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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九 養胎【三更】

等蕭景言見到了阿渡以後,才終于知道糯米怎麼準備了這樣大量的肉食。

當初糯米說起犬妖來的時候,他腦子里邊所想的便是那種細小的京巴狗模樣來。當下一見,便被阿渡的模樣嚇了一跳。這要不是糯米再三強調這只是犬妖,他可當真要以為屋子里頭黑乎乎的、立起來人高的一團是只巨型的野狼。

糯米並沒有同蕭景言說起火把的事情來,蕭景言便完全不知道屋里邊那火把是個什麼特殊的東西,也沒從那上頭感覺到什麼靈力,就只顧著驚嘆阿渡的體型去了。

「別的門派里邊,但凡是護派靈獸,都是鎖在山門石碑前頭看門的。你這靈獸倒好,居然是躲在屋子里邊的。當真有什麼肖小盯上門派的時候,這麼個在屋子里邊的護派靈獸能起什麼作用麼?」

蕭景言看著阿渡橫身攔在地上,便有意取笑了一句。

糯米抬頭看了看那被阿渡插在牆壁縫隙上頭的火把,頓時笑了起來,「沒什麼打緊的吧。我們這門派都已經窮苦成這般模樣了,哪怕是有不開眼的邪修尋上門來,恐怕也要同情得倒貼給我們東西得,哪里有什麼危險。阿渡既然願意留在這屋子里頭,便由著他是了。阿渡,這位是阿蕭,如今也是門派里頭的長老了,你可要認住人了。」

阿渡用犬類的聲音低低應和了一聲,伸出爪子去,將糯米準備的一盤子肉扒拉到了自己面前去。他也沒有著急著吃,只是將那盤肉放在邊上,自己又換了個姿勢攔在門和火把之間的位置上,扭頭看著那跳動的火苗。

糯米也跟著抬頭看了看那據說是虛空火把的火苗,卻發現那火苗依舊是原本那細細小小的模樣。♀雖然叫人十分擔憂它會不會就此熄滅,可不論是燃燒了多久,那火把好像就完全不會被燃盡一樣。火苗好像並不是從火把上邊燃燒起來的,只是依附在那上頭,幽幽地晃了晃光亮。

這樣一看。那火苗也的確像是樣不凡之物。只可惜糯米現在再怎麼看,也不能從那火苗當中看到什麼過去未來的。她倒是想要去問一問陸縴縴的,可一想到陸縴縴每一次的調侃,她就全然沒有了要同陸縴縴見面的想法。倒不如是往後尋個機會,悄悄地向阿渡打听一番。

等糯米回頭將蕭景言也跟著安頓了下來以後,這門派里邊的事情才總算是都告一段落。

接下去的一段日子里邊,糯米連同蕭景言一塊忙忙碌碌的,處理著門派里邊的事情,又要抽空修煉,也算是忙得十分充實。

有著蕭景言在一旁。糯米甚至都要抽出一點兒時間來。同蕭景言來一場對練的。可蕭景言哪里是會對她下狠手的。便都只是笑呵呵地閃避過去。倚著他以往跟著蘇定邦一伙兒在仙林里頭戰斗的經驗,糯米自己一個人面對他的時候,根本連他的衣角都模不著。

他們兩人忙碌著的時候,陸縴縴卻是出乎意料的安分。

糯米到底還是做不到完全不搭理她。也不可能當真就不給她做吃食了,每日賭氣完了,到底還是會再給陸縴縴送點兒吃的東西。

陸縴縴在蕭景言面前的時候,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表現得如同一個端秀的女修一般。若不是蕭景言本能地從陸縴縴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來,他甚至可能完全就被陸縴縴騙過去的。即便是如今這樣,蕭景言也完全沒有產生什麼懷疑,只覺得陸縴縴修煉的功法可能有些異樣,從來沒有想過她是個邪修的。

而糯米偶爾一個人為陸縴縴送飯的時候。陸縴縴才會恢復自己原本的模樣,又稍微同糯米袒露了一番心跡。

糯米這才知道陸縴縴肚子里邊的那個鬼胎可不是隨隨便便懷上的,而是為了某個特定的人,才做了這樣的事情來。

只不過,陸縴縴當初全然不能確定自己懷上的到底是不是心目中的那個人的魂元。為了確定。她便一路模到了西昆侖上頭去,將那可以看透輪回生死的虛空火把偷出來了一個,將自己肚子里懷著的那鬼胎確認了一番。

如今她能夠一路走到這門派來,知道糯米在這建立了門派,也是因著那虛空火把的功勞。

「我甚至知道你如今姓苗,是不是?」陸縴縴笑吟吟地模了模糯米的下巴,「只不過,這虛空火把離了西昆侖以後,靈氣便弱了下來。我勉強用了數次,如今它也該變得同尋常火苗沒有兩樣了。在這外頭想要恢復過來,恐怕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日才是。」

糯米往後閃了閃,也沒能躲開陸縴縴的手,只能看著陸縴縴那涂了鳳仙花的指尖在她下巴上撓了撓,就如同是在搔撓一只貓兒一樣。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若是、若是你拿到了那虛空火把,看到自己懷的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魂元??」

「那便想法子打掉,再看看有沒有別的法子,能夠叫我重新懷上那個魂元。」

陸縴縴這話說得十分隨意,卻叫糯米背脊一陣發涼的。

糯米突然又意識到陸縴縴是個女魔頭來。

她之所以被稱之為邪修和女魔頭,恐怕不單單是因為她在戰斗的時候凶狠,更不僅僅是因著她吞食人心,更是因為她在對待事情上邊相當的狠辣。這種狠辣已經不光是在她對待外人的時候會展現出現來了。即便是在對著自己的時候,她也是相當狠得下心來的。

糯米低頭看了看陸縴縴月復部那稍微隆起的線條,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是。她還以為這世上,就沒有不愛自己孩兒的娘親的。可如今見到陸縴縴,才發現自己依舊是太天真單純了。

在陸縴縴面前,肚子里頭的嬰孩,不過是一個肉塊罷了。只要里頭的魂元不是她期盼的,她便可以毫不猶豫地傷害自己的身體,只為了將那肉塊取出來丟開。

陸縴縴面上笑得越是燦爛,糯米便越是覺得心頭發冷。

「你也別擔心太多。我到這邊來,不過是為著尋個僻靜的地方,好將肚子里邊的胎兒好好生下來。荒山野嶺的,我倒是願意,卻怕半途遭了什麼意外。你這門派小小的,才合了我的心意。等我將他生下來以後,自然就會離開的。」陸縴縴也知道糯米心里邊的擔憂,居然還回過頭來同糯米說起這個事兒來,「這樣的門派,又小又破,就是求著我,我也不願意加入的。哪怕是名門大派,我也不會動一點兒加入的心思,你倒是放心好了。」

雖然陸縴縴這樣一說,叫糯米稍微放心了一些,可只要一想到秦廣嵐回轉門派來的時間日益接近,糯米的心便又重新吊了起來。

她並不太擔心陸縴縴同秦廣嵐發生什麼矛盾的。最近陸縴縴一直在門派里邊安安分分地養胎,並不怎麼出現。哪怕是出門,也都穿得規規矩矩的,講話也十分溫和,若不是身上偶爾飄散出來一點兒邪門的靈氣,可當真叫人看不出來是個邪修。

可若是秦廣嵐回來了,說不準反倒會央求陸縴縴加入到門派里邊來的。一想到當初秦廣嵐那狂熱的模樣,糯米便覺得這可能性大大地增加了。

她自然是希望秦廣嵐能不這樣快回到門派里邊來的。又或者是陸縴縴身上懷著的鬼胎同人胎不同,能夠在秦廣嵐回轉門派以後,就已經生產下來的。

當然,糯米自己也知道這不過是個夢話罷了。

鬼胎同人胎的確不同,期間懷胎的時間也不一樣。只不過,鬼胎是要比人胎懷育更久的時間才能夠生產下來。鬼胎的懷育時間並不固定,而是要看母體對周遭靈氣的吸收。若是母體較為強韌,能夠為鬼胎提供充足的靈氣,鬼胎便能在較短的一個時間里邊就被孕育出來。

可母體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身處的地方又不是什麼風水靈穴,體內那鬼胎便有可能要拖上十年八年的,才會漸漸成型。在這期間,母體是不可能再懷上別的嬰孩的。

如今陸縴縴是個女修,又身處仙林之間,對鬼胎的培育自然要比凡人快許多。但哪怕就是這樣,恐怕還還不是半年八個月的就能夠孕育完成的。

糯米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向秦廣嵐介紹陸縴縴,便一心只希望秦廣嵐能夠在外頭再多磨蹭一些時日,好叫她無需這麼快地就面對。

偏偏秦廣嵐在修仙宗門里邊,卻是出乎意料地順利。

陸縴縴同蕭景言才加入沒多久,糯米就已經接到了秦廣嵐從修仙宗門那頭傳過來的傳音符紙,說是在修仙宗門里邊一切順利,很快就能回轉到門派里邊來的,聲音里邊還頗有一些詫異,又問糯米門派里邊需要什麼東西,他可以一並帶回去的。

糯米一邊因著陸縴縴的事情覺得頭疼,一邊卻還是將門派里邊急需的一些東西說了過去,又將蕭景言的事情說了,只等著秦廣嵐回門,真正將蕭景言收入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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