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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許靳喬,你混蛋,這是亂倫!(萬更求月票)

男人睡袍下的光果長腿,壓住小女人的腿,大掌擒住她雙手舉過頭頂,令她一動不能動,就連掙扎一下都是奢侈,而蕭琰頭上有傷,本就暈暈乎乎的,許靳喬這連番過于凶猛的動作,使得她當場更暈得眼冒金星,眼前一片昏暗……

然而,身上的狂情男人,此時已被**所主宰,哪兒還能顧得上理她?

許靳喬放肆的侵略著蕭琰的唇,他炙熱的龍舌在她口腔中油走,掃過她唇齒間的每一寸,分別四年,她的味道還是那麼美好,一如記憶中的誘人心動,教人一吻便能忘情,繼而貪戀不可自拔……

空余的大掌,隔著病號服,情急的撫模著她的身體,從她細腰上移,握住了她的豐盈,他邊揉捏邊感慨,四年了,她的尺寸還是這麼大小,沒有長大一丁點,剛好夠他一手握滿,可見這丫頭不像其他女星,又是整容又是隆胸的,不過在他看來,不論大小,還是原裝的好,模著特有感覺……

但隔靴擦癢顯然不盡興,他撩起她的衣擺,熟捻的鑽進去,推高她的胸衣,罩住了那一團滾熱的柔軟,而身下的堅硬,亦抵在了她大腿內側,難耐的摩擦不停,久違的晴欲,來勢洶涌,如驚濤駭浪,不可抵擋,他迫切的想將她拆吃入月復,再次體驗被她緊致包裹的逍魂塊感……

可惜,吻得太厲害,兩人唇與唇廝磨間,突然一股血腥味入鼻,緊接著唇齒間也黏膩的很,許靳喬恍然一驚,意識到什麼,他急忙移開唇,只見蕭琰嘴唇上結好的痂再次裂開,血流不止!

「寶兒!」

許靳喬懊悔的喚出一聲,可當他抬起頭來時,登時有種想掐死自己的沖動,因為蕭琰雙目緊閉,似乎早已昏厥。

一翻下地,他迅速按下床頭的呼叫鈴,疾聲吼道︰「找醫生過來,快點!」

那端護士正在喝水,被這一聲吼直接嗆了肺,但饒是這樣也不敢有絲毫怠慢,一邊咳著一邊應聲,「好,馬上!」

許靳喬來不及換衣服,只能隨便整理了一下睡袍,抽了紙巾為蕭琰擦拭唇上的血漬,滿身的浴火早已消退,只剩下自責和悔恨,他焦心輕喚著她,「寶兒,你醒一醒,你別嚇叔叔,對不起,是叔叔錯了,寶兒……」

蕭琰一動不動,血紅的唇對比上她的小臉,竟是蒼白死寂,像是沒有生機的破碎的布女圭女圭……

門外紛沓的腳步聲,很快便傳入耳中,緊接著病房門被推開,涌進來兩個值班醫生三個護士,許靳喬轉身道︰「她昏過去了,嘴唇的傷裂開了,流了很多血!」

「怎麼回事?下午不是還好好的麼?」

醫生疑惑的詢問著,同時快步上前,為蕭琰急救,護士幫忙打下手,許靳喬退到一邊,墨眸死死盯著床上的小女人,心髒跳動的頻率,就像過山車,懸浮在半空,不上不下。

好在,不多會兒,蕭琰便醒了過來,嘴唇也被護士重新消毒清洗上了藥,包括醫護人員在內,全體人都松了口氣,迎上蕭琰迷茫的目光,醫生殷切的問道︰「蕭小姐,你感覺怎麼樣?身體哪里還不舒服?剛剛是怎麼回事?腦袋磕到哪里了麼?」

聞言,蕭琰目中凝聚了些許焦距,她沒有說話,眼珠緩緩轉動著,從護士到醫生,仿佛在尋找著什麼,杵在邊上的許靳喬,喉結艱難的滾動,他深目凝著她,想說點什麼,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蕭琰眼底漸漸聚積了水霧,透出濃濃的委屈,她沖醫生搖了搖頭,哽咽著道︰「我很好,沒有不舒服,謝謝。」

「你額頭畢竟受過重擊,所以凡事要小心,走路放慢步子,以免頭暈摔倒,吃東西時筷子勺子也得盡量避免踫到嘴唇,知道麼?」

「嗯,好的,我都記下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事隨時呼叫。」

醫生囑咐完畢,轉身看向許靳喬,客氣的微笑說,「許先生,今晚我會一直在醫辦室值班,您隨時招呼我。」

「謝謝。」許靳喬輕輕頷首,俊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有眸底閃過一絲不自然。

病房內,很快安靜下來,氣氛可想而知的尷尬和詭異。

蕭琰不想說話不想面對,便緩緩閉上了眼楮,可躺在被子里的身體,卻止不住的微微發顫。

她的心,始終無法平靜。

許靳喬在她身邊坐下,他單手撫上額頭,亦是許久不知該怎麼啟齒,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沖動,她尚在病中,他竟……

「你走開!」

他不開口,蕭琰反倒難受的憋不住,她沒有睜眼,悶悶斥責的同時,淚水順著眼角滑落,羞憤的罵出兩個字,「禽獸!」

許靳喬俊臉黑沉,他深如瀚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我不是禽……就算是,那也是禽不自禁!」

「情不自禁?」蕭琰倏爾睜開眼來,她楞楞的問,「你,你對我有情麼?」

許靳喬心頭一悸,他黑眸下意識的別開,默了一瞬,才低語道︰「你是我養大的,怎麼會沒有情?」

「只有親情麼?」蕭琰不死心的喃喃追問,被淚水沖刷過的眸子,異常晶亮,卻又閃著淚光點點。

許靳喬脊背僵了僵,卻很快便曬笑一聲,「你以為還有什麼?蕭琰,我有未婚妻,若說有別的情,也只會對她有,你只是我養女罷了。」

「我只是你養女?」蕭琰一字一字的重復,她猛然用盡氣力大吼,「許靳喬,你混蛋!你有見過叔叔對養女施暴的麼?叔叔女兒能上床麼?這是**!」

許靳喬豁然起身,黑眸泛出腥紅的戾色,「我們有血緣關系麼?沒有就不叫**!蕭琰,我是個正常男人,但凡性功能沒有障礙的男人,哪一個抱住女人時不會有那種禽獸反應?」

「……」蕭琰渾身顫抖,她直感覺一口血沫子堵在了喉嚨里,令她喘不上氣來。

見狀,許靳喬猛地一拳砸在了牆壁上,他痛恨自己面對蕭琰時,總是控制不住情緒,喜怒不定,他們之間不該是這樣的,如今她待嫁,他待娶,所以便應收起不該有的心思,不是麼?可情感,總是比理智快一步……

蕭琰想回家,可她稍稍一動,便感覺頭暈目眩力不從心,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崩潰絕望到了極致,僅僅柔體上的貪歡,並不是她想要的啊!

她只是想要一份愛情,一份簡單樸實的愛情而已,為什麼他要這樣子侮辱她?

「寶兒……」

坐回原位,許靳喬逐漸平復下來,他低喚了蕭琰一聲,大掌撫上她的臉龐,為她溫柔拭淚,蕭琰抬手一把推開他,又冷又狠的瞪他,「不要踫我!流氓!禽獸!混蛋!」

許靳喬窘迫不已,他不自在的重咳兩聲,輕聲道︰「我沒踫你,那會兒只是……吻了你,並沒做別的,不信你自己感覺一下。」

蕭琰聞言,本能的蠕動了下雙腿,確實如他所說,四處那里並沒有異樣,可……她突然質問道︰「是因為我昏迷了,你才放過我的麼?」

許靳喬沉默,他沒臉回答,可不說話,便也代表了默認,蕭琰當即怒道︰「許靳喬,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寶兒……」

「不許叫我寶兒!我討厭你恨你!」

蕭琰的歇斯底里,令許靳喬眸子黯了黯,緩緩起身,走向浴室。

再出來時,他已換回了西褲襯衫,瞥向病床,蕭琰扭過臉視而不見,他薄唇微扯,勾出一抹涼薄的弧度,然後大步離去。

蕭琰听到病房門關闔的聲音,淚珠子簌簌掉落……

……

a城的夜,燈火輝煌。

深夜的酒吧,煙霧彌漫,音樂嘈雜,舞場中群魔亂舞,紙醉金迷。

隔音的包廂里,兩個年輕男人面對面而坐,一瓶白蘭地louisxiii很快就剩下少半,深金黃色的液體,清澈無瑕,散發強烈的芳香,一如缽酒、胡桃、水仙和茉莉香味,隱約中又帶有百香果和荔枝的果香。

不過十來分鐘,酒瓶見底,許靳喬敲了一下桌面,「再叫一瓶。」

「表哥,不能再喝了!」倪朗皺眉,目中浮滿憂愁,「你到底怎麼了啊?這借酒澆愁可不是你的風格!」

許靳喬頭也不抬,五指摩挲著玻璃酒杯,沉聲道︰「少廢話,你不是來陪我喝酒麼?不喝就滾回家睡覺!」

「得,我算明白了,肯定又和那個蕭丫頭有關,對不對?」倪朗恍然大悟,他就說嘛,能影響表哥墮落到喝酒的人,還會有誰?

許靳喬沒理他,端起酒杯仰頭而盡。

倪朗長嘆一聲,仰靠在沙發上,神情懶洋洋的,他能勸什麼?勸說別為了一棵不值得的歪脖子樹,而放棄一大片森林麼?可這話家里人誰沒勸過啊,當初越洋電話都不知打了多少個,許靳喬听得進去麼?

許靳喬從褲兜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簡短幾句便掛斷。

四十分鐘後,齊非推開包廂門進來,氣息有些喘,明顯趕得很急,「許總,您找我?」

許靳喬抬起下頷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嗯,坐。」

倪朗往邊上挪了挪,朝齊非友好的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倪朗,許總的表弟。」

「你好,我齊非。」

兩人互作了介紹,齊非落座,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隨和的笑說道︰「許總,您是為了蕭小姐的事找我麼?」

許靳喬將手機隨手扔在身側,他從桌上的煙盒里抽了支煙遞給齊非,對方搖頭,他便徑自點燃,「對,開門見山的說,我不同意她簽入新視影業,希望你公司取消簽約計劃。」

「為什麼?」齊非不解,「我們梁總親自批的,給蕭小姐簽約金提高了五倍,這在業內來說,已經是高價格了,如果許總覺著少,我可以請示梁總再加……」

許靳喬抬手制止,淡笑道︰「簽約金多少,不是我考慮的範圍,哪怕你給蕭琰開出百萬的價格,我也不在乎,我否定的原因,齊制片應該清楚,我呢,從來就不指望她能有多大的成就,能賺多少錢,我只希望她能呆在一個安全的環境里,做她自己喜歡做的事,但顯然你們公司不行。」

「許總,崔文華只是個副導演,經過這事,我心里有譜了,以後給蕭琰挑角色,我肯定會避開不讓他們在同一劇組的,您不相信我麼?」齊非听的著急,就他個人來說,是很欣賞蕭琰的演技和人品的,所以伯樂對千里馬的愛才之心,令他十分不想放棄。

許靳喬彈了彈煙灰,漫不經心的輕笑,「實話說,對你我談不上相不相信,等我查出結果,證明你沒有跟崔文華同伙,我才會相信你,但即便相信,也無法成為我同意蕭琰簽約的理由!」

「許總,如果原因就只是崔文華,我們可以再商榷……」

「不必了,我心意已決,我會給蕭琰安排更好的出路,還請你不要再去找她,主動提出不與她簽約!」

「許總!」

「就這樣,我想這麼簡單一個忙,齊制片應該會幫吧?」

齊非考慮再三,仍有些不死心,「許總,听您的意思,和我所了解到的,蕭小姐本身是願意的,就是您……」

「對,她願意我不願意,所以我才找你,以她的性格肯定會跟我對著干,興許明早就會給你電話的,而我自然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影響到我們的關系,所以只要你方拒絕她便可,理由隨便你找,我想齊制片是聰明人,該怎麼處理,心中肯定有數。」許靳喬語氣淡淡,卻不容置喙。

齊非很是糾結,他不想答應,干脆閉嘴不說話,腦中絞盡腦汁的想著對策,希望能說服許靳喬。

見狀,許靳喬勾了勾唇,笑意有些冷,「齊制片,你不要妄圖改變我的決定,梁總突然放寬簽約條件,一大部分原因是由于我吧?沒錯,只要蕭琰想成名,我有的是財力和能力捧紅她,但前提是得我願意這麼做,而現在的情況,明顯我不願意!」

齊非被噎得啞口無言,默了半響,才重重一嘆,「好吧,我明白了。不過,我希望能有機會和蕭小姐合作,我真的很欣賞她。」

「再說。」許靳喬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什麼,他直白的問道︰「齊制片,我之前听蕭琰說她試鏡了一部古裝電視劇,是她喜歡的角色,可現在沒听她再提起了,這事你清楚麼?」

齊非一怔,「是我擔任制片的《神醫傳奇》麼?」

「具體片名我不知道。那你這部她試鏡了麼?」許靳喬略蹙眉道。

「當然,我就是在《神醫》試鏡會上認識的蕭小姐,她演技功底特別扎實,表情收放自如,角色帶入感非常強,將女二演得活靈活現,我個人是十分看好她的。」

「哦?那這個女二號人選定給她了麼?」

說到這兒,齊非臉色便尷尬了些,「沒有,劇組決議投票時,我投給了蕭小姐,可我一票不頂用,女二被別人搶走了。」

「呵,被誰搶了?那個女星比蕭琰名氣高,是不是?」

「是啊,那藝人叫趙紫瑄,比蕭小姐出名,外形也很好,演技倒是一般,而且我覺得她不適合女二的性格和形象,但後台硬,導演和資方都捧她,所以我就沒招了。」

「趙紫瑄?」許靳喬眉頭擰深了幾分,他側眸問向倪朗,「你認識麼?」

倪朗聳聳肩,「見過一次,有回商業聚會,趙紫瑄作為環星乳業少東的女伴出席,特性感特騷,听說將要給環星代言乳女乃,當時大伙兒都瞅著她的大波瞧,那明顯被隆過的胸,嘖嘖……」

「你也瞧著興起?」許靳喬白他一眼,「找張照片我看看。」

聞言,倪朗拿出手機一邊上網查找,一邊笑說道︰「表哥,你覺著我品位有那麼次麼?那種交際花的女人,我懶得玩兒,要是被我媽知道,她會拎著我耳朵到我爸墳前懺悔,罰我跪上三天三夜的。」

「咳咳……」齊非听得一陣猛咳,他好奇的看向倪朗,「這是為什麼?倪先生不喜歡女藝人?」

倪朗年少氣盛,平常一票富二代在一起玩慣了,說話也帶了些痞子氣,「呵,不知陪睡過多少男人的女人,我他媽的還嫌髒,擔心染上不干不淨的病呢。」

「倪先生潔身自好,真是難得啊!」齊非听著欽佩,順勢問道︰「不知倪先生從事什麼工作的?」

許靳喬抬了抬眼,「豐潤地產,他家的。」

說起倪朗家,便不得不說倪朗的媽喬念,許靳喬的新公寓,就屬于豐潤地產,許靳喬一回國,喬念逮著機會便拉著他看房子,等他看中了,姨媽喬念將鑰匙一把擱他手里,作為送給外甥的見面禮,許靳喬拒不白收要付錢,結果拉扯到最後,喬念從許靳喬錢夾里抽走了找零的一塊錢,轉身便跑的不見人影,說是這公寓只賣一塊,饒是許靳喬腿長,也沒逮到那個二缺的姨媽。

齊非訝然,不由得吞了吞唾沫,a城的房子是天價,一平米至少兩三萬起步,他奮斗這麼多年了,都不敢想買房子的事兒,哪知今晚竟結識了豐潤地產的少東,這……能不能給打個折扣呢?

倪朗調出趙紫瑄的照片給許靳喬看,許靳喬只掃了一眼,便移開了雙目,淡聲道了句,「沒興趣。」

「噗哧!」

倪朗止不住的笑出聲,「表哥,你肯定沒興趣,你喜歡的就不是這類型的,好嘛?」

「齊制片,那電視劇什麼時候開機?」許靳喬思索著什麼問道。

「啊?」齊非回過神來,忙道︰「你說《神醫》麼?九月中旬開機。」

許靳喬挑挑眉,「投資人是哪個公司的?導演是誰?」

齊非報了資方公司名稱,又道,「導演是馬付明,目前正在做開機準備工作。」

「哦。」許靳喬點點頭,默了稍許,他若有所思的問了句,「齊制片,我突然有個疑問,崔文華怎麼就能算準你會提前離開,而讓蕭琰落單呢?」

齊非皺眉,「這個……我也想不明白,但那天劇組確實出事了,兩個內定演員在拍定妝照時,為了一點小事發生了口角,鬧到最後竟然打了起來,資方的宋總當時正好在場,一怒之下要開除那兩個演員,馬導不得已給我打電話,我才匆忙趕回去處理的。」

「好,我知道了。」許靳喬頷首,本來這些都是劇組機密,但齊非全部如實相告,想來是怕他始終認為齊非和崔文華合謀吧!

幾人又閑聊了會兒,看看時間不早,齊非便告辭離開了。

許靳喬又想要酒,倪朗眼珠一轉,連忙道︰「表哥,我媽命令我必須十二點前回家,不然她就殺到酒吧來找我!」

「為什麼?」許靳喬沉目,這臭小子花花腸子可真多!

倪朗裝模作樣的嘆氣,「哎,因為蕊丫頭失戀了唄,我媽說我不能太刺激妹妹了,妹妹傷心的時候,我得陪在身邊同甘共苦,要是我玩得太瘋,惹了蕊丫頭生氣,她就拿我是問!」

「蕊丫頭……」許靳喬神色微緊,重瞳有些沉,「她對溫承赫有那麼喜歡麼?溫承赫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兩人感情很深的,蕊丫頭沒戲,你勸她別太鑽牛角尖了。」

倪朗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哎喲喂,我的哥呀,我能勸得動麼?我勸了幾年了,我都沒勸下,你出馬吧,興許你的話能管點用。」

「行,我抽空找找她。」許靳喬應下,眸色深濃如墨,這個時間,不知蕭琰怎樣了?

「著火了——」

「快跑啊,著火了!」

突然,包廂外傳來尖銳的嘶喊聲,兩人一震,扭頭看向透明玻璃門外,竟見卡台那邊火光沖天,突如其來的大火,驚嚇得人們紛紛驚恐的往安全出口逃竄,整個酒吧已混亂一團!

「老四,我們快走!」

許靳喬一扯發怔的倪朗,兩人推開包廂門狂奔出去,火勢蔓延的很快,轉眼間就燒了過來,深夜的酒吧人滿為患,各種推搡、擠壓、尖叫、哭嚎、驚喊,充斥在不大的空間里,震得人耳膜發疼!

卡台在入口方向,那邊已被大火堵死,酒吧四個安全出口,全部擠滿了人,而人太多,一時根本出不去,眼看大火燒著了桌椅以極快的速度燃過來,許靳喬將倪朗一把推到他前面,欲將他硬塞進人群,早些一步逃出去,倪朗驚覺,大叫道︰「表哥,我們一起逃啊!」

「走一個是一個!」許靳喬吼回他,濃眉擰成了川字,這麼等下去根本不是辦法,保安拿著滅火器進不來,人們全擠在門口出不去,再差三四米火就漫過來了,到時不死也得重傷!

「表哥,我有辦法了!」倪朗猛然轉過身來,他反手拽住許靳喬手臂,「表哥,跟我走!」

「去哪兒?」

「爬二樓跳下去!」

倪朗邊說,邊拉著許靳喬沖向酒吧拐角的樓梯,這是他經常光顧的地方,對環境比較熟悉,兩人幾步跑上二樓,這一側的二樓是用半米高圍欄封鎖的,這對兩人來說,根本小菜一碟,相繼翻過圍欄,倪朗一腳踹開走廊外圍玻璃窗,頭朝下望去,「表哥,五六米的高度,你行不行?」

「你行我就行!」許靳喬道。

倪朗攀上窗沿,笑了聲,「我被外公當作特別兵種訓練十多年,半點事也不會有,但表哥你……這樣,我先跳,然後接你,給你減少些沖力。」

許靳喬眉目愈沉,「羅嗦,我沒事,也不比你差!」

倪朗不再廢話,當下翻出窗戶,雙手抓著窗台,雙腳踩在外牆上,一跳一攀,中間借了一回力,便順順當當的落在了地面上,然後撐開雙臂,朝上喊道︰「表哥,你跳下來,我能接住你!」

許靳喬嚴厲的吼一聲,「退開,不用你接,傷著你麻煩了!」

「表哥……」

「退遠些,我沒你想得那麼弱!」

看到許靳喬堅決自信的表情,倪朗只得後退,但他不甚放心的隨時準備接人,結果許靳喬的表現,竟令他刮目相看,身姿靈巧,動作嫻熟,眨個眼的功夫,便安全落地!

「表哥,行啊你,身手真不錯!」倪朗雙眼放光,忍不住贊道。

兩人已身在酒吧外面,走幾步就到了馬路邊,消防車正一輛輛的趕來,警報聲震耳欲聾,路人能避多遠避多遠,許靳喬回頭看了眼冒著濃煙的酒吧,聲帶發緊的答道︰「咱們這種出身的人,怎麼可能不學防身功夫?跳個二樓又算什麼!」

但是那些逃不出來的人,可就……

很快,消防員的水槍、水帶架了起來,警察緊急疏散人群,維護外圍秩序,記者聞訊趕來,現場氣氛極度緊張!

「表哥,我們走吧!」倪朗拽了拽許靳喬,兩人走出幾步,許靳喬卻突然站定,他手伸向褲兜,繼而一凜,「我手機沒帶出來!」

「手機?算了,重買一個。」倪朗一楞,遂無所謂的說道。

許靳喬氣息紊亂,他撥開倪朗的手,轉身便往回走,倪朗大驚,沖上前攔住他,「表哥,你做什麼!」

「我得把手機找回來!」許靳喬神色決然,他再次推開倪朗,毅然沖向酒吧!

「表哥!」

倪朗失聲大吼,拔腿狂追,「危險!你快回來!表哥——」

可許靳喬速度飛快,撞開兩個擋路的警察,拎起地上保安提來滅火的水桶,直接迎頭澆下,然後一扔水桶,竟只身沖進了酒吧的後門!

那里人群基本已疏散完畢,只余幾個人在抱頭往出奔,他閃身進去,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火海中!

「表哥!」

倪朗終究遲了一步,被幾個警察架住胳膊不許前進,並拖著他往後退,他歇斯底里的掙扎著怒吼著,「救人!他媽的放開我,我表哥在里面!快救他!」

這種情況,警察和消防員也鬧心,別人都往外跑,偏有人不怕死的往火里鑽,但救人是他們首要職責,當下也顧不得發火,消防隊長立刻作出應急安排,指揮兩個消防員全副武裝,深入火海營救許靳喬!

可倪朗還是急得不行,他大力掙扎著,想跟著一塊兒進去,警察怒不可揭的要給他戴手銬,他赤紅著雙目咆哮,「放開老子!都給老子去救人!救不出許靳喬,老子跟你們玩兒命!」

他正吼叫著,突然一管子水噴了過來,直接噴了他滿臉滿身,將他澆成了落湯雞!

「什麼玩意兒?閉嘴!沒看到我們在滅火救人麼?你這麼有能耐,那就拉住你同伴不要去送死啊,自己作死不說,還連累別人,耽誤我們救火!」

一道凶巴巴的女音傳進耳中,倪朗用力甩了下頭,甩掉無數水珠子,才算是勉強睜開了眼,他尋聲望過去,只見兩米遠的斜對面,一個拿著水帶的消防員,正在氣勢的教訓他,那副囂張的模樣,似是他敢再鬧的話,就隨時噴水管子滅了他!

倪朗仔細一看,心中千萬頭草泥馬立刻奔騰而過,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是個女人!

「死開!本少不打女人,你別逼我動手!」咬牙切齒了一番,倪朗出聲警告道。

聞言,女消防員非但不懼,反倒「哈哈」大笑,「看你那個熊樣,還假裝紳士?真是笑死人不償命啊!」

倪朗氣血沖天,他猛然一個大力掙開放松防備的警察,一沖過來揪住了女消防員的衣領,「臭女人,你以為我不敢揍你麼?你……」

「救護車!」

正在這時,火場那邊突然響起了大喊聲,倪朗心下一緊,激動的連忙扭頭,只掃一眼,他便歡呼起來,「表哥!」

許靳喬是被人抬出來的,他尚未昏迷,但背部慘遭酒吧吊頂砸中,傷勢不輕,倪朗疾沖過去,焦急又心疼的責備道,「表哥,你想嚇死我麼?不就一個破手機,你干嘛回去找?我要告訴外公,讓外公收拾你!」

「幸好找到了。」許靳喬右手掌心緊緊捏著手機,背部很痛,可唇角卻幾不可見的勾起了淡淡的笑弧。

倪朗氣得真想跳樓,醫護人員把救護擔架抬了過來,他幫著把人抬上去,跟著一並上了救護車,在警笛聲中,救護車呼嘯著往醫院開去!

……

深夜,十二點。

醫院手術室外,涌滿了人。

喬家一家子人,能趕來的幾乎全趕來了,一個個揪心的等待著。

喬念擰著倪朗的耳朵,將他拉扯到僻靜的角落,厲聲斥責著,「表哥是你姨媽唯一的兒子,你知不知道?他有個三長兩短,你怎麼有臉見你姨媽?叫你不準混酒吧,你再混啊,你個臭小子,這下出事了吧?悔得腸子比帽子還綠,是不是?」

「媽,你再揪我就成豬八戒的耳朵了!」倪朗郁悶的抽搐著俊臉,「好歹您顧忌一下我的形象好麼?萬一找不到媳婦兒,您就抱不上孫子了!」

喬念松手,卻「呸」了一口,「我連兒子都不想要了,我還要孫子干嘛?我吃飽了撐的麼?你這個不孝子!」

「媽,您別生氣啊,今晚這事兒怨我,我知錯了,您可別氣出個好歹來,注意一下血壓,不然等我百年後到地下見到姨媽,就真不好交待了!」倪朗一個頭兩個大,細聲軟語不停的說好話。

喬念手撫著心口,長長的呼氣,「老媽可以饒了你,但你得老實交待,你表哥去而復返是為了什麼?同來的警察可是說,阿喬是從外面沖進酒吧大火里的!」

「我也不清楚啊,表哥就只說是手機忘在酒吧了,他跑回去也確實是為了找手機。」倪朗皺眉道。

喬念作思考狀,條理的分析,「手機值幾個錢啊?別說一個手機忘記帶,就是幾千萬忘記帶,也比不上人命重要啊!你表哥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不懂這個理兒,那麼只能說明,他那手機上有極其重要的東西,如此才能讓他不顧危險的沖回火海!」

「可是能有什麼?」倪朗想不通,繼而煩燥的撓頭,「表哥這個人,真是深沉的令人難以捉模!」

「姑媽!倪朗!」

喬毓帆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兩人扭頭,喬毓帆招手道︰「表哥出來了,手術完勝!」

母子倆趕忙走過去,護士已將人推進了病房,雖然是單人病房,可喬老爺子放眼一掃,便沉了臉,「沒有vip病房麼?」

「抱歉,外科這邊沒有了。」護士賠著笑解釋,說完又停頓了一下,道︰「最後一間vip病房,前幾天便被許先生訂走了。」

喬老爺子立刻蹙眉,「嗯?這是怎麼回事?誰生病了?」

其他喬家人也都一臉疑惑,不明所以。

「是一位姓蕭的小姐,稱呼許先生為叔叔。」護士說道,她心想,這還真是湊巧,叔佷倆人竟然都在外科住院部安家落戶了!

「蕭琰!」喬毓帆一口給出答案,肯定的語氣,「只有那個丫頭能讓表哥費心,錯不了!」

喬家二嬸插了句話,「毓帆,你別胡說啊,阿喬不是跟蕭琰斷了關系麼?」

「斷什麼呀?表哥為了那丫頭簡直……」倪朗話到中途,又咽了回去,想起今晚在酒吧跟齊非聊的事,他感慨的總結,「勞碌命!」

喬老爺子的拐杖點在地板上,嗓音威嚴,「都別說了,阿喬是個有主見的人,他的事情,就讓他自己處理吧,我們要尊重他的決定。」

此時,許靳喬手術麻藥未散,人還沒醒過來。

而手機,依然捏在他掌心,任誰也扳不開,取不走。

……

另一邊的vip病房里,蕭琰整晚的失眠,她數了一千只綿羊,也無濟于事,哪怕眼楮閉上,大腦意識仍然無比的清晰。

靜悄悄的病房里,只有她一個人,空蕩蕩的,很孤單,很不安。

模出手機,她憑著記憶按下十一位數字,可卻怎麼也撥不出去,然後苦笑一聲,又把數字一個個取消。

心頭,酸甜苦辣,復雜難言。

睡不著,她只能玩游戲,刷微博,一直折騰到凌晨兩點多鐘,手機沒電關機時,她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一夜,夢境凌亂。

翌日。

早上八點,護士準時來換藥。

蕭琰精神好了些,想著兩天沒洗澡了,便央求道︰「護士,能不能讓我先洗個澡,然後再打點滴呢?」

「不行吧,許先生不在,誰給你洗澡呢?萬一水濺到頭上的傷口就麻煩了。」護士隨口說道。

聞言,蕭琰卻是一楞,「嗯?你說什麼?誰給我洗澡?」

「許先生啊!」護士說這話時,眼角上挑,眼神很是意味深長,「蕭小姐,我猜你們不是親叔佷吧?要不然許先生怎會親自給您洗澡換衣服呢?」

蕭琰如遭雷擊,瞠目結舌道︰「那晚是他……他給我洗的身子,不是你麼?」

「不是呢,但凡和蕭小姐有關的事情,都是許先生親力親為,我看許先生很喜歡蕭小姐哦!」護士一臉艷羨的表情,說完又似為自己沒有這樣的好運而嘆氣。

後面,護士再說了什麼,蕭琰一個字也沒有听進去,腦袋嗡嗡的響,她覺得她的心髒已經超負荷了,沉重的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他到底,拿她當什麼?

真的只是養女麼?僅此而已麼?可他對她做的事,為什麼每一件都無法用倫理綱常來解釋?

護士忙碌完畢,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可蕭琰發呆的狀態令她不放心,「蕭小姐,許先生受傷無法照顧您,您可得珍重自己啊,回頭別又再磕踫到哪里撞暈撞出血……」

「受傷?」蕭琰陡然出聲,事關許靳喬,她竟不自覺的听入了耳中,一雙眸子睜得大大的,緊張的看著護士,「你剛說什麼?誰受傷了?」

護士皺眉,「蕭小姐不知道麼?昨晚一家酒吧失火,許先生背部不幸被砸傷,連夜動了手術,現在就住在外科病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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