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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60+00+)

雲半夏就只認識朱砂,但是,因為朱砂突然變得跟以前的年紀不一樣,雲半夏將朱砂也當成了陌生人。

整整三個月過去了,雲半夏還是三個月前的樣子,每天面露膽怯的表情,能找到藏的地方就不會露在眾人面前。

朱砂和伊心兩個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四處找尋雲半夏,免得她何時將自己餓死在哪個角落,他人也不知曉。

面對雲半夏突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所有人均面面相覷,唯有白九謄從中發現了異狀。

還記得雲半夏曾經告訴過他的事櫟。

她曾說,她第一次見他,就是八歲那次在他的浴室中,而現在的雲半夏,記憶只停留在那之前,並不認識他。

只因雲半夏說的事情很是離奇,他當時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現在……他卻相信了。

其他不知真相的人,只以為雲半夏得了失憶癥,才會把這十年來的事情全部都忘掉附。

即使一個人忘記了十年間的事情,但是,一個人的性格,不會改變的這麼徹底。

當朱砂和伊心尋找雲半夏時露出心疼又難過的表情時,他曾向她們解釋過,可是,她們寧願相信雲半夏是現在的樣子,也不相信雲半夏已經死了。

是的,雲半夏不會死的,她一定還在某個地方,正等著他。

這三個月以來,他查遍了白族所有的典籍和史書等,卻沒有找到任何一種關于靈魂附身之類的書籍來,以至于他想找雲半夏也不知到哪里去找。

幾聲嬰兒的啼哭傳來,將正在書房中找尋書籍的白九謄喚回了神。

剛一回頭,便見女乃娘走了進來,在她懷里的襁褓中,小純煬正張大了嘴巴哭個不停,聲音甚是響亮。

「少主,小少爺總是不好好吃女乃,剛剛吃了幾口,又吐了!」女乃娘苦著一張臉,心疼小純煬,但是卻也無能為力。

因為純煬早產,他的體格比常人更瘦小些,這三個月來,換了好幾個女乃娘,他還是很少吃,以至于他現在比剛出生的時候還要瘦。

「把他交給我!」白九謄溫和的道,伸出手溫柔的將小純煬抱在懷中。

低頭看著他與雲半夏相似的鼻子和嘴巴,白九謄的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雲半夏靈動的笑容。

奇異的,白九謄剛剛抱起小純煬,小純煬便不哭了,那雙與白九謄相似的琥珀色眼楮,與白九謄骨碌對視,大眼瞪小眼,很是神奇。

白九謄沖小純煬慈愛的微笑,小純煬咯咯的笑著,一雙小手不停的在空中揮舞。

「看來,小少爺還是跟少主親呀,奴婢剛剛怎麼抱他都是一直哭,您一抱,他馬上就笑了!」女乃娘感嘆道。

這就是父子之間的血濃于水吧。

「你先下去吧!」他打算自己哄一會兒。

「是!」

白九謄抱著懷里剛滿三個月的孩子溫柔的哄著。

這是雲半夏的心願,要他好好的照顧這個孩子。

可是,孩子自從出生之後,沒有得到足夠的營養,現在的雲半夏不願意喂他,女乃娘喂他,他總是吃不了幾口,讓白九謄非常心疼。

「孩子,你說你的娘親現在在哪里呢?如果她現在看到你這個樣子,她一定會很心疼你吧?」白九謄愛憐的撫模著孩子柔女敕的臉頰。

小純煬睜大了眼楮看著白九謄,女敕白如藕般的小手臂從襁褓中伸了出來,突然伸向了旁邊的書架,小腦袋也跟了轉了過去,小嘴角嘟了起來,看起來很是可愛。

「怎麼了?難道你也想看什麼書嗎?爹爹給你拿,你看了之後,就要好好的听女乃娘的話,好好吃女乃好嗎?」白九謄一本正經的與三個月的女乃娃打商量。

小純煬根本沒有听進去白九謄的話,小手臂依然固執的往前伸。

白九謄無耐,只得看向書架,拿下小純煬的手指所指到的書。

白九謄抱著小純煬坐在椅子上,把書放在書桌上攤開。

「想看是嗎?現在呢,我來翻給你看。」白九謄耐心的哄著,然後翻開了書籍。

然當他的眼楮看到書籍第一頁上面的字之後,瞳孔驟然縮緊。

這是……

白九謄不敢置信的看著懷里的小純煬,那雙與他一模一樣的琥珀色眼楮骨碌骨碌轉,咯咯笑的看著他。

難道……剛剛這個小家伙,讓他拿這本書,就是為了讓他看的嗎?

白九謄的臉色倏變,掀開書頁繼續看下去,越是往下看,他的眼楮慢慢開始發亮。

待看完之後,白九謄用力的在小純煬的臉上親了兩下。

「好了,現在看完了,我們走吧!」

白九謄闔上書,馬上抱著小純煬出了書房。

十天後

在去金國的馬路上,三輛馬車前後的往前進。

其中,白九謄自己單乘一輛,朱砂、伊心和雲半夏共乘一輛,另外,子風、阿丙和明日三人共乘一輛,小純煬則是跟在朱砂和伊心他們一起,暫時由她們兩個負責看管,由雲半夏喂養孩子。

從十日前白九謄出了書房,進了白族總壇一趟之後,白九謄便逼迫雲半夏樣自喂養孩子,不準她逃月兌。

雲半夏哭了很久,最後沒辦法只得親自喂養。

然後,于七日之前,解決了小純煬的喂養問題,白九謄便不由分說的帶著現在的這些人離開了白族,當然了,他們是半夜偷偷出族。

那些守衛在清塵的新研究出的迷.藥作用下,一個個全部都被迷倒在地,他們當然就趁這個時候逃月兌。

十天前,小純煬指明的那本書,可以在白族祭壇,啟動八大定壇柱,並用自己親人的血滴進祭壇中,便可找尋到那人的位置。

當然了,那親人的血,便是小純煬啦。

雖然白九謄很不舍得讓小純煬流血,可是,如果他不流血就找不到雲半夏,他只好忍痛用了小純煬的血,結果出人預料,果然讓他掌握了一個線索,雖然……位置並不是十分準確,可是,已經有了大概的位置,想找起來,便不會那麼困難。

因為想要找到她,必須要雲半夏這個原本的寄住體跟著一起去,所以,白九謄才會把她也帶了出來,順便也能解決小純煬的食物問題。

也是在這個時候,白九謄才正視了小純煬的靈力。七日的時間,他們已經進.入了金國的境內,來到了金國的都城。

金國的都城,正是白族祭壇上所顯的位置。

來到都城的城門前,白九謄示意車夫停下馬車。

掀開車簾,看到眼前城樓上,大大的「都城」兩個字,他迎著七月的晨光微微眯眼。

子風下了馬車,跑到前頭來稟報。

「少主,我們已經到金國都城了!」

白九謄點點頭︰「我已經看到了,我們現在便進城吧!」

「是!」

總算到了,夏夏,你現在到底在哪里呢?

馬車突然停住,在馬車中昏昏欲睡的雲半夏,突然從馬車內滾了兩下,整個身體滾落在馬車邊上,幸車夫扶了一把,她才險險的未落地。

「郡主,您快回來吧!」伊心著急的把雲半夏拉了回來,朱砂心有余悸的抱著孩子,剛剛幸虧是她抱著小純煬,否則,剛剛可就糟了。

然,雲半夏剛剛只是露出了一點兒頭兒,恰好呼倫府的一名侍衛經過,瞅到了雲半夏的臉。

本來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待看清那張臉正是雲半夏的臉,他還是半信半疑,最後听到馬車內朱砂和伊心兩人的聲音,掀開車簾的同時,又露出了朱砂和伊心的臉,那名侍衛才確定剛剛滾出車簾外的人,就是雲半夏無疑。

看到這一幕的那名侍衛,低頭思索了一番,便悄悄的跟在這三輛馬車身後。

呼倫丞相府

已過半百的呼倫烈,嘴角的四周滿是花白的絡腮胡子,一雙眼又細又小,卻散出精明的光亮。

他坐在呼倫丞相府書房書桌後的椅子上,听著眼前侍衛的稟報,那雙細小的眼眯的更緊,一掌拍在桌子上,震怒的道︰「你當真看清楚了,那個女人就是雲半夏那個賤人?」

侍衛點頭。

「大人,沒錯,小的曾經見過她,還有她身邊一直帶著的兩個丫頭,一個名叫朱砂,一個名叫伊心,若只是雲半夏一個倒是有可能只是相像,可是,三個人都像,那就……」

呼倫烈那張面目凶惡的臉,露出凶狠的光芒。

「一年前,就是她……殺了燁兒?」

「當時小的恰好去方便,沒有在房間內,才躲過一劫,等小的出來之後,就看到她從大公子的房間里出來,當我推開.房間門的時候,就看到房間內烏漆抹黑一片。」那侍衛小心翼翼的說道。

「本丞相想找她算帳,慶國卻傳來消息,說雲半夏已經死了,當時,本丞相還在失望本丞相不能親自手刃了那殺了燁兒的人,現在……老天爺倒是給了本丞相這個機會!」呼倫烈得意的笑了,笑容中透著殺氣。

「小的剛剛已經跟蹤到他們現在所住的位置了。」侍衛滿心歡喜的匯報自己所知的狀態。

「太好了!」呼倫烈沖那侍衛笑了笑︰「你這一次有功,就復你回原位,賞銀千兩,今天晚上,你就帶幾個人,把雲半夏……給我活捉了,記得……一定要活的!」他一字一頓的囑咐。

「是,大人!」那侍衛高興的抱拳大聲答。

他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總算可以雪恥了。

當初,就是因為雲半夏,他被呼倫烈降了級,他在丞相府的級別屬于最低等,得到了這個機會,他怎能不把握呢?

適晚,金國的一家客棧中,由于一路不停的奔波,每個人都很疲憊,所有人仍然是按照馬車的安排來分配房間。

半夜里,每每雲半夏都要起來喂孩子,然後精神疲憊的睡去。

往常,半夜里小純煬從來不會哭喊,除了餓的時候想吃才會鬧,但是……像今天晚上這樣,半夜子時了,突然大嗓門的哭了起來,還是第一次。

剛剛睡下不久的朱砂,打了個哈欠起身,打算哄小純煬,突然一陣迷霧沖進了鼻中,她眼白一翻便倒了下去。

伊心听到動靜,也起來,卻感覺渾身虛弱,也倒了下去。

窗外闖進了四個人,點起了火折子找準雲半夏,便打算把昏迷的雲半夏帶走。

突然,火舌子滅了,那人的手臂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火舌子落了地,疼的嗷嗷叫。

「誰呀,撞我做什麼?」黑暗中,那黑衣人小聲的道。

「沒有人撞你,快點,把他帶走了,我們才能完成任務!」另一個人馬上催促道。

突然,其中一個人的手抬了起來,狠狠的甩了另一個人一個耳光。

那人不樂意了。

「你剛剛在做什麼?你敢打我!」

兩名黑衣人在房間內打了起來,唯有床上躺在襁褓中的小純煬在那里不停的咯咯的笑著。

他的笑聲,令另外兩名黑衣人覺得陰森恐怖。

「我們還是趕緊把人帶走吧,別打了!」那兩名黑衣人趕緊勸架,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呢,他們是來綁人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還怎麼綁?

四名黑衣人果然停止了打架,然後看著床上的雲半夏,打算按原計劃將雲半夏帶走。

突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砸了過來,砸中了四個人的腦袋,四人同時抱頭痛呼了一聲。

「是誰?誰砸我?」四個人生氣的叫了出來,四周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清。

四個人正糾結時,屋內的燈光瞬間亮了起來,一道碩長的身形站在油燈側,燈光由下往上映出白九謄那張俊美此時略顯陰鷙的臉,一身白衣,看起來更如死神一般。

那四人看到白九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的抱在了一起。

「你……你是什麼人?」其中一人大膽些的拔出腰間的劍,危險的指向白九謄。

白九謄低頭睨了那劍一眼,嘴角掛著譏諷的弧度。

「是誰派你們來的??」才剛剛來到金國,便有人想要劫持雲半夏,他們看起來,並不像是毫無目的的犯罪,而是瞅準了的犯罪,目標正是雲半夏。

「等你下了地獄,自然就知道我們是誰派來的了!」那人舉著劍,沖白九謄沖了過去。

眼看那人的劍就要刺中白九謄,然而,那人的劍卻在白九謄心髒前三寸處停了下來。只見,白九謄的掌心里散發出淡淡白色的光,手掌輕輕握起,那人的劍瞬間斷成了無數截,碎掉落在地上。

好強的內力。

那人害怕的看著白九謄,如同看到了鬼般,其他的三個人也被驚住。

「你……你是什麼人?」那人結結巴巴的問。

白九謄緩緩的收回手,下頜微收,一雙厲目死死的盯著眼前四人,重復剛剛的問話︰「是誰派你們來的!」

四名黑衣人各自對視了一眼,然後做出了撤退的表情,四個人動作一致的向身後走去。

不過,他們還沒有走到窗邊,窗子突然一下子被關上,嬰兒的咯咯笑聲也在此時突兀的響起。

看到那窗子被關上,白九謄的臉上也是略顯意外,然後他將目光盯在小純煬的身上,那小家伙笑的好不開心。

朱砂、雲半夏和伊心三個已經昏迷的不醒人事,他居然還好好的,沒有受到迷.藥的影響。

四人被關窗的動作同時驚住,腿軟的跪了下去。

「我說,我說……」其中一人經受不住這種刺激,膽戰心驚的連連求饒。

「不行,要是說的話,我們也會沒命的。」另一個人用手肘頂了頂他,示意他不要說出來。

那人哪里管得了那麼多。

「難道你要在這里被嚇死嗎?」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將話全抖了出來︰「我們全部都是丞相府的,是劉海這個混蛋讓我們來綁郡主的。」

劉海?似乎呼倫燁的身邊是有這麼一號人物。

「郡主?」白九謄危險的眯眼︰「是劉海告訴你們的?」

「對對對,是他說的,親眼看到郡主殺了大少爺,所以才讓我們綁了郡主的,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奉命行事,還請大俠饒了我們吧!」

小家伙還在咯咯的笑著,白九謄看了他一眼,低頭把他輕輕的抱了起來。

「我數三下,如果你們還不走的話……」

別說三秒鐘了,白九謄這話音剛落,那四個人已經飛快的起身逃離,哪敢在原地多待一秒。

眼看屋內片刻間人都不見了,白九謄微笑的撫模小純煬的臉蛋。

「下次再敢亂使用靈力的話,信不信我將你從這二樓扔下去!」白九謄溫柔的看著懷中的純煬,危險的笑著威脅。

小純煬馬上停止了笑,嘟起粉女敕的小嘴,不滿的望著白九謄。

重新把小純煬放在床上︰「這一招,我對你娘親用過無數次,不管用,下次再讓我看到你亂使用靈力,我就把你送回白族,你爺爺可是很想讓你留下的哦。」

哼,壞爹爹。

自家親爹根本不理會自己的感受,可憐的小純煬,才三個月大,就被自己的親爹這樣威脅,不禁張開嘴巴放聲大哭了起來。

朱砂和伊心兩個因著小純煬的哭聲,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兩個人手忙腳亂的安撫哭泣的小純煬。

「小少爺別哭了。」

朱砂這才發現房間里還站著白九謄,小純煬沖白九謄露出害怕的表情,轉身鑽進朱砂的懷里哭的更凶。

來不及反應白九謄為什麼會出現在她們的客房內。

朱砂懷疑的看向白九謄︰「九爺,您剛剛是不是對小少爺做了什麼?」不然的話,小純煬怎麼會這麼怕他?

白九謄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伊心也非常懷疑的咕噥︰「九爺,小少爺他現在還小,不懂事,再怎樣,您也不能欺負他!」

臉黑了,他到底對他怎麼樣了?

不就是威脅了他一句。

听了朱砂和伊心兩個為自己辯駁,小純煬抽咽著,慢慢的停了哭泣,小嘴角沖白九謄揚起勝利的弧度。

白九謄沖小純煬危險的眯眼。

才三個月大的小家伙,居然就會耍小心眼了。

敢跟親爹耍小心機。

客棧的窗外,一人從樓下經過,嘴里哼著︰「日夜為你著迷時刻為你掛慮,思念是不留余地,已是曾經滄海即使百般煎熬……」

「照顧好純煬!」吩咐完,白九謄轉身離開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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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親們不喜歡幾年後,我就來折騰三個月的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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