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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說也無妨,不過都是人們心里清楚的事情罷了,只是沒人願意說出來。♀人人都知道高祖病逝後,呂太後權傾朝野,天下根本動搖,岌岌可危,就像一顆好看的隻果,如果從果仁開始爛了一個洞,沒人知道,等察覺的時候隻果已經腐爛了,更嚇人的是,沒人再敢踫這個隻果。」

「那你認為這個隻果該如何處置呢?」

「你以為那些當朝文臣、王侯將相都是傻子嗎,那些劉氏王侯,現在一定審時度勢,不過現在只缺一個頭兒罷了,我若是他們,至少要在呂家人面前稍微威風一下,既震懾了他們,也能振奮劉氏,而現在誰出頭,恐怕人心也就是誰的了,這個嘛……就跟下棋吃子一個道理咯!」

嫦熹傻傻的笑了一下,看起來天真又無辜。♀

「妙招……」

剛剛那番話,確確實實震懾到了劉章。她的這個觀點,恰恰是劉章這幾日來冥思苦想的,能改變現在局勢的方法。

我和蒲青在後院拿著樹枝準備大打出手的時候,嫦熹和劉章一同過來了。♀

兩人都擺出像是開完人民大會議的嚴肅表情,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蒲青是個沒心沒肺的家伙,嚴格來說,他的眼里只有他家少主的安危,對于這些細小的事情是不會在意。

所以劉章出來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樹枝,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後面走了。

今天晚上沒有月光,下了場暴風雨,忘塵閣的客流量少了一大半,所以嫦熹這個鎮閣之寶索性就在屋子里面呆著。

「喂喂喂,難道你吃這麼多橘子,就不嫌牙酸了?」

我看著面前堆積成山的橘子皮,嫦熹手里還剝著一個,一片片的往嘴里塞。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她這算是暴走的狀態嗎?

「我是因為緊張。」她繼續塞著橘子瓣,以一種很man的姿勢坐在我的面前。

「緊張?你能緊張什麼?不會是月信來了?」

她斜睨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愣了兩秒後,敲了下腦袋︰「哦,對,你現在是月子中。」

她嘴巴空閑下來的時候才搭了我一句︰「我是因為說了謊,才緊張,因為不安才緊張。」

我嗤之以鼻︰「在後宮生存了這麼長時間,你也會因為說謊心里不安?別矯情了,宮里耍的手段還少嗎?更何況,你當初不就是隱瞞身份進了宮。」

「這次不同啊。」

嫦熹起身推開了貼牆的窗子,瞬間讓風雨都刮進了屋子,我舉起袖子擋住襲來的寒風,嫦熹卻筆直的站立著。

她的手撐在窗檻上,身體向窗外傾斜,如果她慌亂一點痛苦一點,我一定會認為她是即將要跳樓自殺,

可她很冷靜很安逸,閉上了雙眼似乎在享受雨滴擊打皮膚的感覺。

窗外很黑,屋子里很亮,嫦熹的身形在我的眼中模糊了邊際。

然後我听見她用非常陰冷的語氣,似乎在宣讀被行刑囚犯的監斬官,用最冷冽的眼神判定人們的生死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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