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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霸天 第301章 反彈聲音

如此到這一年11月份,孫文已經重新回到廣州,粵桂戰爭已經塵埃落定,雲南各地政務已經走上正軌後,楊興于這年11月回到成都。

在離開昆明前,楊興與葉荃、黃毓成、伍祥幀等人進行商談,不但要安定雲貴局勢,保證後方穩定。

而且要多關心粵桂情勢,按照目前發展趨勢,桂系在遭遇慘敗後,很有可能伺機報復,或者東進再次奪取廣東,或者兵進雲南。

再回成都之前,楊興也依約公布《楊王密約》有關內容,與張瀾等人一道選擇中國人民黨駐各省代表,積極籌備修建川漢鐵路重慶到武漢段。

但有兩點是毫無疑問的,第一點那就是川漢鐵路太難修建了,宜昌到萬縣段,多為喀斯特山脈,地質非常不穩定。

另外,就是國防,就像在抗日戰爭時期,由于沒有鐵路,日本人難以進來,在六七十年代,為了建設三線建設,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建設川漢鐵路。

所以,在《楊王密約》公布,川漢鐵路建設有望的情況下,楊興不得不過分謹慎,在修建川漢鐵路的時候,準備听听顏德勝的意見。

在這天,楊興趕到成渝鐵路修築工地內江市,看到路基基本完成,鐵路正從重慶鋪到資陽後,張瀾大喜道︰征東啊,楊王密約已經公布,準備什麼時候修建川漢鐵路啊。

楊興笑道︰表方先生,我這次來就是與你,顏總辦商議,如何修建呢?

考慮到川漢鐵路異常艱難,好像在前世,川漢鐵路就未能建成,作為一個門外漢,不可能知道具體原因。

顏德勝正在指揮工人鋪軌,遠遠的看見楊興來了後,將工作交給副手,自己跑了過來。

楊興遞了一根毛巾過去道︰顏總辦,還順利吧?

顏德勝接過毛巾,用力擦擦臉上的汗水,顯得非常幸福道︰總司令,還算順利吧。一路下來,你也知道,路基基本上搞定了,現在就等著鋪軌了,在這個月,基本上能鋪過內江。

楊興大喜,指指遠處的項目部道︰我們到那邊坐坐,有點事情我想听听你們專家的意見。

這幾天,隨著《楊王密約》的公布,整個工地上熱情頗高,大家都認為川漢鐵路修建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現在看著楊興親自趕到鐵路鋪設工地,成渝鐵路主要技術人員也跟著顏德勝一起來到不遠處的項目部。

項目部設在當地一個地主家里,屬于三進四合院,听見楊興來到後,戶主一家10余口人迎了出來。

戶主姓劉,60多歲,精神非常好,看見楊興後,感情頗為復雜。

楊興笑道︰老人家,這兩年收成如何?

劉老漢一听,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良久說道:督軍,收成嘛,每年少了1千擔谷子哦。

楊興一听,表面連聲哈哈,內心月復議道︰哦,原來你是一個大地主哦,現在越來越猖狂了,竟然敢在我面前抱怨糧食減少了。

正準備細問原因的時候,劉老漢大兒子劉基義也連打哈哈道︰老爸,你說什麼,你不是常說督軍是一個好人嘛,在我們川省辦學校,修公路修鐵路,辦實業什麼的,你看你,到底說什麼嘛?

楊興連打兩個哈哈,劉基義顯得特別緊張,連連解釋道︰總司令,千萬不要放在心里,雖然我們每年少收了1千擔谷子,但是我們投資煤炭公司股份,每年可有1萬個大洋的收益,我在城里面建了一家紡織廠,每年利潤超過2萬個大洋哦。

楊興笑道︰哦,原來如此,那麼日子過得還不錯吧?

劉老漢搶白道︰是啊,督軍。我們現在日子是比過去過得好多了,但是基義每天起早貪黑的,人基本上是瘦了一圈,沒有種地來得方便。

楊興笑道︰哦,原來這樣。你們說說,到底怎麼會事?

原來,在前年華 山等煤礦公司向社會上募集股份的時候,在外經商的劉基義背著劉老漢,與家里佃農重新簽訂了30年土地租賃合同,如此得到證明,購買了10萬元煤炭公司股份。

听到這個消息後,劉老漢大發雷霆,故這次見著楊興,一時忍不住,就有點爆發了。

楊興正要發作,只見劉基義說道︰督軍,請原諒家父,他們長年守著那點土地,眼中只有土地,當然不知道土地改革的意義。

前幾年我去過日本等國家,發現我們國家與國外最大差距就是工業,而不是農業。

我們國家要進步,主要還是工業進步。

政府通過各種措施,逐步指導各地土地租賃,如此不但大大減緩了農村地主、佃農只見關系。更為重要的,這樣也迫使那些富裕的地主將多余的資金投入到工業中去,如此也可以大力發展民族工業。

楊興笑著點頭表示認可,看著劉家一干人道︰政府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人民謀求更大的幸福,而不僅僅是為了一家一姓一個階級服務。

大家也看到了,我們土地租賃費用佔了佃農一年收成的50%左右,在這種情況下,佃農生活異常艱苦,在風調雨順的時候,還能勉強度日。但若出現什麼饑荒年,賣兒賣女,好不淒涼。

所以,為了緩和矛盾,政府在前年通過以礦產股份換降地租的方式,逐步調整嚴重背離社會道德,背離經濟常識的土地租賃價格,在前年,在全省各鄉成立農會,在全省推行土地改革運動,通過農會與地主集體談判,達到降低土地地租之目的。

劉老漢一听,搖頭道︰督軍,你確實是一個好官。修鐵路修公路,辦教育辦實業什麼的,但是,降低地租,畢竟是挖我們心頭之肉啊,此種政策,還望督軍酌情考慮一二。

楊興雙眼圓瞪,臉色頓失垮下來道︰劉老漢,我已經考慮清楚了。這是一項國策,不可能動搖的。

你剛才說我們挖你們心頭之肉,但是你們想想,佃農們、貧農們呢?

修公路,修鐵路,要征他們勞役。

修水利,要征收他們勞役。

在這種情況下,若還是任由地主階層征收如此高的地租,我想每個佃農就有權利起來造反,造你們地主的反,造我們政府之反。

看著楊興生氣的樣子,劉基義連連勸阻道︰老爹,我們劉家不是書香門第嗎?與人為善,照顧鄉民,不是我們劉家家訓嗎?你不是不知道周圍鄉親們的生活,即使減息以後,日子還是過得緊巴巴的,難道要讓鄉親們餓死你才甘心啊?

劉老漢一听,滿臉委屈道︰我也知道這些,但是,我還是有點心不甘,就是過去皇帝也不可能干涉土地租賃契約?楊興雖然貴為四川督軍,他憑什麼干涉我與佃農的土地租賃契約?

楊興內心大怒,身邊的張瀾拉住楊興,看著劉老漢道︰劉老漢,在歐美國家,對重要物資,政府都會實行指導價。在我們國內,土地就是最稀缺的資源,政府有權做出任何指導價。前年推行的土地改革,是經過省咨議局批準實施的,全省所有鄉民,都必須無條件落實。

劉基義一听,哭喪著臉道︰老爹,剛才張先生不是說土地改革是經過咨議局批準的嗎?咨議局批準後,就是法律,你怎麼反對法律呢?

劉老漢搖搖頭道︰什麼法律,就是搶劫,明火執仗搶劫。

听到這里,楊興已經忍不住了,不顧劉基義跪地苦苦哀求,當即轉身離去。

回到工地上,楊興還是恨意難平,對身邊的警察廳長程鵬口述道︰鑒于推行新政的難處,擬在成都、重慶、貴陽、昆明四地成立新政勸進會,對各地阻擾新政的鄉紳,全部請到新政勸進會接受為期3個月新政學習,直到考核合格為止。學習老師,由各地農會會長擔任,學習期間,學員需負責往來車旅費,每周需交納3個大洋的學習費用。

張瀾大驚道︰征東,這個劉老漢大概有六十多歲了,難道你想將他關在監獄里面嗎?

楊興笑道︰非也,表方先生。畢竟他們只是思想上成舊,但是畢竟沒有犯罪,所以他們將學習當著度假也可以,即使在學習期間,由僕人照看也可以,但是有一點非常明確,那就是要想走出新政勸進會,必須經過考核合格。

張瀾搖搖頭道︰征東,不是你這種搞法。這樣搞的話,這些人可能勾結在一起,為害更大啊。

楊興一沉思,良久笑道︰那好,在各個地區成立這樣一個新政勸進會吧,參加人員當然就各縣農會會長圈定吧。

看見張瀾還是頗不理解,楊興內心竊喜道︰哎,他們不知道,這可比20年代湖南農會,比50年代土改,溫柔太多了。

看見顏德勝等人尷尬的臉色,楊興笑道︰顏總工,不好意思,因為這點事讓大家見笑了。

顏德勝笑道︰督軍,對讓這些反對者到學校學習,我雖然還是有點不贊同。但我只知道這點,在這段時間,工人干勁非常大,有的人甚至將督軍看著活菩薩了。

楊興笑道︰顏總工啊,活菩薩是要付出代價的,也是會造成一些人痛恨的。就拿劉老漢老說吧,他可以說恨我入骨啊。一看著我,就說1千擔糧食,最後還說明火執仗的搶劫,哎真是的。

顏德勝搖搖頭,說道︰督軍,不是你今天看到這樣。我們在劉家住了10多天,他可是一個勁說督軍之好,說督軍又是修公路修鐵路,辦教育辦實業什麼的,一個勁說督軍之好。另外還說現在不像過去那樣多苛捐雜稅了,雖然每年少了千擔糧食,但其他的開支,可是減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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