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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舞,女兒紅忘川花海;春秋,花誰一生來牽掛 3

(看著梅天驍離開,東方閑和東方潛的心,一點點下沉,再也回不去的吧?)

虞文則因沒有射中梅迦逽而感到可惜,如果死的是她,簡直就是一勞永逸,現在梅天驍死了,他們手里沒有可以威脅梅迦逽的東西了,情況不妙。想著,虞文忍不住埋怨起東方潛。

「潛兒你也是,剛才為什麼對梅迦逽手下留情,找到機會你就該狠狠的給她致命一擊,她現在威脅的是東凌的江山,不能心軟。」虞文越說越氣憤,「你們顧念往日的情分,她可未必,現在人家恨不得要了我們這些人的命。丫」

文武大臣在虞文的聲討里對東方潛剛才的心軟也有了微詞,仿佛他真的放過了什麼大魔頭一般。可東方閑和東方潛很明白,梅迦逽要的不是眾人的命,只是真凶。如果她真的不顧百姓不顧東凌整個國家的安危,必不可能是悄然到了帝京城外,她不大大張旗鼓就是不想周圍的敵國知道,她列陣到現在都不發兵也是因為不想將事態擴大,一個愛恨分明的女子,不會讓大軍來為自己的私人恩怨沖鋒陷陣,他們知道她的處世原則,也相信不管何時何地,東凌蒼生在她的心目中的分量。她身後的五十萬大軍不過是用來震懾群臣和禁衛軍的,她用軍中人馬來告訴他她的決心,她不是兒戲,也不會退縮,演出了‘叛逆’的一台戲,就非要得到她想要的,這場戲做實與否,看他的態度。

「來人啊。媲」

東方閑忽然出聲,「壓林詩樂到城樓來。」

虞文立即阻止,「等等。」

「皇帝,你下旨免了林詩樂的死罪,切不可出爾發爾啊。」

東方閑反背起雙手,「朕是赦免了她的死罪,現在皇上有難,做奴才的莫不該為朕排憂解難嗎?」

「可……」

東方潛出來插畫道︰「母後,你別多心,皇上不是綁了林詩樂送給迦逽,不過是讓她代替梅天驍的位子保衛帝京。」至于能不能從梅迦逽手中活下來則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皇帝,林詩樂沒有帶過兵。」

東方閑神情淡淡的道︰「沒帶過兵就單戰吧。」

虞文凝眉看著重洄轉身去傳旨,其實不必多說,林詩樂的功夫不差,可若和梅迦逽比起來,勝算不高。

東方潛挨著東方閑站立,眉頭緊鎖,他沒說,但料到他應該看得出來,剛才為了救太後娘娘,他最後一掌用了九分功力,可梅迦逽才被他震退了那麼一點點,絲毫都沒有受傷。雖然剛才成功的從她手里救出了太後,可她是單手接了他所有的招式,不習武的人可能看不出任何,有功夫的人不難明白,在剛才的比斗里,梅迦逽只不過當成了一場武藝切磋在輕松應付,若她使出全力,真不知該如何想象。

東方閑的眸光,深邃難測。

梅迦逽用內力挨著梅天驍背後的衣裳砍斷他背後的箭,扶著他對靳棋德道,「德叔,幫我一起把他扶到車里。」

「好的,小姐。」

德叔上車把梅天驍抱進馬車,放好,走了出來,坐在駕車的位置,靜靜的,不再說話,只是看著城樓上。老人家眼明,看得懂局勢,他家的小姐不想弄得事情無法收拾,只不過想應正一句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就是這樣的公平公正都需要她親手染血才討得到。

梅迦逽走出馬上,忍下眼中的濕潤,站在車簾外,長姐、三哥,林詩樂和虞文,他們欠她的兩條人命,必定要還。

白衣飄飄,情愫漸遠。

長階盡頭,青燈古佛,我以為終有一日,可掬一束梅花,念一世長情。奈何山河轉變,你貴為九五之尊,款款而來,情深不移,我又以為再有一日,千山層疊,執你眉間一抹深情,供我人間輪回無數。奈何?緣滅無痕,情真不知何處為歸路。

林詩樂被放到城門外,看著眼前的場面,花了好一會兒來理解,她不是將軍,放她到陣前有什麼用呢?

德叔轉頭看著梅迦逽,請命。

「小姐,讓我去為大小姐和姑爺拿回公道吧。」

梅迦逽輕聲拒絕了德叔。

「德叔,不必您親自去。」

長姐一案早就出了公斷,既是大理寺判了,就該依法執行,讓他們梅家的人出手,只會髒了他們的手,她要的是公道,不是讓後人將來說梅家仗勢欺人。

梅迦逽走下馬車,朝著林詩樂一步步走過去。

「小姐?」

德叔奇怪,既然小姐不讓他動手,難道她想親自動手嗎?亦或是讓林詩樂自刎?那姑娘看上去可不像會自覺結束自己性命之人。

見到梅迦逽朝自己走來,林詩樂眼中瞬間就升起了恨芒,不知道是不是太後娘娘讓她來的陣前,如果是,她就明白太後娘娘的意思了,這個眼盲的弱女子,今日就是她的死期,有閑的真心還不夠,居然敢率軍來攻城,大逆不道的叛軍將領,殺了她,一點罪責都沒有,還能落得一個免除後患的好處,她真是逮到好機會了。

不帶梅迦逽走近,林詩樂抽出身邊一個士兵的佩刀縱身一躍,飛到馬背上,策馬朝梅迦逽沖了過去,她今天就讓這個女人嘗嘗她的厲害。

可是,讓林詩樂始料不及的是,眼看馬沖到了梅迦逽的面前,只見一道白影閃過,地上再無梅迦逽的影子,待她尋梅迦逽時,騎在馬上的身體忽然凌空被拽起,一道麻人的勁力從被抓住的地方朝她體內四肢百骸流竄,整個人完全都使不出力氣,更別說什麼武功招式了,活生生的成了一個被拎起來的小雞,毫無反抗之力。

見到梅迦逽抓著林詩樂朝城樓上飛來,文武百官都慌亂起來,有些膽小的都趴到了地上,連虞文都嚇得站到東方閑和東方潛的中間。現在的她,已經不信自己能戰勝梅迦逽了,若她的兩個皇兒聯手,說不定有勝機。

一陣帶著清幽香氣的風吹過,大家抬頭找梅迦逽的時候,發現她已經飛到了城樓的西角台,左手抓著林詩樂,右手抓著大理寺卿袁正剛。

梅迦逽看著一身正氣無畏無懼的袁正剛,輕輕笑了下,「袁大人好定力。」

「本官為官幾十年,未做對不起天地良心之事,素問梅姑娘亦是講理之人,不信你會對老夫不利。」

「嗯。小女確不想傷害袁大人,只不過想大人來做一個監斬官。」

林詩樂被梅迦逽用手摁住,跪在了地上,點了她的穴道,讓她無處逃月兌。

袁正剛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林詩樂,面露難色,「這……」

「她殺了貞康帝和韓蓮皇後以及東方葶長公主是不爭的事實,柳尚書之子和梅娉婷也是她殺的,既然大人都查得清清楚楚,為何還有疑慮?普通之下,莫非沒有王法了。如果是這樣,要大理寺和官府何用?民之冤,民之命,到何處申?由何人護?」梅迦逽停頓了一下,「袁大人,徇私枉法,是您為官之本嗎?」

「本官沒有徇私枉法,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梅迦逽輕輕的吐了口氣,道︰「你說你沒有徇私枉法,你不斬林詩樂,徇的不就是皇帝的私嗎?你不斬林詩樂,枉的不就是嘉德年的法嗎?」

「我……」

梅迦逽凌光掠過袁正剛落到稍遠處一襲龍袍的東方閑身上,「袁大人,行刑吧。天下,無人敢說你斬錯了人。」

袁正剛轉身看向東方閑,見他依舊保持著冷面,不支持亦不阻攔的姿態,遂從了自己判案的原則。

「來人!對罪人林詩樂處斬首之刑。」

林詩樂看著梅迦逽,憤然道︰「梅迦逽,你有什麼資格斬我?你什麼都不是,我的命是太後娘娘的,是皇上的,皇上都下旨赦免了我的死罪,你算老幾。有本事,你親自殺了我啊,要袁正剛動手,算什麼東西。你不就是怕親自殺了我閑會恨你嗎,你不就是怕我搶了你後位嗎?我告訴你,梅迦逽,你要是當了皇後,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梅迦逽淡淡的掃了眼林詩樂,不言不語。

林詩樂又對著袁正剛大喊了,「袁正剛,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剛殺我,皇上和太後不會放過你的。」

「太後娘娘,救命啊。太後娘娘,救我。」

兩名拿著大刀的守城侍衛看到袁正剛的手勢走了過來,臉有不願,行刑可不是他們的職責。袁正剛只得小聲解釋,特殊情況下特殊執行,眼前的局面難道還看不清楚嗎,皇帝都沒意見,若是犧牲一個小宮女能換來帝京的平安,可不是壞事,何況這林詩樂命早就該絕,若非當初太後娘娘求情,哪容她多活這麼些天。

梅迦逽輕盈飛入空中,留下幾句話給死至臨頭的林詩樂。

「我本非不能殺你,只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至于後位,從不在我眼中。說到成鬼來尋我,林詩樂,我不防告訴你,你就是成了厲鬼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梅迦逽嘴角冷冷勾起,當年從西楚天牢里救出涅槃,能連夜疾飛,尚且耗費不了她一半內力,這百人中掠一兩個官員對她根本不在話下。江湖傳言,有人可于百萬軍中毫發無損的離開,並非是神話,而是她親身實驗過的事。只不過,無人知曉那是她十五歲那年一場戰事指揮失策,不得已而喬裝深入敵營,親自殺了對方統兵三將,扭轉戰局。從那之後,她再不敢輕敵,人人都道她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其實也是吃過虧才長的記性。

看著梅迦逽從西角台飛下,東方潛嘆服。

「這身輕功,當真是極其俊啊。」

剛才這麼多人在站,她竟然可不費吹飛之力就擄走袁正剛,手中還帶著一個林詩樂,這等輕功,只怕天下難出第二個了。

「太後娘娘,太後娘娘……」

「皇上,皇上救我,皇上……」

林詩樂淒厲的聲音傳來,听著甚是駭人,免不得人皮膚上起一層怪不舒服的麻意。

虞文轉向東方閑,「皇帝?」

東方閑面無表情道︰「她該。」

袁正剛眼前的侍衛,手起刀落,不少的文官都閉上了眼楮。

林詩樂死後,虞文越發的恨起梅迦逽來,起初她想讓林詩樂死的時候,她偏讓她活;她放低身段求了皇帝之後,她卻又想林詩樂死。這個梅家女子,從來就和她不對杠。

一直靜坐馬車上的德叔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梅迦逽說不必他親自動手,他家的小姐,心思果真不一般。

看著梅迦逽回到了她的馬車,東方閑的眼楮一瞬未眨,這恐怕才是她真正想要達到的目的開端吧。真的一點情分都不留給他嗎?那是他的母後,生他的女子,如何讓他能允許隕命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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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一章放不下,不得不拆開先傳了,後面的劇情,今晚別等哈。

大家【六一節快樂!】只要你的心還保留童真,誰也拿不走你的兒童節。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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