺激,明顯好了許多,只是嗓子疼的厲害。」你睡了2個小時了,現在快一點了,起來吃飯吧!」她說著,從衣櫥里拿他的睡衣。

他看著她的動作,看到他的睡衣跟她的掛在一起,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只感覺很溫暖,這樣尋常的百姓生活,原來才是最平靜的!

而他,需要這樣這樣平靜的生活嗎?

夏溪把衣服放在。」拉我起來,我自己起不來!」他突然說道。」你不是感冒的厲害了吧?又發燒了嗎?」她緊張的走到床前,伸手探上他的額頭,試了溫,又模模自己的額頭,松了口氣。」不熱了,你感覺很難受嗎?我們要不要去醫院?」

他不說話,少頃,她一愕,忽而抬眸看到他眸子似笑非笑,意味深長地說︰」想不到你這麼關心我!」

夏溪頓時面色飛紅,閉唇不語了。本來好心,結果他是在戲弄她。

他已經起來了,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有了力氣,他這幾日都沒睡好,沒時間睡覺,工作很忙,煤礦馬上進入生產,他親自抓的經濟項目,還有幾個,都要他親自協調,又初到吉縣那樣的貧困縣,民風淳樸,也彪悍,他要融入當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雖然是個小縣城,卻盤根錯節的到處都是利益和關系,一些事情和陋習要改太難!而且作為二把手,跟一把手之間的配合要處處掌握好節奏,力求關系和諧!

而他,本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一不二,但,到了吉縣,他的很多提議,雖然被書記認可,但真的拿到大會上研究,卻總是通不過,盡管他是一縣之長,卻也有太多無可奈何,他想要吉縣快速擺月兌貧困縣的帽子,可是,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所以,只有一個多月,他便感到了累,這不只是勾心斗角的事!民生,是一個縣長首先要解決的大問題,他,想做個可以改善吉縣民生的人,不求政績光鮮,只求百姓富足。

但,理想往往跟現實相差太多,他還需要調整好節奏,去適應縣城的官風民風。

她盛了粥,直接端到了臥室,路遇琛穿好衣服,也不下床,靠在床頭上,眉宇又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夏溪把粥端進來,放在桌上,還有一杯清水,先遞給他。」喝點水,然後喝粥!喝完粥,再喝姜湯!」

她總是那麼細心,先給他水,是要他喝水也順便漱口,喝粥後喝姜湯是怕肚子里沒東西直接吃辛辣的東西刺激胃,而他居然明白她的衣服,盡管她沒說。

乖乖的按照她的要求,他吃著清淡的白米粥,她又端了兩個荷包雞蛋進來,」你感冒很厲害,不能吃油膩的,先吃點清淡的吧,補充體力!」」夏溪!」路遇琛喝了兩口粥,突然喊道。」嗯?」」算了,沒事!」他開始悶頭喝粥,有點心不在焉。

夏溪本不想管他,可是看著他生病,卻莫名軟了心,他能為她冒險幫助何啟然,不管怎樣,她心里都感激,明知道不會有結局,卻還是無法對他狠心。

路遇琛的電話突然響了,不過是條信息。」幫我拿過來!」他開口。

夏溪回到客廳那電話,再回來遞到他面前,他接過,飛快的看了一眼,然後皺眉,撥了個號,」衛衛,中午飯局我不參加了,怕傳染他們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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