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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 圖紙先將【一更】

「怎麼樣怎麼樣?」

糯米一听柱子已經將那圖紙研究得差不多了,便湊到了柱子面前去,好奇地伸著腦袋去看柱子手上的圖紙。

她如今在柱子面前,好像是越來越沒有克制了,根本沒有什麼同柱子避諱的意思,完全就已經將柱子當成是一個可以膩歪的存在了。

剛開始的時候,柱子也會覺得有些不習慣。

可後來同糯米這樣接觸得多了,人也開始跟著放松了下來,不再那樣緊繃著地去逃避糯米的接觸了。當他放松了下來以後,才發現其實以這樣的感覺同糯米進行溝通交流,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他不用去考慮太多事情,主要是按照以前的那些方式和糯米在一塊兒,反倒是叫他覺得最輕松的。因為這無需他再多去考慮到底怎麼樣的刻度才是應當而又不顯得疏離的。以前他總是這麼一點一點算計著站在糯米身後。

可他到底不是腦子靈泛的,又不常常同人這樣親近的接觸,本來就很有些搞不清這樣的事情。

所以以前他在同糯米在一塊兒的時候,總要多想這些,就顯得很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

如今再無需多想這些以後,他同糯米一塊兒,便覺得舒心輕松多了。他沒有必要考慮那麼多,糯米也不會太過分,雖然是蹭在他身邊露出一副親熱的樣子,可卻也不會太過分。

要說那些端莊一些的修仙家族大小姐,所端起來的架子,也並不比凡間的那些小姐們輕佻多少。但要說起修仙界的那些浪蕩邪修,恐怕也不會比人間青樓女子就好多少,甚至比青樓風塵里頭的出頭的女人還要更輕浮。

而且,要說女修——或是女子這種生物,柱子實在是有些不大能夠破譯過來,更不要說是同他們親密交流了。要是以前他能夠做到十分了解林蘿,甚至是同她好好交流的話。哪怕林蘿並不是他小妹,可能兩人之間的關系最後也不會那樣的疏離。

如今糯米待他,就好像讓他又回到了小時候同弟妹在一塊兒時的感覺,甚至比那時候還要更親熱一些。這樣的親熱不會讓他覺得艱難。更不會叫他覺得有哪里不舒服或是太過熱切。那是一種十分自然的模樣。

就好像糯米這樣挨在他手臂旁邊,雙手拉著他的手,他也並不覺得這姑娘有多麼輕狂。

實在是他們平日總是生活在一塊兒的,柱子見慣了糯米同其他修士相處的模樣,他也知道糯米在外頭的時候是如何同那些修士交往的,更明白糯米這樣輕松自然就只放在他一個人面前,自然是十分珍惜。

這是一種如同和風細雨一樣的感覺,就好似春風在身邊輕輕吹過,一點兒不讓他為難。

他就是再愚笨,也知道這是糯米對他的好。這樣的好。他也只能先是默默記在心底,然後用盡自己的一切去回報。

只可惜直到現在,他也還是沒有找到自己能夠回報給糯米什麼東西。他總覺得,自己或許要將整個人、一輩子都回報給這個小師妹了。可這樣,他心中卻不免是生出一點兒竊喜人。讓他自己有時候也搞不明白,這到底是因為他自己真想不出結論來,還是他根本就沒有hua費心思去想。

也許他真正認真地去想的話,說不定還是有可能想出個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來的。

但一想到自己能夠一直就跟在糯米身邊,他便覺得也有些不願意去想了。他本來腦子就不太好,糯米也是知道的,就是想不出別的法子來。想必糯米也不會怪他才是。

而且,糯米對他的歡喜和親熱,那樣真心實意的感情,他就是再蠢也能夠感覺得到。既然糯米完全不嫌棄他,他又怎麼可能會自己離開糯米的身邊。說到底,他也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糯米若是不要他了。他就是一直留在這幽冥,甚至是死在這兒了,好像也沒有什麼了。

只是,這時候卻不應當想這些。

柱子對著糯米那雙清澈的眼楮,憨厚地笑了笑。將手上的那張圖紙擺平,又按照先前給糯米講的那樣,將那四個錯漏的點都一一指點了出來,然後慢慢開口講「這些地方,畫錯了。」

「畫錯了?那幾個修仙宗門的弟子就這麼粗心大意麼」糯米湊著腦袋過去,在圖紙上邊看了看,面上倒是沒流露出什麼表情來。

若是換了幾日以前,她肯定還是會有些憤憤不平的,覺得那幾個修士明明是自己記錯了東西,卻將這樣的錯誤都推到了柱子身上去,不就是欺負柱子沒辦法很清晰地解釋出來麼。

可最近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有些太多,而且太出乎糯米的意料之外了。才不過是過了那麼幾日罷了,她卻好像就覺得已經過了十分漫長的一段時間了,先前所發生的那些事情都到了一個十分遙遠的位置去了,叫她連記都有些記不住,更不要說是用多余的力氣去生氣又或是惱怒。

柱子搖搖頭,用指尖擦了擦那張圖紙上邊的痕跡,又將那幾個地方指給糯米看。

糯米一愣,湊到那圖紙前邊去,很是仔細地看了好久,這才好像突然看出了一點兒端倪來。

那圖紙上邊的圖案是用碳條一類的東西描畫而成的,所用的並不是普通的筆墨,這時候畫在紙上,雖然已經過去好久了,可還是能夠看出那上頭的線條還沒有什麼干涸的痕跡,被柱子用指尖一擦,上邊那些黑色的碳粉便紛紛變得模糊了起來。

這時候一看,那圖紙上邊的形狀已經變得有些不像是一個方舟了,反倒是有些像一個普通的屋子。特別是那四個被柱子指點出來的地方,這時候更是已經擦出了一種模糊的黑,根本已經看不出什麼細節來了,只是一團模糊的黑影罷了。

可當這地方變成了一個純粹的黑影之時,這張圖紙看上去竟然好像順眼了不少,倒沒有當初那麼別扭的感覺了。

「難道這個不是他們看錯了麼?」糯米歪著腦袋,左右翻側著去看那張圖紙,好像也突然從那圖紙上邊看出來了什麼東西一樣「這個這個里邊和外邊是有一個錯落的地方麼?」

其實,要說那幾個修仙宗門的修士是看錯了的話,糯米自己也並不太相信。

畢竟那幾個修士一直都是在打掃著那個方舟的,里里外外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他們可都是修士,也不是什麼一般凡人,五感在人間界的時候可是特別的敏感,總也不可能像是一般人一樣,出現什麼看錯了畫錯了那樣的事情來。

可要真說要有什麼別的解釋的話,她自己又實在是想不出來,所以柱子一經確認,她首先能夠想到的,就是那幾個修仙宗門的修士在記憶又或是在描畫的時候出現了什麼問題。

如今這麼一看那張圖紙,她就好像是腦中閃過了一道靈光,捕捉到了什麼一樣。

只是這靈光果然就只一閃而過,等她在仔細去看那圖紙的時候,就再不記得那自己方才在腦子里邊抓住的到底是什麼了。

柱子在旁邊含笑看著糯米。

他眼神里邊的那種笑意十分溫和,靜靜地等糯米在那張圖紙上邊探索著。直到糯米撓了撓頭,朝他投出求救一般的目光,他這才斟酌著詞句向糯米解釋了起來。

「里邊和外邊是不一樣的。」柱子又用指尖去搓了搓那四個已經很模糊的地方,一搓之下,就將自己的指尖染出了一層鉛黑色「里外不一樣,才會畫得不一樣。」

這若是要已經弄明白了的話,仿佛也並不那樣困難。可在看清以前,只覺得這圖紙好像哪里都沒有問題一樣。要不是像柱子這樣一路想著要怎麼制作的話,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圖紙里邊有什麼錯處。

那些修仙宗門的弟子從來不懂得木工活兒,也沒有考慮過那些節點到底是怎麼走的,自然也沒有考慮過這中間的問題。

他們平日所見到的方舟,一面是在外頭,一面是在里頭。可其實在這里外兩個面之間,還存在著一點微小的差異。

這樣的差異,哪怕就是修士,只要不是特別在意,都不可能發現。

當他們自己在構畫這張圖紙的時候,將方舟內外一對比,很自然地就將這內外不重合的地方給模糊處理了,畫出來的圖紙便顯得有點兒不上不下的。

這一點微妙的差距,在圖紙上邊看來,看上去確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可這對真正制造出方舟,卻是造成了十分困難的影響。

可以說,有了這麼四個地方,尋常做木工的修士根本不能將方舟再制造出來了。

糯米根本不著調這幾日柱子都在做什麼想什麼,她只是一味跟在柱子身後罷了,如今見到柱子將圖紙的秘密破解了出來,眼神猛地就是一亮,朝著柱子露出了一副崇拜的神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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