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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淚,是我揮遒的心疼;無言,是你隱忍的苦澀 25

(東方燁腳上的鐵鏈聲讓梅迦逽忍不住悲傷從心底竄起,這些人是親人,是手足,怎可變成這樣?一把椅子,竟可讓親情變得這般涼疏嗎?恪呢?恪可在此?)

似乎是想到梅迦逽會擔心另一個人,東方閑挨著她站得很近,幾乎是將她攬在了胸口,他明她心,知她苦,他想給她一絲溫暖,讓她不覺這個皇宮那麼陰冷丫。

可是,讓東方閑詫異的是,梅迦逽似乎並不想和他挨得很近。他不知道,在聞到他身上的龍涎香時,梅迦逽腦海中就想到了皇權,這種香味是只有歷代帝王才配使用,這樣的認知讓她想與這樣一群皇家之人離得遠一點,再遠一點,最好不要看到他們如此寒心的親情。

東方燁看到了梅迦逽,或者該說,他是目光含恨的看著她,這個女子,他喜歡著,寵愛著,試問百官中,誰有她那麼多特權,他這樣百般的對她好,卻沒有得到她的心。如果當初他稍微對她狠心點,她都不可能逃出他的手心。現在居然站在東方閑的身邊如此淡定,他當初就不該對梅家那麼縱容。

「梅迦逽!媲」

東方燁喊著梅迦逽。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梅迦逽身上,只見她慢慢的朝東方燁走去,三步遠的地方,東方閑拉住了她的衣袖,東方燁是有功夫之人,她靠的太近,難保他不出手傷她。

「小七,沒事。」

東方閑卻不放心東方燁,她可以放心去相信任何人,但他不能,也許這就是皇家人和其他人的差別,沒有誰是完全相信他人的,尤其是對皇家宗族里的人。

看到東方閑的動作,東方燁冷冷的笑,「東方閑,你倒是很小心。」

「若不小心,也許若干年後你的現在就是我的樣子。」

東方燁笑得更大聲了,「哈哈……原來你和朕一樣,也是完全不信人的主,哈哈……東方閑,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是什麼結局你就一定也是這樣結束的,咱們都會是一樣的。」

東方閑蹙眉,這番話對一個新登基的君王來說,不是什麼好話。

「啪!」

比起東方閑的淡漠,虞文則顯然被東方燁的話激怒了,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臉上,打得所有人都吃驚了。雖說虞文的輩分比東方燁大,但她的年紀並不比他大很多,何況東方燁還是個帝王出身的人,縱是被篡了權,但那份記載在東淩里的身份是永遠不被改變,虞文這一巴掌大得過于急躁了。

虞文幾乎是厲喝東方燁,「住口!」

眾人都被虞文驚到,膽小的宮女都差點跪了下去。

「東方燁,哀家警告你,不中听的話不要亂說。你有今日的結果,完全是自作自受,我的閑兒和你有著本質的不同,你的皇位當初本來該屬于他,是你和你的母妃謀殺先帝搶過去的,現在不過是把屬于我們母子的東西還回來。你疑心病重,罔顧不少忠臣的勸告行事,縱容貪官橫行,今日你被篡權,你怎麼不看看外面的百姓多高興。」

「不,不是篡權,是我們母子得到應得的,這麼多年讓你坐著龍椅,你該滿足了。」

東方燁冷笑,「屬于你們母子的?父皇遺囑都沒來得及立,你憑什麼說是他的?」

「先帝當初在眾人面前可是金口御言了,等閑兒長大,立他為太子。君無戲言!若不是你的母後在先帝病重時不許我們照顧探望,貞康帝完全不會存在在東淩的歷史上。」

梅迦逽心底嘆息,關于虞文的說話,她其實是比較信的。爹到辰陽宮看她時,她向他求證過。當初文貴妃確實是先帝最寵愛的妃子,而且因為她年紀最小,又一舉生得七皇子,皇上更是疼愛有加。當時雖沒有史官在場紀錄,但,憑當時文貴妃的尊貴和東方閑的討喜,皇上說出立七皇子為太子的話可信度十分高。況且,當時皇上的身體健朗,他們都以為能等到七皇子被冊立的一天,沒想到變故來得那麼快。可是,就算虞文說的都是真的,她還是不能認同皇家的爭斗。當初的皇後娘娘為了自己的兒子,禁止其他妃子看望皇上,強行不顧眾意將東方燁送到龍椅上,這本身就是一種貪婪。如果沒有當年皇後的舉動,虞文也不會覺得她和東方閑的天下被搶了,自然也就沒有後面一系列的悲劇。東方燁和東方閑,從深層次說,都是皇權欲.望下的犧牲品,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那把椅子。若再尖銳的探究,他們兩人不過是兩個人的母親對權力無限渴望下的棋子。

「你竟敢打朕!」

虞文冷笑,「哀家有什麼不敢的,東方燁,哀家不僅敢打你,哀家還可以殺了你。」

「你敢!」

「試試!」

東方閑和東方潛看著與虞文爭斗的東方燁,忽然就有些悲涼。

梅迦逽微微側身,對著東方閑說道︰「我想見見恪。」

「嗯。」

東方閑帶著梅迦逽轉身朝房門口走。

「站住。」東方燁喝道。

東方閑帶著梅迦逽沒有停步,他現在不需听他的,她也不必。

對于東方閑來說,成王敗寇,現在東方燁輸了,他完全不用听他的喝令。對于梅迦逽來說,東方燁確實是個疑心病過重的帝王,與爹同期的幾個老臣都被他用各種罪名流放與殺害,若不是她的軍事才能,可能爹早就離開了她。而且,她心底對他最不恥的,是他對小七做的那件無法原諒之事,縱然小七欺騙過她,但她卻依舊十分憎恨東方燁當初把小七的男人尊嚴狠狠踐踏的作法,想起,令人發指。不可原諒!

「梅迦逽,你就回答一個問題,有沒有背叛過朕?」

梅迦逽站住腳步,問,「問具體點。」

「你有沒有在軍力在幫助東方閑篡得皇位?」

梅迦逽輕輕的笑,「你從來都是這樣,懷疑自己的臣子對自己有二心,為此,你失去過很多真心想為你效力的良臣。」

「朕讓你明明白白的回答!」

梅迦逽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沒有!」

「當真?」

「我梅迦逽,終生只效忠一個帝王。不管他好還是壞,我的忠心,只有一次!」

東方燁赫然一驚,看著梅迦逽。

而另一個吃驚的人,則是東方閑。她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永遠都不會把自己當成君王嗎?

東方燁開始暗喜了,「你的意思,你永遠不會幫東方閑征戰嗎?」

「是!」

梅迦逽聲音無比堅定,「我梅迦逽不會幫他征戰天下,但,我卻會為天下蒼生去征戰亂世三國。」

東方燁剛又喜色的臉僵住了,而東方閑和虞文則從凝重變得喜悅起來,雖然梅迦逽這番話的意思永不出任嘉德年間的輔國大將軍,但是他們要的是天下,只要她出兵,她為了誰不重要,待天下一統,她功臣身退,他們則坐擁天下,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有區別的是,虞文和東方閑的出發點不同。一個為己,一個為民。一個心惡,一個心善。

「梅迦逽!」東方燁喝道,「你這個幫他有什麼區別嗎?」

梅迦逽無奈的搖頭,可悲的人,到現在,還不能明白她一直領兵征戰的初衷是什麼,如此將所有事情的考中心都放在自己身上的人,她無需再多說了。

東方閑扶著梅迦逽慢慢的走了出去,這一刻,他想他是懂她的,他能深切的感覺到她內心的善良和大氣,那份對世人的悲憫,是真的博大而浩瀚,連他都自嘆不如。原來,真的善人,未必是天天在廟宇里誦念之人。心真善,萬物萬事才真善。

在東方燁隔壁的房間,東方閑叫人打開了房門。

邁進房門的一刻,梅迦逽似乎听見自己心中急切的呼喊聲,步伐不由自主的快了許多。

東方恪因為四肢癱瘓,被人放在床上,當房門打開時,他連頭都沒有轉,閉目躺著。

東方閑看著床上的東方恪,帶著梅迦逽走到床邊,輕聲道︰「逽兒,慢慢坐下。」

聞言,梅迦逽緩緩的坐到床上,伸手去模索東方恪,聲音極輕的喚他。

「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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