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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身心沉醉

太子府的地牢里,光線昏暗,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十分難聞。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上官輕兒有些不習慣這樣渾濁的空氣,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小臉皺成一團,卻依舊固執的不肯離開,硬要跟著夏瑾寒。

夏瑾寒從懷里拿出一方手帕,低頭,捂住她的小鼻子,聲音淡漠,「捂著。」

手帕里,滿滿的都是屬于他的味道,香香的,很好聞。上官輕兒清澈的眸子立刻閃過笑意,用手帕捂著鼻子,笑著點頭,「嗯。」

簡單的對話,無形間就透露出了他們之間的親密和曖昧,似乎整個地牢都變得溫馨了起來。

但,這一幕很快就被破壞了。

那黑衣男子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的看著夏瑾寒,搖頭,情緒激動,「你,你胡說,他不可能會出賣主人。」

夏瑾寒卻是看都沒有看他,修長的手指,溫柔的為上官輕兒順著長發,語氣冰冷,「隨你信不信,你可以選擇不說。」

上官輕兒忍不住在心里偷笑,暗罵夏瑾寒月復黑。他分明都沒去見過另一個刺客,卻說對方已經招了,這分明就是在騙人嘛。

不過,她倒不介意幫著夏瑾寒一起騙。

嘴角閃過狡黠的笑,上官輕兒捂著鼻子,聲音听起來「嗡嗡嗡」的,「太子已經答應方才那位大哥,只要老實招了,就能留他家人一命。你若是不想說,你的家人,可能就會被你的主人殺掉了哦。」

純潔的雙眸,稚女敕的聲音帶著鼻音,配合她可愛的語氣,听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假的。

黑衣人扭頭,雙眼冰冷的看著上官輕兒,試圖從她的眼楮里看出雙眸破綻。

可他不知道,上官輕兒在說謊的時候,那雙眼楮會越發的清澈見底,這世上除了夏瑾寒,怕是不會有人能不被她那誠摯的眼神欺騙的了。

所以,看到那純潔的眼神,黑衣人男子心里僅存的一點希望都破滅了。

他是死是活不重要,當初選擇做殺手的時候,就想到會有任務失敗,任人宰割的一天。但是,家人……

家人,是他一生的牽掛。

為了錢,他不得不選擇做殺手,為了家人,他不得不將個人的安危丟在一邊,游走在危險邊緣。他不怕死,但他不能不顧及他家里的妻兒以及年邁的老母親。

這一刻,黑衣人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

夏瑾寒嘴角微微勾起,心里也是很佩服上官輕兒的本事。

早知道她騙人的時候,雙眼最閃亮了,本以為只會在欺騙自己的時候才會這樣,沒想到,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這樣。這本事,真真是叫他佩服。

同時,他也為自己能早些看透她這一本事而慶幸,否則,他怕是也會跟別人一樣,被她耍了都不知道。

夏瑾寒的手,似有似無的揉著上官輕兒的發,看到上官輕兒打了個噴嚏,似乎是對這里的空氣感到非常不適。他甚至蹲下高貴的身子,白色的長袍,在地面上鋪展開來,宛如一朵盛開的純潔花朵。

「不舒服嗎?」他有些擔心的問。

上官輕兒撇撇嘴,揉了揉鼻子,點頭,「嗯,不喜歡這里。」

夏瑾寒蹙眉,道,「反正咱們已經得到了我們想要的消息,既然他不肯說,我們就回去吧。」

上官輕兒呆萌的眨了眨眼楮,乖乖點頭,張手要夏瑾寒抱。

夏瑾寒抱起她,嘴角帶著一抹笑意,兩人就要離開。

這一幕讓黑衣人想起了自己家里只有兩三歲的孩子,以及那個跟了自己好些年的女人……

這兩人要是離開了,他和他的家人,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反正,他的兄弟都已經招了,他說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想到這里,他一咬牙,叫道,「我說,我說……」

「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你,太遲了。」夏瑾寒冷冷的說著,腳步沒有絲毫停留。

男子卻不甘心的叫道,「我知道他不知道東西,都告訴你。」

夏瑾寒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所以,他當即停下來,轉身,又回到了監牢中,冷冷的看著那黑衣人,「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若有絲毫隱瞞,別怪我們不客氣。」

上官輕兒也配合著道,「只要你配合,就算你的主人要殺你家人,我們也一定會幫你們保護好的,你放心。」

上官輕兒稚女敕的語氣和認真的表情,純潔無暇,總是很容易就讓人相信了她的話,絲毫沒有懷疑。

黑衣男子像是得到了救贖一般,閉上眼楮,開始娓娓道來。

「沒有人知道主人的真實身份,我們都叫他主人。那是四年前成為了一個組織,名為焰火,我們沒有固定的基地,都是分布在京城大大小小的寺廟以及地下室中,主人需要見我們的時候,就會發信號。我們必須執行任何主人吩咐的任務,每次任務完成,就能得到一筆數目不小的錢,以及一粒解毒丸。」

從那黑衣人的嘴里,上官輕兒和夏瑾寒知道,那所謂的主人,總是一身黑衣戴著面具出現,每次的任務,都是去刺殺一些重要的官員或是某些重要人物。那些殺手們在加入焰火組織的時候,每個人都必須吃下一粒毒藥,必須不停地執行任務,任務成功了,才能獲得解藥。

三個月內不能獲得解藥的,就會毒發身亡。不僅如此,他們在加入組織的時候,家人就已經受到了他們主人監控,若是有謀反或者逃逸行為的,家人必然會被連累。另外,若是在任務失敗被殺的,主人會給他的家人一些撫恤金。若是被抓住做了俘虜的,為了防止那些成員泄露組織的秘密,家人就會成為他們的軟肋,為了家人,他們絕對不能說出半點關于組織的秘密。

但,如今他們的敵人是太子,太子的本事,他們是知道的。如今,這個黑衣人覺得他的兄弟已經招了,他們組織的秘密已經被泄露,不管自己說不說,他的家人都必然會被牽連的,還不如反過來,投靠太子,讓他保住自己的家人一命。

這也是這個黑衣人為何一開始不願開口,後面卻滔滔不絕的緣故。

黑衣人還透露,他們組織殺的,似乎都是跟太子有關的人。而且,黑衣人還大膽的猜測,他們主人可能跟太子有仇,很可能是朝堂中人。

此外,黑衣人還交出了他身上藏著的煙花信號,這個信號發射出去,便可以召集周圍大部分的組織成員。

最重要的是,夏瑾寒從那人的嘴里知道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那面具男手下,跟這黑衣人這樣的殺手已經有好幾百名甚至上千名了。

繼續這麼下去,這些黑衣人便很快就能稱霸京城,所向無敵,在不知不覺中滲透,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成為了巨大的隱患。

夏瑾寒依然抱著上官輕兒,一襲白色長袍,高貴優雅,櫻色的薄唇輕啟,問,「若本宮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活下去,你可願為本宮做事?」

這也是上官輕兒听完這黑衣人的話之後的第一個想法。那面具男在京城分散了這麼可怕的殺手,若不能一一擊破,將來必然會成為夏瑾寒巨大的威脅。

但是,對方沒有固定的基地,零散的分布在京城各地,想要一個個的找出來再一一擊破,怕是會打草驚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若是將這黑衣人放回去,讓他從內部開始動作,從內部一點一滴,慢慢破壞這個組織的話,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得不說,夏瑾寒這個人的頭腦,真的是聰明的叫人驚嘆。上官輕兒贊許的看著夏瑾寒,眼中滿是敬佩。

夏瑾寒低頭,嘴角微微勾起,對上她清澈的眸子,瞬間覺得自己的形象似乎高大了起來。

嗯,這,貌似是個好預兆。也許更多的讓她看到自己異于常人的聰明和才智,讓她發現自己的好,她就會越發的離不開自己。也行他今後可以多帶著她出席能展示他才華的地方……

黑衣人听到夏瑾寒的話,卻是愣了許久,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呆呆的問,「你,你說什麼?」

讓他活著,為夏瑾寒做事?這……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認真的看著他道,「哥哥說,你要是能為他辦事,就讓你活著,你的家人,也會好好的活著。你要是不願,你的家人還是能活著,但是你……」

上官輕兒說著,嘆了一口氣,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黑衣人見狀,幾乎是不敢想的道,「我,我還能活著?」而且是為太子殿下辦事?

太子的威名,這夏國上下,誰不知道呢?又有多少男兒希望能像太子一樣,上戰場殺敵,殺進那些賊人,守護好自己的家園?

可是之前,他投靠了那樣的主人,便只能听從主人的話,沒有更多選擇。如今,要是真的能,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

黑衣人愣了許久,那表情,顯然是心動了,但不知道為何,最後卻低著頭,搖頭,「多謝殿下美意,就算您大發慈悲留下小的一條賤命,出了這監牢,小的也必然活不下去。主人心狠手辣,疑心病重,斷不可能留下我的。」

被抓過的俘虜,哪有被再次放出去的道理?若是真的安然出去了,那就有鬼了,他們主人這麼聰明,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投靠了敵人的,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條。

夏瑾寒眼底閃過笑意,道,「你只需告訴本宮,是願意還是不願。你若點頭,本宮自有辦法讓你不被懷疑,安然回到你的組織。」

這一刻,黑衣人真的心動了,一雙渾濁的眼楮,變得清澈起來。

許久,才咬著牙,問,「您放我出去,有什麼條件?」

夏瑾寒絲毫不隱瞞自己的目的,直接道,「取得你們主人的信任,毀了你們的組織。」

「就這樣?可是,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怕是,有些難度。」難道就不需要給他吃毒藥什麼的了?就不怕他出去了之後會叛變?

而且,他一個人,有什麼本事能毀了這麼龐大的一個組織呢?

「你的家人,已經被我們請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你若是答應就點頭吧,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行,可我們又不是沒人了。罷了,你不答應就算了。」上官輕兒說著,往夏瑾寒懷里縮了縮,道,「不喜歡這里。」

稚女敕的聲音,讓男人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想起這些年的辛酸和付出,終于點頭,道,「我答應。」

目的已經達到,夏瑾寒也沒在地牢里多逗留,只在那黑衣人耳邊說了幾句話,那黑衣人便一臉感激的看著夏瑾寒,點頭,大聲道,「屬下宗衛,定不負殿下所望!」

「宗衛?很好,本宮希望你能活著,直到見到你家人的那一天。」夏瑾寒說完,就帶著上官輕兒離開了,獨留青雲留在監牢里,似乎在處理什麼事情。

當天,半夜里。

太子府的地牢不知何故突然起火了。

夜深人靜的時刻,大家都在沉睡,就只听一陣驚慌失措的叫喊聲,「走水了,走水了……來人啊,快來救火。」

「地牢失火了……」

一陣陣的叫喊聲傳出,整個太子府都被驚動了。

下人們紛紛提著水桶趕去地牢救火,侍衛們也慌忙趕來維持秩序。

夏瑾寒更上官輕兒站在地牢前方那一棵大樹下,看著下人們急急忙忙的救火那著急的樣子,眉頭微蹙,問,「這樣真的好嗎?」

放火燒了地牢,讓那個那個宗衛順利逃出去,同時,將他的同伴燒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這做法,很狠,但卻不能否認,很有效。

「適合的辦法,就是最好的。」夏瑾寒淡淡的回答,低頭看著她有些不忍的樣子,低聲道,「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本就沒有對錯。」

上官輕兒點頭,轉身將頭埋在夏瑾寒的懷里,道,「我知道,我只是,不太喜歡這樣。」

她還是喜歡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日子,只要跟他在一塊兒,不管做什麼,她都會覺得很開心。但,這樣的斗爭,卻不是她希望的。

當然,這些話她不會跟他說,他是太子,他肩膀上有很重要的使命和任務,他挑著比誰都重的擔子,已經夠吃力,她不願讓他為難。

不管他做什麼,她總會跟隨的。

夏瑾寒也不願讓上官輕兒總是參與到這樣的斗爭中,但她還小,經歷的東西太少,只會讓她在很多危險中放下戒備。即便她夠機靈,身邊的危險太多,她也未必應付的來,所以,有些道理,他必須教她。

看著宗衛順利的從地牢中殺了出來,然後狼狽的逃離了太子府,夏瑾寒叫人跟著他。得知他一路狂奔至城北的一座破舊寺廟了,才放下心來,讓那暗衛繼續監視宗衛的一舉一動,一有異樣,立刻稟報。

同時,青雲前來稟報,宗衛並未懷疑他的伙伴被火燒死的事實,于是,夏瑾寒這一步棋算是下好了,就等著看後面的過程和結局,來驗證這一步到底高招還是敗筆了。

抱著呵欠連天的上官輕兒回到房間,夏瑾寒低聲問,「可覺得我殘忍?」

上官輕兒緊抱著他,趴在他身上,清澈的眸子深深的看著他,輕輕搖頭,「沒有,不管你做什麼,都是對的,我理解。」

他要是不這麼做,要被算計,最後一敗涂地的人,就是他。

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你不變強,就會被踩下去。何況,他身為太子,身邊的敵人實在太多,他若心慈手軟,怕是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比起讓他死,她寧願別人死!

夏瑾寒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眼里滿是驚訝,驚訝中帶著幾分欣慰,寬大的手掌,輕輕撫模她的小腦袋,聲音宛如動听的音符,「不管我做什麼,都是對的麼?」

上官輕兒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她這麼說,他難道不該覺得感動麼?為何他的笑,有些邪惡?

額,他想到哪里去了?

上官輕兒覺得不對勁,剛要轉身拿被子蒙著頭大睡不理人,就被某人按住,小嘴再次遭殃……

拜托,她還小好不好,這個人能不能不要老是跟她做這麼親密的事情,她會想入非非,會恨不得將他吃掉的。哭……

不過,她真的一點都不討厭這樣的感覺,被他溫柔輕吻,就像是整個人都失去了重量一般,輕飄飄的,飛在雲端里。耳邊是他急促的呼吸聲,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腰間有他有力的大手,嘴邊——是他最性感的雙唇,光是看著,就能叫人想要咬一口,咬到了,就想永遠不要松開……

似乎,每次都是這樣,上官輕兒被動地被他偷襲,但每次她都比他沉迷的早。但她並不後悔,沉醉在他的溫柔中,她甘之如飴。

第二天一早,上官輕兒就被京兆尹劉大人帶去問話了,問話的內容,自然是關于前幾天在城外那一起重大打殺事件的。

畢竟,跟隨皇後一起出行的容府千金容紫菱被殺,邱國公府千金邱雲夢失蹤,知情人除了上官輕兒和皇後,再沒有別人了。

京兆伊總不能冒然去找皇後問話,雖然,他本也不敢來找上官輕兒的,但太子竟默許了他來問話,所以就壯著膽子來了。

上官輕兒站在劉大人跟前,老老實實的將那天的事情交代出來。

這其中,還包括了那面具男出現的事情,以及邱雲夢曾傷了容紫菱,而容紫菱差點傷到皇後的事情。

「當時我躲在我的侍女身後,只知道容小姐和邱小姐打起來了,並不知容小姐是怎麼死的。當我再次看到邱小姐的時候,她正試圖對著皇後娘娘的馬車射箭。」

上官輕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里,寫滿了不安和害怕,似乎還在為那天的擔心害怕。

听完上官輕兒的話,竟是跟從皇後宮女那里听到的幾乎相同,劉大人點頭,一臉沉重的道,「是下官護城不利,讓郡主受驚了,下官定會將這些事情的起因經過告訴容府和邱國公府,同時以刺殺皇後之名,通緝邱小姐,若小郡主這邊有什麼消息,定要告訴下官才是。」

這劉大人可是朝廷里難得一見的好官,雖然不是站在夏瑾寒這邊的,但也沒有站在夏瑾煜那邊,可以說是中立。但他對兆晉帝很忠臣,執法嚴明,很得兆晉帝的賞識。

上官輕兒點頭,笑道,「劉大人放心,本群主定會好好配合的。」

解決了這件事,上官輕兒總算是輕松了許多。沒有了那兩個煩人的女人來鬧事,她跟夏瑾寒相處的十分愉快。

偶爾有空就進宮陪陪太後和皇後,經過上次的事情,皇後對上官輕兒的態度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每次上官輕兒進宮了,都會拉著她說好一會的話,就像是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兒媳婦一般。

對于這一點,上官輕兒自然是十分滿意的。只是,每每想到自己很快就要離開了,心里又有些難過。

這天,上官輕兒跟夏靜曦一起去拜見太後,從太後寢宮出來,剛好遇到下朝的韓熙然。許久沒有見到韓熙然,上官輕兒見到他,心情還是挺不錯的,大老遠就揮舞著小手打招呼,「熙哥哥,早啊。」

韓熙然抬眸,看向不遠處那歡月兌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溫柔,緩步上前,笑道,「參見九公主,小郡主。」

上官輕兒擺手,笑道,「熙哥哥,你又見外了。」

韓熙然起身,正要說話,上官輕兒學著他的樣子,道,「禮不可廢對不對?你每次都這樣。」

「咳咳。」韓熙然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笑道,「小郡主和九公主出來散步嗎?」

上官輕兒點頭,「嗯,是啊,熙哥哥下朝了啊?」

說著,她的雙眼就朝著龍騰殿那邊不停的張望,在尋找著那熟悉的白色身影。

韓熙然輕笑,「殿下去皇上御書房了,想必得過一會才會出來。」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調皮的道,「你就不能不拆穿我麼?」

「呵呵……」韓熙然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的笑了出來,那溫潤的雙眸,流光溢彩,渾身溫雅的氣息,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他溫潤的笑容,總是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就像是溫暖的清風拂過清脆的草地一般,輕柔,舒適。

上官輕兒只顧著跟韓熙然說話,突然發現身邊一向活潑的夏靜曦出奇的安靜,扭頭,清澈的雙眸驚訝的看著她。

不看還好,這一看,上官輕兒才發現,夏靜曦的臉頰泛紅,一雙黝黑的眼楮正深深的看著韓熙然。

那樣的眼神,上官輕兒再熟悉不過,愛慕,敬仰,渴望……有太多太多的感情。

她眨了眨眼楮,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看的時候,夏靜曦已經低下頭,有些不自在的道,「韓太傅今兒不用去學堂麼?」

韓熙然笑了笑,「今兒是容太傅的課,九公主不用去上課麼?」

被這麼一說,夏靜曦的臉一紅,抬起頭,一臉尷尬的看著韓熙然,道,「我,我今兒身子不太舒服。」這話說的聲音極小,道後面,幾乎連她自己都听不見了。

上官輕兒水汪汪的大眼楮轉了轉,總覺得今天的夏靜曦,似乎有些不對勁,便沒有出聲。

韓熙然聞言,也只是點點頭,道,「如此,公主還是好好休息,養好了身子再去听課也無妨。」

「明天韓太傅的課,我,我會去的听的。」夏靜曦說著,臉已經紅的到了脖子根。

上官輕兒總算是明白什麼了,捂嘴偷笑,道,「九姐姐,你只去听熙哥哥的課,不去听容太傅的,要是容太傅知道了,怕是要被你氣死了。」

夏靜曦扭頭,紅著臉反駁,「你胡說什麼呢,明兒我身子就會好起來了,當然是不能偷懶了。」

「是嗎?要是明兒熙哥哥身子不適,不去上課呢?你還去麼?」上官輕兒狡黠的笑著。

夏靜曦一時語塞,瞪圓了雙眼看著上官輕兒,半響才罵道,「好你個輕丫頭,就知道取笑姐姐,看我不打你。」

「哈哈,九姐姐,我不就開個玩笑嘛,你干嘛打我?」上官輕兒一邊跑一邊笑著回答。

「叫你胡說八道,別跑……」夏靜曦惱羞成怒,也顧不得形象,就對著上官輕兒追了出去。

「九姐姐,輕兒錯了,輕兒再也不詛咒熙哥哥生病了,你就饒了輕兒吧。」上官輕兒故意扭曲夏靜曦的意思,跑著跑著,還故意躲在了韓熙然的身後。

「熙哥哥,你看,九姐姐好小氣哦。」上官輕兒躲在韓熙然身後,笑的跟只狐狸似得。

韓熙然听著她們的對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她們的話題,好像跟自己有關?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嗎?總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韓熙然模了模鼻子,不解的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後一臉得意的小丫頭,再看看自己跟前面紅耳赤,怒氣沖沖的夏靜曦,終于還是忍不住出聲調解,道,「九公主,有話好好說……」

夏靜曦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全毀了,又是一陣臉紅,低著頭,不敢看韓熙然,偷偷的瞪著上官輕兒,不甘不願的道,「是曦兒失禮,讓太傅見笑了。」

韓熙然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公主見外了。」

而上官輕兒卻是對夏靜曦吐了吐舌頭,道,「九姐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

夏靜曦聞言,生氣的瞪著上官輕兒,那張泛紅的臉,越發的通紅起來。但是為了自己的形象,她忍著沒有動,只是扭頭不理會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越看越覺得夏靜曦有問題,于是繼續刺激她,「九姐姐,你突然變得好淑女,好不習慣。」

于是,原本就惱怒中的夏靜曦,被這麼一刺激,立刻變得更加激動起來,二話不說就對著上官輕兒撲了過去。嘴里叫著,「上官輕兒,你找死!本公主什麼時候不淑女了。」

「啊,九姐姐,淑女是不能大聲亂叫啊,哎喲,不要追我啊。」上官輕兒就躲在韓熙然的身邊,夏靜曦從那邊追來,她就躲另一邊,但始終圍繞著韓熙然跑。

夏靜曦一開始還氣呼呼的追著,到後面突然覺得不對勁,剛要停下來,就見上官輕兒的衣領被人提起來了,當即得意的笑道,「輕兒,你說,我要讓太子哥哥怎麼懲罰你好呢?」

上官輕兒本來跑的很開心的,突然被人提著衣領整個人給騰空了,頓時不滿的扭頭。

沒想到,一扭頭就對上了某人那張冰冷的臉,再听到夏靜曦那得意的聲音,她的小臉立刻就焉了下去,討好的笑著,手腳並用的抱住夏瑾寒,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笑道,「哥哥,這麼快就出來啦。」

夏瑾寒神色冰冷,听到上官輕兒的話,冷冷的道,「若不早些出來,豈非讓你鬧翻天了?」

她哪有啊……

上官輕兒心里一陣委屈,她不是見夏靜曦對著韓熙然臉紅,覺得夏靜曦是對韓熙然有意思,就想趁機撮合他們兩個麼。

嗯,雖然韓熙然年紀大了些,但年齡不是問題嘛。這兩個人要是走到一起,其實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啊。

沒想到玩著玩著就玩過頭了,連有人過來了都沒發現。

「輕兒不過是跟九姐姐鬧著玩兒的,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啊。」上官輕兒嘟嘟小嘴,低聲抗議。

夏靜曦難得看到這整日作威作福的小丫頭被訓得服服帖帖的樣子,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她了呢?當即對夏瑾寒投訴,道,「太子哥哥,輕兒這丫頭可不听話了,方才還一直在取笑曦兒呢。韓太傅都看到了。」

說著,一臉期待的看著韓熙然,臉頰微微泛紅,樣子很是可愛。

韓熙然低頭看了看夏靜曦,再看看一臉冷漠的夏瑾寒,有些頭疼的笑道,「不過是小孩子鬧著玩罷了。」

「輕兒不小了。」

「曦兒不小了。」

上官輕兒和夏靜曦異口同聲的回答。

韓熙然嘴角抽了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不過是路過,剛好遇到她們,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他可是什麼都沒做啊……

夏瑾寒卻是拍了拍上官輕兒的,道,「下來,別胡鬧。」

他雖然不介意她這般跟自己親近,但是,這里畢竟是在宮里,被人看到了不好。

上官輕兒撇撇嘴,乖乖的從他身上爬下來,站在他身邊,抱著他的手臂,道,「寒哥哥,輕兒錯了。」

夏瑾寒好笑的看著她,道,「你跟本宮認錯有何用?」

上官輕兒縮了縮脖子,立刻討好的笑著來到夏靜曦跟前,拉著她的手晃啊晃,「九姐姐,輕兒錯了,輕兒就跟你鬧著玩兒的,以後不會了好不好?」

夏靜曦揚起下巴,不理她。

上官輕兒繼續很狗腿的討好著,但夏靜曦就是不理會,于是,上官輕兒也生氣了。

嘴角勾起,邪惡的笑著,在她耳邊道,「九姐姐,你要是再不原諒我,我就告訴熙哥哥你喜歡他。」

「你!」夏靜曦聞言,臉一紅,立刻緊張的看著她,一把捂著她的嘴,將她拉到了一邊,道,「你胡說什麼呢?」

上官輕兒很滿意的看著她的表情,道,「好啦,這不是你不理我,我才胡說的麼。九姐姐,你就原諒輕兒,好不好?」

上官輕兒清澈的雙眼看著她,一臉哀求。

夏靜曦咬牙,手趁機捏著她的小臉,道,「下次再這般胡來,信不信我把你的臉給捏壞了去。」

上官輕兒討好的笑著,「你要是把人家的臉捏壞了,太子哥哥肯定會跟你算賬。」

「噗。」夏靜曦被她逗笑了,道,「你這丫頭還真是不害臊,這話也說的出來。」

這本就是事實嘛。上官輕兒在心里說著,知道夏靜曦沒介意了,便跟她聊了點別的,就跑回夏瑾寒身邊,跟韓熙然道別,兩人牽著手離開了。

韓熙然站在那涼亭里,看著他們一高一矮的身影,眼底滿是懷念。似乎,很久之前,自己也曾經有過這樣的一幕,只是,那一幕是再也回不去了。

轉身,剛要離開,發現夏靜曦還在他的身後,正用那雙大眼楮看著自己,韓熙然有些失神,笑道,「九公主還有事嗎?怎麼還沒回去?」

夏靜曦的臉微微泛紅,笑道,「沒,沒事,就是見太傅在想什麼,沒敢打擾你。曦兒這就回去了。」

說罷,低著頭,帶著一直侯在不遠處的侍女,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

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上官輕兒幾乎都在太子府上跟夏瑾寒膩歪,除了有一次帶著夏瑾軒去了普崖山查看她的「生產工廠」之外,就沒有離開過。

但她就算沒有離開太子府,也在不斷的了解著外界的消息,尤其是關于飛雪國霧谷和漠北楓雪山的事情。

她之所以一直沒有離開,一來是為了找個適合的時機,在夏瑾寒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二來是,她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霧谷和楓雪山她都必須要去,但對那兩個地方的了解,實在太少了,所以她要先調查清楚那兩個地方,並做好充足的準備。

經過調查可了解,上官輕兒已經對楓雪山有了大概的了解,而通過慕容蓮,她也了解到了霧谷的消息。可以說,她現在已經準備的差不多,只等一個適合的時機就可以出發了。只是,不知道那個適合的時機是什麼時候。

也許,她繼續這麼磨嘰下去,永遠都不會有適合的時機了。所以,還是趁早下決心吧。反正,遲早都是要離開了,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必須,加快動作才是。

上官輕兒扭頭,看著在她身側熟睡的男人,心變得有些復雜。

她已經決定了,明天就離開這里,一聲不響的離開,然後,盡快將那翠玉雪花找回來。她想過了,她要是能盡快找到翠玉雪花,跟他分開的時間,也不會太長的。

他只有一年的時間,而她若是能在半年內找到那東西,只要分開半年,就能回來跟他重逢了。

只是,她也明白,要是翠玉雪花真的那麼好找的話,也就不叫翠玉雪花了。別說是半年,就算是一年,她也未必能找到那東西。

經過調查和了解,她發現楓雪山雖然是冰封的雪山,山頂十分陡峭危險,但是山腳卻卻很平坦,師父曾說,翠玉雪花主要長在山腳和山腰,所以她去找的話,應該不會有危險。

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有這麼好的運氣,在楓雪山找到翠玉雪花?也許,找到的幾率很小很小,但不管如何,她都要先去試試。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她就不會放棄。

她已經跟慕瑤商量好了,先去楓雪山,找不到的話,再去霧谷。

從夏國京城,道漠北楓雪山,需要一個半月將近兩個月的行程,就算她們加快速度,也需要一個多月才能抵達。

抵達之後,花兩個月的時間去尋找翠玉雪花。若是找不到,便留一部分人在楓雪山繼續尋找,而她自己則帶著另一部分人是出發,前去霧谷。

從楓雪山去霧谷並不遠,十多天就到了,但是到了霧谷之後,要如何找到霧谷的入口,如何成功混進去,才是最大的難題。

上官輕兒算過了,到了霧谷,她就只剩下半年的時間,她必須在一個月內,想辦法混進霧谷,在三個月內,在霧谷里面找到翠玉雪花,並想辦法得手。然後再用兩個月的時間,順利立刻霧谷,最後回到夏國來。

這計劃,看起來是完美無缺的,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光是找到霧谷的入口,並闖進去,就是一大難題了。

上官輕兒心里真的是一點底都沒有,一年的時間,看起來很長,但她這麼一算,卻覺得太短太短了。

一方面,希望能有更多更充足的時間去尋找翠玉雪花,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跟夏瑾寒分開的太久,上官輕兒的內心,矛盾不已。

無聲的嘆息,小手輕輕拂過他俊美的臉,上官輕兒清澈的眸子里滿是憂傷。雖然只是暫時的離開,她還是很不舍。

低頭,輕輕吻了吻他的臉,上官輕兒靠在他懷里,閉上眼楮,低聲道,「夏瑾寒,你要等我回來……」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听不見,但夏瑾寒卻是听得一清二楚。

看著她靠在自己懷里熟睡過去,夏瑾寒才慢慢睜開眼楮,手輕輕拂過被她親吻過的臉頰,心里,似乎還有一絲絲的悸動和感動。

漂亮的鳳眸,閃過一抹心疼和不舍,手輕輕揉著她的發,夏瑾寒的聲音,十分深沉,在這安靜的夜里,顯得有些空靈,「傻丫頭,你離開了,我怎麼辦……」

沒有她在,他該怎麼辦?繼續做回從前的自己,像個行尸走肉一樣過著沒有激情,只有爾虞我詐的日子麼?

夏瑾寒閉上眼楮,緊緊抱著她嬌小的身子,嘴角微微勾起,道,「你若想飛,我,陪你。」

她說的沒錯,她本是自由自在的小鳥,他怎麼能用自己的雙手,為她編織一個牢籠,將她關起來呢?

她需要自由自在的飛翔,而他,只需要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飛,在她需要的時候,推她一把,在她墜落的時候,輕輕的接住她,就足夠了。

黎明破曉,舒適大床上的兩人,幾乎是同時張開眼楮,而後,相視一笑。

「早啊,親愛的。」上官輕兒揚起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早。」夏瑾寒也輕笑著,狹長的鳳眸里,帶著一抹寵溺。

「我今天,想去一趟普崖山。」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認真的看著他。

夏瑾寒點頭,好看的紅唇輕啟,「要我陪你去麼?」

上官輕兒搖頭,「不用啦,我就去看看我的小工廠,嘻嘻,然後打算去後山找些藥材,傍晚才回來哦。」

「嗯。」夏瑾寒點頭,眼底帶著一抹不舍,「早點回來。」

「嗯……」上官輕兒點頭,起身,穿好衣服,就跟夏瑾寒一起吃了早膳。

拿著碗筷,吃著美味的早膳,上官輕兒一臉期待的道,「親愛的,你會做飯嗎?」不知為何,她突然很期待他親自下廚的樣子,也很想吃到他親手做的飯菜。

夏瑾寒一愣,問,「為何問?」

「我想吃你親手做的飯菜啊。」上官輕兒清澈的眸子里寫滿了渴望。

前世,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一個很顧家,會為她做飯的男人。因為她總是很忙碌,沒有時間做飯,都是在外面吃的比較多。

夏瑾寒嘴角微微勾起,點頭道,「好,你想吃,我便給你做。」

上官輕兒眼底綻放出了閃亮的光芒,激動的道,「真的嗎?奧耶,寒哥哥你最好了。」說罷,撲進夏瑾寒的懷里,不停的蹭著,歡快的跟個孩子一般。

夏瑾寒輕笑,揉著她的長發,眸光幽深,眼底帶著一抹狡黠的笑,道,「今晚,早些回來,我做飯給你吃。」

上官輕兒並未看到他的表情,只覺得的心一陣顫抖,那個「好」字,到了喉嚨,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題外話------

貌似,要分開了,嘿嘿……不知道分開後會發生什麼?嗯哼……

話說,打算51的時候搞個評論打賞的活動,妞們有興趣木有?有興趣的話舉個爪,遲些我會把具體方案發上來,沒興趣的話就算了,哇卡卡卡……因為倫家很窮哇,哭……

很感謝大家一直的支持,四月馬上過去了,妞們,讓我們一起期待五月的到來把,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輕兒和太子喲。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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