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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六 突變【二更】

糯米這才從葉梵那兒抽離了目光,有些詫異地看了秦廣嵐一眼,卻見到了秦廣嵐面上露出了一副憎惡的神色來,不由有些默然。

方才hua眠到場的時候,她並沒有見到秦廣嵐有什麼反應,後來秦廣嵐也只是興致勃勃地看著台上的熱鬧,她便以為秦廣嵐已經完全放下來了。可如今一看,秦廣嵐只不過是暫時將當初的恨意封存了起來罷了。

即便秦廣嵐再討厭葉梵,覺得葉梵是個白眼狼,可只要是葉梵對上的是hua眠,他便會毫不猶豫地替葉梵講話。

只是,這樣的秦廣嵐,若是知道了葉梵曾經做過的事情,恐怕就再也忍耐不住了,即便要殺到玄天閣門上去,也要將葉梵拖出來報復的吧。

糯米在心里頭嘆了口氣,就突然听見秦廣嵐在一旁問道「台上那個傻子叫什麼名字?」

「傻子?」糯米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秦廣嵐是在說台上那個散修,趕緊答道「說是叫鄧靜平的??」

「喝,名兒不錯,可惜出生的時候怕是沒帶腦仁兒。這可就怪了。怎地這些殘廢的是特別得老天爺恩寵麼,這樣的一個腦瓜子,竟然能活到這樣的歲數,也當真是不容易。」秦廣嵐一溜兒地講完,一回頭便見到糯米呆呆地望著他,便沒好氣兒地講道「怎麼,我講得不對麼?他以為玄天閣破了例,就是這樣好進得麼。也不是我自夸,葉梵這小子當初在咱山門上邊的時候,可當真是個山門的驕傲。他眼里頭除了修煉可就沒有別的什麼了,十分的專注,哪里是外頭的那些野路子可以比較的。」

「可是、可是??」糯米雖然也十分看好葉梵,但是听到秦廣嵐這樣講,她還是忍不住疑問道「那個鄧靜平不是除了修為不錯,還會制符,還會??」

「會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能有什麼好處。你以為那六大里邊,會缺專門制符的人才麼。」秦廣嵐搖了搖頭,開始指點起糯米來「便也就只有那些小家子氣的門派,才會要求門下弟子樣樣精通。實際上,一個人壽元就只有那麼多,用完了就是用完了,哪里輪到你說能多揮霍一些的。你看看葉小子,除了修煉,他還懂別的什麼嗎?不懂。正是因為他不懂。玄天閣才會看上他的。」

「掌教你的意思是說。正因為葉梵大、正因為那葉梵心思單純。只重修煉,才會被玄天閣看中的麼?」糯米差些又叫成了大師兄,趕緊就將自己的話吞了回去。

秦廣嵐倒是沒在意,點點頭。道「業道長于專、長于精。越是想要達到極致,就越不能分神。葉小子如今的,也算是一份心性了。能夠在這修仙的大環境下邊,專注地只修武道的,哪里是這樣簡單就可以做到。你以為同時修習幾樣東西,很難得麼?錯了。能夠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只專注于單調的修煉,才是最最可貴的。」

糯米小小地「嗯」了一聲,抬頭看著台上那依舊是眉目清冷的葉梵。不由有些痴了。

大師兄,果然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相比較的。

「怎麼了,玄天閣如今也是只打算派人到這台上來坐一坐麼?不尋個門人回去,葉好好培養培養自己的勢力麼?」hua眠的話又從那台上傳來。

下頭許多散修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都在向四處打听。看看鐵生門同玄天閣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恩怨的。

若當真是這樣的話,那鐵生門也實在是太瘋狂了。以他們這樣的一個中型門派,居然就敢要向六大這樣的龐然大物叫勁兒,可實在是了不得,簡直就是自暴自棄呀。

可像糯米這樣稍微知道內幕的,卻稍微能夠明白hua眠的心思。

hua眠這些話雖然說得有些過分,其實卻是在慢慢試探著葉梵在玄天閣里頭到底算是怎麼樣的一個身份。他到底不願意見到葉梵壯大,卻又不敢輕易得罪玄天閣,只能想盡一切法子,看看能不能在葉梵真正融入玄天閣以前,就叫葉梵從此消失的。

葉梵著才「哦」了一聲,抬眼朝台上的鄧靜平看了一眼,淡淡地道「你想要加入玄天閣?你有什麼資格?」

「方才,我的資料——」鄧靜平愣了愣。

葉梵又將眼神收了回去,講「方才我沒注意听。你再說一遍。」

台上有些不大圓滑的修士已經忍不住面上有些抽搐了,趕緊就咳嗽了幾聲,掩蓋了過去。

他們哪里知道葉梵從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可以說是專注,也可以說是目中無人。只要是對他的修煉沒有幫助的事情或是人物,他一概都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放在眼里。當初葉梵被命令著下山挑揀童子的時候是如此,如今到了這門派大會來,也仍舊是這樣。

就連著秦廣嵐都連連搖頭,道「葉小子還是這樣傲。」

可這種目中無人,在旁人的眼里看來,便如同是故意的一般。

葉梵的這一番話,瞬間就將鄧靜平的氣勢都打消了一些。鄧靜平原本是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的,可如今這個玄天閣的代表,同他年紀相差不了多少的青年,卻居然這樣無視他。

不論葉梵是當真沒有听到他的資料,又或是只是假意一說,都表示出葉梵乃至于葉梵背後的玄天閣,對鄧靜平這修士毫無想法。

鄧靜平咬了咬牙,正待開口,卻又被hua眠打斷了。

只听hua眠道「玄天閣的代表,可不是在這台上打瞌睡了吧?」

hua眠這話已經隱隱有些針對的意思,葉梵這才抬頭望了hua眠的方向一眼,皺了皺眉頭,道「玄天閣是叫我來收門人弟子的,不是回收渣滓。」

「嘖、你這話我可不愛听。你難道說我們這收攬下來的門人弟子,都是些渣滓?你雖說如今加入到了玄天閣去,好賴不也是個中型門派出身的,數典忘祖,這也太快了吧。」hua眠好像一直就等著機會說出這挑釁的話來,一說完,他面上就也跟著帶出了笑意來。

「咦、這葉梵原來是中型門派出身的?」

「你有听過這樣的傳言麼?我只听說玄天閣收了個不知道哪里來的散修,可從來沒听說過他是哪個門派里邊出來的。」

「中型門派的弟子,怎地會忽然加入到玄天閣去。這弟子,該不會是叛逃出師門的?」

??

下頭散修听了hua眠的話,一時之間,就已經將這閑話討論出了好多個版本來。

他們本來就有些對葉梵這個玄天閣的幸運兒羨慕嫉妒恨的。除了感嘆葉梵的幸運以外,內心深處也有些巴不得這人能夠倒霉,誰叫他遇上了旁人都的不到的好事兒呢。

更何況,下頭的這些修士都是盼望著要登台加入門派里邊去的。哪怕是當真知道六大不可能收什麼弟子,卻也是會有那麼一瞬,稍微做一做幻想的。可如今被葉梵這樣**luo地將現實說出來,說他根本就沒有去听台上那些修士的資料,頓時就有些犯了眾怒了。

他們當然不敢當真對玄天閣的代表做些什麼,可在下頭說說閑話,打一打嘴炮的,對他們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又沒有人會叫他們負責,何樂而不為呢。

糯米也沒想到hua眠居然會在門派大會上說起這個事情來,不由也跟著愣住了。

卻听見蛟蘇青在那台上拍了拍手,講道「出身大門派、小門派、又或是散修,有什麼關系呢。我麼,倒也沒有認真听這台上說了什麼,你是也要掀我的底兒麼?」

「這、不敢。只是??」hua眠怔了怔,顯然是沒想到蛟蘇青居然會替葉梵講話的。

他自從被糯米誑騙,以為蛟蘇青同糯米之間有很親密的關系,就已經對蛟蘇青十分顧忌,生怕糯米曾經在蛟蘇青面前說過什麼話的。現在听到蛟蘇青開口,他頓時就被嚇了一跳。

蛟蘇青扭頭看了看坐在他不遠處的葉梵,瞬間就笑了起來「我麼,以前倒是在你說的那個小門派里邊見過這位——這位——這位小道友,俏郎君。你若是好奇,不若我們在這台上,就將這事情都攤開了說清楚的麼?也省得你心里邊總擱著擱著個事兒,也比這些修士上台下台的要有趣多了,我可也很感興趣呢。」

秦廣嵐皺了皺眉頭,湊到糯米身邊去,小聲問道「這人、這妖修達能怎的講話奇奇怪怪的。什麼小道友俏郎君的。」

他問這話的時候,原也沒指望著糯米回答,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憤慨罷了。他在下頭听見台上一路說著當初萬劍宗的事情,偏生他又不能參與,只能這樣郁悶地表示一下發泄。

卻不料糯米眼楮一路看著台上,卻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到「蛟蘇青麼?他那哪里是認真地這樣講。大抵,是也沒注意葉梵的名字,這時候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只能就含糊過去了麼。」

秦廣嵐一噎,倒是忘了方才的那些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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