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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女俠本色,總吃虧

寂靜的飯廳立即氣氛緊張,眼見那數個下人倒地,四周的下人立即警戒起來。

各自撩開袍子,那腰間別著短刀,可見早就有準備。

郭敏飛抱著腦袋趴在桌子上,秦中元靠著椅子很是淡定。

孟漣城眸子一轉,紅唇揚起,一抹不屑掠過。

抬手一掌拍在桌子上,桌邊一個碟子里是炒的正好的花生豆兒。隨著她這一掌下去,碟子里的花生豆兒盡數跳起,手掌一推,無形的勁力推擠蹦起來的花生豆兒,無數的豆子恍若長了眼,帶著千斤力道朝著四面八方射出去。

砰砰砰,無數的豆子打在提刀奔著他們過來的人身上,恍若中了邪,那些下人還保持著奔過來提刀砍的姿勢,但卻定住了。

鼻間發出一聲輕哼,孟漣城淡定的提起茶壺給自己倒水,「郭敏飛,幾年不見,你膽敢算計老娘了!」

抱著腦袋趴在桌子上的郭敏飛一听到動靜立即抬起頭來,左看看右看看,之後慌忙搖頭。幾下子從長桌對面跑過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孟漣城身邊。

「孟女俠,這絕不是我的意思,您救過我數次,我怎能恩將仇報?是他們、、、是他們抓了我的家人,還殺了我大哥,我、、、我沒辦法、、、」抓著孟漣城的袖子,他邊焦急的說著,眼淚也流了出來。

秦中元略有不滿的瞅著郭敏飛的手,之後看向孟漣城,「咱們來錯了。」

掃了秦中元一眼,孟漣城卻不這麼認為,低頭瞅著郭敏飛,他不像是做戲。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說明白了咱們一切好說,若是說不明白,我有你好看的。」雖是語氣冰冷,但卻沒有甩掉郭敏飛的手。

「是是是,我一定如實都稟報給孟女俠。」掃了一眼四周那還定住的下人們,他仍舊有些驚懼。

「他們好像不是大齊人,半個月前把我爹我娘我哥都抓住的,我也被他們控制了。本來用完了我們就要殺了我們的,但想不到長鶴山莊的大管家突然來了,還說孟女俠你要和我敘敘舊,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若是孟女俠來了,我們可能就得救了。」坐在地上起不來,郭敏飛的腿都是顫抖的。

孟漣城點頭,怪不得秦謹回去稟報,說郭敏飛高興的手舞足蹈。那邊秦中元眉峰微蹙,對一切他都有懷疑。

「本來他們是不同意的,但我說,長鶴山莊更有錢,而且長鶴山莊的主人必定會一起來,也不會帶多少人,他們心動了,所以這才同意的。但後來,他們說,待得孟女俠與秦公子來了,就下毒放倒你們,那酒里,就有毒。這些下人,也都是他們的人,我家的下人,都死了。」深吸著氣,說起這些,他仍舊心有余悸。他是學著俠士行走江湖來著,但他從來沒殺過人,也沒見過那麼多死人,而且這次還是身邊的人死了。

「他們在哪兒?」孟漣城沒廢話,她誰也不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別那麼著急,不如先問問,若是他們發現我們倆沒中毒,你會怎麼樣?」秦中元警惕,可不似孟漣城那般莽撞。

郭敏飛愣了愣,隨後緊緊閉上眼楮,「他們會殺了我二哥。」大哥已經死了,二哥,三哥,之後就要輪到爹和娘了。

「你二哥爹娘都被關在哪兒了?」孟漣城不關心別的。

「在石腳樓,他們大部分的高手都在那兒。」整個郭家的人都在那里,但現今,已沒剩下多少了。

站起身,孟漣城眸光如刀,「我去把他們救出來。」

「你又沖動了!擒賊先擒王,你去救郭家其他人,倒是先驚動了他們。」秦中元覺得不可行。

「驚動個鬼!咱們來了他們本來就知道,恐怕一會兒就得派人過來看看咱倆死沒死,倒不如我先殺他們個措手不及。」這一路來披荊斬棘,已經活動好筋骨了。

「孟女俠,秦公子說得對。他們知道你武功高強,所以,已經派了不少人在路上堵截你,想必這一路你已遇到不少要殺你的人了吧。」郭敏飛都知道,但他有信心,那些人殺不了孟漣城。

「原來是他們?又不是大齊人,莫不是,大司?」孟漣城暗暗啐了一口,還真是和大司杠上了。江波城她都沒去,卻在這兒踫上了。

「可能是。但你看這些人,他們和大齊人很像,不仔細查看根本看不出來。我能看出來,也是因為長鶴山莊的大管家來說要見我,出現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警告我不許亂說話。我看他舉手投足和大齊人不一樣,才恍然他們可能是外國人。」雖說他腦子不聰明,但好在觀察力還在。

看了秦中元一眼,孟漣城抬腿踹倒一個被點住穴的人,那人砰的倒地,砸的地面轟隆。

「這屋子隔音不?」環顧了一圈,窗戶不多,看樣子挺隔音的。

郭敏飛愣了愣,「把門關上了,會很隔音。」

「那就關上去。接下來兒童不宜,該閉眼的閉眼,該捂耳朵的捂耳朵。」話落,彎身單手拎起那倒地的下人,拎到了牆角利落解開穴道,那人還未動彈,下一刻就是痛徹心扉的嘶號。

秦中元皺眉,這聲音,真難听。

郭敏飛欲言又止,這動靜若是被外面听見了,可了不得。

那人的慘叫連聲不止,那種慘叫是發自內心的,幾乎斷氣了的那種,但痛在心尖上,又根本死不過去,單單是听著,就感覺的到不是一般的疼。

秦中元終究是受不了的抬手捂住了耳朵,這種慘叫,他實在听不下去了。

半晌,牆角那處的孟漣城終于停手了,地上的人已不成人形,雙手雙腳都以扭曲的角度連接在肢體上。

「說吧,你們主子是誰啊?」拍拍手,她這問話的形式可與常人都不相同。

「大司、、、大司、、、葉親王。」那人舌頭都抻不直,但他說的話,三人確實頭听清楚了。

「葉親王?大司朝廷的人。」孟漣城不認識,也從來沒听說過。

「不是朝廷的人,不過也算朝廷的人。葉家是經商的,但被敕封世襲親王,同時在大司江湖上也頗具名聲。」孟漣城不知道,但不代表秦中元不知道。

「玩的真多,技多不壓身啊。」孟漣城嗤笑,果然國情不一樣,在大齊,個個領域分明,從不混淆。

「或許,在北方襲擊咱們的白衣人也是葉家派來的。我一直在派人調查,只是知道人來自大司,與大司江湖有密切關聯,不想原來是葉家的人。」站起身,秦中元眸子幽深,恍若古井。

郭敏飛站在一旁,仍舊很緊張,「孟女俠,秦公子,那現在怎麼辦?我爹娘兄長都還被扣押,稍有不慎,他們就會被殺。」

「已經知道主謀是誰了,也無需再躲著了。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意欲滿身,打打殺殺絕對是她強項。

秦中元看著她,漂亮的眉毛揚起,「夫人,這次,你可不能再手下留情了。若是不忍心,你就別去了,交給秦超他們。」

冷哼一聲,孟漣城推開擋路的秦中元,「今兒就殺給你看看,一會兒見了滿地血別吐。」

「你有膽子殺,我就有膽子不吐,敬候佳音。」旋身坐下,那姿態優雅的很,但凡換了一個人,同樣的動作絕對做不出同樣的味道來。

給了他一個白眼,孟漣城舉步走出去,步履瀟灑。

郭敏飛在原地躊躇,似乎也想跟著去。

「郭四少請留步,咱們談談合作的事宜吧,我對你們郭家的瓷器非常感興趣。而且,更有意向與郭家結親,我秦家未出閣的姐妹,可是多得很哦。」笑容滿面,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慌亂來,胸有成竹,自信優雅,同時就顯得滿身冷汗又大哭過的郭敏飛更為狼狽。

這廂,孟漣城從大廳走出來,廳堂中的下人已被秦超等護衛控制住了。好在這短時間內外面沒有下人經過,否則,可就打草驚蛇了。

「夫人,他們剛剛欲撒迷煙迷倒我們。」秦超講出事情原由。

「他們與我和秦中元曾在北方遇到過的那些白衣人是一伙的,同來自大司。現在這整個郭家都被他們控制了,你們去收拾這府中的下人,不用留情,我去救人。」主要是人太多,她一人實在忙不過來。從剛剛進門到這兒,這一路來的下人就不計其數。

「是。」秦超拱手領命,十分放心的帶領眾護衛離開。

孟漣城站在門口回頭看了看飯廳的方向,之後抬眼看了看房頂,這房頂上有人。那若有似無的內力如此熟悉,是一直保護秦中元的那些高手。也怪不得秦超如此放心,他們早就知道這些不在明面出現的護衛的存在。

有他們在,孟漣城也很放心。舉步離開,直奔關押郭家人的石腳樓。

石腳樓位于整個郭府的最中心,如同那種大牌坊似的獨樓,高約四層樓那麼高,都是堅硬的磚頭牆,結實得很。

石腳樓四周,是一片青石磚的空地,外圍是縱橫成行的小樹林,清幽安靜。

空地上,接近百人的勁裝白衣人在守著,隨著孟漣城的出現,他們集結一處,與她對峙。

看著他們,孟漣城面色沉靜,垂在身側的手微動,運起勁力,勁力四散,吹得裙角飛揚,這次,她運了十成的力量。

對面白衣人也不敢懈怠,鷹鉤在手,迅速站位,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齊力攻擊。

驀地,孟漣城身影一動,瞬時消失原地,恍若一道鬼影,眨眼間挪進那群白衣人中間。一掌推出,二十幾人被打出去,口吐鮮血,躺在地上動不得。

其余人一見還了得,瞬間縮小包圍圈,鷹鉤出手,數十把鷹鉤直奔孟漣城。

移形幻影,孟漣城消失于原地,數十把鷹鉤勾了個空。同時一股雄渾的勁力恍若排山倒海一般推過來,又數十白衣人不敵,硬生生被打出去。那些人剛剛站過的地面,數個掌印印在青石磚上;孟漣城一招,打出去數掌,威力甚大。

原地僅剩二十幾人,再次變換包圍圈,運用卓絕的輕功快速挪移,使得人看不清本尊,只見殘影。

孟漣城干脆不看,運力于手,雙臂揮開,上樁功力龍吟虎嘯,帶著呼嘯之聲隨著她的動作朝四面八方散出去。那圍著她快速挪移的白衣人一個不落,盡數被打出去。

收功,孟漣城雙手握拳,自鐘山一戰後,她一直不敢動用十成的勁力,今兒是第一次,但她感覺十分好,那次的內傷已經都好了。

紅唇揚起,不管那些躺在地上起不來的白衣人,轉身走進石腳樓。

這石腳樓窗戶少,所以這樓里顯得很黑,不過別看這樓高,但就一層,高高的穹頂上掛著吊燈,吊燈里的燭台里都是蠟燭,但僅有幾根是燃著的。

走進來,看到的就是數十個被繩子緊緊捆在一起的老老少少,年紀大的看起來過了花甲,年紀小的還有個穿著,趴在一個女人的懷里,小臉煞白。

「在下孟漣城,郭敏飛的朋友。外面的人已被我解決了,諸位自由了。」抬手一揮,一少年身上的繩子應聲而斷,少年急忙爬起,去解其他人身上的繩子。

「女俠是敏飛的朋友,老朽听說過,這次多謝女俠了。」那看起來年過花甲但器宇不凡的老人走過來,這就是郭家的家主,郭敏飛的父親。

「無須客氣,舉手之勞罷了。」孟漣城笑笑,沒太多客套話,因為她也不會說。

「女俠才是客氣,對于女俠來說是舉手之勞,但對我們郭家,可是救命之恩。敏飛早就說,若是女俠您能來,我們郭家就一定能得救。」老人連聲贊嘆,盡管衣服髒亂臉色也很差,但說話時不卑不亢,不比尋常的商人。

幾不可微的點頭,孟漣城對郭敏飛還真是得高看一眼,知道她能耐大,倒是長了一雙與眾不同的眼楮。

「外面那些人都倒了。」一家老小自由了,挪到門口往外看,滿地的白衣人,有活著還在掙扎的,但是起不來。

「快快,咱們多謝女俠。」一老婦人在少年的攙扶中主張,這是郭家的當家主母,郭敏飛的母親。

「行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大家多多少少都受傷了,外面那些人解決的差不多了,咱們走吧。」站在這石腳樓里,依稀的能听到外面的動靜。剛剛在她動手時,听到打殺聲,但現在已經停了,想必秦超也完成任務了。

「好,咱們走。」郭老爺子一聲令下,數十人都噤聲,可見平日里郭老爺子的威嚴。

孟漣城看著有幾分好笑,隨後舉步先行,第一個走出石腳樓。

除了滿地的白衣人,再也沒有其他人了,也沒見到所謂的領頭人,也不知秦超有抓到沒。

看到這麼多死人,郭家還是有不少人害怕,戰戰兢兢心有余悸的跟著走,若是沒有孟女俠相助,或許到時躺在地上沒氣兒的就是他們了。

順著小樹林走出去就見滿地尸體,一台階上,秦超魁梧的身子坐在那里,恍若一座小山。

其余護衛提劍來回走,劍尖滴血,煞氣很重。

「秦超,你受傷了。」走近,看見秦超的右臂有些不自然的垂著。

「夫人。有一個人跑了,看樣子像是個頭領。」沒能抓住,秦超諸多遺憾忿恨。

「跑了就跑了,既已結仇,就不用怕他們。我給你看看。」抬手抓住他手腕,之後慢慢抬起胳膊,秦超的臉在瞬間煞白一片。

「臂骨斷了,不過我得看看是怎麼造成的。」幾下扯掉秦超的衣服袖子,那撕扯布帛的動作輕松無限,就好像在扯紙。

秦超忍著,便是男子漢,也還是抵擋不了疼痛。

粗壯的小臂上,一個烏黑的掌印印在其上,拇指尤為漆黑,秦超的臂骨斷了,也是因為這拇指的力量。

「如此陰寒的內力咱們大齊武林也有不少練的,小問題,寒毒不算事兒,就是臂骨斷了需要養。」她至剛至陽的內力正是這陰寒內力的克星,秦超運氣相當好。

「多謝夫人。」有孟漣城發話,秦超自是不擔心了,畢竟剛剛感覺身體發冷,他就知道是剛剛那人打入他身體里的勁力在作祟。

「公子。」四周的護衛同時出聲,恭敬有加,聲音整齊,預告著秦中元來了。

果然,抬頭就見正挑揀著沒尸體沒血跡的地方行走的秦中元,俊美的臉上,幾分嫌棄幾分小心。

那邊,郭敏飛已與家人匯聚在一起,正抱著郭老夫人在哭,幾個女人也在抹眼淚,郭老爺子環顧四處,長嘆連連。

「秦超受傷了。」走過來,秦中元也看到了秦超的右臂,那袖子已經沒了,是誰拽到的可想而知。

「請公子放心,屬下無礙。」站起身,臂骨斷了無法拱手,但仍舊尊卑分明。

「無礙就好,我可是一直得指著你壯門面呢。」說著,他看向孟漣城,她滿身輕松,眸子發亮,可見心情不錯。

「夫人可還好?」彎起唇角,襯著日暮,他那一笑風華無雙。

「好得很。倒是秦公子你,趁火打劫的怎麼樣啊?」看他也眉目含笑的,孟漣城就猜到這廝肯定趁機與郭敏飛敲定了什麼。

「不錯不錯,托夫人的福,一切順利。」抬手搭在她肩上,之後笑著欲往自己懷里勾。

孟漣城身子一轉,輕巧的自他的手臂中轉出來,「天要黑了,這郭府又滿地尸體,咱們是不是得撤了?」

轉眼看了一圈,秦中元點頭,「是啊,我可沒興趣與這些尸體作伴。」空氣里都是血味兒,難聞的要命。

「等著,我去和郭敏飛道個別。算這小子聰明,知道邀請我來,否則他們一家死定了。」做了大事,第一次沒有人叫囂著她是惡人咒罵她,她心情很好。

秦中元唇角含笑的點頭,看她修長的背影充滿快意的模樣,他滿目柔色,襯著夕陽,化成了水。

夜里于景南鎮的一家客棧中休息,瓷器之鄉,這客棧也到處洋溢著當地的色彩。房間里擺著許多瓷器,畫工精良,有些造型別致,畫的圖案也很特別,有種別樣的美感。

一如既往的兩人一同用飯,雖是當下客棧里最貴的,但在秦中元眼里仍舊是粗茶淡飯。食欲不是很好的有一口沒一口的吃,恍若不听話想著玩兒的孩童。

不時的看一眼對面的女人,秦中元唇角微揚,「護衛匯報,關押郭家人的那石腳樓附近有百余名白衣人,皆被你盡數打倒,看來你的內傷都好了。」

「嗯,都好了。」說起這個,孟漣城明顯高興了,精致好看的桃花眸里都是笑。

一瞧她那模樣,秦中元就知道這女人又開心了,放下筷子,一邊道︰「看來往後也無需要那麼多的護衛跟著了,你一人抵得上千軍萬馬。」

其實這話若是別人說來,孟漣城听不出一點毛病。但秦中元說這話,她就怎麼听著都有一股子諷味兒。

「抵得上千軍,但可抵不上萬馬。」掃了他一眼,這貨獨自笑得春花燦爛。

輕笑出聲,秦中元連連點頭,「是是是,千軍與萬馬不可同日而語,但夫人絕對比萬馬要厲害的多。」

「滾。」桌下,孟漣城飛起一腳,準確的踢到他的小腿上。

眉峰微蹙,秦中元忍住沖到嘴邊的痛呼,「輕點,我要真死了,肯定也得留下遺書,讓你下輩子給我守活寡。」

這完全是自私自利的秦中元能夠說出來的話,孟漣城絲毫不覺得稀奇,「那你可別怪我三天兩頭就把你從墳墓里拽出來鞭尸。」

「 ,你狠!」身子轉到一邊,秦中元俯身揉腿,在孟漣城的婬威下,他是新傷疊舊傷,如今還能頑強的活著,真是命大啊。

紅唇彎彎,掃了他一眼,孟漣城忍俊不禁,他就是有一種被虐心理,非得惹得她動手他才爽!

飯菜撤下去,天色徹底暗下來,這房間也是燈火幽幽不甚明亮。很奇怪的,郭家在這個時候送來了帖子,惹得本來要回房睡覺的孟漣城又停了下來。

郭家剛經歷大難,僕人死傷無數,但仍舊有幾個大管家還在。人身自由了,便開始調集個個商鋪中的伙計入府頂著。而且這麼快的就給秦中元送來了帖子,可見郭家一切恢復的都挺快的。

「寫什麼了?」一坐到書案上,孟漣城瞧著秦中元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問道。

放下手中的帖子,秦中元抬眼看向孟漣城,「長鶴山莊要與郭家結親了。」

「這麼快?看來他們都沒仔細想就同意了。」本以為待得他們安全了風波平息了就會反悔的呢,商人不都是這樣麼?

「那是因為他們怕大司葉家的人卷土重來。他們世代經商不插手武林更不插手朝廷,不與任何人有交情,所以他們被控制了半個月,仍舊沒有任何人來救他們。孤傲雖然是好事,但既然做好了孤傲的準備,那就得另外籌備好保護自己生命安全的計劃。連自己性命都保護不了,談何孤傲。」除卻自己,秦中元對一切都嗤之以鼻,能入他眼的少之又少。

「這次他們也損失了不少吧?」那大司葉家控制他們肯定不止是為了有個落腳地,還有錢。

「雖然這帖子里沒說,但郭敏飛有說過,數次從各地商行調銀資,都被葉家運走了。」他從郭敏飛那里套了不少話。

「這次來的目的也達到了,明兒就去商量婚事了?郭敏飛死了一個哥哥,還有兩個,不如這倆都做長鶴山莊的女婿算了,這關系可就牢不可破了。」反正這廝姐妹那麼多,怎麼嫁都嫁不光。

「你這想法雖然好,但考慮不周。現在他郭家要與我長鶴山莊結親,可得拿出十二分的誠意來。娶一個,他們就得心痛許久,娶兩個,那郭老爺子還不得昏過去。」笑,漆黑的眸子里滿是勝券在握。

孟漣城擰眉,「說你是趁火打劫毫不為過,被你盯上,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了。」從書案上躍下來,孟漣城轉身欲走。

「這話說的我不愛听,他與我長鶴山莊結親,我保他自此以後平平安安。嫁過去的妹子又能給他郭家生兒育女傳宗接代,怎麼都是他們佔便宜吧!」

「是是是,你有道理,奸商!」冷叱,這就是活月兌月兌的奸商。

「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我就覺得是夸獎。」站起身,他比她高上許多,身高差很動人。

翻了翻眼楮,孟漣城轉身欲走。

秦中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之後往自己懷里帶。

孟漣城身法更快,身子一轉轉出去,之後手臂一用勁,秦中元就不可避免的被她拽的轉過了身。自己的手臂被她抓著繞過自己的脖頸,勒的他立即咳出聲。

站在他背後,手抓著他的手腕,孟漣城紅唇彎彎,「偷襲我?以前我都是讓著你的,得寸進尺的代價就是傷痕累累。以後老實點,否則有你好看。」

秦中元還真就不信邪,她在身後吧,他就索性身子向後仰,整個人都靠在了她身上。

向後退了一步,孟漣城動手一拽,秦中元身子在原地轉一圈,這次改成了二人面對面。

「再得瑟,我把你從這樓上扔下去。」瞪眼恐嚇,但那廝卻笑得很動人。

「咱們是夫妻,不同睡一房也就罷了,你三番四次的恐嚇我要宰了我,未免有點太欺負人了。我又沒打算做什麼,抓你的手也不成?」說著,看向孟漣城抓著他手腕的手。

「你別又犯病?我說的很清楚,不然就一次說明白,不然就別亂搞曖昧動手動腳,老娘沒時間陪你玩兒。」松開他的手腕,孟漣城雙臂環胸,臉色不佳。

手腕被放開,秦中元自己動手揉著,「我也得有時間說才行啊,你動不動的就動手,或者就跑了連知會我一聲都不知會,你讓我怎麼說。」

「還成了我的錯了?秦中元,現在開始,有話認真說。沒話,我走了。」她其實知道這小白臉兒可能對自己有那麼點意思。總是隨意的對她動手動腳,不排除色慾沖腦子的可能,但他那每次狂飆的心跳卻說明了點問題。

但有點意思和想認真發展是兩回事兒,盡管他們名義上是夫妻,但其實與熟人朋友差不多。從熟人朋友到情侶愛人,是有很大的實質差別的。

「有。」只蹦出一個字兒,就成功攔截了孟漣城的腳步。

走近一步,秦中元垂眸看著她,孟漣城也瞅著他,想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

半晌,秦中元突然出手,一把將她抱在懷里。

孟漣城閉了閉眼,無聲的罵了句髒話,下一刻那抱住她的人就被推了出去。撞翻了椅子,痛呼出聲,秦中元捂著後腰再看向孟漣城,卻發現她人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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