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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霸天 第311章謀甘肅

楊興大為驚奇,翻開名片一看,上面寫著隴南鎮守使孔蘩錦。

楊興一听,大驚,當即讓人將其請入。

孔蘩錦本來應該姓張,乃甘肅督軍張廣建的胞弟,為甘肅隴南鎮守使。

張廣建長期追隨袁世凱,在1914年被袁世凱派往甘肅(其時甘肅包括現在的甘肅、寧夏、青海),隨後成為甘肅督軍。

張廣建到達甘肅後,由于袁世凱復闢失敗,自己又因為同鄉關系,依附于皖系頭目段祺瑞,方得以維持統治。

現在,段祺瑞在皖直戰爭失敗,在這種情況下,張廣建就失去了統治基礎,被直系罷免了督軍職位。

由于甘肅地方復雜,在清朝末年,**曾經一度侵入陝西,當時陝西漢民也多被殺傷,後來在左宗棠指揮下,漢軍方恢復在陝西、甘肅、寧夏、青海、新疆的控制,但無論如何,**在甘肅、新疆等地勢力非常龐大。

目前甘肅共有8個鎮守使,屬于回軍集團的是︰寧夏鎮守使馬福祥、涼州鎮守使馬廷?、甘州鎮守使馬磷、西寧鎮守使馬麒;

屬于漢軍集團的是︰隴南鎮守使孔繁錦、隴東鎮守使陸洪濤、肅州鎮守使吳桐仁、河州鎮守使裴建準。

這兩個軍事集團,都基于歷史上遺留下來的民族成見,進行割據自雄,互不相容。也正由于他們本身利害的不同,回軍集團以馬福祥為首,漢軍集團以陸洪濤為首,各自標榜,相互傾軋。

現在皖系大將張廣建被罷免了甘肅督軍,**集團與漢軍集團都紛紛推出自己代理人,以便成為甘肅督軍。

回軍集團推出的督軍代理人為寧夏鎮守使馬福祥;

漢軍集團推出的督軍代理人為陸洪濤,亦亟欲取甘督而代之。

于是陸、馬尖銳對立,彼此攻訐。

當時馬麒聯合馬廷、馬磷等,及甘肅伊斯蘭教新派教長馬元章等,紛紛派遣代表,聚集寧夏,他們正在主張以武力擁護馬福祥前赴蘭州,出任督軍,氣勢洶洶之際。

陸洪濤統率的平涼振武軍幫統張兆鉀,借口若回軍當權,漢軍將無立足之地,于是在通電爭督中,提出「回漢世仇」,「願領八千健兒,送陸赴蘭。」進行威嚇。

如此之下,回漢矛盾激化,雙方戰爭一觸即發。

陸洪濤、孔蘩錦等人一看,原來陝西督軍陳樹藩由于支持皖系,現在也被直系罷免了督軍,自身難保。如此之下,唯一能夠提供支援的,就是楊興的國民革命軍。

對四川,對國民革命軍,身在隴南的孔蘩錦還是有了解的,這幾年大力發展交通,大力發展經濟,整個川省經濟上一片繁榮。

再加上過去川省每年需要向甘肅寧夏提供70萬協餉(看到這里,楊興大發感慨,在清末的時候,川省是西南西北諸省的女乃源,每年需要支援雲南80萬大洋,貴州40萬大洋,甘肅40萬大洋,寧夏30萬大洋)。

但自從護國戰爭以後,由于川省獨立,這種支援就再也沒有了。

現在面臨與馬麟等人爭奪督軍位置,再加上回漢世仇,若是爭奪失敗的話,很可能西北將不復為漢人所有。

在這種情況下,孔蘩錦自告奮勇來到成都,游說楊興,不論如何需要提供支援,免得馬麟等回回成為甘肅督軍。

楊興一面听著,一面看著孔蘩錦等人在地圖上比劃著,陷入一片沉思。

對這種支援,財政廳長黃大暹感到財政困難,這兩年下來,川省財政壓力非常大,現在雖然通過建立國民銀行,但國民銀行是獨立的第三方機構,直接受巡閱使府管轄,不受川省管轄,如此對財政壓力緩解不是很大。

雖然話沒有說完,但誰又能說出來呢?要知道,在維護國家主權方面,中國文人向來是堅持到底。

楊興仔細看著地圖,想到每年財政赤字可是高達數百萬大洋,這個在民國時期已經是天文數字了,不由得眉頭緊皺。

就在這個時候,潘文華建議道︰孔鎮守使,你看這樣可以不,我們如果支持你們軍火?如子彈,如槍械,如此你看如何?

一听這個,孔蘩錦大喜過望道︰潘部長,如果支援這個東西,那實在太好了,雖然左公在蘭州設立了一家蘭州制造局,家兄在民國6年擴建,但是效益一直不好,這些槍械炮彈,對我們來說奇缺。若是每年能夠援助70萬大洋的槍械炮彈,如此敢情更好。

楊興一听大喜,要知道在重慶兵工廠、成都兵工廠合並擴建後,所生產出的槍械已經有了較大幅度改觀,如今國民革命軍各部都開始換裝19式步槍,20式半自動步槍,30節重機槍。

再加上歷年繳獲北洋軍的裝備,繳獲滇軍裝備,在成都兵工廠里面可是還有數萬支槍械,大炮的。

一听道這個,楊興抬起眉頭說道︰孔鎮守使,援助甘軍軍火裝備,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知道,從四川到甘肅,沿途崇山峻嶺的,難以運輸啊。

再說了,打仗還要子彈啊,若是能夠修建一條公路,從廣元到隴南,到天水,蘭州,如此我們子彈什麼的可以源源不斷的運輸到前線啊?

孔蘩錦大驚道︰巡閱使大人,修公路,我們沒有專業人才啊,還有,這修公路,大概需要很多錢啊。

楊興指著地圖道︰孔鎮守使,如果這些你不反對的話,我川省每年可以保證援助貴軍100萬大洋的物資。

孔蘩錦大驚,問道︰巡閱使大人,你有什麼條件?

楊興指著地圖道︰孔鎮守使,你看這樣可以不?

我們修一條蘭廣公路,也就是從廣元開始,經過隴南、直接修到蘭州,如果有了這條公路,將來回回再作亂,我國民革命軍可以沿著蘭廣路北上,可以協助甘軍作戰啊。

還有,通過這條公路,可以將四川的糧食,工業品運輸到甘肅,而你們則可以將牛羊,草藥等運輸到四川,再通過長江水運,遠銷海內外啊。

孔蘩錦盤算著,良久說道︰巡閱使大人,你知道,我們甘省在前清的時候,就需要川省協餉,對這條公路,我們可是沒有錢糧修築哦。

楊興點點頭,笑道︰甘省沒有錢糧修築,我們可以理解。在修建公路過程中,你們甘肅出人力,我們則派出技術人員,提供築路用炸藥,為築路人員提供糧食補助,這樣你看可以不?

孔蘩錦大喜,要知道這一路從廣元來到成都,沿途坐著汽車,這可比過去坐著戰馬,好多了。

于是不疑有他,當即答允道︰公路主要從隴南經過,乃我鎮守所在地。如果這樣,當然我沒有意見,听說這川省發展,主要是大人大力發展交通,對修公路,我是非常贊成的。除了這個,巡閱使大人,你還有什麼要求?

楊興繼續笑道︰孔鎮守使,為了保證築路工作圓滿完成,我想調派一個團前往保證公路安全,避免公路被人破壞。

孔蘩錦大驚,看著楊興道︰大人,這不好吧,如果派出軍隊,這個軍餉從哪里來?

潘文華哈哈大笑道︰孔鎮守使,即于軍餉嗎?當然由川省出。你看對滇黔二省,雖然國民革命軍進入後,前清承諾的援助款項可是加倍哦。

孔蘩錦一听,內心一驚,笑道︰大人,在前清的時候,確定的援助款項,為何對滇貴二省能夠加倍,對甘肅不能加倍呢?要知道,我們可是面臨回回的侵略哦。

潘文華一听,好像感覺道自己講錯了什麼的,立馬閉嘴。

而楊興佯裝惡狠狠的看了一樣潘文華,良久笑道︰孔鎮守使,這不是他們所部已經歸我名下管理嗎?這不是他們部隊被改編為國民革命軍啊?

一听這個,孔蘩錦搖搖頭,不再言語。

楊興看著孔蘩錦奇怪表情道︰孔鎮守使,我向你承諾,如果你們不願意改編為國民革命軍,我是不會勉強的。但是這條公路還是需要國民革命軍派出一個團前往保護,這就是我援助甘軍,協餉甘肅,修建蘭廣公路的唯一條件。

孔蘩錦一听,想到如今面臨回回入侵,只有咬牙表示同意︰即于這個嘛,我是不反對的。但是要說好,並且巡閱使要公開承諾,國民革命軍這個團,只是保護道路,不得干涉地方政務。

對這個,楊興沒有疑義,當即簽訂《川甘合作備忘錄》,並送議會批準。

根據該備忘錄,川省每年向甘肅提供70萬軍用物資,川省提供50萬大洋,以保證蘭廣公路修建成功。

孔蘩錦樂呵呵的帶著上千支步槍,數挺30式重機槍,數十萬發子彈離開了。

看著孔蘩錦那樂顛顛的模樣,黃大暹頗為不滿道︰巡閱使,這幾年雖然我們財政收入有很大提高,但是我們財政開支太大了啊。你怎麼一下就支援了對方如此多的軍用物資?

楊興樂呵呵的笑道︰老黃啊,怎麼說呢?

那些槍械都是換裝下來的,放在倉庫里面,不處理,不但是會越來越貶值,而且越來越沒有用處啊。

黃大暹搖搖頭道︰巡閱使,雖然如此,但是要知道我們每年支援滇貴藏三省,開支可是高達300萬大洋啊,現在再加上一個甘肅,若是將這些錢用來做經濟建設,不是更能夠發展地方經濟啊。

長思良久,笑道︰老黃,你知道,除了絲綢業外,什麼最賺錢,那就是種棉花,織紗線。甘肅地處大西北,地廣人稀,正可以織造紗布啊。

在這之前,可以資助一些川民到甘肅種植棉花,在蘭廣公路修建完成後,我們再資助大批川民前往織造紗布,如此之下,我們每年從國外進口的數千萬的洋布的錢,就省了下來。

老黃,你也知道,我們四川可有5千多萬民眾啊,可以說人多地少,而甘肅(包括今日甘肅寧夏青海)則是地勢開闊,適合開發的地方很多啊。

黃大暹一听,也琢磨起來。

這幾年下來,川省對那絲綢,可是愛到骨子里面去了。經過三年發展,川省生絲出口量,從1913年的2萬擔,到現在已經提升到7萬擔,每年出口生絲價值,接近1億4千萬大洋。

到現在,川省出口生絲量,已經接近江蘇水平,也佔到了小日本的25%.

現在听到甘肅可以大量種植棉花,黃大暹更是喜上眉頭、要知道民國初年,張騫可是提出了一個棉鐵主義,認為中國每年海關統計,每年從國外進口紗線價值超過2個億大洋,而這些紗線在國內銷售,更是2個億的數倍。

而川省,由于不盛產棉花,現在每年生絲出口量大增後,棉花消耗量也是大增啊,每年通過他省轉運進口的紗線價值,可是高達2千萬大洋。

若是甘肅盛產棉花,如此之下,可以大大緩解經濟壓力啊。

因此,對于這個,大家都頗為理解。

當即令人在鄂西的鄧錫侯為旅長,下轄一個獨立團,再配備一個工程兵團,一道開入隴南,進行築路。

孔繁錦在楊興支持下,亦派代表會于平涼,積極開展了擁護陸洪濤升任甘肅省督軍的活動。

至此,雙方各走極端,大肆排擠,一時三隴情勢驟趨緊張,矛盾發展到劍拔弩張之局勢,旋北洋政府大總統徐世昌為平息爭端,根據甘肅士紳的建議,采取折衷辦法,調任馬福祥為綏遠都統,以蔡成勛為甘肅省督軍,在蔡未到任前,暫命陸洪濤護理。這種做法,既可避免漢回軍事集團的沖突,亦借以留有余地,坐觀局勢的演變,再作計較。

適擁護馬福祥的張家川沙溝伊斯蘭教新派教長馬元章,被山崩壓斃,馬福祥以已折其一翼,放棄爭督,接受了綏遠都統的新命,退出了政爭漩渦,這雖引起了馬麒對馬福祥的一度不滿,但卻給陸洪濤以可乘之機,陸洪濤遂在張光鉀等人的武力擁戴下,挾徐世昌之命,迅行進入蘭州,護理甘肅省督軍。

如此木已成舟,使馬麒等人處于無可奈何。

陸洪濤就任後,所遺隴東鎮守使一職,即以張光鉀繼任,作為自己的後盾,並為壯大聲勢,積極籌餉練兵。

現在听聞楊興願意支持甘肅漢軍後,更是頗為高興,成立了甘肅陸軍第一軍,陸自兼軍長,以鄧錫侯為參謀長,下轄兩個師,共2萬余人,配備從川省軍火庫中以督練軍隊。

這些措施,給予馬麒以很大的壓力。馬麒不甘雌伏,起與抗衡,所有向甘肅請餉以及應行接洽的事件,均改變已往行文程序,轉由護理甘肅省省長潘臨皋,咨請陸洪濤辦理。

陸洪濤既抱怨馬麒反對自己出任督軍的夙怨,又鑒于馬麒的跋扈自雄,往往留中不發,遷延時日。

馬麒乃憤而截留西寧地區的各項賦稅,並逕行處理行政財務人員的任免,月兌離了陸洪濤的節制,彼此矛盾,逐步加深。

陸洪濤以羽毛已豐,再加上楊興的軍火支援,企圖進而並吞馬麒,這樣一來,就迫使馬麒與馬廷?進一步的加緊勾結,他們為了應付陸洪濤,大量購置槍械,擴充部隊,公開聯合反陸洪濤。

如此之下,雙方更是摩擦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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