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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衾暖枕,一夜無眠,臨近清晨,紙鶴才疲憊地睡去,小臉羞澀而滿足。

而寧凡,則意猶未盡,卻不忍繼續施為,以免吵醒紙鶴。

築基丹,只能等紙鶴睡醒再吃了。

撫了撫紙鶴小臉,為其蓋好衾被,寧凡披衣,輕輕推門而出,于雪院中佇立。

與紙鶴的一夕歡好,寧凡施展雙修秘術,泄了紙鶴陰氣,解了媚骨之危,同時自己體內,一夜便開闢兩條仙脈。

只需再闢一脈,便能以四條仙脈,晉入闢脈二層!

紙鶴的‘天生媚骨’,似乎讓《陰陽變》效果拔群。

且讓寧凡意想不到的是,經過一夕歡好,紙鶴竟同樣闢出兩脈,成了闢脈一層修士,直接月兌離了凡俗之身,令寧凡驚訝不已,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普通雙修功法,或采陰補陽,或采陽補陰,皆奪人精氣,損人利己。而《陰陽變》,卻可同時提升男女修為。嗯,簡直是造福人類的好東西。

一個是修煉陰陽魔脈的雙修魔頭,一個則是天生媚骨的鼎爐體質,嗯,二者倒是絕配。

「只差一條仙脈,便可晉入闢脈二層了,我有不少闢脈丹,不知能否一舉晉入闢脈二層。」

寧凡從懷里取出兩個丹瓶,一共70枚闢脈丹,有他自己煉制的,也有老魔派人送來的。

常人服食闢脈丹,需要花費一月甚至數月的功夫,才能煉化一顆丹藥。

寧凡則不同,他是太古仙脈,煉化丹藥的速度比普通人快得多,具體有多快,還需試驗一下。

寧凡盤膝坐在雪地上,服下一枚丹藥,迅速煉化藥力。

一枚丹藥入月復,藥力頃刻化開,並沿著陰陽魔脈迅速流轉,被寧凡所吸收。短短一炷香功夫,便被寧凡徹底煉化!

好快!只用一炷香時間,便煉化了闢脈丹!

寧凡心中震撼不小。在七梅筆錄的記載中,即便是太古仙脈,也需半日左右才能煉化一顆闢脈丹。但自己的陰陽魔脈,竟只用了一炷香功夫,便徹底吸收了藥力,比起其他太古仙脈,煉化速度竟是快了無數倍!

真是不可思議!

莫非自己的陰陽魔脈,比其他太古仙脈更厲害?

這個念頭也只在寧凡心中一閃,便被寧凡苦笑平息。

太古仙脈的修士,往往都有特殊能力。

太古火脈的修士,天生便有極強的控火能力,更有不少天賦控火神通。

太古雷脈的修士,善于控雷,還有諸多其他太古仙脈,亦是各有神通。

唯獨寧凡的陰陽魔脈,除了修煉速度快些,至今還沒看出有什麼特殊能力。

罷了,至少煉化丹藥的速度很快,不是麼?總還算是有優點的。

寧凡再次服下一枚闢脈丹,煉化。一炷香之後,第四條仙脈成功塑出,寧凡晉入了闢脈二層!

服丹,闢脈!服丹,闢脈!風雪中,無人察覺寧凡修為正以驚人速度,節節攀升著。

煉化7枚闢脈丹後,寧凡闢出9條仙脈,突破闢脈三層!

煉化22枚闢脈丹後,寧凡闢出16條仙脈,突破闢脈四層!

體內仙脈數量越多,闢脈丹的效果似乎越弱,需要更多的丹藥才能闢出一條仙脈。

煉化掉第70枚闢脈丹後,寧凡成功闢出第33條仙脈,超過了25的數目,修為已是闢脈五層的境界!

風雪之中,寧凡霍然站起,周身氣勢如虹,竟使得風雪為之一亂!

33脈修士!闢脈五層修為!

與闢脈一層相比,寧凡體內法力,竟是暴漲了數倍不止!實力自然也提升許多!

此刻清晨近午,僅僅一個上午而已,寧凡便修到闢脈五層!這與老魔給他的半年期限,快了何止千萬倍!

真是可怕的修煉速度,這便是陰陽魔脈的天資麼!

寧凡深深呼吸,探手,黑炎騰指而出,灼灼其華。此刻再施展黑火,已然得心應手,沒有絲毫滯澀。

以他這般修煉速度,只需要有足夠多的丹藥,便可在極短時間之內,闢出一百條仙脈,踏入闢脈十層的境界!

再之後,只需機緣足夠,便可一步踏入融靈境界,成為一個踏天破空的融靈強者,真正翱翔天地!

「想要從天離宗內救出寧孤,恐怕至少也要有融靈修為吧。若是普通修士,窮盡一生無法修到融靈的人,大有人在。但我不同,我有太古魔脈在身,有仙帝的記憶傳承,我想融靈,絕不會太久!寧孤,等我,我定會將你救回來,然後,一起回家!」

寧凡的話,本也只是自言自語,但牆外,卻傳來一道冷冷女子聲。

「天離宗,並不像表面那般簡單,你便是能夠融靈又如何?融靈去,只是送死。金丹去,也很凶險。以你的修為,怕是救不出你弟弟!」

旋即又是女子腳步遠去的聲音。

是誰!

寧凡越過圍牆,正見一女子遠去的背影。

此女一襲白衣,香肩如削,烏雲高挽,腰肢盈盈一握。她立在淒淒的風雪中,僅留給寧凡一個背影。

似感知到寧凡追出,她收住腳步,驀然回首,如瀑的青絲,在風雪中回旋,耳鬢別著一朵梅花,透著點點暗香,亦有著說不出的清冷與孤傲。

「你不許跟著我!」很明顯的拒絕之意。女子目光如劍,那目光掃過寧凡側臉,竟有些生疼。

旋即,那女子走到一株梅樹前,身影忽然散開,如寒霧般消失無蹤。

鬼!?妖怪?!

寧凡收住腳步,凝望那株梅樹,思索著女子的身份。

梅樹下,立著一座矮矮墳冢,碑上二字,秀氣不失劍骨。

獨孤。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墳冢旁,有一塊青石,兩丈高,青石上,則有三道劍痕。

三道劍痕截然不同,寧凡立在青石旁,沉吟不語,久久沒有離去之意。

墳冢中,旋即傳出不耐煩的女聲,「你怎麼還不走!你是韓元極的弟子,在我家門口停留,會讓我心煩,明白麼!」言下之意,似乎十分討厭韓元極。

「這劍痕,是你斬上去的?」寧凡沒有離去,而是對著墳冢,反問道。

「是又如何,你又不懂劍!你是韓元極徒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快走,別惹我生氣,一劍斬了你!」

女子果然對老魔頗有成見。

寧凡搖搖頭,心道這女子仿若一縷幽魂,且住在墳中,該不會是老魔殺害的無辜少女吧?

寧凡卻不知道,這女子不僅對老魔有成見,對他本人,亦有成見。

女子的墳與寧凡的臥房,不過一牆之隔。接連兩夜,她都听到寧凡和紙鶴纏纏綿綿的聲音,吵得她整夜無法安睡,甚是心煩。

在她心中,寧凡只是一個無度的無賴罷了,僅此而已,無賴不可能懂劍,也沒有資格在她的墳前停留。

哼!他遲遲不走,許是看我容貌姣好,找我搭訕。我不理他,他自覺無趣,定會走的。

帶著這種偏見的想法,女子無論如何,不願再與說話。墳冢一時寂靜無聲,只聞風雪之聲。

可惜的是,就算女子不理寧凡,寧凡仍舊沒有離去。

寧凡站在青石前,似沉思,似猶豫。青石上的三道劍痕,似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讓他移不開目光。

透過那三道劍痕,他仿佛能看到一個英姿煞爽的女子,鬢角別著梅花,在風雪中翩然舞劍。

一招一式,都看的分外真切,漸漸地,又似乎看不清任何招式了。

良久,寧凡忽而探出手,朝第一道劍痕模去。

他的舉動,出乎女子意料,使得女子頓時嬌斥一聲,「你不許觸踫劍痕!快住手!你若敢模,我便殺了你!」

這三道劍痕,事關女子的誓言,豈能輕易讓男子觸踫!

「罷了,不踫便不踫!」

寧凡眉頭一皺,抽回手掌,轉身離去。心中只覺墳中女子莫名其妙。

人雖美,性子卻太孤僻了,獨孤,獨孤,莫非那獨孤二字,便是她的名字?還真是孤僻的名字。

說起來,他不過是想模一模劍痕,感悟一下劍氣,竟被此女喊打喊殺,至于麼?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女鬼!

而在寧凡走後,墳中女子,忽然幻化而出,眼眸閃過一道清傲的劍光,望著寧凡的背影,輕輕一哼。

還好她阻止的快,若真被寧凡模到劍氣,可就麻煩了。

這三道劍痕事關她的試驗,可不能被人輕易模了去。

等等!第一道劍痕哪去了!

女子不可思議地看著青石,青石之上的第一道劍痕,竟然不見了!

踫到了!寧凡還是踫到這劍痕了!那劍氣,被寧凡一踫,已消散,了無痕,已經被寧凡收了去。

女子幾乎氣得快要哭了出來!

無恥小賊,不愧是韓元極的徒弟,竟偷他的劍痕!

不過還好,三道劍痕只少了一道,還剩兩道,一定要守好,切不能再被寧凡偷了去!

若有人成功取走她的三道劍痕,她可是要嫁給那人為妻的,這是她當年入墳之時發下的誓言,還好,寧凡沒有取走所有劍痕…

告別了鬼魂少女,寧凡看了看紙鶴,見紙鶴仍然未醒,便快步來到煉丹房,準備再次開爐煉丹。

他並未注意到,此刻他的體內,多了一道劍氣——屬于那少女的劍氣。那劍氣,本存于青石之上,卻被寧凡無意間取走,漸漸煉化,掌握。

這一次,寧凡上手便向要嘗試煉制三轉丹藥,可惜方一開爐,便炸爐了。

倒不是他煉丹失敗引起的炸爐,而是隱藏在他體內的那道劍氣,忽然感受到地火的溫度,沖出體外,一劍轟碎了老魔的藥鼎!

藥鼎一碎,寧凡自然是無法繼續煉丹了。

那轟碎藥鼎的劍光,更是朝著整個煉丹房擴散,只一劍,便將偌大的丹房從中斬為兩截,劍光一路直上,朝著飄渺的雪空爆沖而出,刺耳的劍鳴,霎時間傳遍整個七梅城!

「炸爐了?」本在房內自飲自酌的老魔,忽然目光一震,推門而入,朝丹房方向望去。

他自然知道寧凡忙于煉丹的事情,卻不曾想,寧凡會因炸爐,引發如此大的聲響。

那沖天而斬的劍光,倒是有些眼熟。嗯,是獨孤小丫頭的劍招!

「‘化火為劍’!這不是獨孤小丫頭的劍技麼,怎麼寧小子也會!他該不會跟獨孤小丫頭扯上關系了吧?」

老魔心中一陣糾結,菊臉皺成了抹布。

他這一生,只愛過一個女人,而獨孤,偏偏就是那女人的唯一妹妹。

「寧小子如果和獨孤扯上關系,就和老子岔輩了!他,應該沒有取走獨孤丫頭的所有劍痕吧?」老魔擔心的,實際是這個。

取走獨孤丫頭三道劍痕的人,便是獨孤丫頭的夫君,這可是她入墳之日立下的誓言!

如果寧凡取走所有劍痕,便是獨孤丫頭的夫君,便是老魔的妹夫,他女乃女乃的,若是徒弟變妹夫,他這師父顏面何存!

不行,必須阻止這種事情發生!呃,等等,那臭小子的氣息,竟然已經闢脈五層了!

老魔驚得合不攏嘴巴!

怎麼一天不見,寧小子就從闢脈一層修煉到闢脈五層了,這是什麼修煉速度!以他的閱歷,都是頭一次听說這種事情!

他在踢宗路上隨手收來的徒弟,似乎有些了不得啊,這是什麼妖孽資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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