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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其實,他真的很孤獨

無論發生什麼事,一定要坦誠的面對自己的心。

雙腿疊著躺在沙發上,陸思宇的手臂枕在腦後,仰面望著高而潔白的天花板,這樣的姿勢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伴隨著他陷入一次次的沉思。

朱俐安最後說的那句話一直回蕩在他的腦子里,他忍不住輕笑,一句簡單的話,真真要去做的時候才會發現那有多難。懶

是的,他喜歡陸憶晚,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具體的時間。只知道某一天,在那布滿陽光掛滿葡萄藤的莊園里,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看她的眼神,會莫名呆滯。

他閉上眼楮仔細回憶,在尋找滋生那感情的萌芽,是那一天嗎,亦或許,更早。

憶晚,憶晚。

她的名字連同她的模樣,早已像那玉石上的紋路,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這段感情,他到底該怎麼樣去爭取,如今的他,還是不是她想要的那個男人?

正想著,電話突然響了。他揉了揉眉心坐起來,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李嶠」兩個字,他皺了眉,按了接听鍵。

「怎麼這麼晚,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是,陸總,你讓我查的事情全都有了眉目。」那邊,是干勁沉著的女聲。

「怎麼樣,他背後有幾家投資公司?」

「加上上個月注冊的,一共有三家。」

陸思宇小指指月復磨了一下鼻尖,沉默半晌,道,「好,一直給我盯著,一有風吹草動立即通知我。」蟲

收了線,再一次陷入深思,這個莊華天,未免太狡猾了……

陸憶晚整整一個學期都沒有回陸宅,要麼就是在學校呆著,要麼就和姚夏在一起。陸思宇公司的事情越來越繁重,加上和朱俐安的事情發生之後,他沒有整理好情緒如何去找陸憶晚,所以就一直由著她在外面不回家。而陸憶晚也已經習慣了他不再關心她,他派人給她送去的衣服她照穿,卡上的錢照花,反正都是他的,她不心疼。發瘋的時候,還帶著舍友去美美力誠一人挑一件上萬的行頭,女生們不低調,隔壁寢室的同學們常議論,誰跟陸憶晚一間房誰發財。

陸思宇和朱俐安分手這事兒,她是在姚夏那兒听說的。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挺沉重,因為陸憶晚知道,他們是發小,他不希望誰不幸福。那段時間常听姚夏說一句話,俐安這輩子真不值,陸思宇就是一王八羔子。

她悶不吭聲,心里想笑,這樣的王八羔子,可就是有女人願意為他付出。她也承認,朱俐安是很可憐。

可是他們怎麼說分就分手了,難道真的跟她有關?難道陸思宇真的是因為她而跟朱俐安分手的?

可是可是,沒有可是。如果真是為了她,那天晚上之後為什麼他就沒再找過她,這到底算什麼?

又是一年的春節,今年陸奇英和陸國文一家三口去了澳洲二姑婆家,年夜飯,陸思宇一個人吃。

寬敞的客廳里,王姐做好了一大桌子菜,陸思宇沉靜的坐在那里,拿起筷子漠漠的夾菜,想起王姐剛才說的那句「憶晚小姐今天是真的不回來了」,他心里莫名的酸楚。

她確實是不回來了,很久之前她就說她不再想回這個家。她長大了,羽翼豐滿了,不再需要他的庇護。

時鐘指向九點,桌上的菜早已涼了。他從七點開始坐過來吃飯,整整兩個小時,就夾了三口菜,喝了一勺湯。

方才王姐沒有走,他讓她坐下來跟自己一起吃飯,可是王姐不好意思的回絕了他。她告訴他,家里有人在等她回去團圓呢。

團圓!

很溫馨的字眼,可是听在他的耳朵里那是有多可笑啊,他該做多少善事積多少德,才可以換回這輩子的一次團圓。

父親走得那樣早,甚至連樣子都沒有來得及記住,甚至連他抱他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來得及回味,他就變成了一個再也不能叫「爸爸」的孩子。本以為和母親一起依舊能享盡天倫,可是老天爺就是這樣的殘酷,非要讓他和憶晚一樣。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殘忍的身份,叫做孤兒。

俐安人很好,還記得他,還不忘在大年夜這天給他打電話問候一聲。本應與他形同陌路,可是她做不到,陸思宇,他太孤獨。

可是她的年三十兒何嘗有過得好呢?

從父母家吃完飯出來,跟俐恩道了別,一個人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走在人跡稀少的大街上。所有人都回去看春晚了回去其樂融融了,只有她還在街上瞎游蕩,給陸思宇打電話去本想多說幾句,可是一听到他強裝快樂的聲音她就忍不住,于是匆忙問候了幾聲之後,切了線。

不知不覺就到了後海,想隨便找家酒吧進去,可是偏偏在「69」門口停下了腳步。

當年姚夏的冷笑話還響在耳邊,當時陸思宇溫柔的拉著她的手吻在唇邊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可是現在,早已物是人非。

今晚,她不喝啤酒。

「嘿,VSOP。」帥氣的將包往吧台上一放,沖著酒保爽朗一笑。

因為以前偶爾過來,年輕的帥哥對她有些印象,笑著對她說,「怎麼今天來這麼烈的?」

朱俐安笑道,「今天姐高興吶。」

帥哥搖了搖頭沒說話,將酒杯遞到她面前。

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一口下去就有些支撐不住。朱俐安蹙著眉大喘了一口氣,然後往身後看。台子上玩兒得正瘋,有小伙子跑上台和舞.娘一起跳鋼.管.舞,台下的人跟著嗨起來,吆喝的吆喝,吹/口哨的吹/口哨,很是熱鬧,朱俐安也看得高興。

突然,眼前暗了一片,有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抬頭一看,是莊子文。

「你怎麼也在這里?」她隨口問道,目光仍舊放在台上。

「一直跟著你呢。」莊子文撇撇唇,淡淡的笑道。

朱俐安這才轉頭看他,眼神很復雜,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從我離開家開始,你一直就跟在我後面?」朱俐安眉心微蹙,心想這人是有毛病。

莊子文點頭,偏了下腦袋,「是啊。」

「你都去我家了,怎麼不進去吃飯。」

「在家吃過了,就想來看看你。正想著你今晚是不是就住在那兒不走了,誰知道你突然就出來了。」

朱俐安把酒推到他面前,「喝點兒?」

莊子文擺手,「開車呢。」然後又說,「你也別喝那麼多,完了我送你回去。」

結了帳,走出酒吧朱俐安就被莊子文擁上了車。也沒喝多少啊,這頭怎麼就這麼暈,真沒出息。

「住東山國際吧。」莊子文目視前方,語氣淡淡。

「嗯。」她有些不舒服,隨意應了一聲。

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正捂著額頭處于半暈狀態,莊子文在路邊停下了車。

朱俐安把手拿開,茫然的問他,「怎麼停下了,趕緊送我回去,暈著呢。」

「俐安,離開了他,你就是這麼過的?」

突然的一句,朱俐安心口一顫,微微的抬眸,「你在說什麼啊,叫你趕緊開車沒听見?」

莊子文拉住她的手,目光專注,「讓我照顧你吧,俐安,我心疼你。」

朱俐安全身沒力氣,想要把手縮回來也沒辦法,索性讓他握著。

「我不要你心疼,我過得好好兒的,你要不要這麼煩。」

「是不是除了他,任何男人都入不了你的眼吶?啊?朱俐安,我一直在等著你,你就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聞言,她閉上了眼楮靠向身後,含糊不清的說著,「不是任何男人入不了我的眼,是我的心太小,有很牢固,裝上了一個人就扔不出來。」

莊子文心有不甘,大聲呵斥,「我問你,他到底哪一點好,值得你這樣對他?就連把你甩了你都還想著他,你腦子被門夾了還是怎麼回事啊!」

朱俐安睜眼看他,咬了咬唇,然後說,「他不好,很不好,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他。」

放不下他!

莊子文轉頭望著窗外,深邃的眼眸不知看向哪一處,腮邊青筋爆出,突然一拳打在方向盤上,緩緩開口。「朱俐安,別讓我恨他!」

身旁的女人慢慢的側頭,想問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頭越來越暈,還有了疼痛的傾向,沒轍,他想干嘛干嘛去吧,她得趕緊回家。

朱俐安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背,無力的喊,「哎,開車吧,姐實在是難受。」

莊子文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知道她大概是傷到了胃,于是很快的收拾好情緒啟動了引擎。

放假前憶晚就跟姚夏說好了,這個寒假不想回陸宅。姚夏壞壞的問她,是不是想跟自己住在一起,陸憶晚對他好一陣拳打腳踢,然後才說,想到國外去散散心。

于是,現在的他們正在瑞士英特拉根的少女峰滑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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