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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雪月公主回宮

百官跪迎,場面何其壯觀,被人抬著的輕紗軟轎在永和殿前的祭台下停了下來,跟著從人群里面出來幾個小太監,把紅綢鋪在了地上,一直拼接到祭台上的紅綢。

輕紗軟轎內的蒙面女子被侍女從轎中扶了下來,腳步輕盈的踩在紅綢上,白色的紗裙遮住了她的腳,後面的裙擺拖了很長一截,一襲白衣聖潔無比,女子就像是從紅綢上飄向了祭台一樣,周圍的目光絲毫沒有影響到女子。她真的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樣。

女子站在了祭台上,回過頭看向了匍匐在地的一眾朝臣,目光清冷的眨了眨眼,微風浮動,輕紗飛舞,女子像是馬上就要騰雲飛起一般。

祭台上擺著八仙桌,桌上放著的都是供奉用的器具,食物。祭台四周的木柱上各掛著瓖有金邊的大旗,旗幟的底色是黑色,黑色底蘊的中間是一個白色的「祭」字。

「皇上駕到!!!」總管太監高昂的聲音響起,遠遠看到有人將龍攆抬了過來,雪域國的皇帝正坐在攆內,目光炯炯的看像遠方。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山呼萬歲。

白衣女子回過頭去為俯身屈膝跪在地上,開口道︰「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雪域國皇帝平攤右手,示意眾人免禮。

在雪域國皇帝身邊的太監用太監獨有的聲音大聲道︰「平身!!」

眾臣山呼︰「謝萬歲。」

白衣女子這時候也站了起來。

雪域國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又說話了︰「請先祖。」

這時候一些個太監穩穩的端上來幾個供奉先祖,神靈的靈位,按照順序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祭祀用的八仙桌上,雪域國皇帝也站了起來,機靈的小太監門立馬把龍攆抬到了一邊,另一些人把龍椅放在了龍攆之前的位置上,從小太監們費勁的神情上看,這龍椅的分量著實不輕。

接下來是祭祖的流程,折騰了有一個多時辰,又要上香,又要祈福,說來說去,也無非是乞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什麼的。白衣女子對這些沒有絲毫的興趣,只是在皇帝跪下時,自己也俯身屈膝蹲了下去,在紗裙的遮擋下,倒也看不出來。

接著,皇帝坐在了龍椅上,抬手指了指白衣女子,笑的和善,開口道︰「眾卿家想必還不識得此女,此女乃本朝和順皇後之女,即先皇後之女,名素月,便是宮中不曾露過面的雪月公主,是朕的女兒,此女出生是身體孱弱,朕便命人將其送往神殿,侍奉神明,調養身體,這一去便是十七載。今朝回朝,朕深感欣慰,特賜居福康宮紫華殿。雪月公主乃朕嫡女,又侍奉神殿多年,賜聖尊一品。」

此話一出,朝臣一片訝然,都看向了台上的白衣女子,人們只是听聞聖廟中有女子侍奉神靈,被封為神廟公主,也只當是普通女子因侍奉神明被抬格為公主,賜封神廟公主,卻不想在神廟中侍奉神明的竟是當朝先皇後的獨女,皇帝的嫡女,今日一听封賞,可見皇帝對雪月公主的喜愛。宮中速來流言不斷,如今看來,流言是做不得數的。

祭祀以素月的出場而告終,冷宮里的丫頭搖身一變,成了當朝最顯赫的公主,素月穿著一襲白衣,踩著輕飄飄的步伐飄進了白紗軟轎內,自始至終沒有讓人看到過自己的長相。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宮里的人,個個都是勢利眼,看著有新人成了皇帝眼里的紅人兒,一個個的都來巴結,就連跟著素月一起回宮的宮女太監都被人巴結。♀本來年齡不大的宮女,因為能夠進入紫華殿當差,出門都有人攔著塞東西,左一句姑姑,又一句姑姑的叫著,巴不得自己能立馬屁顛屁顛的跟到紫華殿當差。

紫華殿的裝潢設計均比照聖尊公主的規格,比起紫宸殿只會高貴,絕對不會有不及之處,紫宸殿內,一步一蓮花,而紫華殿內自然是一步一明月。

素月忙了一天,祭祀之後,雪域國皇帝為顯父愛,拉著素月逛了一下午的皇宮,親自介紹著皇宮里的分布,宮廷里的建築,表現的就好像素月真的是一直生活在神廟里的公主一樣。素月一路上跟在皇帝後面,雖然對很多地方都感到好奇,但是也沒有什麼興奮的表現,只是偶爾隨聲符合幾句。

說的話語無外乎是︰「嗯,素月明白。」「謝父皇提醒。」「謝父皇。」逛了一下午的花園,當天夜里,雪域國皇帝特意把素月送回了紫華殿和她一起用了晚膳,只是這餐飯之間,卻對素月的母後只字未提,也不曾問過素月這段日子過的好不好,就好像不知道素月曾經遭受的苦楚一樣。

晚膳之後,雪域國皇帝離開了素月的寢宮,素月坐在了圓桌旁,想著自己這麼多年在冷宮里的遭遇,看著進進出出的宮女把菜肴端下去,換上了一盤盤造型精美的糕點。

一個穿粉衣服的小宮女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為素月倒了杯清茶,恭敬的端到了素月面前,開口道︰「雪月公主,漱口水奴婢給您端來了。」

素月正準備用手接,突然想起了什麼,便低頭直接喝了口杯中的水,杯子里的漱口水不是普通白水,進入口中,有股淡淡的茶香,素月漱了漱口,把水吐在了痰盂內,小宮女用柔軟的手巾給素月擦著嘴。

素月在冷宮里待久了,突然被人這麼伺候,有些不慣,加上多年來不與外界相通,沉默寡言,現如今一副清冷樣,嚇得小宮女戰戰兢兢地。生怕這雪月公主也和二公主素瑾一樣跋扈。

素月看著桌上的糕點,突然想起了靜心苑里陪著自己的嬤嬤,自己離開這麼多天,嬤嬤怎麼樣了,當天那群人把自己從靜心苑里面擼走後做了什麼。怎麼短短幾天,自己就搖身一變成了最尊貴的公主,這里面究竟有什麼陰謀,自己那個十七年都素未謀面的父皇是真的回心轉意知道了母後的冤情,還是說有什麼打算,那夜那個戴著銀質面具的男人是誰,那個自稱清風公子的儒雅男子又是什麼人,一切的一切,對于素月來說,都是謎。

小宮女看素月目光看著一個方向,手指勾著互相打轉,時不時的瞄一眼素月,可是沙漏轉了一圈又一圈,素月還想木偶一樣,一動不動,小宮女站在素月身邊直打哈欠,看著窗外的月色,時辰不早了。

外面進來了幾個人,拎著熱水開始往木桶里面倒,他們一進來,素月也回過了神,等沐浴的熱水倒好後,素月在小宮女的陪同下來到了屏風後,木桶周圍還圍著幾名宮女,有的端著絲瓜瓤,有的端著雞蛋,還有的端著手巾,兩個宮女正在向水中撒花瓣。

素月剛來到屏風後,宮女們就紛紛跪了下去,左一句雪月公主,右一句雪月公主,素月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宮女們起來後,來到了素月身邊,為她解著紗裙的緞帶,白色的紗裙從她的身上褪了下來,被搭在了一邊的架子上,素月的肌膚晶瑩似雪,玲瓏的身子,顯示著少女的青澀,素月的身上光滑的如同嬰兒的肌膚一般。

在侍女的攙扶下,她抬起腿,跨入了木桶中,將整個身子埋在溫熱的水中,朦朧溫熱的水汽騰騰的冒著,就像是置身仙境一樣。

素月在水中拘了捧清水淋在自己的胳膊上,用手撫模著自己的肩膀和小臂,素月想起了那張溫文爾雅的臉孔,如果不是他,自己身上哪還會有一塊完整的肌膚。

素月開口問道︰「你們在宮里多久了?」

為素月擦洗身子的宮女都沒有說話,低著頭繼續給素月擦身子,只有那個穿粉衣服的小宮女回答道︰「回公主的話,奴婢進宮七年了,封命侍候公主的日常起居飲食,做您的貼身宮女。」

素月看其他人不說話,問︰「你們呢?都啞巴了麼?還是本公主的話不及在宮中久住的公主的話管用?」

素月這麼一問,宮女們都開始悶悶的抱著自己入宮的年份,但是沒有多說半句話。

素月又向她們打听靜心苑和清風公子。哪知宮女們給的回答讓她大吃一驚。

穿粉色衣服的宮女回答︰「奴婢對清風公子的了解不多,見面的次數也少,只知道這人醫術高明,負責照顧聖上的病情,除了皇上,很少給他人瞧病。」

素月又問︰「宮中最近可發生過什麼事?」

小宮女停了一下,說道︰「宮里前幾日鬧過小範圍的瘟疫,不過控制住了。前朝的事,奴婢知道的就不多了,好像听說二公主要去冰魄國和親。」

第二日,素月假借對皇宮不熟,想多走走唯有,在自己貼身侍女的陪同下去尋找靜心苑,然而找遍了整個皇宮,也沒有靜心苑,問了這小宮女後,小宮女答︰「宮中從來沒有哪座寢殿叫靜心苑啊,更何況還是那等荒涼的院子,聖上宅心仁厚,從不苛待後宮下人,怎麼會有冷宮,讓妃嬪幽閉于自己宮中,都是比較重的懲罰了」

听到這樣的回答,素月的頭就像炸了一樣,難道自己的記憶是假的麼,難道自己真的是在神廟里侍奉神明的公主,真的就像神廟中的人說的那樣,自己磕到了頭,昏睡了幾日,可是為什麼這樣的記憶感覺是那麼的真實。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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