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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四 胸中刺【一更】

那個紅色的魂元常常被糯米捧在手上,灌入自己的真元力,如今也能看見那個魂元愈發壯大了起來。♀她第一次見到那個魂元的時候,才不過是那麼一點兒大,整個魂元的顏色也都很淺,淡淡的纏在她的掌心上,好像只是一層被夕陽染了顏色的薄薄霧靄。

如今那魂元已經大得能將她的小拳頭整個都包裹進去,里邊那蜷縮著的獸型愈發粗壯強健了的模樣,外頭那層原本纏得緊緊的紅卻慢慢地變得黯淡了起來,那些光芒原本是如同火焰一樣耀眼的,如今就只剩下了稀薄的一層,只是說稍微帶了點兒紅,甚至比最初糯米所見到的都要更透徹一些。

好像它的所有顏色和真氣都已經凝聚到了中心的那只妖獸身上去一樣。外頭那些仍在發散飄忽著的半透明魂魄,與其說是那魂元里頭包裹著的東西,不如說是這魂元原先就該是個妖獸的模樣,原先只是因著太過虛弱,無法凝聚出形體來,因而才以光球的形式飄散在空中。

如今養了好些日子以後,這魂元本身的凝聚力終于恢復了過來,漸漸地重新控制住了自己的精魂,這才將外頭飄散著的魂魄凝聚成了妖獸的模樣。

糯米雖然在玉簡上邊見過對魂元的描述,但那些描述也並沒有很明確,這些魂元原先該是怎麼樣的形態,她自己也搞不大清楚。看著現在她手上的這一個魂元,這些魂元大概都是因著靈氣不足,才會外散成了一個小光球的形狀,勉強還相互牽連在一起,不會消失在半空之中。等魂元漸漸養好了,那些外散的精魂也就都凝回原來的形貌了。

而現在糯米手上的這個紅色魂元,是已經恢復了一大半。卻又還有些沒能完全蘇醒過來,外頭那些還拉扯散落著的淡色精魂,與其說是護在外頭。不如說是暫時還無法被內里的妖獸完全吸附進去。

魂元里頭那妖獸實在是只好看的,通身皮毛像是要燃燒起來的一樣。小三角的耳朵,尾巴細長有力,蜷起來的四肢結實粗壯,可以說是糯米見過的最好看的妖獸了。

她修煉完了以後,捧著那魂元往里頭灌入自己的真元力,再接著就總要捧著那魂元好好地看上半天。有時候木魁坐在角落里邊,也會朝她稍微扭頭看看。她便捧著魂元笑嘻嘻地擺到木魁面前去。

木魁卻好似並不十分喜歡那魂元一樣。每次糯米將那魂元拿到木魁面前,木魁都會靜靜地將目光又落到另外一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可是在木魁身上,這種視線的變換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了。連著糯米也不能很經常地見到木魁扭頭。因而她有時候還會故意將那魂元拿到木魁面前去。就為著要逗一逗木魁。

後來回頭想想,糯米便覺得木魁大概不是不喜歡這魂元,而是天生的就同這魂元屬性不相合。

木魁是靈木,而這火焰一樣透紅的魂元,無論怎麼瞧著也都像是個火靈根的。這麼兩個相克的靈根放到了一塊兒去,那魂元自然是毫無感覺,可對木魁而言,也許就是件相當不舒服的事情了。

糯米想明白了以後,倒覺得自己還將那魂元故意拿到木魁面前去。是不是做了不該的事,便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打那以後,她便只是將魂元放在房間中央的那個小桌子上邊,不再讓那魂元再接近木魁了。

不過那魂元如今已經很是能耐了,而且喜歡跟在她身邊,只要她在房間里邊,又沒有將這魂元收在儲物袋里邊,這魂元便常常地跟在她身後飄蕩,隨著她在房間里邊四處飄動,她若是走到木魁身邊去,那魂元自然也是跟著的,讓她有點兒頭痛,卻又實在不知道該拿那魂元怎麼辦。

魂元原本就是沒有什麼意識的存在,所有感覺都是只不過是無意識的行為。她就是用力呵斥了,那魂元根本就不會听從,她甚至都不知道那魂元是不是一種可以溝通的存在。她也總不能每次靠近木魁以前都將那魂元收進儲物袋里邊去啊。

橫豎木魁看著也不算是太過厭惡那魂元,她便任由那魂元跟在身邊了。

先前捧著那魂元往里頭輸送真元力的時候,糯米還在那魂元身上發現了一點奇怪的地方。

那魂元原本應該是通體火紅的才是,可有一天她輸送完了真元力以後,拿著那魂元在眼前打量,卻突然發現那魂元里邊居然混雜了有一絲藍綠。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還伸手揉了揉眼楮。可再仔細看的時候,才發現那一絲藍綠十分的明顯。並不是在那些紅里邊混雜了其他顏色,而就像是有一根藍綠色的刺刺在魂元胸膛的位置。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體內的寒藤。當初她所見的寒藤雖然不是幽藍的顏色,可當初的情形和現在倒是十分的相似。盡管她是在身體里邊被刺入了一道藤蔓,而這魂元卻是在魂魄中心被卡入了什麼。

先前她也以為那道藍綠會不會是魂元本身的顏色,還將那魂元捧得高高的,四處觀察著,還是看了許久,她才確定那一絲細細的藍綠並不屬于魂元本身。

因著現在魂體還不穩定,那魂元偶爾還會有些飄蕩,就算是妖獸形體里邊的精魂,也還是會有些飄忽晃蕩的。可那一絲藍綠,卻永遠都穩穩地刺在妖獸的胸膛里邊,不論邊上的精魂如何飄蕩,它都穩固得就像是鋼針一樣,完全沒有一點兒晃蕩的意思。

與其或是它被瓖入了那個魂元里邊去,不如說是那個魂元緊緊地將那一絲不同的顏色包裹在胸膛中央,緊緊地保護著,不讓它受一點兒影響。

糯米皺著眉頭回想了好久,也想不起來當初見到這魂元的時候,它里邊是不是就帶了這麼一絲藍。如果說這並不是魂元本身就應當帶著的東西,那麼這就很可能是在外頭不小心刺入了的。說不定是在魂元滲入當初那個幻陣的時候包裹了一些光膜里頭的雜質,又或是——

又或是,當初那個冷面如同冰雕玉砌的修士,手上纏著的那道淺淺的藍色光芒。

這樣一想,糯米的呼吸頓時就是一窒。

她當初其實很是覺得奇怪。那個冷面修士拿出來的魂元是一絲幽幽的青,而她所藏起來的這個魂元不管怎麼看都是紅色的。雖說那修士也有可能是在讓魂元相互吸收進化,可若是這樣,根本沒有必要專門要找這個紅色的魂元。隨便殺一只妖獸或是旁的修士,對那冷面修士而言顯然比在莽莽樹海里頭找一個特定的魂元要來得簡便。

可那修士卻偏偏就要將她手上的這個魂元找出來。

而且當初那冷面修士手上的那縷青綠魂元,還能對散落的紅色精魂做出反應。

回頭想想,不管怎麼樣都不是件尋常的事。她原先沒想到的時候,還並不覺得,可現在想起來了以後,回頭再看看魂元胸膛深處刺著的那一縷藍綠,便覺得怎麼看都同那冷面修士手上的是一樣的。

只不過當初纏在冷面修士指尖的那一縷青,可要比魂元體內的淺薄得多。

這麼一想明白以後,糯米頓時就著急了起來。她先前在那冷面修士手上吃過虧,又自問完全無力在對方手下自保,更不要說是護住這魂元了。先前她還並沒有發現魂元內力藏著這麼一絲別的魂魄,如今見到了,便開始擔心著那些冷面修士會不會順著痕跡尋上門來。

她對將魂元吸收入體內增長修為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可見到這魂元里頭那一縷不屬于魂元的外來精魄以後,便動了要將那一縷精魄分離出來,然後收入體內的心思。

實在是這一縷精魄若是會惹來什麼麻煩的話,她可連逃生的機會都欠奉。

想法是有了,可要怎樣將那小小的一絲從魂元里邊分離出來,這卻將糯米難住了。

魂元並沒有實體,她往前邊伸伸手,就能將半透明的魂元洞穿過去,直接模到後邊的桌子。等她將手拿開了以後,魂元才會又恢復原本的模樣。就算她的手是當空直接從魂元的胸口前邊洞穿而過,里頭被包裹著的那一絲藍綠也會隨之蕩開,被紅色深深纏繞在中間,像是被保護著一樣。

「唉,明明是那樣危險的東西,你卻到死都要一直保護著,嵌在自己的魂元里邊,是很重要的東西吧?可是在胸口里邊刺進去一根東西呢,難道不會很痛嗎?拔出來了以後,你一定可以恢復得更快吧?」糯米托著下巴輕輕用指尖拉了拉魂元的尾巴,「可你恢復過來以後,要是找我要那東西,我該怎麼辦吶……放在小瓷瓶里邊還給你麼?」

魂元自然不會回答她,就連尾巴也不會被她捏住,而是輕輕蕩了出去。

糯米又嘆了口氣。

最近,她常常地覺得周遭的事情都在同她作對一樣,沒有一件是順心的,也沒有什麼是順順利利就能完成的。不過既然她都有決心要將自己完全沒有天賦的武技修煉下去,魂元里頭的這麼一根小刺兒,她自然也同樣沒有想要放棄處理的意思。

不能直接用手將小刺拔出來,她便想著法子要用自己的真元力將那根刺從魂元的胸膛里邊分離出來。

ps︰

起……起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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