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憶晚有些精神恍惚,經常下了課回到宿舍就躺在床上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姜紫薇還以為她在想什麼呢,一問,才知道她就只是發呆,腦子里什麼都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主要是想得太多大腦都累了,無數根神經都叫囂著要罷工。懶
那天下午她走的時候,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陸思宇滿臉的失望,不,更多的是失落。當時,有好幾次她都想轉身回去放好手里的大提琴,然後對他說,其實我也不想走。
沒見他的時候,她是那麼想那麼想,可是真的見到了,卻不知道那些思念都跑去了哪里,怎看他怎麼別扭,就想從他面前逃離。
她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能什麼事都替我操心是不是?而且,我也不想做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孩子。」
陸思宇眼眸一緊,跟著就換換放開她的手,悶悶的應了一聲,「嗯。」
她走的時候眼角的余光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在男人的臉上,那樣的神色可以形容為,挫敗。
想必他應該很郁悶,好心好意要送她,卻被如此的拒絕,而且當時憶晚的語氣,好疏離好陌生,就像平時跟二叔說話時一樣。
正嘆著氣呢,姜紫薇一聲驚叫,「呀,憶晚,你哥又上電視了。」
陸憶晚一驚,趕緊從床上跳出來,眼楮直直的盯著電視屏幕。呵,他今天真是帥呢,淺灰色無領的西裝,緊窄英挺的腰身,淺淡的笑意像是要迷惑人的心智一般。雖然兩邊都站著好幾位比他高很多的男模,但是整個剪彩的現場,就屬那抹低調不張揚的身影最為奪人眼球。蟲
「哎,上帝真是不公平,怎麼會有這麼帥的男人。」姜紫薇一邊吃著泡面一邊感慨,不時的搖頭,「長得帥就算了,干嘛還那麼有錢?有錢也就罷了,那腦子怎麼就那麼好使?陸憶晚,你家每天都吃些什麼呀?」
姜紫薇突然轉過頭去看陸憶晚,見她好笑的看著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她的手臂,「你真不是你們家親生的?」
聞言,陸憶晚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到窗前呼吸新鮮空氣,「真不是,都告訴你很多次了。」
有好長一段時間,那個時候陸思宇還沒有跟朱俐安分手,陸憶晚特別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不是陸思宇的妹妹,所以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所有舍友。可是,人家都當她開玩笑呢。
她很是懊惱,她們怎麼就是不信!
不過現在,信不信都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他和她就像海鳥和魚,好像這輩子都注定了不可能有她想要的結局。
電話突然響了,陸憶晚回到床邊拿起來一看,原來是話劇團團長。
憶晚長得漂亮,大一入學的時候就有很多社團來找她加入。有的確實是因為想要招收新人,有的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美女嘛,誰不想認識。憶晚煩這些,沒搭理。可是去年姜紫薇進了話劇團,經常回來跟她們將團里怎麼怎麼好玩兒啦,小姑娘那時候也無聊,沒有受住誘惑一時起興也跟著加入了進去。
由于憶晚有表演天賦,這一次的女主角有她來擔綱,團長對她寄予厚望,她也是排練得相當刻苦。另外,《雷雨》本來就是她很喜歡的一本書,很多時候她都在想,要是四鳳和周萍不是兄妹,那該多好……
周沖︰你為什麼早不告訴我?
四鳳︰我不是不告訴你,我跟你說過,叫你不要找我,因為我--我已經不是個好女人。
周萍︰不,你為什麼說自己不好?你告訴他們!告訴他們,說你就要,嫁我!
……
這一場排練的是周沖周萍四鳳感情糾葛那一段戲,想必憶晚和另外兩名男演員都用盡了畢生功力,最終得到了團長以及各位演職人員的好評掌聲。
陸憶晚有些喜極而泣,因為她知道,等到公演那天,她一定會表現得很好。到時候她要讓陸思宇知道,不是任何事情都得由他在旁邊她才可以做得好。
人們散去,秦嶺傻了吧唧跑過來給她遞了一瓶水,一般討好一半真誠的夸到,「憶晚,你真棒,看到沒有,雖然是彩排,但是台下都坐滿了。」
陸憶晚不好意思的笑道,「有沒有那麼夸張,我明明看到還有很多空位。」
「嘿嘿,反正你演得很好就是了,所以為了鼓勵你,我決定今晚……」
「憶晚。」
「請你吃飯」四個字還沒說出來呢,門口就傳來了一個低沉沙啞的男聲,兩人一回頭就看見姚夏慵懶的靠在邊框上。
那男人是有多招人注目啊,輕輕勾起的唇角性.感到不像話,那眼神那姿勢,簡直就是來誘.惑人的嘛。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去,陸憶晚清楚的听見各種讓她受不了的花痴聲音。
「哇,這男的是誰啊?」
「是我們學校的嗎……」
「怎麼會那麼帥,太帥了好不好!」
……
這家伙根本就是一妖.孽,走哪兒都能撂倒一大片兒的無知婦孺。陸憶晚站在原地皺著眉頭,很想沖上去攆他走又不想當這麼多人丟這個臉,顧及形象還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只見他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二話不說就牽起她的手,拉著她轉身離開的時候還不忘禮貌的對秦嶺笑笑,「不好意思,名花有主!」
哦,真是要命!
陸憶晚被他拉著走在身後,一張臉通紅,就這樣在萬眾矚目下跟著他離開了,心里很是懊惱,你這個少爺,長得帥了不起是不是?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前些日子在家見到憶晚,陸思宇最近老是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難以平靜。他一向都清楚自己的心理素質相當不錯,可是現在卻老是做不到沉靜如佛,一閑下來想要打個盹兒,眼楮一閉就立馬出現憶晚的樣子,真是邪門兒。
煩躁,郁悶,胸口像是放了一大顆石頭,壓得他呼吸困難。
一邊開車一邊拉扯著領帶,到最後干脆整條扯了下去還把襯衫扣子解開了幾顆。可是沒用啊,還是悶得慌。
心里越不舒坦越是不順,一連遇到好幾個紅燈,某個男人相當窩火,這時候電話響了,看也沒看就接起來。
「喂。」
對方是一個廣東男人,唧唧歪歪半天才知道打錯了,陸思宇本就心情不好,說了一句「操.你.媽」。踫巧那邊的人大概也正在什麼氣頭上,于是兩人就那樣對罵了起來。
車子可以走了,陸思宇「啪」的掛了機,將電話往旁邊一扔踩下了油門,不禁失笑,「我他.媽怎麼了這是!」
回到陸宅,在大門口停了好一會兒,最後又開著車調了頭。在街上慢慢游蕩了大概一個小時,大腦里一片空白,車子開得很慢,車窗外的一切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擺地攤的,賣水果的,吆喝著新/疆話賣羊肉串的,還有那一對對看著恩愛甜蜜的情侶,讓他目光黯淡。
這條路是去往憶晚學校的,他毫無意識就開了過來,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見她。
終于,拿出電話將那個爛熟于心的電話撥了出去,耳邊卻傳來那惱人的女聲。關機,她居然會關機,第一反應,她是在躲他。
將電話打去她的宿舍,姜紫薇接的電話,一听到陸思宇的聲音,拼命壓抑內心的激動告訴他,憶晚跟那個姓姚的哥哥出去了。
眼神一凜,問她,「他是不是經常來找她?」
姜紫薇想也沒想就應,「對啊,經常來。」
經常來,姚夏你經常來!
某人實在是按耐不住了,猛的調了車頭往那個讓他嫉妒到發狂的男人家駛去。
停好車,陸思宇使勁按門鈴,佣人沒有立馬來開門,在電話里問,「請問哪位?」
「趕緊給我開門,我找姚夏。」有些不耐煩,有些,氣急敗壞。
一听說有人在外面大呼他的名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家伙來了,姚夏唇角一挑,對佣人說,「給他開門唄。」然後,繼續跟陸憶晚一起玩兒跳舞機。
說起跳舞機姚夏就要窘迫得鑽地洞。那時候陸憶晚問他,「哥哥你會跳舞機麼?」
他傻傻的搖頭,接著憶晚便說,「不會吧,既可以發散思維又可以鍛煉身體,你要是有空的話,學一學。」
事後,他絕對敢肯定,當時她一定在暗地里笑話他。
後來經常和憶晚在一起,他也不喜歡她一個女孩子經常去那種亂七八糟的電玩廳玩兒這個,于是就托人弄了一台回來。說起來,正是因為有了這玩意兒憶晚才會常到他家來。
門開了,陸思宇進了屋,看見那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站在跳舞機上,那一刻,憶晚是有多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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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某男人的小宇宙要爆發了。快了快了,馬上就甜蜜蜜了,二更完畢,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