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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彼此心傷

()這人瘋了,安心腦海里浮出這四個字,眉頭緊皺,並沒有任何的動作,沒有推開他,更加不會有附和,兩人就這樣站在水中,一個深情但飽含著瘋狂的渾然忘我的親吻,一個面色淡淡渾身僵硬被動的接受,被水浸濕的衣裳勾勒出玲瓏的曲線,玉華眸底閃著壓抑著的欲火,鳳眸半闔著,略帶著迷蒙的眸光撞進安心清淡的視線。(鳳舞文學網)

兩人對眼一眼,似乎被安心眼中的冷漠刺痛,玉華先行移開了目光,親吻不停,大手毫無預兆迅速的解開了她腰間的絲帶,穿過里衣,手掌探進她的身體放肆的蹂躪。

指間觸踫到滑如凝脂的肌膚,玉華冰涼涼的指尖快速的染上了炙熱的溫度,依然不滿足的想要深入,手更是不受控制觸上她胸前的柔軟,安心身子一顫,眸底劃過一道驚愕,木木然的表情盡皆散去,換上一片的不可思議,心中升起怒氣,竭力壓制著自己顫栗的感覺,右手抬起,猛地一掌拍向他的肩頭,玉華唇間溢出一聲悶哼,嘴角滑下縷縷的血絲,安心品嘗到了腥甜的味道,心下有一瞬間的驚慌,轉眼就恢復了冷硬和決絕,感受到唇瓣仍被玉華含在口中,夾雜著淡淡的腥甜在兩人唇腔中逐漸的蔓延。

玉華的唇瓣堵住安心的紅唇,輾轉吸允,恨不得將安心的甘甜都吸干,右手圈住她的腰肢,極盡所能的把兩人的身子貼的更緊更近,單薄的衣裳已經不能阻止這種灼熱,他似乎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唇舌更加瘋狂,帶著一股毀滅萬物的氣息狠命的吻著安心。

安心心底怒氣更甚,無端的煩亂不止是對玉華突如其來的深吻,更是對自己心底縈繞不散的那一絲絲心動的惱怒,右手再次揚起,掌心中的白金色剛忙乍現,玉華像是無知無覺似的,依然吻的纏綿而忘我。

安心命令自己狠下心,她發過誓要恨他的,右手緩緩抬起,就在快要拍上玉華肩膀的時候,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玉世子和長安郡主在本公子的溫泉你公然的親熱,是否太不合時宜了!」

安心大驚,推開玉華,猛地轉身,白蒙蒙的霧氣中,千羽上身赤果的一臉愜意的半躺在溫泉池內,清俊的容顏怡然悠悠,帶著慵懶的魅惑。

安心皺了皺眉,剛要說話,驟然眼前一黑,玉華溫潤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低啞惑人,還有強自壓抑的情動,「不許看,瘦骨嶙峋的骨頭架子有什麼好看的?」

千羽嘴角一抽,要不是他剛剛適時的出聲,他這個不識好人心的早就被安心打成半殘廢了好不好?真是恩將仇報!

安心揮手打開玉華蒙住她眼楮的手,光亮重現,心口卻暗恨不已,一個大活人躺在距離她不足兩丈的位置,她居然沒察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玉世子,咱們是半斤對八兩,你嘲笑本公子,又何嘗不是貶低了自己?」千羽揶揄的目光在兩人眉宇間泛著春色的臉打轉,笑的一臉內容豐富的道。

「你能和本世子相提並論?千公子,你想的太多了。」玉華白皙的側顏上殘留著幾抹紅暈,拉著安心的手讓她的小臉對準自己,察覺到她要掙扎的意圖,立即輕笑道,「別動,我幫你穿衣服。」

聞言,安心小臉一黑,腦中不自覺的回想起他方才的手觸模她肌膚時的過電般的感覺,這樣一想,蒼白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漾開了紅霞,玉華的目光一直封鎖著安心的小臉,此刻見她春水嬌顏,滿面含羞,清涼如水的美眸波光盈盈,蕩著千絲萬縷的柔情細網,密不透風的直欲要把他整個人都包裹其中。

那唇瓣被他滋潤的飽滿鮮紅,這一瞬間的美,驚心動魄,直欲讓他的心都窒息了片刻。

玉華再也忍受不住,又低頭吻了下來,恨不得將二人合二為一。

安心沒發現他眸光的轉變,等她回過神來,玉華的薄唇又一次的吻住了她的唇瓣,細細密密的吻如雨點般不斷的落下,狂熱不失溫柔,甘冽而輕碎。

千羽看著相擁的兩人,眼底冒出愕然之色,嘟囔了一句,「真是世風日下。」隨即驟然將腦袋沉入水中,免得給自己心里找不痛快。

他連個紅顏知己都沒有,這兩人在他面前摟抱親吻的毫不避及,是在大秀恩愛麼?

「玉華,你是不是找死?」這一吻持續的時間並不長,玉華眼神略帶苦惱的放開安心,繼續為她整理松散的羅裙。

「小了點。」玉華對安心的威脅置若罔聞,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徑自垂首意味深長的道。

安心小臉一紅,緊接著又是一黑,然後一綠,彩虹般的顏色在她面上不斷的變幻,煞是好看。

「沒讓你模!」臉色最終化為一抹羞惱的杏色,安心扯開嗓子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吼了一句。

話落,她懊惱的扭開頭,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斷,這都說的什麼?

「模模就大了。」系好絲帶,玉華抬眸凝視著安心不自在的美眸,眼底劃過一道愉悅,認真的道。

「我說,你們真的看不見我嗎?還有一個大活人在這呢,打情罵俏也得分場合不是?」千羽的腦袋依舊埋在水中,傳音入迷透過水面傳入二人的耳中。

「你可以走。」玉華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提起內力,幫安心烘干身上濕透的羅裙,雖然他愛看她玲瓏有致的曲線,但是這里還有一個不識趣的人,他可不想安心的美好被旁人飽了眼福。

「這是本公子的地方,憑什麼要走?」千羽的腦袋鑽出水面,看了一眼穿戴整理的安心,又看了一眼錦袍濕噠噠的玉華,言不由衷的感嘆道,「有了媳婦忘了兄弟,這還不是你的媳婦呢,就開始忘本了。」

「你不是我的兄弟。」玉華手掌不停,烘干了安心的衣物,又去蒸干她的鬢發,眉眼一分未抬的和千羽打起了嘴仗,話落,見他瞪大眼楮不可置信,才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你是損友。」

千羽這回圓滿了,心滿意足的道,「我跟你都認識十幾年了,若是連個位分都佔不到,那算我白認識你了。」

位分?安心眼帶鄙視的看了千羽一眼,難不成他是玉華三千佳麗的其中一人?也不怕掉了他天下十公子的身價?

玉華又從懷中掏出一把玉梳,拉著安心出了溫泉水,坐在岸邊一塊石頭上,熟練的給她綰發。

安心一動不動,身體機械似的任由玉華動作。

「如果有一天天下聞名的玉世子沒了那些高貴的身份,憑這一手替女子綰發的本事也是能過活的。」千羽目瞪口呆的看著玉華隨心自然的舉動,心里震驚的無以言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調侃道。

這樣的玉華,能見到他此舉的唯有自己一人而已。

「玉華此生只會為未來的妻子綰發。」玉華淡淡道,一雙眸子柔情似水,蘊藏著濃的化不開的痴情蜜意。

「玉世子現在綰發的女子是玄族的聖女,也是玄璃的未婚妻。」安心表情淡漠的吐出一句話,聲音不含一絲情緒。

聞言,玉華的手一頓,鳳眸內霧靄沉沉,半響,他又繼續若無其事的挑起安心的青絲,嗓音溫潤帶著不容反對的堅定,「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不到最後一刻,誰說的話也做不得數,包括你自己!」

「呵呵,我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我自己說的話還做不得數?玉華,你是對你太有自信還是對我太不相信?」安心諷刺的一笑,說話刻薄毫不留情。

千羽淺淺的蹙了蹙眉,他方才還覺得二人周身環繞著一股兩情繾綣,甘願天荒地老的氣息,溫馨和諧,讓人不忍破壞,可安心一張嘴,氣氛立即被打散,她體內散發的冷氣瞬間蓋過了濃郁的綿綿情意,冷凝的低氣壓彌漫在溫泉在上方,躺在泉水中的千羽似乎覺得溫暖的水都變得寒了下來,他皮膚的雞皮疙瘩頃刻間就復蘇,齊齊的冒出皮膚表面。

「玄璃能抱你麼?能吻你麼?能這樣為你綰發麼?安心,別自欺欺人了,你忘不了我,也接受不了玄璃!」玉華如畫的容顏涌上沉暗,臉色灰敗不已,聲音卻是篤定。

安心背靠著玉華,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態,听著他話意的肯定,不禁冷笑,冰冷的聲線較之剛才更多了幾分譏諷,「沒錯,我不會接受玄璃,但同樣的,我也討厭你,一個已經沒有情的女人,如何能愛,你抱我,吻我,我沒反抗,不是因為對你余情未了,而是覺得沒必要,你該知道我是個花痴,喜歡一切美男,以後,玄璃吻我,我也會…」話還未完,她的身子驟然被調離方向。

玉華蹲子,薄唇覆上安心的紅唇,帶著刻意宣泄的濃郁怒氣,懲罰似的狠狠啃咬,沒有一絲的溫柔可言,唇瓣傳上細細的痛楚,安心皺眉,要推開玉華,玉華早就知曉安心的下一步動作,率先扣住了她的手腕,鋪天蓋地的親吻毫不憐惜的重重落下。

千羽哀鳴一聲,認命的再次沉入水中。

「玉華,方才那一掌不夠用力,你再不放開,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安心的手掙開玉華的挾制,抬起點上玉華的胸前,修長的手指跳躍流連,隨著她含糊不清的話吐口,指尖逐漸加大了力道,玉白色的錦袍已經凹進去一塊,似的隨時都會被安心一指穿心。

「與其看著你與別人相親相愛,不如你現在殺了我罷。」玉華略微松開安心的唇瓣,這句濃郁苦澀的話說完,他毫不猶豫的再次吻上,帶著一股子蝕骨**的意味,抵死纏綿。

安心眼底劃過一道狠戾,‘砰’的一掌在他之前受過自己一掌的肩頭第二次拍去,力道自然不同于第一次的不痛不癢,雖然沒用上十成十的內力,但也不容小覷。

玉華身子一軟,薄唇不受控制的月兌離安心的紅唇,一口鮮血吐出,噴灑在安心水藍色的衣裙上,點點艷麗的血桃花朵朵渲染開來,妖嬈,極盡炫麗。

千羽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外面的動靜,听到玉華肩胛骨碎裂的聲響,面色一變,鑽出水面,身形朝玉華掠去,及時的扶住了他軟到在地的身體。

即使嘴角仍在不斷的流出鮮血,玉華的面容始終是溫潤如玉的優雅,清潤的鳳眸蕩漾著粼粼的水光,不變的柔情鎖定在安心的臉上,眼底的溫情呼之欲出。

「安心,你做什麼?你也下得了手?」看著玉華軟綿綿的倒在他懷中,千羽的笑臉面具頓時龜裂,眸中深藏著憤怒看向安心,質問道。

「我為何下不了手?他屢次輕薄我,我一而再的忍耐不發,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月兌光了我的衣服把我吃干抹淨才動手?愚蠢!我是玄璃的未婚妻,理所當然的要為他保留貞潔!」安心抿緊唇瓣,偏頭不去看玉華脈脈含情的雙眸,垂在水袖中的手指縮了縮,冷冷的道。

「情之所至,誰能避免?你是不是非要把他的心喂了狗你才會後悔?」千羽厲聲道。

「後悔?我不會後悔,在娘親死的那一刻,我的情就滅了,一個連情都沒有的女人,你覺得她會後悔麼?」安心余光瞥見玉華的身影,即便他身上的錦袍濕透且沾染了鮮血和髒兮兮的泥土,但風華依舊無人能及。

「錦繡公主死的那一天,他不在京城,去輪回海退…」千羽只覺得義憤填胸,據實相告的話還未講完,就被玉華截住了話茬,「總歸是我的錯,我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這一步,她該怨恨我的。」

安心心思一動,他是去輪回海退親?所以才沒來得及營救娘親?不是他故意袖手?

「他是誰?玉華是天下第一公子,論籌謀,論算計,誰能比得過他?就算他不在京城,京城的風吹草動能逃得過他的耳目?他根本就是找借口來掩飾他的冷眼旁觀!」安心站起身,語氣冰冷薄情的毫不猶豫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听到她如此絕情的話語,玉華唇畔噙著一抹苦澀,並未為自己辯解,垂下眼簾,掩住了鳳眸內的沉沉痛苦。

千羽大怒,忽然出手,凌厲的掌風席上安心周身的各處要害,安心袖子輕輕一揮,輕而易舉的就阻擋了千羽的殺招,背對著兩人,安心修長的身體在月光的照耀下,說不出的蕭瑟和淒然。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安心輕啟紅唇,聲音清淡寂寥,「玉華,相識,相知,相愛,到相離,如此繁復的過程,你我不過短短幾日就完成了,大抵這是世上相愛最快,分離最短的愛情了吧,我們要守護的東西不同,出發點也不一樣,或許,從我回京的那一天,一切都錯了,我不該回來,那現在的所有都不會變,你仍是雲端之上的玉世子,我仍是默默無聞的小村姑,可命運就是這般的多舛,第一個齒輪一旦餃接,剩下的事兒都不由自主了。」

如果沒有得知要回京,她不會啟開三重鎖的離鎖,那就沒有玄力和真氣互相僵持的情況,那娘親也就不會答應族主的要求,接下來的天人永隔也自然不會存在,其實,沒這麼復雜,她假如沒有回京,和娘親窩在那個小山村中,注定的命盤不會運轉,她會一輩子避世,沒有她的出現,後來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

千金難買後悔藥,如果有如果?可是哪來的如果?

「下次再見,我和你也許就是不共戴天的對手!」不等兩人回話,安心自顧自的道,話落,她拔地而起,身形瞬間飛上高空,如一抹水藍色的煙雲。

「好好守護你的東凌,遲早有一天我會毀了它!哈哈,」扔下一句話和繚繞滿山谷的大笑,安心的身影消失無蹤。

千羽眼帶恨恨的看著安心離去的方向,須臾,才轉眸過來對著玉華恨鐵不成鋼的道,「這樣一個冷血冷清的女人,你要她作甚?天底下的女人除了她見到你無一不是趨之若鶩,你想納盡普天美女都是一句話的事兒,你何必如何?」

「天下女子加起來也不及她一笑。」玉華撐起身子,也不顧地上泥土,靠在安心方才做過的大石上,淡淡道。

「你真是魔怔了。」千羽暴跳如雷,從來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首次如此失態,想罵什麼但看著玉華孱弱的樣子又罵不出口,最後悶悶的吐出一句,「真不知道這女人哪里好,把你迷成了這個樣子。」

「她的好,你如何能知?」玉華輕輕一笑,笑意還未泛在臉上,他就忍不住的咳嗽起來,抬手捂著胸口,面色帶著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我給你療傷。」千羽實在看不過眼他病怏怏的模樣,盤膝坐在他身後,要為他輸送真氣。

「小傷,她對我還是下不了手的,不然以她現在的武功,一掌的力道足以殺了我!」玉華攔下了千羽的手,面色愉悅的道。

千羽嘆了口氣,無語的搖搖頭,愛一個女人愛的連被傷害都是甘之如飴的,不得不說,玉華的愛也太瘋狂了。

也就安心那個瘋婆子受的了。

想到如今他們二人不死不休的狀態,千羽又是一聲長嘆,玉華這模樣他不用問就知道他不會放手,可安心那倔脾氣,九匹馬都拉不回來。

「唉聲嘆氣的做什麼,滾遠點!」玉華瞥了他一眼,道。

「你女人都快跟別人跑了,你還跟沒事人似的,玉華,你沒心沒肺啊?」千羽跳腳大罵。

「爺的女人自然是爺的,她跑到天涯海角也是爺的,只要她心未變,爺就能把她重新拽回來!」玉華咬牙切齒道。

「你這兩面的性子本公子真受不了,要是愛慕你的那些女子看見你這樣子,指不定多不待見你呢。」千羽見玉華不像難受痛苦的模樣,微微放了心,語氣卻十分嫌棄的道。

「她能受的了就是了。」玉華嘴角微微一勾,閉上了眼楮,藏住眸底深埋的澀然,輕快的聲音不變,「離我遠點。」

「遠點就遠點,我也不待見你了。」千羽憤憤的道,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玉華一只手扶住額頭,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忽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白色衣擺點點血梅盛開。

「安心,傷了我,你也痛的是不是?」玉華喃喃自語,像是簡單的自言自語,又像是說與自己的安慰。

安心飛上懸崖頂,後背靠著一顆參天大樹,閉上眼楮不語。

「可是不忍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沒什麼不忍的,既然做好了決定,就不該猶豫。」安心眼楮未睜開,聲音低沉道。

「不問我為什麼會來?」來人道。

「玄凌哥哥一直跟在我身後,我當然知道,是怕我會有危險,還是會怕我對玉華回心轉意?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安心面無表情的道。

「幻影門的幻殺玄力弱于玄璃不過兩三分,且他還極為精通幻術,這恰恰是玄璃的弱點,玄璃從未學習過幻術,他認為生死之戰要光明磊落,用幻術圍困敵人是小人之舉,父主恐他不小心中了幻殺的暗算,特意派我保護他!」玄璃的身影從黑暗中漸漸現出來,如水的容顏高遠淡然,說出他的來意。

「這倒是像他的風格。」安心點點頭,睜開眼,看著走過來的玄凌,冷聲道,「只要是有用的方式,在乎光不光明做什麼?他那是愚蠢!」

「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處事方法,他口直心快,凡事不加掩飾,族內很多人都對他有異議,可他從未在意過,雖然他張揚無忌,但比起虛偽的君子還是要好太多。」玄凌走到安心身邊,看著她平靜的雙眸,輕笑道。

「他就不怕他這個族主之位會保不住麼?」安心嗤笑道,幻術一出,少則數尺,多則方圓無盡皆備籠罩在環境中,厲害無比,玄璃是傻子才會不學。

「玄族之主有能者居之,玄璃玄力已經和父主並肩,再過幾年,大成之後,怕是會超越歷代先祖,如此得天獨厚的天賦之資,少主之位他當之無愧!」玄凌道。

「等我回族後去修習幻術,玄璃那不可雕的朽木,早晚會跪在姑女乃女乃腳下唱征服。」安心狂妄的放下大話。

玄凌一怔,隨即一笑,笑而不語。

「走吧,去救玄璃那個廢柴!」安心抬手撢了撢羅裙上的褶皺,手指踫到沾染裙裾的血跡時,停頓了一瞬,隨即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往前走起。

玄凌的目光順著安心的指尖落在血痕上,眸光微閃,繼而轉開眼神,跟在安心後面。

「那五萬人從東凌到南雲,陣仗太大了,怕是引人注目,你如何安排的?」她現在的武功比之玄凌還要高上兩分,後來她感受到玄凌的氣息就放心的撇開了五萬人,反正他會布置。

「玄族的勢力已經遍布天下,想隱藏區區五萬人還是易如反掌的。」玄凌解釋道,「等回了玄族,我將暗樁的分布圖拿給你!」

安心點頭,她和玉華你追我趕進行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也不知道玄璃如今怎樣了?

「我們全力趕路,到達幻影門需要多長的時間?」安心問道。

「兩日足以!」玄凌給出了一個肯定的數字。

「好。」安心闔首,說完,足尖一點,閃電般的縱身飛離。

玄凌輕輕一笑,同樣一點足尖,跟在安心的身影。

在經過一處山峰時,安心猛地听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線報沒錯?長安郡主會經過這里?」一粗狂的男聲。

「沒錯,可靠消息,玄族少主被困幻影門的幻海陣,是個男子都抵抗不了,門主俘虜了一名玄族人嚴刑拷打才得到的消息,玄族聖女,也就是長安郡主定會營救,這是東凌從南雲必經的捷徑,路途最短,她一定會走這條路的。」另一男聲肯定道。

「這次幻影門和咱們唐門聯手,不但剎血閣的勢力被咱們撿了個大便宜,長安郡主也會死在我們手中,等回去後,閣主一定會大力獎賞的!」先前開口的男聲隱隱帶著一絲興奮。

「沒錯沒錯,長安郡主一介女流,心存仁慈,放了那些該死的殺手,卻沒想被咱們坐收漁翁之利,怕是這個時候,剎血閣已經被滅了吧?」另一人附和。

「別說話了,免得被人發覺。」粗狂男聲噓了一聲,道。

接下來沒人再出聲了。

安心面色一冷,她忘了她在剎血閣弄出的動靜有多大,走的時候匆忙,又沒有給夜梟軟筋散的解藥,若是有人趁虛而入,剎血閣只怕會悉數被滅。

玄璃那個廢物,不但被困,還泄露了消息,真是愚蠢的可以。

「我去剎血閣,你留下來殺了他們,速度放慢一些,我會追上你的!」安心對玄凌傳音入密。

玄凌點點頭,只怕這一路都會埋伏重重,趕到南雲估計要耽擱不少的時間。

安心身形改變方向,朝剎血閣的大本營而去。

盜亦有道,殺手的行當本來就是殺人買命,只要不是夜梟親自下的命令,她根本就不想滅了剎血閣全部,但眼下如果剎血閣真的全死了,那就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根她親自動手有什麼區別?既然她放了剎血閣一條活路,就沒有人敢從她手下撿白食的道理。

唐門,剎血閣,他們好得很,她還沒去他們算賬,他們倒是打起自己的主意了。

安心一路急掠,閃電般的身影像快速劃過的流星,不到一刻鐘,就趕到了剎血閣的山頭下。

安心從天而降,看到山腳並未有尸體,松了一口氣,還好她解除了當時她布下的陣法,剎血閣原本的大陣得以啟動,有這個大陣的保護,傷亡應該不會太大。

安心身形一晃,閃進山中,不敢破了陣法,免得里面的人少了陣法的加持加重傷亡,輕易的閃躲著陣法形成的招式和迷霧蒙蒙的岔路,隨著越來越深入,她漸漸的听到了廝殺的聲音和刀劍踫撞的響聲。

循著聲音安心加快了速度,施展步法,身形連連晃動,幾個眨眼就沖了進去,面前的景物仍然是霧蒙蒙的,安心皺眉,扯掉衣裳上的一個玉扣,屈指一彈,彈在大陣中蘊含的其中一個小陣的陣眼上,面前的情況豁然開朗,一千多人正在打斗。

唐門和幻影門的人數不過幾十,剩余的都困在陣法中進不來,但剎血閣雖然人數眾多,但軟筋散的作用還在體內殘存著,使不出多大的力,而能突破陣法來到中央部分的敵人都是高手,因為安心破了這個小陣,霧氣散開,敵人也能視物了,抓住這個機會,頃刻間就砍倒了幾十個剎血閣的人。

正在勉強抵擋的幾個大長老見沒有了陣法被破,心下頓時一沉,這陣法的霧氣能有效的阻止敵人的視線,而他們卻能不受影響,若是連陣法都沒有了,那剎血閣就真的無生還的可能了。

安心晃動身子,閃進打斗的圈子中,擋在臉色蒼白已經陷入了危險的夜梟前方,‘砰砰’幾掌打在攻擊他的幾個敵人身上,被擊中的那幾人頓時口吐鮮血,滿眼震驚的倒了下去。

「玄族聖女!」四個長老被夜梟這邊的情況吸引了視線,當看到安心時,眼中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抹喜色。

還好,剎血閣有救了,這樣一想,沉寂的信心生了起來,手中的武器也多了些威力,逼退幾人。

「張嘴,吃下!」安心看著一臉驚喜之色的夜梟,冷聲道。

聞言,夜梟毫不遲疑的張開雙唇,安心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射入他的口中。

安心掌風不停,從袖子中取出問情,按動機括,發射出的暗器霎時就打中了十幾人,十幾人盡皆身死。

「烏合之眾!」安心冷聲說了一句,這些人根本沒幾個武功高強的,只是看準了現在剎血閣盡是武功大失的弱兵弱將,才想著撿便宜來了。

「安心,幫幫幾位長老!」服了藥丸的夜梟臉色好了許多,看了一眼四個老頭那邊的狀況,出聲道。

她說怎麼殺這些人跟切菜似的呢,原來高手被那幾個老頭子給絆住了。

安心冷哼,閃到四人的身前,手心白金色的光芒閃爍,與四人對持的唐門和幻影門的幾人則面色大變,紛紛往後退去。

「想走?敢鑽本聖女的漏洞,找死!」安心鬼魅般的身影瞬間就飄到了幾人面前,毫不客氣的一人賞了一掌,她這一掌的力道可不是打玉華時能相提並論的,被拍中的幾人立時七竅流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想起玉華,安心心底無緣無故漫上了一絲煩躁,腦海中浮現出他口吐鮮血時的模樣,心情頓時復雜難明,發泄似的身形不斷晃動,見到兩門的人就朝心口拍下一掌。

問情被她重新收回了袖中,她發現心情不好的時候親自動手會舒服點。

「把防御的陣法啟開,將那些困住的都放進來,全部殺了!」反正這些人都是唐門和幻影門的弟子,是她勢必要除掉的勢力,既然現在不長眼的撞到她槍口上來了,她就先收點利息吧。

四位長老听聞面色一喜,齊齊動手打開了大大小小的陣法,那些被攔住進不來的人只覺眼前一亮,面帶殺氣的往這邊跑了過來。

還未走出幾步,安心的掌風就凌空打向他們周身各處,一群人臉上的殺氣還來不及換上震駭的表情,就軟著身體倒了下去。

身體內到處都漂浮著像毀滅一切的因子,安心這一刻化身修羅,雙目滿滿都蕩著嗜血的煞氣,打開一個陣法,冒出一些人,她就利落的殺掉,周而復始,不知疲憊,半柱香的時間過後,她周圍連個活物都沒有了。

剎血閣的人像看怪物似的遠遠的打量著她,見安心看過來,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幾步,眉眼上的懼色清晰可見。

夜梟走過來,腳步不似之前的虛浮,看了一眼安心冷凝的小臉,又垂眸掃了一遍四周遍地的尸體,揉了揉太陽穴,嗓音有些無奈,「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聞言,安心勾了勾唇角,眸內帶了一絲笑意,目光緩緩的環顧了一圈周圍,她腳下的十丈方圓內,全是死不瞑目的尸體,她倏地笑了,清麗絕色的容貌如一朵純潔的蓮花盛放,明珠生輝,光燦奪目,在駭人可怖的尸群,顯得格外的妖艷,容貌明明是神聖清純,卻又帶著嗜殺的血腥煞氣,這般的矛盾,又這樣的和諧,「唐門和幻影門,必除之!」

四位長老看著安心眸內毫不掩飾的決然殺機,余光瞟見滿地的尸體,心中慶幸不已,還好閣主與她交情不淺,不然剎血閣還真的會遍地哀骨,無人生還。

「你又救了我一次。」夜梟卻是眼含著復雜之色注視著安心,包括這一次,他好像欠了她三次性命。

安心搖搖頭,不以為意,夜梟對她從來沒做出過分的事兒,她是真心把他當做朋友來對待的。

兩人在尸骨鮮血中,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了天,渾然不顧剎血閣等人面面相覷的表情。

「你身上怎麼會有血跡?」夜梟看到了安心裙擺上被染上的血,不由皺眉詢問道,她現在的武功已經登峰造極,世間能比的過她的人也是屈指可數,按道理她殺這樣的蝦兵蟹將衣裙應該不會染上鮮血才對。

聞言,安心手指動了動,剛熄滅不少的煩躁火焰頓時騰騰的燃燒了起來,且有越燒越廣的趨勢,不受控制的想起玉華吐血時候的場景,心有點兒痛…

「一個混蛋弄的。」安心沒好氣的道。

夜梟看著她郁郁的臉色,知道她不想多說,便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四個長老則吩咐剎血閣的人清理戰場,搬運尸體,隨著時間的流逝,軟筋散的麻痹作用也逐漸消失,他們恢復了些內力。

「閣主,聖女小心!」忽然,大長老的聲音驚慌的響起。

夜梟面色微變,余光瞥見漫天花雨的銀光朝這邊激射而來,籠罩面積之大,就算她和安心迅速的離開怕也是不能完全躲開。

「漫天花雨灑金錢?唐門頂尖的暗器?就這麼點威力?」安心不改其色,伴隨著她一連串的問題吐出,外放的玄力裹上那層層疊疊的如毫毛細的銀光,安心閉著眼楮,嘴角一抿,朝這邊飛過來的銀針霎時調轉方向,銀光電閃的射向方才發出漫天花雨灑金錢的唐門之人。

那一直偽裝著氣息的就剩半口氣的人被漫天的銀光射成馬蜂窩,頓時死絕了。

唐門果然不能小看,安心舒展開了緊皺的眉頭,玄力神奇,無與倫比,外人不足以了解,殊不知,一切的暗器在玄力的面前,皆是形同虛設。

夜梟眼底劃過一道震驚之色,玄族隱世千年,但世間的人卻忽略不掉那個強大無比的種族,如今安心要報仇,那玄族是否也開始踏入了這萬丈紅塵?

剎血閣的其他人不能置信的看著安心,震駭莫名,唐門有三大暗器堪稱世間之最,暴雨梨花針,漫天花雨灑金錢,佛怒唐蓮,漫天花雨灑金錢雖然屈居第三,但江湖上還無人能逃月兌,想不到玄族聖女不但安然無損,且能隨意操控轉換方向,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自己整理吧,我還要去南雲!」安心抬頭望天,沉聲道,想著以後殺人時得先檢查敵人是否死透了才能放松心緒,今日她慶幸擁有玄力,不然那漫天的銀針就會讓她喝一壺的,雖然沒有玄力,她也不會死,但受傷是一定的。

話落,安心足尖一點,快如雲煙的離開了這座山頭,往前往南雲地界的方向而去。

「閣主?」四個長老雙目灼灼的走到夜梟旁邊。

「去收拾吧,大陣重新布置一番,著人把閣內死去的弟兄好好安葬!」夜梟明白他們想說什麼,揮了揮手,吩咐道。

「那副閣主呢?」大長老想起死在閣主手中的副閣主,灼熱的目光黯淡了兩分,低聲問道。

「一並厚葬了吧。」夜梟道。

「是。」四人不再多言,領命分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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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們相信多多,雨後的彩虹才會更加美膩,是不是?這幾章把安心寫的跟個機器差不多,多多也不想的,放心吧,和好大婚,親熱,即將粉墨登場。

多謝ladynina的鑽鑽,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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