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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8章 行刑提前!

此言一落,天都帝便感覺天旋地轉,被寧凡以石人眼,強行攝入到了掌位虛空之內。

「當日因,今日果。兩個選擇,成我香火奴,或是死。」

虛空之內,寧凡好似絕對的帝王,居高臨下俯視著下方的天都。

與骨靈、百花、佛泣不同,天都帝並非被血武主人打碎肉身,但卻被傷及根基,修為跌下了仙帝境界,成了一名貨真價實的仙王。

看似保住了肉身,比其他中州大帝幸運,但其實更加不幸,此生想要再修回仙帝境界,難度幾乎是第一次成帝的十倍。

天都帝神情陰晴不定,本因為這處有些眼熟的掌位虛空胡思亂想,此刻一听寧凡的話語,漸漸冷靜下來。

繼而朝著寧凡,露出一抹諷笑。

「我天都橫行一世,可殺不可辱,絕不給人為奴!當然若是可能,我也不想死的,道友可否放我一條生路,只要不超出我的底線,便是取盡我一生積累,便是對我提出一些其他命令,也可商量!」

果然,想收一個仙帝當奴僕,很難啊。

寧凡微微沉默,忽而問道,「若我放你一馬,你可還憎恨毀你肉身、傷你元神的血武主人?」

天都微微皺眉,卻是不屑撒謊,道,「當然恨!」

「可會報復?」

「會!」

「既如此,我是無法放過你的,我欠血武主人一個救命之恩,必須將對她心懷恨意的敵人肅清。天都道友,你很有骨氣,和骨靈、佛泣一樣,令我佩服。我雖不可能因為這點欣賞放過你,卻可以讓你死個明白,以真容,送君一死。」

寧凡手掌一抹,除掉鬼面。

看清寧凡真容的天都,頓時震驚地失聲。

「寧…寧凡!居然是你這個小小外修!不可能,魔名蓋世的鬼面修,怎可能是你這等小輩!等等…你剛剛說什麼,我和骨靈佛泣一樣?莫非,莫非…」

摘下了鬼面,寧凡一夜襲殺二帝的恐怖煞氣,將幽暗的掌位虛空映照地血紅一片,更有無數鬼哭聲傳遍天地,令人遍體發寒。

好似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瞬間成了人間地獄。

地獄中的億萬鬼影,通通朝著寧凡怨恨著,咆哮著,哭喊著,凶焰滔天!

「萬…萬鬼來朝!真仙之上,能以煞氣形成血焰異象的便已極少,能形成萬鬼來朝異象者,則必是那種殺過仙帝的強魔,且不能只殺一兩人,而是更多!」

天都有了膽寒。

已不再懷疑寧凡話語里的真實性!

此子多半沒有撒謊,他在三焰連殺何祖、蒙祖之後,又來到大卑,悄無聲息地滅殺了骨靈、佛泣!

若非手上已積攢了四條仙帝人命,是不可能出現萬鬼來朝異象的!

「道友是如何躲過光明佛追捕的!」

「無可奉告。」

「傳聞道友擊殺木焰何祖之後,又闖了空焰尸骨山,莫非…道友已經得到尸骨山的第三步劍道傳承了?!否則怎可能短短時間,強到這一步!」

「無可奉告。」

「…如此說來,道友已猜出我當日想要算計道友,前往尸骨山悟劍之事了吧。」

「是。」

「呵呵,若早知道友如此厲害,我當日絕不會算計道友,追殺道友。此刻追悔,卻已太晚…晚了,晚了啊!」

天都苦澀一笑,似在後悔,但忽然間,那苦澀笑容化作一絲陰狠,繼而寧凡身後虛空,三道準帝氣息的金影忽然竄出,朝著寧凡鐵拳轟至!

寧凡目光有了嘲弄,以他的心智,哪里看不出天都帝一連串的對話,是為了暗中偷襲。

後悔?呵呵,修出萬物溝通的他,可沒從天都帝內心之中,察覺到一星半點的後悔,只有…陰狠算計!

寧凡恰到好處地張開滅神巨人防御,擋下了身後三道金影的攻擊。

無傷。

那三道金影一擊不中,再度隱藏于虛空,難辨方位。

但那匆匆一擊間,寧凡還是辨認出了三個金影的氣息。

有趣…

這三個金影,是丹魔,以特殊秘法制成的丹魔。

能夠達到準帝修為,足可見這三只丹魔的本體丹藥,是何等高階了。

丹魔太少見了,縱然是在煉丹聖地大卑族,寧凡也是頭一回遇上丹魔,看來這三只準帝丹魔,便是天都底牌之一了。

既如此…

「黑魔,黑小蓮,雀古,你三人,去與這三只準帝丹魔玩玩吧。」

寧凡大手一揮,放出太素雷圖,從雷圖中飛出一只始祖雷雀,帝品五階的道魂修為,堪比五劫仙王。

再放出一只蓮藕小人,那小人迎風而張,化作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女童,是準帝傀儡。

又有一道黑影從其體內飛出,化作一個貓耳黑裙的三無少女,是九狸小貓,黑魔。

黑小蓮,是準帝傀儡的名字,是黑魔給她起得。

如此女性化的名字,讓寧凡大感無語,須知他最初煉制此傀之時,是按照魁梧大漢的模板來煉制的。

許是將傀儡日日存放在玄陰界中,沾染了諸多鼎爐的陰氣,傀儡居然開始一點點改變模樣。

以造化金蓮藕煉制的傀儡,最初是沒有性別的。

吸收玄陰界陰氣後,魁梧大漢模樣的準帝傀儡,開始變得女性化,雖然仍是身形如熊,容貌卻漸漸變成了標致女童,好似一個虎背熊腰的大蘿莉,外觀極不和諧。

再吸收陰氣,最終,此傀連虎背熊腰的外形都改變了,完全成了嬌小女娃的模樣。

更因為吸收諸多陰氣,終于有了性別。

性別女。

姓名無。

本沒有姓名,但當黑魔看到這傀儡後,便如女王一般,直接收服了這個傀儡當小妹,並給她起了黑小蓮的姓名。

閑話不表。此刻寧凡接連放出了三名強大手下,三人頓時與虛空中藏頭露尾的三只準帝丹魔戰至一處。

三名手下之中,已邁入成年期的黑魔,實力最強,手段最多,對決同級準帝,居然穩佔上風,一路壓著打。而當她動用了一件先天下品九狸祭器——【炎月古境】之後,戰斗力幾乎直逼一些弱小仙帝,很快就在對方身上開了諸多血洞。

黑小蓮次之,只能與對方準帝戰個平手,當然,還是佔了一絲絲的上風。而當她使用了一件不知名種族的先天祭器後,同樣能夠壓著對方準帝打了。那是一個古鐘模樣的先天祭器,寧凡以心聲去讀,讀出了此物真名【東海編鐘】。

雀古最弱,畢竟雀古的本身修為,只和普通五劫仙王相當,對手若是準帝,就有些困難了。好在他執掌天道多年,對于道則之力運用最為純屬,領悟及實際運用更在一些準帝之上,強力支撐下,雖然稍落下風,卻也能勉強和對方準帝拼個平手。

而當雀古也用了寧凡賞賜下的一件先天祭器後,直接和對方準帝打了個平手。

雀古所用的,恰是一件始祖雷雀族的東西,真名叫作【燃雷香爐】。

自成為寧凡奴僕後,雀古始終有些消沉,但當寧凡賞賜給它一件始祖雷雀祭器後,它頭一次覺得,給寧凡道奴僕,似乎…蠻有前途的…

若是跟著寧凡一路修到黑,他或許有朝一日,能憑這本族祭器,修至仙帝也未可知…

當日在尸骨山大干了一票,寧凡一共獲得四件先天祭器,分發給了包括龍三錘在內的眾人之後,並沒有留下自用。

他不缺先天法寶,一路斬殺仙帝,他的先天法寶越來越多,眼界漸漸放在了先天中品一列。

多寶如他,隨便一些賞賜,便使得幾個屬下實力翻番,戰力爆表,能起到的作用,無疑就更大了。

「你的丹魔,似乎不如我的從屬。」寧凡面無表情道。

「哼!屬下不如你,便看看老夫本人的實力,與你相比如何!你擅長防御,老夫恰也擅長防御,看老夫這件【黑山熊祖袈裟】,與你那金身防御相比,孰強孰弱!」

天都揚手祭起一縷黑霞,萬縷烏金之氣從天而落,化作一件薄如蟬翼地黑袈裟,披在身上。

再一催動神通,居然身軀化巨,變成一個身披袈裟的百丈黑熊。

非人型萬古真身!

寧凡倒未料到,重傷跌落修為的天都,居然還能使用萬古真身,如此一來,倒是比之前對付的蒙祖、骨靈、佛泣棘手了。

仙王巔峰的天都,開啟了萬古真身後,戰力幾乎可與一些弱小六劫仙帝持平了。

當然,重傷如他,即便開啟萬古真身,也不會如何祖的萬古真身那般難對付。

「你傷勢太重,這萬古真身,怕是開不久的…」

滅神巨人面露無情之色,大手一揮,逆海劍、七寶妙樹、五毒幡等一系列法寶朝天都打去。

並沒有開啟水淹一界瓶的三水之威,那種攻擊固然可以一瞬間解決戰斗,但反噬太大,寧凡暫時還不打算閉關療傷。

既如此…便仗著先天法寶的數量壓制,以及先天不敗的滅神盾防御,來耗死重傷的天都帝吧…

一個時辰後,寧凡結束了戰斗,用天都帝的陣法總羅盤,封鎖了整個天都峰,而後悄然出手,一個個擄走了大批天都門徒為奴,至于與天都帝因果不深的人,則放過。

天都峰的仙帝寶庫,被寧凡搬空。

同樣帶走的,還有天都帝的黑山熊祖袈裟,以及一爐二百六十顆萬靈血。

此戰比起骨靈、佛泣之戰,耗時稍微久了點,是因為天都動用了萬古真身的緣故。

可惜,重傷跌落修為的天都,遠不如全盛的何祖厲害,終究不是寧凡的對手…

天,已經蒙蒙亮了,夜,即將翻篇。

寧凡一路離開天都峰,來到了百花峰,故地重游,他已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外修。

他是從刑環牢籠放出來的猛虎!

他是來此地索要因果的凶靈!

「百花身為女帝,更是重傷垂死,這樣的她,會如何與我拼斗…」

寧凡亂世紫霞一開,混亂此地陣力,悄然無聲潛入至百花峰主峰。

正在寢宮苦苦壓制傷勢的百花,驟然一驚,元神小臉布滿恐怖,朝屏風後徐徐走出的那個人影望去。

繼而一陣天旋地轉,她被直接關入石人眼的掌位虛空中。

一陣紫霞撲面掃來,她頓時元神一陣酥麻,一身剩余力量居然被那紫霞封印了七成!

本就因為接連重傷,只相當于一個五劫仙王,此刻再封印修為,居然只和三劫仙王相差仿佛了。

「鬼…鬼面修!你想對本宮做什麼!你殺了白鹿還不行,定要殺本宮才行嗎!」

百花嚇得亡魂大冒,她早在白鹿隕落之際,便于感到自己將有大禍臨頭,果然,自己的大禍,應在鬼面修身上。

听說鬼面修擊殺白鹿,她便有了大禍臨頭之感。

當听說鬼面修不止具備擊殺巔峰仙王的力量,更能連殺兩位仙帝後,百花幾乎嚇得徹夜難眠。

憑她接連重傷的身體,絕不可能是那鬼面修的對手!

她有預感,鬼面修一定會來殺她,她必須要做些什麼!

于是她不斷加固百花峰主峰大陣,幾乎用盡寶庫內所有布陣材料!

于是她四方好友求援,但連她重傷需要南海泉水,都不曾有人相助,此刻可能會被鬼面修滅殺,誰會趟這趟渾水?

無人響應百花帝的求援。

修真修真,本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事情,沒有任何人願意替百花帝擋下這一因果。

于是,百花帝只能提心吊膽,度日如年,小心翼翼,不踏出百花主峰陣法半步。

但可惜…今日殘夜將近的時刻,那鬼面修,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入侵到了她的眼前,將她捉入一處掌位虛空。

才一個照面,便憑借魅術手段,封印了她所有不多的修為!

「此人魅術好生逆天,除非我修為超過他,否則身為女子,根本無視這種等級的魅術影響!重傷之下,則更加無法抗衡!」

百花帝不打算對寧凡做任何抵抗。

一咬牙,她竟不是如何,化作飛花一閃,遁出了此地掌位虛空!

雖說此地掌位虛空的道則力量,已被寧凡打得支離破碎,但起碼同樣重傷的天都等人,是無法逃離的。

百花卻在深中魅術的前提之下,逃了出去,于逃跑一道,似乎極為擅長呢。

難怪當年深陷數名三焰仙帝的圍攻,還能逃出生天。

幸而百花已是最後一個中州大帝,此刻就算跑出掌位虛空,鬧出大動靜,也無妨了吧。

寧凡閃身追出了掌位虛空。

卻見此時此刻,百花峰無數主峰、輔峰之上燈火通明,顯然都被百花帝所喚醒。

無數強者朝百花主峰聚集而來,唯獨不見百花帝本人。

寧凡心念一動,無邊細雨頓時從百花主峰,朝著極遠距離延伸開來。

瞬間找到了百花帝的逃竄方向。

呵呵,好個膽小的百花,居然直接拋棄百花峰,獨自逃命,枉為仙帝。

寧凡沒有立刻去追,而是騰空而起,強行催動勢字秘,接管了百花峰的邊界大陣。

若無百花帝掌管此陣,以寧凡的神念之強,足以瞬間強奪這等大陣的控制權。當然,此舉動靜會很大就是了,對于神念消耗同樣巨大,故而他之前才沒有這般行事。

此刻卻已不在乎這些了。

以陣法封住了所有百花峰修士離去之後,寧凡解開了鬼面,露出了真容,壓下了煞氣,沒有任何人看到,他就是鬼面修。

當百花峰僅存的幾個萬古峰主帶人趕來此地,所看到的,便是似笑非笑的寧凡。

「諸位,別來無恙。」

來人皆是大驚。

顯然沒料到此夜在百花峰生事的,會是寧凡!

「是那個外修!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入侵到主峰之上的!」

「尊上去哪里了!似乎不在此地!」

「該死!尊上重傷垂死,莫非竟被這外修趁機殺了?」

「當然不會!尊上乃是仙帝,其實這外修仙尊可殺,且尊上命牌也未碎。」

「哼!先不要管其他事,這外修可是私毀刑環的罪人,我百花峰的處境本就已經風雨飄搖,若能擒下此修,必是大功一件!可獲得光明佛的嘉獎!」

「但我等曾與此子相識一場,如何忍心…」

「哼!不想要這份功勞的,便退下吧,想立功者,隨我上前,擊殺此子!」

喧嘩中,絕大多數的百花峰修士選擇了攻擊寧凡。

唯有個別幾人,沒有這般選擇,那些人,基本都出自第六輔峰,是此峰峰主明峰仙尊的手下。

明峰復雜地看著即將被圍攻的寧凡,緩緩閉上眼。

當日寧凡上百花峰時,他奉命攔截寧凡上山,一番交手落敗,本該一死,卻被寧凡放過一馬。

他欠寧凡一條命!

就算此刻彼此敵對,他也做不到參與寧凡的圍攻,只壓下麾下修士,不讓這些人參與圍攻寧凡。

寧凡嘴角有了一抹笑容。

看來也不是所有百花峰修士,都不顧念舊情呢。

既如此,便只捉那些想拿他立功的人便是。

嗤!

寧凡身形一晃,化作紅芒閃現無蹤。

幾乎在同一時間,一個又一個百花峰強者,被紅芒所攻擊,接二連三軟倒在地。

繼而被寧凡手法熟練的批量種下禁制,一個個拋入香火界,根本不與這些人廢話。

一炷香而已,數萬參與圍剿寧凡的修士,被寧凡一個不剩,全部捉拿。

明峰仙尊及無數第六輔峰修士,駭然至極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他們無法相信,數月前戰力平平的寧凡,數月後居然能強到這一步,只一炷香功夫,便生擒了百花峰數萬強者!

被擒者中,甚至還包括幾個仙尊仙王!

須知生擒比擊殺更難,須知…

「道友是將那些人,捉去充當香火奴了麼。」明峰仙尊內心翻起了驚濤駭浪,頭皮發麻,猜測道。

「是。」寧凡笑道。

「道友也打算將我等擒拿麼…」明峰苦笑道。

以寧凡展現出的實力,即便第六輔峰修士全部沖上去,最多幾個照面的功夫,就會被寧凡收拾掉。

完全不是對手啊…

「不,爾等若視我為舊友,則我沒有理由對爾等出手的。」

「你不是來覆滅整個百花峰的?不是來和尊上尋仇的?」

「我只是來了結因果罷了…放心,我不會對你們如何的,但我會抹去你們今夜的記憶,此刻的我,還不想被人知道,鬼面修,就是我。」

寧凡朝面上一抹,銀色鬼面浮現而出,殘夜之下,山風之間,銀發飛揚。

明峰等人皆是一震,完全沒料到寧凡居然就是魔名滔天的鬼面修,駭得一個個說不出話來。

但繼而,所有人便被寧凡堅不可摧的神念侵入識海,逆靈術一抹,所有人的記憶都被生生抹掉一些,當然,因為是逆靈術,識海損傷微乎其微。

一個個昏倒在地。

「忘了吧。我與爾等終究只是酒肉之交,此夜盡,因果結。」

寧凡身形一晃,化作紅芒消失,直奔百花峰一個個寶庫。

不多時,他便從寶庫之中走出,沒人知道他在寶庫之內都做了些什麼。

而後寧凡召出烏仙雲,這才不緊不慢地朝百花帝追去。

並不擔心追不上百花帝。

百花帝的速度,放在中州五帝之中或許算是佼佼者,但若與死帝、光明佛相比,則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而寧凡,展開烏仙雲的極限速度,甚至能夠甩掉死帝的追擊!就算百花帝已經先逃了一段時間,也不是什麼大事!

兩炷香之後。

東方蒙蒙發亮的天空上,百花帝不斷消耗著元神精血,將速度開啟到最大,拼命朝著中州琉璃城方向疾馳。

她不是寧凡對手,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這一點,她已確認。

她想要逃過寧凡的追殺,唯有逃到一個地方,才有可能!

唯有逃到琉璃城,她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除此之外,便是逃到聖山,她都沒有信心自己能不被寧凡所殺。畢竟,聖山等同于三焰大陸,而三焰,是寧凡來去自如的地方!

「多年來我一直在找尋一個答案,那個答案,就在琉璃城。我或許不是真實,而是幻術所化,若此事是假便罷,但若此事當真…以我冥冥感應,那個造出我的主人,就在此方位!」

「能以幻術造出我,那主人定然強到無法想象,我要去找她,她一定能保護我,避開鬼面修的追殺!」

可惜,百花帝沒有機會逃到琉璃城了。

前方魚肚白的天空,忽有一道索命亡魂般的白衣人影詭異出現,好似撕裂了天地,一瞬間便來臨!

那人白衣飄動,銀發飛揚,鬼面之下,風姿絕世。他獨立長空之上,在身前輕輕一劃,便隔斷了蒼穹,阻下她前進之勢!

再抬指一定,直接將她虛弱至極的元神,定死在長空。

繼而成百上千的紫霞匹練放出,將其元神輕而易舉捆成了一個粽子。

再一遁,直接連人帶元神,一並進入到玄陰界之內。

而後解開鬼面,露出真容。

「是,是你!外修寧凡!怎麼會是你!」百花帝嬌美的元神小臉,因為過于恐懼,而顯得有些扭曲。

「安靜些,不要怕,我在弄清你體內隱秘前,並不打算殺你。怎麼說呢,對于沒有生命、本不存在的物體,用殺來形容,極不恰當。我只是來找你了結因果的。」寧凡面無表情道。

「因果!什麼因果!是我在琉璃城背棄盟約追殺你的因果嗎!還是拿釋刑寒露算計你的因果!或是我背叛舊友,在琉璃城對你的葬月小情人出手的因果!又或是,我對于血武主人的恨,才是你真正想要殺我的原因!」百花帝近乎瘋狂地亂叫。

忽然想到了什麼,百花帝壓下了內心的驚恐,轉而朝著寧凡,露出媚笑,

「我知道你要的祭器下落,就在空焰某處!你放過我,我帶你去找祭器!」

「你沒听說我已經去過空焰尸骨山了嗎?看來你只知祭器在空焰,並不知具體在何處啊。就算當日從你口中套出情報,我多半還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尋找的…」

「莫非,你已經找到了祭器!」

百花一驚,心道這個籌碼已然無用,只能另尋籌碼。

媚笑更甚,風華萬千,道,

「這樣吧,我是堂堂仙帝,我讓你采補我一半修為可好!只要你肯放過我,我任由你采補!一半不夠的話,可以商量,六成,六成總可以…」

「我應該說過了,給我安靜些,不要跟我廢話!采補你?我可沒有興趣。」

「咯咯,寧郎是嫌棄我元陰喪失了嗎!原來寧郎也是這種膚淺之人呢。要知道,我雖不是處子,但床榻間的功夫,可是很好的,定能讓寧郎滿意的!」百花帝此刻為求自保,極盡媚態。

卻自然迷惑不了寧凡分毫。

寧凡倒不在乎此女是不是處子,倘若真能采補一名女帝,令修為大漲,就算對方是一頭豬妖,寧凡也有勇氣,去試試…

君不見,他曾經七梅城的一名屬下,就有勇氣采補豬妖麼…身為主人的他,大概,或許…也不缺少這種勇氣吧。

不過,讓他連采補百花都懶得采補的原因,並不是這個理由。

此刻他近距離觀察百花帝的元神,眼中覆滿青芒去看,終于發現了一些端倪。

果然,果然…當日的感覺沒有錯。

百花帝不是活人,是幻術制造的人偶。

世上沒有這個人,這個人,是假的。

無法采補幻術人偶,無法拿幻術人偶煉萬靈血…此人,沒有一點用途!擊殺了,甚至無法增加煞氣!

「咯咯,郎君想不想看看,妾身的表演…」

見寧凡不為所動,百花深藏眼中一絲怨毒,暗暗催動某種魅術,開始了表演。

重重紫霞匹練封印下,百花根本發揮不出一絲修為,連自爆都無法辦到。但由于定天術已經失效,她還是能酥軟無力動彈的。

小手一點點解開元神小衣。

繼而張開小腿,小手亂摳,開始了極為霪糜的表演。

寧凡目光登時一冷,「想以魅術趁我大意殺我是麼,可惜,論魅術,你還太女敕了。本還想多留你幾日,看來是不必了!」

「你怎麼知道!怎麼可能…」

啊!

一聲慘叫傳出。

寧凡懶得理會臨死都在算計的百花帝,直接將之元神丟入煉神鼎煉丹。

可惜,直到煉死掉百花帝,也沒有任何一顆萬靈血出現。

反而有一道蜂刺形狀的幻術光芒,從百花帝的元神飛灰中射出,繼而消散于天際,隕滅。

「樓陀說過,在十蜂至尊的算計下,大卑族有許許多多的生靈,都只是幻術所化,看似擁有修為,其實連人都算不上…此事看來,有一定的可信度。」

「我之前進入百花寶庫,去探查了寶庫內的血蜂,那些血蜂,同樣是幻術,死後亦是一道蜂針消散于世間…」

「甚至連我捉入香火界的一些香火奴,都有人只是幻術所化,而非真人…幻術之人,不止存在于百花峰,更存在于三焰,存在于一個又一個大卑草原…」

「十蜂至尊堂堂準聖,如此大費周章的制造幻術人偶,圖謀的,是什麼…若無算計,我卻是絕不相信的。」

寧凡微微沉默,翻手取出了屠皇左目。

當日屠皇與他交易一場,進入九幽黃泉尋找答案。

屠皇要找的過去,寧凡通通刻印在了屠皇左目,在歲月塔閉關的枯燥時刻,他時常會取出屠皇左目,細細觀看屠皇的過去。

他深切了解了這個女子一生修真經歷。

他看到了這個女子如何從一介放羊女,自微末崛起,一步步成為血武主人的光輝歷史。

屠皇一生經歷,沒有任何問題。

有問題的,是屠皇出生前的那一段時光…

煩惱井的井水,映照出了屠皇的真實過去,在那段過去之中,有著屠皇未出生前,其母生產她的那一幕。

屠皇出生的那一日,曾有一個撐著傘、模樣肖似劍祖的女子,以幻術化身成一位產婆,替屠皇之母接生。

寧凡神念探入屠皇左目,慨嘆著,再度觀看那段過去。

閉上眼,畫面便在腦海之中流淌開來。

那是屠皇出生的那一日。

中州之上,某片不起眼的小草原,某個不起眼的小帳篷,一片哭聲。

帳篷內,一名剛剛生產完的草原美婦,抱著早產夭折的女兒尸體,慟哭。

她,是女嬰的母親。

幾名姑嫂模樣,在帳篷內幫忙的女子,同樣有了悲色。

那是一個不足月的女嬰,身體比正常嬰兒小一截,小臉憋得脹紫,是在肚子里便悶死的。

帳篷外,是一個面色鐵黑的中年漢子,低著頭猛抽旱煙的一幕。他,是女嬰的父親。

沒有和女人一起哭,但其心情,同樣郁痛。

唯有一個人沒有哭,反而在笑。

在笑看人世間的悲歡。

那是一個產婆,是十蜂至尊所幻化的產婆。

「花生花死,眾生皆苦。花死花生,覺照者度。爾等,可需要我來度?」

產婆話語一出,忽然現出身形,不再是老婦人模樣,變成了一尊明光照人的菩薩。

所變成的菩薩,極其貌美,但卻與肖似劍祖、撐傘而行的模樣截然不同。

「菩薩!是菩薩顯靈了!救苦救難的菩薩,請你救救我還的孩兒,只要你願救她,我什麼都願意付出!我可以拿我的命,換她!」

是女嬰之母跪地磕頭的一幕。

「我有四萬萬法相,此為其中之一,為救苦救難相。眾生有苦難,我自會度的,這是對佛宗虔誠信徒的獎勵。」

「我有普度眾生之願,你們,可願隨我…」

「我欲拯救世間一切苦,你們,可願隨我…」

「有我在一日,必不讓眾生死于我前,你們,可願隨我…」

十蜂至尊含笑吟誦,接過女嬰尸體,柔和的笑容中,竟以縴長的指套, 地一聲將女嬰尸身捏爆。

在周圍人驚恐的目光中,十蜂至尊又以幻術之力凝聚,造出一個新的女嬰。

與之前的女嬰模樣肖似。

但,卻不是活人,只是一個幻術人偶。

那人偶,是屠皇!

「睡去吧,再醒來,你會忘掉女兒夭折的事情,這個女嬰,便是你的新女兒。」

「你會給自己的女兒起這樣一個名字…【姬青靈】。」

十蜂聖潔一笑,幻術之力一催,周圍一個個身軀軟倒在地…

寧凡眉頭緊皺。

屠皇不是真人,只是十蜂至尊的一個幻術人偶,沒有真實的生命。

那個叱 大卑無數年的奇女子,是虛假麼…

那個一顰一笑都讓他有種莫名感覺的女子,是虛假麼…

那個為了救他,舍身被擒的女子…是虛假麼…

救苦救難,好一個救苦救難!呵。

以一介準聖的修為,救活一個剛死不久的凡人女嬰,根本不難吧?

這算哪門子救苦救難。

為何不直接將那女嬰救活?

為何要多此一舉,將那女嬰尸體毀掉,重新造一個女嬰?

是畏懼因果麼,準聖往往畏懼因果如虎,若替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嬰逆天改命,便會沾染紅塵因果。

但若是沒有改變那個死去女嬰的人生軌跡,僅僅造一個幻術人偶,便可避開因果。

是出于這種考慮麼?

又或者,十蜂至尊根本是故意如此,另有算計,連那女嬰夭折一事,都是其算計所致。

為了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麼…

因此,便需要犧牲一個無辜女嬰麼。

果然,他不喜歡大卑,不喜歡這個充滿算計的地方。

「就算屠皇只是一個虛假幻術,我也必救!就算救人的過程,會是十蜂至尊諸多算計的一層,我也必救!」

「真也好,假也罷,這些東西都不重要!」

「虛假的幻術人偶又如何,比起那些虛偽作態之人,強多了!」

何為虛!

寧凡驟然抬頭,雙目爆射出兩道青色神芒,似能洞穿人世間一切虛幻。

何為真!

那青芒越來越盛,幾乎要超出天人第二境的範疇,朝第三境一點點接近。

越是修真,寧凡便越看不透什麼是真。

越是感悟輪回,寧凡便越不明白什麼是輪回。

那麼便不要看透。

那麼便不要明悟。

那麼便不要蘇醒。

那麼便不要了然。

我,只隨我道!

我,只尋我真!

我,只明我意!

我,只沉我淪!

何為道!

寧凡雙目神芒更甚,好似要直接打穿整個玄陰界,此刻的他,更是對自己內心,發出了第三問!

這一問,是他一路修至今日的一個迷惑,從漸漸理解,到漸漸茫然。

這一問,是他不願默許世間所有關于道的定義,而對于自己內心想法的一種探求。

此刻因為屠皇一事,寧凡的道心,居然又有了一絲精進,連帶著,他隱約看到了自己通往天人第三境界的道路,但又迷迷茫茫,無法真正看透,再細看,似乎前方已是絕路,無法通往天人第三境。

前方無路,看不到通往天人第三境的路!

那麼,路是在後方麼?

天人第一境,是修士修行一生,獨行漫漫長路的領悟。

天人第二境,是修士一生求道無悔的凝結。

那麼第三境,便是回頭麼…

回頭,怎麼回…

沿著來路再走一次麼…

還是說…要否定從前所有的路…

寧凡忽然咳出一口鮮血,從奇異狀態退出。

因為屠皇之事,他對于天人第三境的修行,居然都有了一絲明悟!

但又因這絲明悟遠遠超出他此刻修為,使得他硬要去看,硬要去想,只能反噬己身,無法深想觸踫。

「天人第二境,世之罕有;第三境,又是何等奇妙境界…」

「我這一路,無數次憑借天人法目堪破敵人的暗算,領悟到世間妙法。若能再朝天人之路更進一步,便能修至天人合一的頂點…傳聞天人第三境可窺世間古今輪回之秘,觀過去未來,果真是禁忌力量,不是我可以輕易觸踫的!」

寧凡抹去嘴角血跡,服丹調息。

良久,傷勢才痊愈。

他收起了屠皇左目,沒有再看。

他猶豫著,待救出屠皇後,要不要給屠皇看一看左目中的過去。

屠皇應該對于自己幻術人偶的身份有所察覺吧…

此事,果然還是應該讓她有所確認吧…

【小蝴蝶,我是不會拋下你的…】

【抱歉,又說了連我自己都不懂的話。蝴蝶什麼的,我根本不懂啦。接下來,你不用出手,我來平息此事就夠了,我很生氣呀,區區一個七劫仙帝,居然敢算計我的人,毀刑環是麼,傾盡整個大卑族的力量來追殺他是麼,真是無聊的算計。晚了,都晚了!這一次便是違背諾言,也無妨了!便是天翻了,地覆了,我也不會再忍讓了!誰都別想阻止我殺人!誰都別想…傷害我的小蝴蝶!】

為什麼屠皇總說些稀奇古怪的話…

【我走了,你怎麼辦?我刑環莫名被毀,莫名成了一個罪人,你幫助一個罪人,站在大卑族的對立面,真的不要緊?】

【放心,五大至尊不問世事,此界最強者不過是死帝、光明佛二人,你這刑環之罪,最多也只能引得光明佛出手,憑那老賊禿一人,可奈何不了本姑娘分毫!】

【可你的傷…還有你的左眼…】

【嗦嗦,沒完沒了!快走,本姑娘忽然有點煩你了,不想再見到你了!】

為什麼,她的話,總讓他莫名悲傷…

【…自我開始夢到真界以來,時常會胡言亂語的,有時還會忽然有種無法言說的悲傷情緒,莫名其妙地心如死灰,莫名其妙地流淚,莫名其妙地想念一個不知是誰的小家伙…其實很多事情,我早已有心理準備了。我的存在,極可能是某人的一式幻術作祟,我不是真,我是虛幻,不止是我,這大卑族,很多人的存在,都只是幻術,如百花帝,又如…這些,是我此行想要確認的東西,但並不是全部。我更想找到流淚的原因,想找到…那悲傷的源頭…找到那個小家伙…總覺得,我似乎在等待它,等了很久,不是一世,而是生生世世…我想知道,他是誰…等你將左目還給我,我或許能從過去的記憶里找到答案,又或者…不能…】

很遺憾,你要的過去,沒有你要找的那個答案。

寧凡一嘆,他並沒有在屠皇左目的過去之中,找到屠皇生生世世想要等候的人,尋找的人。

但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再回憶屠皇之時,他的腦海,總不自禁出現尸骨山的一幕,出現劍祖的影子。

劍祖那想要觸踫他、卻最終放下的手,讓他難忘。

劍祖那不得不消散、尸骨無存的一幕,讓他難以釋懷。

【小蝴蝶,別睡了,快醒醒。】

【小蝴蝶,別睡了,別睡了。】

【再睡,就趕不上荒古山十年一次的朝月了…】

只有劍祖,會有那麼溫柔的呼喚…

【…從前我不懂,為何我苦苦尋找都找不到你,當我真正明白的時候,卻無法與你共存于同一世界。你,以後怕也是永遠找不到我的,任何一處輪回都找不到…當找到時,或許又已經錯過…】

不懂什麼,錯過什麼…

【…荒古山的朝月,十年才能一圓…逆塵海的海潮,百年才能一漲…蒼茫道的迷霧,千年才能一退…古天庭的碧桃,萬年才能一結…天荒古境的鈴蘭,十萬年才能一放…而我,每隔數百萬年,才被允許擁有一抹笑容…】

【我等了很久,我給你…留下了很多…】

【好想一起,看一場…朝月,即便只是…十年…】

劍祖的影子,不知為何,竟在寧凡的心中,和屠皇有了一絲重合…

明明容顏不同。

但為何…會有如此雷同之感。

寧凡不明白那重合代表著什麼。

他內心翻起了無數猜測,但卻無法得到印證。

他在想,自己前世之中,是不是與屠皇或是劍祖,有著某種巨大因果。

否則,為何這二女,總能帶給他詭異感受,有別于他所遇的任何女子。

與風月無關。

與感情無關。

卻能讓他心痛如絞,有悲如雨。

有樓陀帝的指點,他看清了大卑族四大至尊算天算地的事實。

但仍有一些迷惑無法看穿。

如劍祖,如屠皇…

許久,許久。

寧凡壓下心頭種種想法,整理了百花帝的諸多戰利品,滅殺百花帝,倒沒有獲得先天法寶,貌似她的先天法寶,已被屠皇打碎。

而後寧凡從玄陰界之中遁出,身形一晃,又不知去了中州哪里。

天完全亮了。

但這一日,注定是整個大卑無法平靜的一日!

骨靈峰、哭笑峰、天都峰、百花峰,四大帝峰,一夜之間,無數仙帝門徒被擒走,不知所蹤,命牌卻詭異地未碎!

骨靈大帝,佛泣大帝,天都大帝,百花大帝,命牌皆碎,一夜隕落四名大帝!

有傳言,前三座帝峰,是被人無聲無息滅掉的,現場更是找不到太多斗法波動!

百花峰倒似乎鬧出了不少動靜,但幸存修士的記憶,都被抹去,使得他們根本不記得行凶者是誰。

然而許許多多的大卑強者,用腳趾頭都能猜出,行凶者是誰!

會如此肆無忌憚,連殺中州五帝其中之四的狂徒,只可能有那一個人的吧!

那個瘋子!

那個絕世魔頭!

那個…鬼面修!

光明佛終于怒了!

從前鬼面修對三焰出手,他沒有動怒,畢竟那時三焰一共損失了兩名仙帝,連死帝都屢屢吃癟,而他聖山陣營,則只死了一個較為重要的巔峰仙王。總體來說,他還是對三焰的損失幸災樂禍的。

此刻則不同!

接連四名中州大帝隕落,簡直是赤果果扇他的臉,置堂堂聖山顏面于何地!

百花也就罷了,不過是一個幻術人偶,但其他三人,可實實在在都是聖山的得力屬下!

「若非老衲忙于祭煉雷鞭,以剝離姬青靈體內的【劍祖至情】,豈會放任這等狂徒在草原之上胡鬧!」空無一人的大殿之中,光明佛看著手中情報,怒而出聲。

「阿彌陀佛,那你就快些結束姬青靈的行刑,去親手捉人吧。呵呵,敢在我聖山治下撒野,真是活膩了。」光明佛體內,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緩緩道,傳出的氣息,竟達到了二階準聖的程度。

弱于焰祖一絲,卻強于牛鬼不少!

「藥師大人的意思,是提前行刑?但若是如此,雷力從何而來?」

「你忘了,聖山之上,不是還有雷音一脈嗎!」

「呵呵,藥師大人真是好算計,原來當日大人令老衲暗中推動此事,讓雷音一脈派出雷蒼送死,便已經開始算計雷音一脈的太古雷鼎。太古雷鼎,南藥老兒生平九大藥鼎排名第一,以四宗海域靈料煉制,其內蘊有【東山之雷】!若是使用東山之雷的話,大概不必再多此一舉祭煉雷鞭,便能輕而易舉剝離出劍祖至情了吧?只是有些麻煩,太古雷鼎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使用的…」

「你又忘了,那些依附于雷音一脈的外修,不是正可以派上用場?」

「大人是說,那幾個暗族來人,以及那些東天各方勢力派出的使者?若讓他們出力,此事倒是可行,但代價可是十分昂貴的。哼,上次老衲去接見那些外修,那些外修居然一個個跟老衲漫天要價…」

「答應他們的條件便是,代價昂貴些也無妨,畢竟是東山之雷,值這個價格。便是他們索要的是東山之雷,也可是商議一二,分一些糊弄他們。比起這點代價,劍祖至情更加重要。呵呵,焰祖老兒囚了劍祖尸骨一世,卻不知,那空蕩蕩的白骨之中,根本沒有其第三步的劍道精髓!劍祖修的是無情劍,但那無情的最強,卻非無情,而是至情…你可曾听說,區區仙帝的劍祖,曾以極情之劍傷到了第四步仙皇的衣角!那一絲至情,才是其劍道傳承精華所在,焰祖老兒圖謀錯了,我,才是對的!」

「大人慧眼如炬,繼承的可是南藥聖的大智慧,豈是只繼承蠻力的焰祖可以相提並論。」

「這等馬屁,你就不用拍了。去辦正事吧。」

「明白,老衲這便前往雷音一脈,然後…提前行刑!」

一日後,以幻術遮掩真身的寧凡,途徑一座中州城池之時,忽然听到了此地修士交談。

「听說了麼!罪大惡極的血武主人即將提前行刑,允許任何人前往聖山觀禮!」

「自然听說了,我的消息可比你靈通,行刑就在三日後,我們這里距離聖山不遠,若是選個好些的靈獸車,要不了三日便能趕到聖山觀禮。那些距離較遠的修士就有些遺憾了,如此盛況,怕是趕不及去聖山觀禮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光明佛大人忽然決定提前行刑了呢?」

「不過祭煉行刑雷鞭的雷力,不是還沒有搜集夠麼,光明佛大人為何提前行刑期限…」

「據說是雷音一脈仗義出手,以太古雷鼎幫助光明佛行刑,這才能令行刑之期提前。」

「我听說,光明佛之所以提前行刑日期,是為了早些結束此事,好專心追捕近日在草原之上作惡的鬼面修呢。」

「先殺三焰二帝,再殺中州四帝,哼!這鬼面修太猖狂了,簡直該千刀萬剮!」

「我還听說…」

寧凡已無心在听下去,目光一片冰冷。

屠皇居然提前行刑!

若只剩三日的話,怕是沒有更多的時間繼續提升實力了…

屠皇…姬青靈…劍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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