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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九 依靠

蕭景言將倉庫里頭的仙草盡數取了出來,放到了糯米手中的時候,糯米抬頭望了蕭景言一眼,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來,好想有什麼話想要開口一樣。

然而,她最終也只是撩起眼楮看了蕭景言一眼,再沒說什麼話了。

蕭景言看著糯米的神情,分明是在嘴里邊含著什麼話的,頓時就跟著不安了起來。

若是說糯米如今的能力,他倒也是相信的。只不過,糯米到底也只是個修士,並不是什麼上仙天神的。她自己也坦然如今很難用這樣少量的仙草煉制出丹藥來,又怎麼叫蕭景言不擔心。

他倒是沒有想過這千仞宗到底會如何,哪怕千仞宗的臉面都丟盡了,對他而言都沒有任何關系。他唯一擔心的,就是糯米會因著這樣的賭斗而輸去了臉面。

同糯米相比,田甜實在是太過凌厲,兩人只是在相對著的時候,蕭景言就已經忍不住擔心了起來,卻被後頭那些使者一手拉住,說起些閑閑碎碎的話來。

蕭景言皺了皺眉頭,扭頭望了秦廣嵐一眼,卻見秦廣嵐正在拉扯著旁的那些修士,已經在吹噓著些不知什麼話了,根本沒有注意到糯米的異樣異樣。

糯米拿了仙草,轉身就朝著其中一個空曠的木屋里邊去,然後緊緊地將門閉上了。

外頭那些使者伸頭縮腦地望了一會兒,發現實在沒辦法見到什麼東西,這才終于訕訕地將目光收了回去,或是各自聊天,或是拉著秦廣嵐和蕭景言講話,都很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

田甜和董天鷹自然也是跟著混雜在人群里邊的。不過,他們的心情可完全不一樣。

董天鷹到底還是對糯米很有好感的,這時候便盼望著糯米能夠成功。好再稍微提升一點兒身價。這樣一來,鐵生門便是再不可能向著糯米下手了。而且,這樣一來。千仞宗的身價也會跟著提升,他這個在中間牽橋搭線的弟子。自然也就跟著水漲船高起來。

一旦想到自己能夠在鐵生門里邊站穩腳跟,董天鷹便忍不住心頭一熱。

他雖然嘴上是說著對鐵生門早已絕望,可當真有一個能叫他飛黃騰達的機會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卻還是禁不住有些怦然心動,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緊張地向著那木屋的方向張望起來。

而著人群里邊,若是當真有一個人真切祈禱著想叫糯米失敗的話。那便就只有田甜了。

她幾乎完全不同旁邊的修士交流,就只是靜靜地盯著那屋子看著,好像只要她的目光足夠怨毒,就能夠將糯米釘死在那木屋里邊一樣。她身邊的修士已經都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各自對望了一眼,都不太理解這個女修為何突然變得如此的憤恨,又覺得實在是有些可惜了她這張漂亮的皮囊。

還有修士在背後嗤笑道,「氣量如此狹小,倒當真是可惜了這張好看的面皮。不是說這是個門派家族出身的煉丹學徒麼。是不是見著有個比她好看又能耐的女修,這就羨慕嫉妒恨起來了?」

旁的修士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可不是麼。不過啊,這樣的女修。也是多見的麼。又有幾個女修是能夠同這千仞宗的副掌教一樣的?我看啊,這副掌教就很好。若不是年紀小了些,光是憑著這份修為和心性,我也會跟著動心的。瞧瞧,可不完全就是個溫婉可人的麼。若是還會開爐煉丹,幾乎可以說是個完美的道侶啊。」

他們說著這些齷齪話的時候,並沒有避開田甜,甚至都沒有壓低聲音,就直接是叫田甜都听到了耳朵里邊去。

田甜微微咬牙,暗恨這些修士說話不干不淨的。

可如今,她已經不再是青泉峰的大師姐了,周遭的這些修士也不是那些可以容她隨便欺負的雜役弟子了。她就是心中再憤恨,也不能做什麼,只能將臉色擺得更加的陰沉,好叫旁的那些修士都離她遠一些。只要不叫她听見那些修士的混賬話,她便覺得已經很好了。

這些修士在門外守了一會兒,剛開始的時候還熱情滿滿的,期盼著里頭會馬上就有什麼消息的,可漸漸的,時間慢慢地過去,他們這才跟著冷靜下來,想起這開爐煉丹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有結果的。

特別是如今糯米要煉制的已經是初階丹藥了,更不可能很快地就有什麼結果的。若是糯米現在突然就推門出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她肯定是大大地失敗了,連開頭的步驟都沒做全,那丹爐里頭的仙草就已經被她燒毀了。

等越來越多的修士發現這個問題以後,他們這些站在空地前邊的修士,就漸漸地顯得尷尬了起來。

他們如今已經等了半日了,若是突然離開,便好像有些不太妥當。而若是叫他們繼續留下來,卻又哪里有人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有些丹藥開爐甚至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就好似當初清明真人留在大殿外頭的那爐丹藥,可不就是一路燒了好幾日的麼。

這些人正尷尬著,突然就听到一旁的蕭景言突然開口,道,「各位在這守候,固然是好的。不過,這開爐煉丹也不是一日半日的功夫,恐怕沒有這樣快就能出現結果。不若由千仞宗為各位準備些吃食,各位稍微歇息一番,等我們的副掌教開爐完畢了,再到這邊來一同見證一番。」

門前圍攏著的這些使者心里邊正有這樣的想法,突然听見蕭景言開口提出,頓時就高興地附和了起來,各自點頭,道,「蕭總管真是深謀遠慮。千仞宗果然是個妥當的地方。我們也不要托了蕭總管的一番好意,就先散了吧散了吧。」

田甜抬頭看了那些修士一眼,咬了咬嘴唇,突然開口,道,「我是不會離開的。誰知道這里頭的人為了要賭贏,會使出什麼手段來。我要守在這里,不叫他們有耍滑頭的機會。」

周遭那些修士都是一愣,連著那個一路站在田甜身邊的趙姓男修都露出了個不可思議的神色來,拉了拉田甜的手臂,喚道,「甜甜,你——」

「你若是不願意跟著留下,你也可以走。我只要自己一個人站在這門前看著就夠了。」田甜一把甩開了趙姓修士的手,冷冷地講道。

旁邊的使者們都已經忍不出嗤笑了起來,雖然聲音不大,卻還是能夠叫人隱約听到了些「懦夫」、「軟兔兒」一類的話來。

那姓趙的男修就是再沒有脾性,這時候也要惱火起來了,更何況他原本就不是個脾氣好的。

他盯著田甜看了半晌,這才開口問道,「你當真是不願意跟我們一道離開?」

田甜將脖子一梗,「我不!」

男修點了點頭,道了聲好,突然講,「既然你情願自己留下來,我也不攔你。你就一個人在這門前當呆頭鵝吧。我是不會給你送吃喝的。」

講完,這趙姓的男修果然就猛地轉身,從人群當中走了開去。

田甜顯然並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面上一陣錯愕,隔了許久,才終于記得跺一跺腳,尖聲喊道,「趙立珩!」

那個修士的背影頓了頓,腳下仿佛是停了一瞬,卻並沒有轉頭,只是更快地從人群當中走了出去。

田甜頓時就氣得幾乎折彎了手中的飛劍,用盡全身力氣沖著那男修的背影大聲吼道,「趙立珩你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永遠不可能築基成功的,我要同你分開!」

四周那些修士先是一愕,接著就響起了震天的笑聲來,有含蓄一些的,只是轉頭默默抖動著肩膀,有些卻已經指著田甜,大聲地嗤笑了起來。

實在是他們也完全沒想到,這樣一個嬌女敕的女修,喊出來的居然是這樣一些蒼白的威脅話。听著不像是個女修,反倒像是個受盡了委屈的刁蠻大小姐。

田甜哪里受得住這樣的委屈,眼圈瞬時就紅了起來。

只是,她打小就要強,哪里會容許自己在這樣多修士面前落淚,趕緊就咬牙忍住了,扭轉身子,盯著那頭的木房子咬牙看著。

蕭景言瞧她這樣,也只能是忍著笑意,招呼道,「倒是感謝這位同門,願意為我們一路守在這屋子前頭,給我們做個公證,也好證明我們當真沒有在這過程當中耍什麼花樣。若是渴了餓了,只要大喊一聲,自然會有千仞宗弟子為你送到面前來的。以你的聲量,應當是不用擔心沒人听見。」

四周的那些修士又跟著轟然大笑了起來。他們自然是能听出來蕭景言最後的那點兒諷刺的意思的。

田甜一扭頭,根本就不去理會蕭景言。

蕭景言也跟著四周的修士笑了笑,卻很快地就又將笑容收斂了回去,忍不住都要換成了個苦笑。

他的確懷著將這些修士打發個干淨,好悄悄同糯米通一通話的心思,卻被田甜歪打正著地破壞了。如今,糯米可當真是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

ps︰

大家節日快樂!不過我倒是不太快樂。大家過節的時候都不來看文了。

謝謝續散和森林之樹0親投的粉紅票。但是啊,31號才給我投什麼的當真有點兒微妙。我還以為有誰這麼愛我,一號就給我投粉紅了呢。結果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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