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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娃娃or螢火之夜(一千字)

這里的華麗變廢墟,這里的鮮活變死氣,風草蒼涼,寒月隱霜,書寫著悲壯。

女圭女圭無畏,不擔心前方也許會有槍林彈雨,她自量很強,不會受傷。

除非是加魔法的子彈,那就麻煩了。

一個蜷屈的焦黑的尸體,被炸斷了半截身體,紅色露粉的腸子傾瀉在外,半拉出干血微光粼粼的胃囊。棕色卷曲的短發遮住的額頭,浮出一顆拇指大小的白色光亮,緩緩上升,泛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

一具尸首異處的尸體,安穩地躺在血花綻開的「花圈」上,被轟裂成兩半的腦袋,沾著炮灰的淡粉腦花流出來,像一坨掉在地上的草莓味冰淇淋,他的腦花里飄出白色似螢火蟲的光點。

越來越多的光點漂浮起來,照亮壞了路燈的公路,白色如晶瑩的光,將氛圍籠罩在悲傷里,隱隱如一場幾百人的含淚合唱。

女圭女圭閉上眼楮,長睫顫動。

一種無比舒適的感覺徜徉在體內,女圭女圭是見怪不怪的平靜。

一路走,螢火紛紛向她飄來,幾來亞城內的白色光點涌出城,仿佛展開了一張張潔白的華卷,仿佛她是這萬千螢火的王…

也許前途迷茫,但我始終要走下去,不是嗎?也許有一天我會死亡,但我也只能一步步向死亡靠近,不是麼?也許有一天我會失去一切,但我也只能等待厄運的將臨,不是麼?

心中染上莫名的悲罔,睜眼用悲罔的目光看待這里淒涼狼籍。女圭女圭咽了一口唾沫,轉身,絕美的臉上一片漠然。

‘阿蝶…你說我是怎麼了’

女圭女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覺得悲傷。

‘啊?主人可能是沾上了這些靈魂的情緒了吧!’腦海里一只碩大黑蝶撲閃著輕靈的薄翼。

‘哦…’女圭女圭定了定心神碎步往回走。

3︰00

夏威爾焦急地守候在窗口,一會就揉一揉眼楮,女圭女圭不在,他真的很想把美瞳取下來啊。

「扣扣。」敲門聲響起,夏威爾警覺地盯著那扇不太了牢實的鐵門。

與此同時,一身黑衣的女圭女圭已經從窗外貓著腰跳了進來,轉身關上了窗。

「客人……」老太婆喑啞著聲音,敲門聲急急地響著,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

女圭女圭走上前去,擰開門把。

老太婆一臉鄭重,每一根皺紋也跟著嚴肅起來,她的眼楮是真誠的還帶著點點歲月的滄桑,看見眼前衣裝整齊的少女,臉上詫異未去,「小客人快些收拾走吧。天亮就走不了了。」

說罷目光落在夏威爾身上,那是一種像春風一樣慈愛,和藹無害的目光。

夏威爾有些心軟,開口糯糯地問道︰「老婆婆為什麼看我呀?」

童稚地聲音听得老太婆心頭一酥,鼻子一酸,眼楮里就要涌出淚來。

「你比我的兒子還可愛…」老太婆哽咽著,一步一步向外面挪去,門口看向樓梯口的轉角,一個白發老頭笑眯眯地站在那,目光緊隨著老太婆,笑中的甜與苦交雜,兩個老人相互攙扶著走下,那兩雙干枯如柴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夏威爾抿著嘴,眼淚在眼角打轉轉,眼楮里一點也不比當初天真反而有了一種他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深沉,嘟喃著︰「打仗一點也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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