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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萱回去,托許澤之給她尋電話。她掛了電話回去,是瑾瑜接的。

听到哥哥的聲音,瑾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該從何說起。

只听到瑾瑜問,「你怎麼樣?七公子現在怎麼樣了?」瑾萱淡淡地「嗯」了一聲,心里記掛著父親,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氣,就問,「父親呢?」

瑾瑜笑了笑說,「你也知道父親那脾氣,我可討了一頓打。」

他的口氣極為輕松,「父親前些日子生了一場大病,不過現在已經好了!家里有我,你不用擔心。」

哥哥這樣說,瑾萱自然感動,但是她越發覺得父親不會原諒自己,心里還是放不下,「哥哥,父親在嗎?讓他接電話好不好?」

瑾瑜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戴仁德,戴仁德板著臉轉過身去,瑾瑜只好說,「父親已經睡下了,改日再讓他接吧!」

瑾萱點點頭,忽听得電話那頭劇烈的咳嗽聲,明明是父親的聲音,她剛想問,瑾瑜已經收了線。

瑾萱拿著听筒,在那里怔了半晌,心里一陣酸楚。父親到底還是不肯原諒她,到底是在生氣。

許澤之還站在身旁,瑾萱心里只是苦,一聲不吭地背對著他,她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的那副模樣。

銘章本就身子骨硬朗,再加上名貴藥材和精心護理,幾天功夫他就可以下床活動了,恢復得比常人還要快。

醫院里的總是一股藥水酒精的味道,銘章聞著十分不舒服。銘章想搬回大帥府里住,只是現在時局未定,傷勢還重,不好離開。

今日早晨許澤之接到電報,便匆匆趕來,說道,「七公子,連日捷報,粵軍節節敗退,現退守襄城,相信大帥不日便會回來。♀」

他手里拿著一份剛出爐的報紙,陶銘章接過一看,大笑道,「該死的小兔崽子,乖乖回老巢去!」

忽又轉臉對許澤之,「我要搬回家去住,這里太不快活了。」

許澤之面有難色,說道,「可是夫人那邊!」

銘章說,「夫人那邊我自會解決。」

許澤之應聲,便下去辦事了。瑾萱站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

她稍有不高興,銘章就知道,今日站著一直不說話,定是有心事。

他知道她心里想些什麼,輕輕地從後背攬著她,「回去之後我就向母親說我們的事情,等父帥回來之後,我讓他給我們主持婚禮!」

見瑾萱沒答,他「嗯」了一句,朝她白皙的脖子吻了吻,瑾萱怕癢,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嬌嗔道,「誰說要嫁你了!」

銘章故作嚴肅,「你不嫁我你嫁誰啊?誰要是敢娶你,我就把他家給掀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壞!」

「我就是這樣,這輩子,除了我,你別無選擇!」

又听到他柔聲說,「瑾萱,我要你跟我在一起,生生世世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我只能確定今生今世可以擁有你,那麼今生今世就要更加珍惜了。」

瑾萱听了自然是感動,但一想到父親還在生氣,心里就酸楚,「我還沒向父親提起我們的事情。」

銘章說,「等我傷全好了,我就帶你回去,我們再向他說清楚,好不好?」

瑾萱點點頭,反身攬著他,他的胸膛很溫暖,暖得快將她融化了。♀她覺得一切都是虛無的,只有這樣靠著他,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才是真切的存在。

瑾萱住在許澤之給他安排的地方,往常除了許澤之來找她,就再無其他人。那天中午她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了敲門聲。

心想到底是誰,許澤之若是要過來會提前一天報備,昨天也沒听他提起。這會兒會是誰,她磨磨蹭蹭打開門。

那個人已經走了十米遠,回過頭來,瑾萱嚇了一跳。

「你真的在這!」他又快步走了回來。

「你怎麼?」瑾萱激動不已,在這里居然能看見張懷民。

他頭發有些凌亂,估計是今天的風大了些,瑾萱看見他,總有一路風塵僕僕的樣子。

「你怎麼也來平昌了?」瑾萱站在門口,風一個勁地往來竄。

「這……」張懷民尷尬地笑了笑,「外面風大,我能進去嗎?」

瑾萱這才意識到,慌忙地請他進了院子。

「我也是昨天才到的!」張懷民在院子里的那張凳子坐下,「前些日子去你家,听瑾瑜說你來平昌了。正巧我有些生意,所以順道過來看看你。」他推了推那副眼鏡。

他這麼說倒讓瑾萱放心下來,他總不會無緣無故跑到平昌來,可是他好像不管家里的生意,「你不是?」

她剛開口,張懷民笑了笑說,「父親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我暫時管理一陣子。」

見了張懷民,瑾萱這才想起靜思的事情,這些日子因為銘章把靜思給忘了,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不在十里戴,靜思要去家里又不方便,她該怎麼辦。

「靜思過得怎麼樣?」瑾萱問了一句,她得找個時間好好跟哥哥說。

懷民欣慰地笑了笑,「老樣子。」

「幾個月前說要去留學,現在呢?」

「她不願意去,跟我一起‘守舊’挺好的。」他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瑾萱也笑了笑,估計旁人說懷民的話,也讓他听了進去,不然他怎會這樣自嘲。她不知道懷民是怎樣找到她的,不過那些也不太重要了。

他起身環顧了一下她周遭的環境,還算清淨雅致,想想她一大小姐,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他心里很是佩服。又特別羨慕,羨慕陶銘章有這樣一位紅顏知己。

其實也不清楚自己是上來做生意的還是來看望她的,到處都不太平,她一個女子孤身一人,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陶銘章怎麼樣了?改日我去看看他。」他和他不算是朋友,甚至是敵人,但是陶銘章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不是他的家世,而是他一向敢作敢為。

瑾萱點點頭,「好。」

他來這兒之前去過了官邸,這偌大的平昌城,只有那里才尋得出瑾萱的下落。一安頓下落,他就前去官邸,但是被崗哨攔了下來。

幸好遇見了許澤之,他們在十里戴踫過幾次面,他將瑾萱的地址告訴了自己。

瑾萱這里也並不好找,他打听了整整一個下午,才尋到這里。敲了許久的門都沒見人答應,以為又錯了,正想離開,听到開門的聲音,轉身一見是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高興。

「我該走了!」他坐了許久,茶都涼了。他拿起來啜了一口,仍是在十里戴喝到的味道,心里有很大的滿足。

「我送你!」

「外面風大,我自己走。有許長官他們保護你,我就放心了。」他揮了揮手,獨自走了出去。

最後這句話,說得瑾萱心里酸酸的。她目送他離開,久久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戰事停息之後,銘章搬回了帥府,訪客也紛至踏來。銘章只是推說傷重不見客,一切都由太太和容芷幫忙應承著。

銘章離開醫院,瑾萱左右為難,到底要不要去大帥府,斟酌之中心里早就亂成一團。一天之內許澤之過來請了好多次,可是她想想還是不應該就這麼去。

她自覺處境為難,當初就應該想到是現在這樣的情形,可是卻那麼勇敢,那麼無畏。現在倒好,總覺得十分不自在。

瑾萱望著銘章那日讓許澤之送來的幾株蝴蝶蘭發呆,一臉愁苦的樣子。臨夏陽光炙烤著,它依舊長得那麼濃郁翠綠,讓人眼前一亮。

瑾萱趴在那里,自己快煩死了。她也想去看銘章,想來自己還是灑月兌不得。忽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瑾萱剛想去開門,門一下子被推開了,瑾萱嚇得後退了一步。

銘章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二話不說拉起她就走,他臉上倒沒有怒氣,但是他身上傷還未痊愈,這麼著急出來,倒讓瑾萱吃驚不小。

「銘章,你做什麼!」銘章沒有回頭,只是拉著她往車子走,說,「我們現在就去告訴母親。」

瑾萱突然腳步一滯,心也沉了下來。銘章回頭,柔情的眼波對著她說,「瑾萱,我已經等不及了。剛剛許澤之過來好幾次都找不到你,我就急了。我怕,我怕你就這麼逃了,我怕你說等我好了之後就回去是真的!」

天氣本來就熱,銘章也許心急,也許走得快,手心里早就冒汗了,濕濕地貼著她的手。

瑾萱眼里早就淚水打轉,他有傷在身,心里念的只有她,竟然不顧傷痛就跑過來了。

他待自己那樣真心,自己又怎麼可以這樣畏縮。

她說,「我不會逃的!」銘章听得她的話,心里稍稍放心,始終拉著她的手。

到了帥府,下了車銘章對許澤之說,「讓六姐替瑾萱準備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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