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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終得腌酸菜(求首訂)

()文佑直起身子,撢了撢土,暗忖著,幸虧自個兒聰明,穿了舊衣裳,耐髒耐坐。(鳳舞文學網)文佑瞪了眼夏竹,對著她冷哼一聲,繼續抓著纓子拔著蘿卜。

文弘還記得,大哥走的前一窩,兄弟倆窩在一個被窩里。大哥可說了,這個家就交給他了,家里現在就剩他一個兒子了,他可要擔起責任來,怎麼可以跟小妹一樣做這些簡單的活兒呢。

春蘭被文佑逗得一臉燦爛。「我來幫你一道兒拔蘿卜吧。」

文佑轉過頭,看著春蘭愈發姣好動人的臉頰,額上冒出點點薄汗,一雙美眸笑吟吟地看著自個兒,眉宇眼角滿是甜甜的笑。大姐這是愈發可人了,比文偉哥以前經常念叨的村花漂亮多了。

「不用,不用……大姐,我就喜歡這樣一個一個蘿卜,帶勁兒。瞧小妹和姥姥樂的。」文佑推著春蘭往回走,怎麼都不肯讓春蘭幫忙來拔蘿卜。春蘭不知所以,也就沒有堅持,哪兒干活不是干活呢,轉身又去收起菘菜來了。如果春蘭知道文佑這會兒心里怎麼想的,倒要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文佑記得,文偉哥口中的村花,錢杏兒。五官倒是看不出有多少的精致,厚實的胭脂涂抹著,文佑根本就瞧不出哪兒好看。扭著腰,踩著碎步,手里捏著塊帕子,看得文佑雞皮疙瘩猛竄。惹得文偉說他,「小孩子家家的,一點兒都不會欣賞美人,小屁孩。」

文佑想起這個,便忍不住冷哼,怎麼瞧著都沒有咱家的大姐漂亮。多麼健康,一點兒都不矯揉造作,自家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人多力量大。這是不會錯的。哪怕夏竹小小的人兒,也摘了不少的豆角。呂氏讓春蘭給幾家送點了自家產的菜,給大伙兒嘗嘗鮮。一直吃著別人家的菜。都怪不好意思的。這不,趁著剛剛摘下來。各家都送了些。

唐大海將菘菜齊整地擺在竹篾上晾曬著。半畝菜園子的收獲還是不錯的,光是菘菜便夠一家子吃到來年開春還有余了。唐大海擺弄著,精神奕奕。

「爹,咱這是要曬多久呢?這豆角娘說也要曬呢。」夏竹看著這一顆顆菘菜便忍不住流口水,她想吃酸菜了,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唐大海抬頭看了看天,「這日頭。兩三日便好了。豆角也要曬的,不曬,存不了幾天。怎麼,饞了啊?讓你娘。晚上好好地收拾頓菜出來,咱都嘗嘗自家菜園子的菜。」這菜園子都是唐大海天天起早模黑的收拾的,有時候是趁著去錢舉人家前,除草。有時候是做活回來,施肥、澆水的。

「爹。你說,我偷偷地將這豆角給腌了,娘會不會揍我?」夏竹小聲地跟著唐大海說著,問著唐大海的意思,趁機拖他下水。

唐大海驚地放下手中的菘菜。「夏竹。最近你娘沒揍你,你難受找抽啊?我的小祖宗,你可小點聲兒,你娘听見,這會兒就得揍你。」唐大海小心地左顧右盼,抱起夏竹。

「你娘最恨別人浪費東西了,你可別干什麼事兒出來,我可是攔都攔不住的。你娘最近可是等著揪你小辮子,揍你一頓,讓你學學乖,你可得悠著點呢。」唐大海忍不住當起了叛徒,他可不想小閨女細皮女敕肉的,被胖揍一頓,合該著他該心疼了的。

夏竹顫了顫,這事兒呂氏可真做的出來。「爹,咱偷偷地,你別告訴娘,我腌點豆角,腌點菘菜,保證好吃。」夏竹蠱惑著唐大海。

唐大海听了直搖頭,他可不想犯險。「你可別來哄爹開心了,我可不吃你這一套。你娘發起火來,我可吃不消。你可得趁早歇了這念頭,浪費了吃食,你娘可是六親不認的,管你是不是她親閨女了……」

唐大海越講越起勁兒,听得夏竹一陣哆嗦。夏竹掙扎著下了唐大海的懷抱,往屋子里去。「爹爹真沒義氣,我有好事兒都想著找爹爹,一點兒都不幫我,看錯你了。」

唐大海由著夏竹嘀嘀咕咕,反正他不改初衷。

夏竹進了屋子,看著方氏又開始了領著春蘭做針線的日子。猶豫著要不要跟姥姥一起干,畢竟跟方氏相處的日子尚淺,只是不知道方氏會不會願意。萬一跟個呂氏一樣,還沒偷偷做起來,便被揍一頓,可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夏竹磨磨蹭蹭地進屋,坐在方氏邊上,看著方氏頗為費力的穿著針。「姥姥,我幫你吧。」夏竹很有架勢地將線頭放嘴里抿了抿,小心地伸進針眼里。「姥姥,幫一把,線出來了。」方氏抬起手,將引過去的線拉好、打結。

春蘭遁走,尿遁。方氏睜只眼閉只眼,全當沒看見,半個時辰前這個借口已經用過了。

方氏手中不停地走著線,听著夏竹吹捧著自個兒,心情倍棒。「說吧,有什麼事兒又要求著姥姥了?又惹禍了?你娘要揍你?」

滿頭黑線,夏竹對自個兒在方氏的印象中,表示弱弱地受傷。「姥姥,我是這樣的人嘛……娘可疼我了,怎麼舍得揍我。」夏竹越說越輕,毫無說服力啊,剛剛前一會兒,呂氏還要揍自個兒來著的。是面前這位,攔著的。

「姥姥,還沒惹禍呢,你小瞧我了,嘻嘻……姥姥,我听人說了,豆角,菘菜都能像咸菜那樣腌的,酸豆角,酸菘菜。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想吃?」不知怎麼的,說起酸豆角,酸菜,夏竹忍不住咽口水。

「我可不想吃,想著酸我就搖頭,這咸菜還不如新鮮的來得好吃,何苦去折騰酸菜呢。」方氏抱著胳膊搖搖頭。

「姥姥,可我想吃啊,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咸菜跟這個可不一樣,酸菜好吃多了。」

「有什麼不一樣的,听你說的,不都是腌菜嘛。」夏竹一直對著方氏瞎扯著,說著酸菜的種種好處來。方氏也樂得有人陪她聊聊,打著哈哈。

「姥姥,我都跟你一塊種菜了,你怎麼也得幫我。不幫我也得幫我攔著我娘,總不能讓我挨揍吧,我肯定要被揍死的。」夏竹一臉戚戚狀。

「嘿,小竹子,你可打得好算盤呢。又要讓我來給你頂缸,我可不上你的當哦,你那什麼酸菜,我可一點都不想吃,你姥姥我牙口不好。」方氏攤著手,對著夏竹說道。

夏竹實在拿方氏沒轍,「姥姥,你說你怎麼樣才能答應我呢。我都答應你,只要你幫幫我。」

方氏似模似樣地想了想,「小竹子,姥姥還真沒有要你做的。」忍不住笑了起來,弄個小孩子逗逗,感覺真是不錯。夏竹憋屈地都快哭了,被方氏給折騰的。

夏竹拍拍桌子,對著方氏大聲說。「姥姥,反正我不管,你得給我擔著。否則我天天在你耳邊吵。明年兒也不讓爹爹開墾菜地,你種了菜,我也給你扔草進去……」夏竹逼急了,威脅著方氏。

「哎呀,哎呀,你姥姥又沒聾,干嘛那麼大聲。把你娘引來現在就是一頓揍。去吧去吧,少弄點,太多了都搞砸了,連帶著我都要被你娘訓了,搞不好還要被趕回家了,我這老婆子可是孤苦無依了……不過好吃的話,大半可要由著我的哦……」夏竹覺得這姥姥實在是逗自個兒玩,說不準,她也饞的狠。明明看到姥姥咽口水了,哼!

夏竹半威脅半收買的有了個後盾,趁著呂氏去了屋子里,趕忙讓春蘭燒了鍋熱水。找了個瓦罐,洗淨,抱了一大把曬在竹篾上的豆角,塞進瓦罐里。唐大海看著夏竹惡狠狠的瞪著自個兒,很識趣的當做沒看到。加了鹽、花椒、大蒜腌個一個時辰。

夏竹打著方氏的旗號,讓唐大海將瓦罐搬到雜物房的角落里放著,春蘭將洗米水倒進瓦罐里,直至全部淹沒豆角。順帶著,讓唐大海用泥將瓦罐口封好。

「小妹,你說,這洗米水加進去,能吃嗎?」春蘭有些忐忑,這可別是糟蹋了,他們這些人可一個都逃不了呂氏的教訓。

「嘿,大姐,這會兒說什麼都晚了,咱就等個幾天看吧。我這麼小的人兒,能知道什麼好不好的,過幾天便知道了。再說了,咱藏角落里,娘一時半會兒也發現不了。」夏竹干脆耍無賴了,實在是在方氏那兒大受打擊,飽受摧殘了。幼苗彎了。

夏竹大搖大擺地去飽了幾顆菘菜,去了菘菜的外面的葉幫子,讓春蘭對半切開,一個個碼在罐子里,擠滿瓦罐子,倒滿開水,加了些許鹽。去院子角落里撿了塊鵝卵石,洗淨,壓在菘菜上。照舊是,讓唐大海用泥封上瓦罐口。將兩個瓦罐推到角落里,特意找了些東西遮了遮。

夏竹進屋子,跟方氏打著眼色兒。「你們在外面折騰什麼呢,我听著動靜好似不小呢。」呂氏隨口問著。

「嘿,娘,我們還能做什麼,幫著爹干活呢。讓爹輕省點兒。」夏竹臉不紅氣不喘,完全不覺得這不是個事實。

唐大海在屋外听見夏竹脆生生的回答,腳下一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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