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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弘暉走,牧瑾才看站在一旁的訪蔓︰「我瞧著是不是有什麼事?」

訪蔓忙上前一步,彎著腰,低聲道︰「關東家的去看太太回來了,太太要她給女乃女乃帶句話。」

牧瑾皺眉︰「什麼話?」

「老爺知道女乃女乃不能生育的事情了,這幾日一直在物色本家的姑娘,想要明年送給大爺當格格,幫著女乃女乃生兒子。」

牧瑾垂眸冷笑︰「他們到是好心。」

訪蔓低聲問︰「女乃女乃有什麼打算?」

「天花的事你還記著麼?收拾她不是沒有把柄。」

訪蔓顧慮道︰「就是怕把太太牽扯到里面。」

「我自有分寸。」牧瑾這樣說訪蔓便不再多言,頓了頓才想起關東家說的其他話︰「在給二爺尋親事了,只是四兒總是私下里摻合,事情也不大順當。」

牧瑾垂眸思索了片刻︰「這個事我知道了,你差個人去問問我二哥,看她想要個什麼樣的夫人,我這邊就是使勁,也使不錯地方。」

訪蔓應了是。

訪蔓出去,牧瑾又問起了院子里的事,如今下頭人□□的大都靠向了牧瑾,牧瑾這里有什麼傳不出去,但外頭若有什麼事牧瑾卻能立時得了消息。

夏青說也沒什麼多余的事,只說了說谷氏那邊︰「實在愛吃酸,下頭人人都道她這次必定能生個阿哥,往日里愛吃酸梅,這幾日吃了不少山楂糕」

夏青話還沒說完,牧瑾就變了臉色︰「誰讓她是吃山楂的?難道也沒人攔著?」

夏青不知道其中利害,牧瑾卻知道山楂這東西能興奮子宮,吃的多了是要流產的,不等夏青說話就道︰「去跟谷氏說,山楂吃不成,以後不準在吃了。」

夏青忙應了一聲下去吩咐。

牧瑾吩咐谷氏不敢不听,在說這吩咐听著也不是什麼壞事,便也按照牧瑾說的,在不吃山楂,只是她是孕婦,正是有反應的時候,往常覺得惡心山楂吃著到能壓住,如今忽的不吃,惡心起來吃別的什麼酸的都不頂用,便在也控制不住吐了起來,這下一發不可收拾,幾乎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幾日就瘦了。

平氏特地來瞧谷氏,看她瘦的衣服都寬了,夸張的哎呀了一聲︰「我的天,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才幾日的功夫就瘦成這樣了?要是在這樣瘦下去,這肚子里的孩子可怎麼辦?」

這個時候的谷氏脆弱敏感,平氏的話戳中了她的要害,便也控制不住的變了臉︰「這有什麼法子,女人都要過這一道子的,嬤嬤說在過些時日就好了。」

平氏裝著疑惑︰「你前些日子也不是這樣,怎麼忽然就開始吐了。」這自然始于牧瑾不讓谷氏吃山楂,谷氏也想到了這,不知怎的心頭顫了一下,抿了抿嘴並沒有回答平氏。

平氏又嘆氣︰「身子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你要是自己沒主意,誰能幫你?還是要吃上飯才行,若不然身子太弱懷不住孩子,或者以後孩子太弱,哪個都不好,你說是不是?」

谷氏的手不自然的握在了一起,平氏說的何嘗又不是對的。

平氏說了幾句起身就走,走的時候輕飄飄的道︰「要生孩子,還是本家人更得用。」

平氏的話像雷電一樣擊中了谷氏,讓谷氏心神震蕩,她一直想不明白女乃女乃為什麼不用她生孩子,平氏的話忽然點醒了她,如今看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成了女乃女乃的擋路石了

牧瑾的菜譜趕了兩天才寫出來,送去給弘暉,弘暉先看的是字,連身邊跟著的謀士也贊嘆︰「不想大女乃女乃還有這麼一手好書法,真是佩服。」

在看菜譜,足有百種之多,前面列了目錄,一目了然,內容里每一種怎麼做用什麼材料都寫的清清楚楚,有些是見過的,也有大多沒有見過,連鄔思道也跟著湊熱鬧︰「大女乃女乃竟然知道這麼多的菜譜,竟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連鄔思道也贊嘆,弘暉坐在椅子上垂眸喝茶,恰好掩住了眼里的幾絲少有的自豪得意之情,說話的口氣卻還是淡淡的︰「她就是平日里喜歡看書,這些大都是從書本里看來的,她自己哪能會這麼多。」

鄔思道眼里的笑意一閃而過,語氣里帶著幾分夸張︰「是嗎?那更難得呀,可見大女乃女乃是位博覽群書的有才識的女子呀!」

鄔思道明明是有幾分調侃弘暉,偏偏平日里異常敏銳的弘暉渾然不覺,越發的嘴角多了絲笑意︰「哪里有你說的這樣。」

鄔思道忍不住差點笑出來,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弘暉這回是栽了,不過載在大女乃女乃這樣一位人物的手里,到也還算配得上。

鄔思道拿了菜單給胤禛過目,自己還滿面笑意,胤禛看了看菜單微微點頭,見鄔思道還笑︰「老道,有什麼喜事?」

鄔思道哈哈笑道︰「不過是在笑大爺而已,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看鄔思道的樣子胤禛也明白了些,又翻著看菜單︰「這個大女乃女乃果然有些本事,這字寫的竟有些魏晉時期的風範,平日里也確實能幫到弘暉,弘暉看重她是對的,妻賢夫禍少,以後這個大女乃女乃幫到弘暉的時候還多著呢。」

鄔思道沒想到胤禛竟然這樣贊賞牧瑾,可見確實是看重這個兒媳婦,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因為看重兒媳婦而看重兒子的,在說王爺心里最看重的兒子還是弘暉,也可見以後就是有別的兒子長成,想要取代弘暉夫婦,還是需要些本事的。

四福晉壽辰將至,牧瑾的壽禮也要準備出來,她費心思索了好幾天,還是準備施展自己的長處,按照平日所見的四福晉將她畫成了觀音的樣子,比起古畫看起來更加逼真,如果是現代人來看,肯定覺得是在看照片,由于畫的精細,又是費心費力的準備了四五日才全部畫好,送去了錦繡樓請大師傅繡成繡品。

牧瑾出了主意,有好些地方說的不明白,弘暉要麼自己來問,要麼打發下頭人來問,平日里沒什麼事牧瑾也總是忙著弘暉說的事。

牧瑾正在畫給熱菜保溫的盒子圖樣,原理也很簡單,下頭一層放上生石灰,澆上水之後就能生熱,過一會下頭人換一次便能保證整個就餐過程,熱菜不冷。

才畫完,福晉院子里的人就來請牧瑾,牧瑾忙起來換了衣裳過去。

進去的時候棟鄂氏也在跟前,不知說了什麼,兩人滿面笑意,見牧瑾過去董鄂氏忙起來跟牧瑾相互見禮,四福晉笑著朝牧瑾招手︰「過來坐。」

牧瑾便同董鄂氏坐在四福晉塌下的椅子上。

四福晉笑指著董鄂氏對牧瑾道︰「二女乃女乃過來跟我說,你整日的為了我的壽宴忙碌,都不知道休息,所以我特地叫你過來松緩松緩。」

牧瑾轉眸看,也沒想到董鄂氏還有這樣的好意,笑著道︰「我不過是跟著瞎忙,也沒做什麼,是額娘和二弟妹心疼我罷了。」

弘時還在禁足沒得什麼差事,也沒什麼事輪到董鄂氏做,她垂眸笑道︰「嫂子說的哪里話,嫂子是真忙,若不嫌棄,若有什麼用的上我的,只管吩咐就是了,我不過是個閑人,能為額娘的壽辰替嫂子分憂,也算是我孝順額娘。」

四福晉低頭喝茶,笑著微微頷首,好似是專心品茶。

牧瑾听董鄂氏這樣說話,立時真心笑道︰「可見弟妹果真是真心疼人的,只要有你這句話,後面有什麼事,我自然就要開口麻煩你,到時候弟妹千萬不要嫌我煩。」

董鄂氏也沒料到牧瑾會這麼爽快的答應,忙去看四福晉,四福晉這才笑著開口︰「你們妯娌同心,額娘自然高興。」四福晉這也是答應了的意思。

董鄂氏悄悄舒了一口氣,只要能得些差事,她在這府上就能多抓幾分勢,多幾分體面。

又說了幾句便轉到了別處,牧瑾說家里的事,又說玉柱︰「也是年紀說親了,我額娘也犯愁,一時到說不上合適的人家。」

四福晉想著也是,玉柱以前是二子,如今玉德沒了成了長子,要找長媳確實不如先前容易,而且先前相看的肯定也是不合適的,便道︰「我也幫著看著點,若有合適人家的姑娘就說給你二哥。」

牧瑾等的就是這句話,要是四福晉答應相看,有了雍親王府的這邊的影響,想來親事也好成幾分。忙謝道︰「若是額娘說好的姑娘自然是極好,若是能成了,到是我二哥的福氣。」

又說了幾句話,牧瑾就跟董鄂氏退了下去,四福晉笑著對周嬤嬤道︰「二女乃女乃一開口她便答應了,我沒看錯大女乃女乃,是個大方有心胸的,這就好,是我們雍親王府的幸事」

弘暉這些日子差事不少,又要忙家里的事情,稍微得了空閑就來了牧瑾這里。

正院里擺著好些盆各色開的正好的菊花,牧瑾開了窗戶坐在窗前向外看,仿佛是在看菊花,弘暉走到跟前看的時候才發現牧瑾雖看著窗外卻怔怔的出神流淚,看見弘暉來,嚇了一跳,慌張的遮掩,強笑著道︰「爺來了,我竟沒看見。」

弘暉微微皺眉,立在牧瑾身邊問︰「好好的這是怎麼了,受了什麼委屈?」

牧瑾只是搖頭︰「也沒什麼,只是想起有的事,覺得心寒罷了,人生在世果真不易。」

牧瑾這話說的淒涼,弘暉越發的要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們是夫妻,我是你丈夫,你即有事自然要告訴我,難道你不信我。」

牧瑾本是裝著哭的,弘暉這話雖然說的大男子主義,但確實有真心實意的關懷,她不禁真的眼眸酸澀了起來,垂眸又輕輕抽泣了起來︰「爺既都這麼說,我若在不說,就不識好歹了,只是這是關于我家里的事,說出來爺不要笑話,也千萬不要動怒,不要跟別人提起。」

弘暉微微頷首,牧瑾這才緩緩的說起了上次天花的事︰「我思來想去必定是荷包出了問題,只是荷包是我額娘做的,任憑是誰也不會是我額娘要這麼做,我只想是得罪了家里的人,才要出這樣狠毒的主意,便是我死了又有什麼,卻連累了府上的人,說起來最讓人嗤笑的是這人的愚蠢,我如今都看不透她到底是盼望我家里好,還是盼望家里快點散。只可恨我勢單力薄,實在無能為力,只能垂淚。」

牧瑾說這話主要還是在說明,有四兒在背後攪合而成的事情,多半好不到哪里去,因為那根本就是一個只知道眼前利益的蠢笨之人,為的就是以後若是有什麼事,弘暉能夠在前面擋一擋,有時候也不要太把隆科多的話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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