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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損招兒,在乎

離開齊州騎著瘦馬去了二十里之外的兆城,盡管才相距二十里,但兩座城的氣候溫度就相差很多。

街上人來人往,不少都是途經這里趕往齊州的。

騎著瘦馬順著街道往里走,前方隱隱的傳來由一個童稚的聲音高聲唱起來的當地戲曲。

別看那聲音很童稚,但詞大氣磅礡,而且唱功十分了得,單是一听,就吸引了孟漣城。

那邊圍了很多人,她騎在馬上,隔著幾圈的人,很清楚的就能看到里面唱曲兒的人。

還真是個孩子,穿的很普通,頭頂只有一個小辮,大約六七歲的樣子,長了一雙大大的眼楮,模樣討喜。

那孩子面前是一面鼓,那鼓幾乎到他胸口的位置,唱幾句,小手拍在大鼓上,和著他的聲音與唱詞,讓人眼前一亮。

停下了馬,孟漣城饒有興味兒的瞧著,這四周聚的人也越來越多。

大約一刻鐘,這段讓人贊嘆不已的小曲唱完了。孩子端著一個銅鑼背面朝上的開始挨個看熱鬧的人面前走,鮮少的有幾個人往銅鑼里扔幾個銅板,發出很大的聲響。

給錢的絕對是少數,基本上是一瞧見孩子要錢就都轉身走了,孩子略顯失落,那大眼楮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孟漣城坐在馬上,瞧著有幾分不忍,再一瞧那些轉身離開的人,不少都穿的很不錯,但卻連個銅板都不給,真是一毛不拔。

暗暗搖頭,她抬手撫著瘦馬那為數不多的鬃毛,幾根手指恍若顫抖了似的動了幾下,之後握成拳。

揚手一扔,小孩的銅鑼里發出砰砰砰的聲響,十幾塊碎銀子落在里面,沉甸甸的,發出的聲響也不一樣。

孩子抬頭看過來,孟漣城紅唇一彎,之後駕馬離開。

她就喜歡劫富濟貧,盡管大多數時候那個‘貧’是她自己,但鮮少的也救濟別人,有意思。

晃悠著到了一家客棧,雖然已經兜無分文,但還是開了一間上房,並吩咐小二給馬兒喂最好的草料。雖是行事作風看起來財大氣粗,但那匹馬兒那麼慘不忍睹,怎麼看也不像是有錢人。

這一路後面一直有人跟著,她進了客棧,那些人也進來了。孟漣城順人家錢他們在後面都看見了,堂堂的長鶴山莊主母居然還偷錢,他們實在覺得面上無光。

于是在進了客棧之後,先將孟漣城的費用都給了,包括今晚的晚飯明日的早飯錢。

自從進了房間,孟漣城就沒再出來,飯菜都在房間里用的,待得小二撤出碗盤,那里面精光,吃的干干淨淨。

夜晚過去,待得孟漣城再從房間里出來,明顯察覺到有點不對勁兒。

從樓上走下來,這客棧里人不多,按理說,那些人應該早就在這下面等著她了。

環顧了一圈,還是一個沒有,竟然一個跟著她的都沒有了。

揚起眉尾,愈發覺得奇怪,在靠窗的桌子前坐下,看向外面,外面也沒有,這些人一夜之間哪里去了?

「夫人,這是您的早飯,您看可夠?若是不夠,我這就叫廚房去給做。」小二來上早飯,四菜一湯還有兩碗米飯。

看了看那小二,昨兒她進來的時候他可是稱她姑娘的,今兒就變成夫人了?

「昨天我進來之後,是不是又住進來十多個人?他們人呢?」拿起筷子,一邊問道。

「回夫人,他們將夫人您所有的費用都付了,之後半夜的時候就匆匆的都走了,看起來很著急。」小二說的生動,因為那一雙略顯突出來的眼珠子,看起來還有些浮夸。

「走了?」一詫,按理說,他們會一直跟著她才對的,怎麼走了?

「是,半夜了,咱們都打烊了。」小二怕孟漣城不信,趕忙說。

點點頭,「知道了,你走吧。」

「哎!」小二轉身走開,這邊孟漣城卻滿月復狐疑,因為什麼急急忙忙的走了?莫不是長鶴山莊出事兒了?

這一頓早飯,吃的她不順,不想猜秦中元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卻偏偏止不住的去想。不禁暗暗罵自己有病,但罵了也無濟于事,還是不受控制的去想。

沒如同昨晚似的將所有飯菜席卷干淨,沒吃掉多少她便吃不下了,離開客棧,牽著吃飽喝足的瘦馬往兆城外走,走著路也斷斷續續的失神。

短短的到達城門口的路走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待得發覺城門要到了,孟漣城停下腳步,精致的眸子微微眯起,其實她真想知道長鶴山莊到底發生什麼了。

「夫人?」一道童稚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孟漣城低頭,昨日那個打鼓唱曲兒的小孩兒正站在她身邊。

「怎麼了?今兒唱戲又沒人給錢?」看著他,孟漣城唇角一彎,美得逼人。

小孩兒搖搖頭,然後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這是半夜的時候一個叔叔給我的,他要我今早在這里等著夫人,然後告訴夫人一些事。」

「一些事?什麼事?」這麼財大氣粗,怕是長鶴山莊那幫人。

「他說公子被襲,寒毒侵體,請夫人一路照顧好自己。若是沒了盤纏,可以去各地商號取,不要、、、不要再偷了。」小孩兒說著,一邊有些懷疑,這漂亮夫人偷錢麼?昨天給他的也是她偷來的?

擰起眉,孟漣城有些疑惑,「他真的是說,公子被襲然後寒毒侵體麼?」

「嗯。」小孩兒連連點頭,證明就是這樣,他沒有瞎說。

淡淡的冷哼一聲,孟漣城第一就選擇不信,這肯定是秦中元那小白臉兒使得計。以為她听到這個消息就會飛奔回去?異想天開。

「謝謝你了,銀子放好,別總拿出來,小心壞人會搶。」模模他的小腦瓜,孟漣城牽著馬離開。

出得城門,她悠然上馬,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所以,更不會回去。

恣意的打馬飛奔,她決定要去北方,這時候北方必定漫天大雪,那景色單是想想就覺得美極了。

什麼長鶴山莊,什麼秦中元,都玩兒蛋去吧。

兩天的時間,孟漣城一路向北,身上沒錢了,就繼續劫富濟貧,才沒有去秦家的商行取。

不過,後面一直沒有人跟上來,卻是讓她的心里有那麼一丟丟的猜疑。若這真是個套,也未免做的有些太像了。

夜晚來臨,她沒及時的趕到城中,便在林中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歇下。夜晚的林中很冷,對于孟漣城沒什麼妨礙,燃起篝火,她連去抓個野味兒填肚子的心情都沒有。

靠著樹干坐著,一根一根的往篝火里填柴,感受著這冷冷的空氣,忽然想到秦中元那廝。

若他真的是寒毒侵體,現在恐怕不好過。

不眨眼的盯著燃燒的火苗,心頭的氣其實早就已經沒了。但若是說起回去,她卻是不想;這廝心眼兒太小,總是猜疑她能忍受,但出口傷人就太過分了。

若是與任何不相干的人爭吵甚至打架她都不會眨眼,但若是秦中元,她真的不會和他吵,也不會動手,因為單單是話語就已經很傷人了。

垂下眼眸,她孟漣城兩世為人,第一次談戀愛,還弄成這樣。她也不會談戀愛,看來這第一次是失敗了。記得都說初戀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看來還真是這樣。

她覺得,她也只會有這麼一次初戀了,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這玩意兒真是太費心費神了。

長長嘆口氣,仰頭靠著樹干,看向茫茫夜空,怪不得古人都說無欲則剛,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這靜謐的林子里只有她,看來,從此後還真不會有人在後面跟著她了。

雖是輕松了,但這樣一來就更能說明問題,或許,秦中元那廝遇襲是真的。因此,所有的護衛都趕回山莊保護他了,沒有閑人再跟著她了。

略一沉思,想起幾種可能性,她心頭不免咯 一聲。

便是從此陌路人,她也不忍心他去死啊!

如此想著,孟漣城忽的站起來,一掌熄滅燃燒旺盛的篝火,解開瘦馬快速離開。

長鶴山距離她現在所在的地方可是很遠,若是快馬,也得四天差不多才能到。

極快的趕路,那匹瘦馬也有些吃不消,後來在一個村子將馬扔到了一戶農家前,當下,她用腳也比那匹馬快。

第三天的夜里,終于抵達了長鶴山下。稍稍觀察了一下,孟漣城很輕松的找到了人不多的路線,一路潛進長鶴山莊。

秦念珠與郭敏飛的婚期將近,莊內卻還是她離開時布置的那模樣,而且護衛明顯增多了,不管山上還是山下,都是人。

一看到這情景,孟漣城心下的擔憂愈發嚴重,身影如鬼魅一般的在房頂間飄移,最後落在了滿月苑中那獨樓的房檐上。

稍稍听了一下動靜,听到樓里有人在哭。嗚咽的聲音不大,但是孟漣城卻听得到,是個女人。

慢慢的擰起眉頭,身子一翻,順著房檐躍進了三樓那敞開的窗戶,順利進入樓中。

腳下無聲,一步步走到二樓,一樓那女聲嗚咽的聲音也更清楚了,細細听了一下,是秦念珠。

咬住下唇,孟漣城盡力的忽略秦念珠的嗚咽聲听其他的聲音,半晌,終于听到了屬于秦中元的聲音。

他的呼吸很弱,用不上力氣的感覺,有一下沒一下,甚至還有將近一分鐘是停住的。

看來是真的,秦中元這廝真的遇襲了,而且,傷的還很重。

他本就是陰寒的體質,寒毒侵體,若是很重的話,會要了他的命。

腳下一動,想要繼續踏著台階下來。樓下卻有些聲音,下一刻,秦念珠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倚靠在二樓的拐角處,孟漣城能清楚的看到秦念珠的臉,眼楮有些腫,這哭是真的哭,絕不是假的。

秦念珠離開了,便是走了,那嗚咽聲猶在。

確定臥房里只有秦中元一人,孟漣城腳下一動,一道殘影自樓梯上一閃即逝,下一刻,她已出現在燈火幽幽的房間中。

腳下無聲的走到床邊,如此近了,也終于看到了床上的那個人。雙目緊閉,臉色煞白,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呼吸斷斷續續時有時無。

如此嚴重是孟漣城沒有想到的,山莊里這麼多護衛他還能傷成這樣,不知傷他的人是誰?

傾身,伸手掀開被子,被子下,他上半身果著,胸口那處一個烏黑的手印赫然進入眼中。這麼完整的一個手印,這是當面打上去的。如秦中元這麼聰明的一個人,還能這樣被當胸來了一掌,或許他認識那人?也或許是,那人動作太快,他連躲都沒來得及?

思慮片刻,孟漣城伸手覆到那手印上,微微運力,昏睡著的人發出輕聲的囈語。

看著他臉色漸漸轉好,孟漣城慢慢的收力,打算在他醒過來之前離開。

然而,卻是沒想到,他眼楮還沒睜開,手就先抬起來了。抓住她放在他胸口的手,握住。

看著他,感受著他那溫度微涼的手,皮膚細滑的沒一塊繭子,如此熟悉。

縴長的眼睫動動,下一刻,緊閉的眼楮睜開,十分精準的睜開眼就尋到了站在床邊的人兒,「還是回來了。」

听他說話,孟漣城掙開他的手,「听說你要死了,回來瞧瞧熱鬧。」

笑,卻是有些笑不起來,因為胸口很疼。

「我就覺得在我死之前你肯定會回來拯救我,看來我猜對了,在你心里,我如此珍貴。」便是無力,說的話也萬分自戀。

哼了哼,孟漣城雙臂環胸,看他這模樣,她是打算走了。

「還要走?我都要死了你還要走?我向你道歉,往後,我肯定不會再惹你生氣了。」漆黑的眸子緊盯著她,配上那略顯蒼白的臉,還有胸口那一個烏黑的大手印兒,頗為可憐,甚至在孟漣城眼里,還有那麼幾分廉價。

「你秦公子如此高貴,還有說這話的時候?這是打算賤賣?」看著他,瞧著他有些發抖,略顯冷硬道。

「那你打算出多少錢?」剛剛孟漣城給他輸送那些內力,雖是一時緩解了,但現在還是有些撐不住了,甚至,感覺用力的睜開眼楮都有些費勁,可嘴上仍舊不落下風。

「白給我我也不要。」這個時候還嘴硬,完全符合這小白臉兒的性格,讓她禁不住的想要笑。伸手去拽他,頗顯粗魯,雄厚的內力進入他的身體,秦中元身體發抖,但那完全是舒服的顫抖。

「那我倒找,把我的身家都找給你。」蒼白的臉卻笑得誘人,挪動身體環住孟漣城的腰,這個女人,傾盡天下錢財也換不來。

任他動作,孟漣城坐在床邊不動如山,他上半身果在外,便是貼在她身上也感覺不出溫度來。

「誰打傷的你?」開口,孟漣城很想知道是誰。

閉著眼楮抱著她,頭枕在她腿上,听聞這話,秦中元彎起薄唇,「想為我報仇?」

哼了哼,孟漣城注視著別處,「沒興趣,不說算了。」

「對不起,我認真的道歉,我說話欠缺考慮,惹你生氣了。」看得出,某個人並不擅長道歉。也是,這麼多年,他可是從未向任何人道過歉。

孟漣城眸子閃閃,「別說了,我不想听。」

「還在生氣?」听到孟漣城的語氣不對勁兒,秦中元撐著坐起來。

孟漣城也松開手停止給他輸送內力,也看著他,燈火幽幽,他的臉色好了很多,只是胸口那個烏黑的大手印兒依舊晃眼。

四目相對,兩人距離僅隔幾公分,他身上的味道清晰的吹過來。

微微眯眼,孟漣城嘆口氣,「休息吧。」

「不行,我不想和你有阻隔,好不容易讓你承認心里有我,咱們就此生分怎麼行?你不會真的要和我斷絕關系吧?」好看的眉揚起,墨黑的長發從肩一側滑下來,使得他看起來相當妖孽。

「確實是這樣決定的。」看著他,孟漣城的眸子不由得僵住幾秒,他這模樣真的很誘人。

立即擰眉,秦中元不眨眼的看著她,「真的?」

「嗯。」點點頭,孟漣城沒什麼表情。

身子一歪,秦中元無力的倒在她身上,「別說了,你就不該回來,你若是不回來,我就明白一切了,根本沒必要再回來刺激我。」

紅唇微彎,看著他的脊背,雖是瘦削,但肌理分明,很結實。

她不說話,秦中元驀地起身,抓著她的手臂用力一拽,倆人一同倒在床上。翻身,孟漣城立即被壓在下面,他這一系列動作利落的很,可見孟漣城剛剛給她輸送內力有多有用。

被壓在下面,孟漣城淡定的很,「做什麼?這次不僅賤賣,還打算獻身?」

長發從脖頸兩側墜下來,將他們倆的臉括在一片**的區域中。

「你要麼?」看著她,這時候還能這麼淡定,他心里稍稍有些打鼓。

「白送上門的,為什麼不要?」揚眉,孟漣城抬手捧住他的臉,之後仰頭,吻上他的唇。

秦中元一頓,之後摟緊她,傾盡力氣回吻。

唇齒糾纏,較于以往都有些過分的用力,數次牙齒相撞,卻誰也沒停。

撫上她的身體,一寸寸游移,惹得孟漣城扣住他肩膀,指甲都陷入了肉里。

驀地,孟漣城一個翻身,剛剛還在上面的人被壓在下面,抬手將長發繞到一側,那動作帥氣又迷人。

秦中元眸色深暗,額角的青筋隱隱蹦跳,看著騎坐在他身上的人,呼吸紊亂。

俯身,孟漣城對準他的肩膀,一口咬下去。

「唔。」悶哼一聲,歪頭讓出那一側肩膀,都送給孟漣城了。

見血了,孟漣城松開,坐起身一邊抬手拂去唇上的血,看著身下的人,「疼麼?」呼吸不穩,聲線也有些嘶啞。

「疼。」承認,真的很疼。

冷哼一聲,孟漣城翻身從他身上下來,大口喘氣兒,心里舒坦多了。

肩膀還在流血,秦中元隨意的拿被子一角擦拭,「消氣了?早就應該猜到,我得流血你才罷休。」

「你自找的。」瞪他一眼,若不是看在他還受傷的份上,她會一腳把他踹飛。

「是是,我自找的。往後我聰明點,不說你不愛听的,也免了這皮肉之苦。」這女人絕對長了一口小狗兒牙,整整齊齊的牙印兒,而且每個牙印兒下都破開了。

「是你在污蔑我,別人的污蔑我尚可不理,你卻不行。」轉身看著他,她眸子睜的大,眸色逼人。

躺在那兒看著她,身邊的被子上都是血,鮮紅的顏色襯得他更是白如玉。

「是,我錯了。」眉目彎彎,盡管被咬的流血,胸口挨的那一掌現在還隱隱作痛,卻是擋不住他好心情。

忍不住又瞪他一眼,隨後抓住他的手,兩指搭在他脈門處,「死不了了,不過得休養一段時間。真奇怪,這莊里這麼多人,怎麼沒一人給你輸過內力緩解緩解?」

秦中元眨眨眼,「他們的內力不似你這般至陽至烈,對我來說無濟于事,反倒讓我難受。」

「到底誰打傷的你?莫不是,大司葉家又暗暗活動了?」這個可能性很大。

秦中元只是彎著薄唇,下唇被孟漣城咬壞了,卻是遮蓋不住他的俊美。

「急著知道,還不是要為我報仇?若你知道傷我的人是誰,會不會去殺了他?」饒有興味兒,便是身體仍舊不舒服,但心里舒服的緊。

「哼,那麼想听我說想為你報仇,我成全你也沒什麼。但你總得告訴我,傷你的是誰啊。」看著他胸口那烏黑的大手印兒,孟漣城自然心情不順,如此還不報仇,還得等到他死了不成?

「這個咱們可以明天再說,現在說這個,實在煞風景。我的夫人,這麼些日子,你就沒想過我?往後便是再生我的氣,也不準跑出去,我沒有武功,想要找你還得吩咐別人。」拉住她的手,細細的摩挲,一邊幽幽道。

「若我當時留下來,必定會拍死你,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看著他,不禁又想起那日他欠扁的模樣。

秦中元笑出聲,稍稍用力一拽她,孟漣城身子一歪躺在了他身邊。伸手環住她的腰,讓她靠的更近,「真的會拍死我?不過你拍碎了那張桌子倒是嚇著了我。」

看著他,孟漣城扯了扯唇角,「沒看出你害怕,倒是看出來你在沾沾自喜,沒拍在你身上,至于你這麼得意?」

「嗯,說明你舍不得。」手在她的腰間摩挲,盡管隔著衣服,但卻好似沒一點阻隔。

「自戀的可以,隨你怎麼想,反正你惹著了我,再有下次,我絕對拍在你頭上。」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他輕輕的摩挲讓她全身都有些癢癢的。

唇角彎彎,那雙漆黑的眸子恍若漩渦,吸引的人不由自主的深深看進去。

「行,我等著,看你到時舍得不舍得?」抓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臉上,然後擁緊她。

捏他臉頰,他笑得愈發誘人,孟漣城眸子閃閃,這幾天沒見到他時總是想他的壞處,這就在眼前了,便是想起那些壞處似乎也都無所謂了。

他若是刻意討好,便是鐵打的心腸也硬不起來。

靠近她,呼吸膠著,秦中元欲親吻她。

孟漣城單手捧著他的臉,隨著他靠近,她一點點後退,紅唇彎彎。

驀地,外面有腳步聲接近,孟漣城以一指點在他唇上要他安靜下來。

「怎麼了?」咬住她手指,一邊含糊道。

「有人來了。」任他咬,指尖都踫到了他的舌頭,癢癢的。

眸子一閃,還未有反應,外面的人已走了進來。

一襲白裙的秦念珠,淚眼婆娑的走進來,一眼看到了床上,眼楮不由得睜大,那紅紅的眼楮也分外乍眼。

「嫂、、、嫂子您回來了?」眼淚還在眼圈里閃爍,瞧見了孟漣城,她滿臉將要輕松的神色,終于不用重復的來這兒無盡頭的哭泣了。

直起身子,孟漣城看著她,她不是剛剛才離開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哥,您身體也好了?那念珠不打擾了。」福福身,秦念珠擦掉臉上還未干的淚轉身離開,背影滿是輕松。

這來來走走如此怪異,孟漣城不由得擰起眉頭,「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躺在那兒,秦中元彎了彎唇,似乎不想說什麼。

看著他,孟漣城愈發狐疑,「這是一個圈套!」

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懷里一拽,秦中元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我知道你上了白術的車,所以我就想,在你心里,我必定要比白術的地位高,然後我就試了試。事實證明,我確實要比他的地位高。」因為在他命秦寒打在自己身上後又得到了消息,孟漣城已經和白術分道揚鑣了。那時候他就猜到了,這女人必定是擔心他再誤會才會那麼快的離開。而他那時已然挨了秦寒那一掌,這場戲又必須得演下去才行,所以,就一直堅持到今天。

孟漣城極度無語,「所以這幾天來,秦念珠就來來回回的跑到這兒來哭?就是為了等我回來給我看的?」這損招兒,他倒是在床上躺著就行了,苦了秦念珠那丫頭逼自己哭。

「這招兒是不是很高明?」得意,他就想讓孟漣城回來看到這情景。這莊里若是如同往常似的,她肯定會識破,看他一眼都不會看的離開。

「高明個鬼!損到家了。」推他的臉,如同扇巴掌似的,秦中元倒是樂呵呵,這如同撫模一般的巴掌,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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