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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 木魁【推薦三千二加更】

雜役府這邊的伙食倒是比門派上邊要豐盛。畢竟自己就是種植靈谷的,到時候交上去多少,最後還是雜役府說了算。他們只要每年上報數不要差太多,也就沒有人會理會他們在雜役府里邊是如何過日子的。

別說是外門弟子了,就是那些雜役,三五不時地都能吃到靈谷做成的飯菜。所有人都得到了好處,便不會有人向山門里邊亂說什麼了。

除了之前在小雲霧峰上那次以外,這可算是糯米第一次在伙房里邊吃到靈谷,而且這些都完全不用花費貢獻點和靈石,也算是難得的一點福利了。門派那邊對這種情況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假裝沒有看見罷了。這樣給出去一些甜頭,那些雜役才會安心地在這麼個荒蕪的地方做事。

那些到雜役府來的,有些是老一批雜役了,在山門里邊也待了不少時日,不是第一次輪換到雜役府來。見了靈谷,都喜笑顏開的。其他修士原本不懂得這規矩,稍微驚喜了一下以後,也跟著默默地將飯食領走了。

那些被分派到雜役府的外門弟子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各自取了自己的飯食,坐到邊上去吃了起來。那些雜役好像相互有些忌憚,每個人中間都隔出了一道距離來,十分疏遠的樣子。

糯米之前給丘陵上供了點兒好處,丘陵看著她年紀小,就跟她講了幾句注意的事,又問了問她怎麼會被分派到雜役府來。糯米自己也是完全茫然不可知,只能搖了搖頭,又將自己是被師尊親自下調令的事情說了一遍。丘陵便呵呵地笑了。

「光是你這年紀,放到雜役府來就算是十分了不得了,居然還是青泉峰峰主親下的調令,總不成你得罪的是峰主本人吧。那怎麼可能只被發配到雜役府來,早就把小命都丟了吧。」

丘陵這話跟開玩笑一樣,糯米卻想起了當初清明真人送到她面前的廢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也罷,你不願意提原因,那也算了。不過我看你年紀這麼小,總不能是和我們一樣,是殘殺同門才被送進來的吧?」

「……殘……」

糯米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丘陵話里頭的意思。抬頭望著丘陵的眼神都變得有些發直了。

丘陵看著她那模樣。便哈哈大笑起來,「瞧瞧瞧瞧,你這模樣。我就知道肯定不是的。你倒是自己小心吧,這里頭的可不少脾氣暴躁的。特別是分到這種地方來以後,什麼時候少了一個,我們可不大管的。不要撞到人家面前去啊。」

看著現在這樣子,那些外門弟子大概也是知道被分派過來的不是什麼善類,一個個都孤僻得很。糯米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找了個靠邊角的座位,靜靜地吃起飯食來。

她並不討厭這個地方。在這里沒有那樣多的活計要忙,她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來打坐修煉。也可以練習武技和開爐煉丹。特別是現在有了自己的房間以後,更是方便了她開爐。只不過她還不知道能不能聯系上葉梵,也不知道這里頭有沒有種靈藥,暫時還是兩眼一抹黑的。

而且這個地方不像門派里邊那樣方便,沒有經閣,自然也沒有儲存著的海量玉簡。她一路以來的學習都被迫中斷。現在能夠翻看的,也不過是手上僅有的一點資料了。

這雜役府里邊也沒有傳功,唯一能讓所有修士聚到一起的,也就是吃飯的時間了。這邊可是奢侈得很,一日三餐。外門弟子吃的全都是靈谷。那些雜役也同外門一樣,坐在伙房里邊進食,等階觀念看著好似並沒有門派里邊那樣森嚴。

等吃完飯以後,就是自由活動時間了。

糯米這才有時間回到房間里邊去,念誦口訣將木魁召喚了出來。

木魁仍是那沉默的模樣,她一念完口訣,就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狠狠地松了口氣。她還怕木魁已經不在她身邊了呢。

「大師兄有話要跟我說麼?」

糯米拉著木魁的衣袖,小聲地問。

木魁很慢地搖了搖頭。他做動作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十分沉重的感覺。就好似他的*擁有金屬一樣的重量,每次動作,都十分生硬,好像靈械在轉動一樣。可之前糯米是見過木魁擋住田甜的飛劍的,他的動作看似很慢,卻很精準,時間掐得剛剛好,完全能控制住飛劍。

糯米嘆了口氣,又拉了拉木魁的衣袖,「你坐呀。」

這次木魁連頭都不搖了,只是沉默地站著。

雖然葉梵說過木魁只不過是只被制造出來的木靈,糯米卻總是拿木魁當人類看待。大概是因為當初見過木魁手上流出血來,因此在潛意識里邊,糯米總把木魁想象成是同她一樣的活生生的生命。

回頭想想,她好像還從來沒有機會這樣認真地看過木魁。以前將木魁叫出來,都是為了要讓他幫忙給葉梵傳話。而且那時候她一直是躲著旁人的目光開爐煉丹,生怕木魁和丹爐會被發現,因此每次召喚木魁出來,都是匆匆忙忙的,她甚至都不記得木魁長什麼模樣。

她突然好奇起來,這個一直藏在她身邊的木靈,到底是怎麼樣的。

之前葉梵說了木靈的事情以後,她還專門去翻找了木靈的相關資料。上邊說木靈是種沒有自主感情的生物,和器靈十分相似。它們的存在都不過是為了幫助主人。不過凡事自然都有例外。有些器靈因為吸收太多的魂元,法器本身變得比主人還要強大,主人再無法壓制器靈的時候,器靈就有可能產生異變。

這就像是妖獸仙草有一日忽然開竅具備了靈智一樣。

而木靈似乎也存在著同樣的情況。只是,木靈的變異同魂元的吸收並沒有必然的聯系。曾經有十分強大卻沒有靈智的木靈,也曾經出現過木靈在低階的時候就已經有如同人類修士的靈智的,不能一概而論。

糯米小心翼翼地伸手踫了踫木魁的手。

木魁的手並不如她所想的那樣有著溫暖和柔韌的感覺,一模上去,就知道那真的只是木頭而已。沒有溫度的,硬硬的,和她開爐的時候所用的雷木一樣的觸感。

那與其說是一雙手,不如說是一種用木頭鍛造而成的法器,上邊還有微弱的靈氣在流轉著,和糯米自己的那根鞭子十分類似。好像只要將這胳膊卸下來,就可以直接用來當靈錘使了。

「誒……真的是木頭呢。」糯米詫異地睜大了眼楮。

她一直以為木魁應當和她一樣,是有血有肉的,這時候才知道對方真的只是一截木頭而已,渾身上下的,其他木魁本身就是一個用靈木鍛造出來的巨型法器。她想了想,拖了個小凳子搬到木魁面前去,踩在凳子上邊,伸手去模木魁的臉。木魁彎著身子站著,手臂很壯,卻也很長,一路垂下來。

他並沒有完全站直身子,卻十分高大,糯米踩在小凳子上邊,還有微微踮起腳尖來,才能伸手夠到他面前去。糯米也說不出來他長得好不好看,只覺得木魁長得就不很像人類,猛地一看,反倒是更有些和妖獸相類似。那臉面沉得像水一樣,完全沒有表情。

這種毫無表情的臉雖然有些生硬,卻並不會像糯米在歷練的時候見到的修士那樣,讓人覺得害怕。那位修士的臉色是冰雕玉砌的一樣,散發著一種陰寒的冷意,就如同自己將感情封印了一樣。木魁卻只是給人一種笨拙的感覺,好像他並不是沒有感情,只是他不懂得做出表情來表達。

不過,也許只因為木魁只是段木頭,沒有感情,也沒有辦法做出表情來。

木魁十分安靜,得不到命令,就只是默默地站著,好像自己是一根木柱子——實在他和木柱子也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木魁的臉也是*的木頭,糯米還特地伸手在他面前探了探,發現他完全不需要呼吸。

臉是木頭的,脖子是木頭的,連胸膛也是木頭的。糯米將手按在木魁結實的胸膛前邊,隔著身衣裳,胸膛里邊卻完全沒有心髒搏動的感覺。倒是在小月復附近,大概是丹田的位置,能感受到一陣微弱的靈氣波動。而且在那波動的中心,還有一小股力量在輕輕跳動,就好像是木魁的心一樣。

「和我完全不一樣呢……」

糯米又拉了拉木魁的手,木魁卻完全不理會她。說到底,她也不是木魁的主人,就是下了什麼命令,木魁估計也只會無視的。她不知道葉梵給木魁的命令是怎麼樣的,說了幾次讓木魁坐下都得不到回應,她也只能放棄了。

原先她將木魁叫出來以後,不是很快地收回去就是讓他去向葉梵報告。這次,她想了想,最後還是將摁住繡紋的手放下來了。就讓木魁這麼在外頭呆著,好像也不錯。不知道木魁有沒有見過外頭的月色咧。

從她的房間推開窗戶推開窗子往外看,整好能夠看到皎潔的月光。她自從加入了門派以後,已經好久都不曾見過這樣溫柔如水的月色了。就是下山歷練的那段時間里邊,夜里也都不能見到完整的月亮。如今,就讓木魁陪著她一道看看月亮吧。

ps︰

怎麼辦,寫木魁寫得好高興,好想多給他一些戲份哦~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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