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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不高,以身相許吧……」

「……」一旁的三人頓時僵硬了表情,屋子里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納蘭天麟看著眼前這張不倫不類的老頭臉,臉色陰沉緩緩的朝著司徒寶寶的脖頸伸出手去,鴉羽頓時緊張的大喊,「王爺,手下留情!」

「嘶——」司徒寶寶只覺得自己的下巴一痛,那帥氣的長須便被納蘭天麟握在手中打量著。

他冷冷的一瞥身後企圖阻止自己動作的男子,鴉羽瞪大了眼楮,原來王爺不是要掐寶寶的脖子啊……

連納蘭天麟也不知道為何,在听見司徒寶寶的胡言亂語之時,心中竟是涌現一絲羞惱,而在雅羽阻止自己之後,那股莫名煩躁的怒火再次點燃。

「這是什麼?」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意。

「我的開溜套裝……」司徒寶寶倒是十分誠實,她有幾套開溜套裝,為的就是在公共場合可以完美無瑕的掩藏自己的身份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開溜。

噗嗤一聲,黑鷹終于沒有忍住笑了出來,納蘭天麟一個眼刀過去,對方立刻定住了表情,他怎麼覺得王爺的眼神那麼犀利。

「來人,神醫被公主傳染,將她帶下去好好看管著。」這句話似乎是說給某人听的,咬字特別的清晰。

「喵嗚?」不帶這樣的,過河拆橋麼?「那……美人把我的開溜套裝還……」還給我還沒有說完,納蘭天麟已經將那捋長須收進了袖中,一副你想也別想的表情。

雲鶴看著眼前那古靈精怪的少女,他的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為何王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她在王府里胡鬧,難道真是應了鴉羽說的那句話?

……

寬敞的屋子里,燭光下納蘭天麟看著手中順滑光澤的長須,不由得笑出聲來,「呵呵,開溜套裝……」她倒是什麼花樣都有。連他自己也沒有看見,此刻臉上竟是帶著幾分柔和。

外頭傳來了雲鶴的聲音,「王爺,是否下令繼續禁止給那姑娘送食?」

許久之後,屋內終于有了回答,「不必了。」

雲鶴的臉上閃過幾分驚訝,但是王爺的命令從來不需質疑,忽的一聲便化成一道清風消失在走廊之上。

次日。

當司徒寶寶看著那笑眯眯端進來一桌豐盛菜肴的根叔,臉上有些疑惑,「根叔,別對寶寶這麼好,萬一被美人兒發現……」

「寶寶啊!你昨個兒可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啊!那玉公主每次來都會鬧得雞飛狗跳,這一次你立了功,王爺撤去了之前不許送食的命令,你呀,可以安心住下來了!」連根叔都對納蘭天麟的脾氣模了個七八分,他看著眼前這可愛的小姑娘,心中歡喜著,也分明感受到了王府里氣氛的改變。

原本嚴肅冰冷的王府,在司徒寶寶出現之後,終于有了一絲生機,還時常會傳來爆笑的聲音。

瞬時,司徒寶寶熱淚盈眶,「美人兒果真舍不得虐待我……」

看著桌上的精美早餐,一頓風卷殘雲之後,根叔看著那完好無缺的蒸魚,「寶寶,這魚不合口味嗎?」

司徒寶寶滿足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明明是如此不雅的動作,在她做來卻是帶著幾分俏皮,「根叔,寶寶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不吃魚!」

……

「哦?她不吃魚?」納蘭天麟的臉上慢慢浮出一個深深的笑意,他轉過頭去看著回來稟告的雲鶴,「吩咐下去,往後每一日,除了米飯,只能給她送魚。」

「……」

對付非常之人,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既然她不怕死,那就用別的方法折磨她!

今日的午飯,送得特別的晚,司徒寶寶站在窗台前張望著,美人的院子美人的影子,她的美人什麼時候才能消氣呢?

空氣中傳來一陣香味,根叔的聲音再次響起,「寶寶,來用午膳了!」

然而,當司徒寶寶看著那一桌子魚的時候,額頭難得冒出了黑線,她哭喪著一張臉,精巧的五官皺在一起,別有一番喜感,「根叔,寶寶跟你無冤無仇,何必這麼殘忍呢?」

根叔也是滿臉的無奈,「寶寶啊,你就將就著吃吧,這是王爺的命令,根叔就是怕你吃不下,所以紅燒鯉魚,清蒸鯽魚,香炸帶魚,翻炒鱈魚,味道絕對不一樣!」

「……」其實,味道她並不在乎,誰都不知道司徒寶寶最愛吃的就是魚了,只是在上一世的她在吃魚的時候被魚刺噎到差點就命喪黃泉,心里留下陰影從此之後是想吃而不敢吃。而現在……

吃不了魚,難道她還不能喝魚汁嗎?!美人想要這樣將她趕離身邊,那也太小看她的毅力了!

只見司徒寶寶端起那些魚,將上面的汁澆進了自己的米飯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一旁的根叔看得呆了,「寶寶啊,根叔特地處理過了,絕對沒有魚腥味的!」

「唔……某有關系,寶寶口以吃滴……」口中塞滿了米飯,司徒寶寶鼓著小嘴,這模樣看得根叔心中一陣心疼。

然而,兩日後。

書房里,納蘭天麟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她就那麼吃了?」那丫頭,就這麼討厭吃魚?

「是,這幾日她只用魚汁混著米飯吃,那些魚原封不動的送了出來。」雲鶴回想起那張面有菜色的小臉,心中也有幾分不忍。

「那麼,讓膳房不準留有魚汁!」

「……」

司徒寶寶看著眼前一盤盤炸魚肉,久久沒有動彈。

「寶寶啊,你多少吃點兒?」根叔十分為難,短短幾日,司徒寶寶的臉頰已經消瘦下去,原本紅潤的臉色也泛著幾分青紫。

司徒寶寶深吸了口氣,「沒關系,美人虐我千百遍,我待美人如初戀,吃!」

門外,無聲的站著一名俊美的男子,納蘭天麟就那麼安靜的看著司徒寶寶的反應,不知道為什麼,見她那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他的心仿佛被什麼重物壓著一般。

「就知道耍嘴皮子……」納蘭天麟的笑容有幾分不自然。

雲鶴站在一旁,他就是不明白了,王爺為何要如此與一名小女子較真,若真的要逼她交出東西,那肯定是有千百種方法,還是說,王爺自己都不知道,他根本就是樂在其中呢?

門外的兩道身影無聲的消失在走廊里,雲鶴分明可以感受到王爺身上散發出來不一樣的氣息。

「王爺,明日的賞花大會,可要出席?」或許這時候分散王爺的注意力比較好。

納蘭天麟停下了腳步,「那些人,希望本王出席嗎?」

「屬下以為,自然是不希望。」

俊美的男子收斂了神色,微微一笑便邁開了步伐。

夜晚,麟王府的某個院子里傳來一陣詭異的嚎叫聲。

「喵嗚……」

「喵嗚嗚……」

納蘭天麟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窗外的夜色,听著牆壁的那一頭傳來的聲音,俊美的面容安靜得猶如肖像畫一般。

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挑食,果真是一個倔強麻煩的丫頭。

然而,不一會兒那個格格不入的聲音完全消失,納蘭天麟眉頭一皺,不會餓得昏過去了吧?一個閃身,便化成了一道清風消失在屋子里。

「寶寶,慢些吃。」

鴉羽心疼的看著那狼吞虎咽的女子,此刻兩人正蹲在牆角,生怕被隔壁牆里的男子听見了動靜。

「鴉兄,難道這是最後的晚餐?」司徒寶寶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起來楚楚可憐。

兩人皆是沒有注意到那如鬼魅一般的男子出現在陰暗處,納蘭天麟袖中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握起,好,很好,不過短短的幾日,他一手栽培的心月復倒是懂得胳膊肘往外拐了!

目光落到司徒寶寶那傻笑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暗罵了一句,花痴!

看著那似乎十分融洽的氛圍,納蘭天麟忍住一腳踹開屋門的沖動,轉身大步離去。

「寶寶,明日我要和王爺進宮,只怕不能偷偷給你送吃的了。」

「美人要去哪兒?!」提起納蘭天麟,司徒寶寶立刻來了精神。

「宮中舉辦賞花大會,王爺自然是要出席的。」

「相親大會?!」

「是賞花大會!」鴉羽糾正道。

司徒寶寶突然一把甩開手中的包子,丫的,美人要出軌!吃魚可以忍受,關禁閉可以忍受,唯獨背著她出軌,是絕對不能忍受的!

那圓圓的大眼楮在月色下轉了兩圈,看得一旁的鴉羽不由得頭皮發麻,這天兒,怎麼好像變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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