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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踏戈九華爭天下;琴弦,撥盡九天愛無言 60

(銀色面具的男子將梅迦逽小心溫柔的攏攬進懷中,看著她絕望的容顏,輕輕的親吻著,眼瞳的顏色深邃無底,像兩顆璀璨的黑曜石,漂亮而迷人。)

梅迦逽像一尊被放倒的石雕,無法動彈,臉頰傳來的親密接觸刺痛著她的心。此人,她從一開始就能感覺到他身上非敵的特質,雖未必算友,但他三番幾次的救她,有時還會犀利的戳穿她小小的裝糊涂,從內心講,她不討厭他。可若變成現在的模樣……不可說不恨。悌

男子的唇瓣落到梅迦逽的嘴角,溫柔的輕啄,漸漸覆兒其上,緊閉的粉唇柔軟卻沒有太多的溫度。諛

「呃。」悌

一指點在梅迦逽的脖頸側,迫她發出一個短音,啞穴被男子放開,全身依舊無法行動。

「這樣有意思嗎?」梅迦逽冷著聲音問。

如果不愛,此事,何必呢?

男子借著雪色看著梅迦逽的容顏,直直的回答她,「沒意思。」

「放開我。」

「只為救你。」

梅迦逽的聲音更冷,「我不稀罕。」

「本公子稀罕。」

「第一次,我覺得你很無恥。」

男子突然啞然失笑,「今生至此,我無恥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在乎多此一件。」諛

「你……唔。」

似乎是受到了梅迦逽話語的刺激,男子趁著她開口的一瞬間,忽然低頭吻住她,舌尖長驅直入,攫住她來不及逃月兌的小舌,強迫著接受他的肆虐。

「唔唔……」

混蛋!

梅迦逽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壓迫著自己的男子身上,沒有听到黑靈珠振翅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心底咒著的時候,倏地感覺到自己下半身的裙子被人撩起,一種恥辱和驚恐頓時充滿她的心口。

不要!

可惡,為什麼他點的穴道沖不開?!

紫色的華服裙袂慢慢飄開在樹枝上,枝間輕飛的腰帶如蝶泣訴,似乎在控訴著不滿和痛苦。

寒冬的冷意直襲梅迦逽被卷起衣裙的下半身,那種冷,直透她的心。

越來越駭人的嗡嗡聲從樹低下傳了上來,當空氣里都是那種讓人听不到其他聲音的死亡之音時,梅迦逽終于感覺到了危機感,如果被上萬只黑靈珠包圍,恐怕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她吧。

忽然之間,梅迦逽被人抱了縱天而起,飛入更高的空中。

因為男子帶飛梅迦逽的動作,她是處子之身所散發出來的氣味被樹下的黑靈珠嗅到,大片的黑靈珠開始尋著梅迦逽的蹤跡追來。

立在空中的男子見黑靈珠沖過來,提氣朝遠處飛去。

不管他如何尋護身物,梅迦逽身上的氣味總能引領黑靈珠追到他們,而且,隨著他們飛的越快,找到獵物的黑靈珠也飛的越來越快。

梅迦逽不知道的是,男子後背上的衣裳盡濕,他在樹上撲倒她的時間正是雪花大朵大朵飄舞得最大時刻。

「你別管我了。」梅迦逽對著身下的男子道,「我們根本甩不月兌黑靈珠,你這樣帶著我,很耗費體力。」

男子一只手臂牢牢的扣著梅迦逽的腰肢,語氣輕松道,「美人兒,你是懷疑我的功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確實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

「啊!」

梅迦逽只覺自己的身子陡然一轉,整個人平趴在男子的身上,兩人相疊著在空中飛快的飛行,雪空中,彼此長長的衣袂都翻繞在一起,像一只合體的彩尾蝶,美不勝收。

「你這是……」梅迦逽的疑惑還沒完全問出來,驚呼,「不要!」

她的褻褲被他扯開,凍人的感覺直刺她的感覺。

穴道被封的梅迦逽毫無還手之力,趴在男子的身上,感覺著他的長指輕緩的游撫著她讓人難以啟齒的地方,一種陌生的感覺漸漸從身體深處被引了出來,晶瑩染濕了他修長的手指。

突然,抱著梅迦逽的男子蹙了眉心。另一邊也出現黑靈珠,對他們呈包圍的態勢。

眨眼間,男子帶著梅迦逽急速下落,稍微將原來與黑靈珠的距離拉大了些,兩人停在了原來坐著的大樹枝上。

梅迦逽直听見耳畔傳來一聲略有些急的聲音。

「別怕!」

當雙腿被人強行分開的一瞬,梅迦逽不再壓抑的斥責身上的男子,「你混蛋!」

「呃!」

身體某處被什麼東西頂上的一刻,梅迦逽所有的思緒似乎都停止了。

黑靈珠已然到了樹尖上。

男子再無猶豫,穩穩的摟著梅迦逽,腰身下挺。

當身體深處傳來痛意時,梅迦逽的眼角滑落一顆淚滴,晶瑩如珠,痛難言陳。凍結在一起的思緒好像隨著體內某種感覺飄得越來越遠,看不到方向,不知自己的終點會在何處,只那遙遠的天邊,她似乎听到一聲熟悉的呼喚在耳邊響起。

逽兒……

梅迦逽的淚滴滑過臉頰,逽兒,逽兒,

七郎,我……已不是你的逽兒了。

寬橫的樹枝下,白色的身影壓著一襲紫服,黑雲般的黑靈珠將整棵大樹包裹住,嗡嗡聲震耳發潰,仿佛要把大樹啃光一般,讓人戰栗得發抖。

梅迦逽不知道何時自己的穴道被身上的男子解開,而且,黑靈珠壓下來的一霎那,她被他緊緊的護在懷中,身上裹著的是他的外袍,有一瞬,她真的感覺到他護她完全的心意,不想她受到一絲傷害的呵護。可是,他卻不懂她對七郎的心意,那是付出生命都無悔的執著,現在的她,讓她如何去面對。她已非完璧之身,她的七郎,可會嫌棄?

被黑靈珠包圍的久了,雖然它們不再攻擊梅迦逽,但,久久不散。

男子周身發出一個強大的內力圈,將黑靈珠都擋在了外圍,抱著梅迦逽飛離大樹,突出黑靈珠的包圍。

呼吸,一暢。

梅迦逽從男子的懷中抬起頭,竟沒有話語可說。

看著梅迦逽兩行淚痕,男子收緊手臂,「我送你回大帳。」

聞到帳中熟悉的味道,梅迦逽所有的思維都回到原位,心中掛念的第一要事,戰局。

「你去哪?」男子抓住欲往外面走的梅迦逽。

「戰場。」

「你剛……」

男子用力將梅迦逽拉到懷中,箍住她的腰,「不許去。」

「現在!我是東淩指揮大將軍!」

「現在!你是我的女人!」

梅迦逽一愣,「我……啊。」

身子懸空,男子不再二話的將梅迦逽抱起,走到床邊,將她放到床上,聲音忽然就溫柔了。

「今夜,哪兒都不去,好好在屋里休息。」

「我的將士們……」

男子打斷梅迦逽的話,「沒有你,這一場,他們不會輸。你是怕我?還是對自己的兵沒信心?」

梅迦逽語結。

「休息吧,我把帳內的火燒旺點。」

梅迦逽呆呆的坐在床上,她當然對自己的布局和兵有信心,她現在只是需要激烈的環境來壓下她內心的痛苦,她不是鐵打的,心會痛,身體也會痛,她怎會不知道自己身體的痛楚,可那份痛,如果不去戰場上發泄,她如何能壓住。

男子將爐火燒旺,轉身走到梅迦逽的身邊,挨著她坐下,她想避開,被他捉住,拉到身邊。

「何必呢,如果我想,你能跑哪。」

梅迦逽努力忍住淚水,「我想一個人靜靜。」

男子看著梅迦逽片刻,手腳悉索快速的抽拉幾下,兩人的衣裳便都只剩下貼身的中衣,他摟著她,躺到被子里。

「你出去!」梅迦逽暴躁著。

相反的,男子耐心極好,抱著梅迦逽,低聲哄她,「噓!靜靜。」

「出去!」

「小心外面守衛的士兵听到。」

梅迦逽內心一橫,剛想喊‘來人’。

「你可以喊,喊了,我也會保持這樣的姿勢,整晚。」

「為什麼也這樣對我?」

面對梅迦逽無力的問題,男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將她抱緊,像是自問的說道,「是啊,為什麼這樣對你?」

他自己都不明白!

還有其他可以救她的方式,不是嗎?為何那一刻的自己,竟選了這個,為何?

梅迦逽終于忍不住的哭泣,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賜她美貌和睿智時,竟也給了她一條艱難困苦難如登天人生之路,幼時領兵出戰她無怨,遇見閑王爺她無悔,被貞康帝刁難無懼,這些種種,她都可以扛起來。只是為何,連一個女子最看重的東西也不能保全,這樣最後一個底線為什麼都不給她,為什麼讓她不是完整的回到七郎的身邊,為什麼!為什麼!

男子什麼也沒問,將梅迦逽抱緊再抱緊。

如果哭一陣子,你心里能好受點,就哭吧!

祈邙平原。

鳳凰看著六花陣變化,各軍將西楚的大軍圍困其中,個個分開擊破,一場不需要等待多久的勝利近在眼前了。

東淩的戰士們越戰越勇,西楚的士兵們則看著自己的將軍飛到敵營帶走了一個人質後,再沒現身。

一個將軍跑到連丞的身邊,問道︰「連將軍,姑蘇將軍去哪兒了?」

連丞一個頭兩個大,看著姑蘇默跑到東淩那邊,將他抱起了一個人,還當他抓到一個什麼重要的人來助西楚取得勝利,沒想到一眨呀,就飛得不見了蹤影,到現在局面呈大敗之勢他還不出來力挽狂瀾,難道真想吃個敗仗回去交代,到時姑蘇復還指不定在楚蕭的面前如何渲染。

「姑蘇將軍辦件重要的事情去了,咱們一定要堅持住。」

「可是,我們頂不住了啊,東淩的陣線太堅固,照這麼下去,咱們會全軍覆沒的。」

全軍覆沒?

連丞打了個寒顫,難道六年前祈邙平原上的悲劇要重演了嗎?

「連將軍,你趕緊拿個主意啊。」

連丞看著被東淩軍隊殺得越來越少的西楚將士,打了這麼多次的仗,這一次,最讓人窩火,也最讓他模不著頭腦,他們或許是有些輕敵,梅迦逽也確實是很厲害,但最讓他不甘的是,平時雷厲風行運籌帷幄的默今晚像中了邪,如果他拿出全部的智慧,他們何會被逼到這個地步。

默啊,你到底怎麼了?

東淩駐軍大帳。

梅迦逽泣悲不止,鬧騰了一陣子發現怎麼都掙不開男子的環抱時,漸漸倦緩下來。

誰來懂她的苦,誰能明白她現在的心情,七郎,她想她的七郎,她現在除了他,真的誰都不想見到!

看著梅迦逽疲憊下來的容顏,男子面具下的桃杏睿眼染滿心疼。

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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