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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你倒是提醒我了

「好,你領回吧,道上滑可得走慢點兒,明兒個跟你娘過來坐席。」張氏剛才一聲沒吭,這會兒也像是剛才那一場針鋒相對根本沒瞧見一樣,拍著小孫女的手道。

「你給我站住……」沈承懷一看人這都要走了,瞥見老爺子還坐那兒一句話不說,他哪里肯甘心,上前一步就攔著七夕道,「你給我說清楚,你們真敢拿破枕巾給我?你打發叫花子呢……」

他心里頭早就指著成親的時候從三房那頭撈一筆了,本來看都到了成親前一天還沒主動過來說就挺不樂意的,後來听說沈承厚去縣里了,尋思該是李氏一個女人做不了主,這才忍著,哪想到上門來說了這麼番話,這他哪里干,這不是欺負人呢?

不得不說有些人臉皮厚到一定程度了,這麼無恥的念頭到了他這里竟然成了理所當然了,還滿臉的譴責,真不知道這心是咋長的。

「離我遠點兒。」七夕伸手指了指沈承懷,以眼神示意他別離自己太近,不然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動手,這才道,「我要是你現在就閉嘴,明兒個好好當你的新郎,不然最後喜事兒成了丑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你樂意,你那新婚妻子怕也跟著丟不起這個臉吧?她可是剛嫁過來小百里村的新媳婦,你說是不是?」

「你……」沈承懷在七夕抬手的時候就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再看七夕臉上掛著笑,可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威脅,心里頭就有些畏懼,色厲內荏道,「你胡說什麼,我好好的喜事兒誰敢攪和,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七夕歪頭看著他,一臉的似笑非笑。看見沈承懷快要漲成豬肝色的臉,又接著笑道,「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看來我明天過來還得多帶兩樣東西。當時分家的文書,還有後頭里正爺爺也知道的那文書,真要是你明兒個一時想不開,我陪你鬧騰也得拿得出東西來吧。」

「沒話說了?那就讓開。」七夕說完停了一會兒,瞅瞅滿屋子的人沒有吱聲的,沈承懷更是僵在那里,就轉身看她二姐一眼,笑嘻嘻道,「二姐,咱走吧。剛從縣里折騰回來,要不是惦記趕緊把點心給咱女乃送來,我還想趕緊睡一覺呢。」

「你跟個孩子計較什麼,還知不知道啥重要了?不想成親就拉倒。」老爺子眼睜睜看著那死丫頭大搖大擺走出去,氣得不住撫著心口。可他真不敢再多說啥,讓個丫頭片子給威脅了,一股火頓時就朝著沈承懷發過去。

沈承懷也憋得要死,可也知道這不是鬧的時候,啥事兒都得等他明天成了親再說,只得扭頭朝著外頭看去,好像能透過那關上的門瞪外頭的人一樣。想到王懷玉軟軟囑咐他的話,眯著眼楮心里頭恨恨道,走著瞧,看到時候都是誰的。

小姐倆才不管屋里人都是啥想法,這種人你就是把家底都掏空了給他,他說不定還懷疑你藏私了。反正怎麼做在他們心里都是落不下好的,再說七夕本來就不慣著他們,跟沈承安和沈惠君打了招呼就出門了。

「夕兒,我以後還得跟你學學。」一出門,雲朵小大人樣兒地感慨道。也不再故意跟妹妹吵鬧著玩兒了。

七夕回憶了一下剛才自個兒的話,不由好笑問道:「二姐你又要跟我學啥,跟人吵架?」

哪想到雲朵還當真是不住點頭:「當然是,為啥不能學這個,還有威脅人,我算看明白了,咱家就算咋躲著不跟他們來往,他們都跟那狗皮膏藥一樣自個兒貼上來,那我就得厲害點兒,讓他們看得著吃不著,氣死他們!」

雲朵說著語氣就有些恨恨的,每跟這些人說一次話,她心里頭的厭惡就增加幾分,有時候會想起來村里旁人家的爺爺長輩啥的,不說旁人家,里正三爺爺家就一團和氣,她就想不明白了,咋人家的爺爺就能那麼疼著孫女,她家的這個就像是烏眼瘋一樣?

七夕听了這話倒是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把老宅這些人本性看得最清楚的會是這個二姐,難為她才幾歲的孩子。

不過她倒是跟她二姐想法現在稍稍有些不同,從前她也這麼想,覺得要讓他們咋折騰都白折騰,可隨著家里頭如今事情的增多,尤其是去過兩趟縣城見過一些事兒,加上往後倆哥哥也要開始讀書了,先是縣城,往後還有可能去府城,慢慢的她的想法也不一樣了。

所以當時大集上有人鬧事時候的念頭又一次浮現在心頭,她這會兒倒是希望以後可以做到,就算她大開著門,也沒有人敢鬧上門來。

「那你明天來不來?」雲朵自個兒心里頭堅定地想了半天,又扭頭問道。

「干啥不來?咱娘不是還要送對枕巾,也得不少錢呢,我不得吃回來?」七夕笑道,瞅見她二姐一臉詫異,就笑道,「我說笑的,誰知道沈承懷明兒個會不會跟個瘋狗一樣亂咬人,咱爹娘是來坐席的,那我就跟來準備打狗。」

「哈哈,對,打狗,那我也來。」雲朵一听就樂了,握了握拳興致勃勃道。

回家七夕也沒瞞著,告訴她娘明兒個送對枕巾就行了,李氏就去把枕巾給找出來了,她倒是沒覺得這禮輕了,村里人家成親走得近的也不過就送些這個罷了,當然這要是換成沈承安和沈惠君成親她就覺得不會這麼想了。

七夕這才想起來從縣里買的首飾,趕緊翻出來該給誰給誰,為啥她自個兒沒有的話自然又解釋了一遍,李氏瞅著小閨女自作主張給買的那鐲子和金釵,一時沒忍住眼淚都要下來了:「給你姐和小姑都應該,可你這孩子,咋就這舍得給娘花錢?」

七夕笑嘻嘻抱著她娘的胳膊,知道她娘是心里頭高興,這時候八成越說心里頭越感動,就趕緊故意笑嘻嘻道:「娘可別跟我小姑說,我一開始都忘了,後頭又跑回去買的。姐你們趕緊戴上,讓咱娘瞅瞅好看不,我大姐二姐長得這麼好看,戴上金丁香和手鐲指定更好看。」

鄉下女孩子打小就都打了耳洞,七夕姐幾個自然也不例外,可她大姐二姐這麼大了連件屬于自個兒的首飾都沒有,從前都是一直拿著個線頭穿過去防著長死了,所以七夕才直接越過了銀丁香,直接買了對金的,雖說比不得那些個貴重的東西,可這是一番心意。

饒是雲朵這樣性子的被她一說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半天,最後才過去把七夕從縣里帶回來的一面鏡子放到跟前,姐幾個先給娘親帶上了那金釵,又自個兒換下來線頭把金丁香給帶上,這才不住地沖著鏡子照著。

「好看,真好看。」雲朵小臉被她小妹偷偷用溫泉水給洗得粉女敕粉女敕的,一雙大眼楮忽閃忽閃眨著,瞅著鏡子里頭耳朵上那小小的金色,要多水靈有多水靈,忍不住笑道。

雲容也高興,但她可沒有雲朵那麼愛臭美,就自個兒媳地模著耳朵瞅著手鐲,冷不丁對上她小妹看過來的笑臉,霎時臉就紅了,把七夕給逗得笑出來了。

李氏滿臉滿心也都是高興,由著孩子們歡喜了一陣子,這才要把東西給小心地收起來,小姑子的鐲子等她來的時候再給她。

「娘,收起來干啥?」七夕不解道,這買了不就是要戴著的嗎,她家又不用下地干活兒啥的,戴著首飾也沒事兒啊。

「明兒個咱得去那頭幫忙,咱收拾利索點兒就行了,戴著這個……這要是讓人看見了指不定又得說啥。」李氏就輕聲解釋道。

當時給沈惠君相看親事的時候,李氏恨不得把所有的首飾都帶上好給小姑子長臉,可換到沈承懷成親,她心里頭只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東西要真是戴著去了,說不得又得讓人眼氣。

七夕一听就想到老宅那幫人在賀禮上頭挑毛揀刺的,就也點了頭,倒不是怕他們,而是覺得煩,能少點兒麻煩自然最好,再說家里添了啥也用不著跟他們顯擺。

雲容听話地就要把摘下來的都交給娘,李氏說讓她們自個兒收著,雲朵倒是有些不舍,等把金丁香摘了下來,鐲子說啥也不願意褪下來了,央求道:「娘,娘鐲子就讓我戴著吧,我放棉襖袖子里頭,誰也看不著,行不?」

李氏還在猶豫,七夕已經是毫不在意開口道:「二姐你就戴著吧,咱買了干啥還不敢戴,娘沒事兒,誰也不敢說啥,說了我就讓他閉嘴。」

李氏一下子就被逗笑了,抬手點了點小閨女,這才無奈地答應了,雲朵趕緊歡呼一聲,收起來金丁香,坐那兒一會兒就把袖子拉起來瞅一眼鐲子,越瞅心里頭越美。

當晚李氏早早做了飯,一家人吃過早早就歇下了,七夕這兩天淨坐著馬車顛簸了,一躺到炕上沒多會兒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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