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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第三道心靈裂縫,深層記憶

()一群十分不友善的人闖進了家里,他們大聲斥責一名普通的婦女,這群人人影簇動,似乎有人要動手,不過最後好像有人勸解了幾句,人們緩緩的散去,一個女孩兒的聲音輕輕的開始啜泣,最後放聲大哭,如喪考妣。

女人安慰著小女孩兒,她的聲音輕柔而且滿含慈意,那種听了能夠讓人安然的聲音,每一個字眼都讓傾听者眷顧留戀。

「弟弟還是不會說話,媽媽要怎麼辦?」小女孩眨著水靈靈的大眼楮撲到弟弟的小床頭,像一個小大人一樣表達著自己的憂愁。

「琪琪乖,媽媽知道該怎麼辦。」婦人輕輕的撫模著女孩子的頭,小女孩頭上的辮子是婦人親自用手編成的,一個發髻接連著一個發髻,煞是好看。

婦人瞧了瞧床上的孩子,五六歲的小男孩呼吸均勻,似乎還在甜甜的夢里不願醒來。

哀思伴隨著不願意割舍的情感,做母親的終于下定了自己的決心,她輕輕拉住小女孩稚女敕的小手問道,「琪琪,如果以後媽媽不在你身邊,琪琪能照顧好自己嗎?」

小女孩疑問的看向自己的媽媽,默然不語片刻之後,猛烈的搖起腦袋來,「不能,因為媽媽不會離開我的。」

婦人笑了笑,又模了模女孩的頭,似乎是在夸獎她的聰明,婦人拉起女孩子走出了房門,不知去了什麼地方,直到房間里沒人,郭暢才敢把眼楮睜開,好好的注視這第三道心靈裂縫把自己帶到的這個新世界。

方才眯著眼楮,婦人和女孩兒的衣著也能看的清楚,那是地球上古時候的衣服,那種古老的漢服,一度讓郭暢認為自己是穿越回到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房間不大,該有的生活用品倒是不少,瓦罐,竹席,這個木質建築物中,深深的呼吸之中還能聞到淡淡的草香味,可能是穿越的這個男孩兒的身體太孱弱了,郭暢想要從床上下來都要用出全身的力氣。

「蕾貝卡?這顆星球你來過麼?」郭暢趴在床邊左瞧瞧又看看,原本以為這是地球的古代,但一些風格迥異的裝飾讓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著牆上掛的那些奇怪紋路的畫兒,郭暢居然感覺到那圖畫的風格里多多少少有點符文的意思,雖然這五六歲的身體讓郭暢的感覺不太好,不過躺在床上欣賞那幅畫兒的感覺還不錯。

大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不知為什麼,郭暢想起了查理王送給自己的那副石板,那樣的紋路和這種掛在牆上的畫作非常像非常像,就是石板周邊的花紋!

「蕾貝卡?」腦海中一片寂寥,什麼聲音都沒有,也不知道蕾貝卡是不能說話還是在生著自己的悶氣。

這孫女兒不理我,郭暢氣鼓鼓的自己去看掛著的圖畫,相框之中說不清楚畫的是什麼,只是一絲絲一道道的細線,眼神微動之間,畫像中的細線像是能動一般,從圖畫的這一頭飄搖到下面再飄搖到左邊,最後被風卷著回到了初始的位置。

「嘿,真是奇妙,周而復始,看著靜態的畫都能眼花,這圖片可沒看上去這麼簡單。」郭暢拍了拍小手,百無聊賴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卻感覺渾身的疼痛,這身子骨就跟全身骨折了似得,完全受不了。

「我擦了,這特麼誰的記憶,強行插到我身上來了!」

郭暢狠狠的罵道,卻發現五六歲小男孩的嘴不管怎麼長,喉嚨怎麼動,就是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自己是個天生的啞巴?!

他女乃女乃的,明顯是這個星際廢柴男的記憶,事到如今也只有這麼一個合理的解釋了,可是這里是哪?那女子又是誰?是廢柴男的媽媽?郭暢自從穿越到了這個星際郭暢的身上,朦朦朧朧的記憶里,只有一位叔叔居住在遙遠的貝特星系索卡星上,記憶里從沒有提及過他的母親。

「靠,這廢柴連自己的媽都忘了,這心靈裂縫真是裂的有點大了。」郭暢想著想著,听到門口忽然有一陣腳步聲,算了算時間,帶著女孩出去的「媽媽」也該回來了。

郭暢瞪著大眼楮和走過來的婦人雙目對視。

回來的婦人神情有些失魂落魄,她的頭發亂了,偏黃色的頭發散漫的披在肩上,這就是星際郭暢的母親?郭暢疑問道,女人看起來才剛剛三十歲,還是年輕靚麗的年月,身上的衣服非常的普通,容貌也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色。

「郭暢,媽帶你走。」

女人含著淚把床上睜著大眼的郭暢抱了起來,郭暢沒有一點力氣反抗,更是連一個字母都說不出來,五六歲的小孩其實已經不算小了,但母親仍然像抱著一個小孩子一般的把「郭暢」抱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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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房間,外面的景色豁然開朗,原來房間外面還有著一個土坯圍成的院子,院子里除了幾棵茂盛的樹之外什麼都沒有,在母親的懷里,頭靠在媽媽的脖子上,卻感覺不到一點點溫暖。

推開小院子破破爛爛的木板門,大路就在外面,四處張望,只見像這樣的土坯牆圍成的農家小院一家接連著一家,不少門戶的門口還有著婦女在做活,小孩子在打鬧,遙遠的土地上成片成片的農田種滿了鸀茵茵的作物,全然一幅世外桃源的模樣。

母子倆順著土路直直的朝前走,郭暢可以感覺得到周圍目光的集聚,可以听得到那些婦女們的竊竊私語,可以感受得到那種指指點點的,在他們的口中,母親似乎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賢妻良母。

土路的盡頭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渡口,披著簑衣,提著魚簍的老漁翁背對著大路,坐在渡口的爛木板上,長長的魚一餌甩了出去,流速並不快的河流里,魚漂自然而然的隨波逐流,漁翁身邊的瓦罐做的魚簍里,幾只被困的小魚無用的掙扎著。

天上好像要下雨了,魚兒在水中沉悶的透不過起來,紛紛露頭吐個泡泡,漁翁的餌料有了問津的客人。

「高先生……」婦人開口道。

「婕妤妹子,這迷津的規矩,你不會不懂吧。」漁翁背對著郭暢的母親,手中的長桿猛然一提,一條色彩斑斕的河魚從清澈的河水中被提了上來,順手丟進了瓦罐里。

「迷津許出不許進,我明白的。」母親咬了咬嘴唇,眼淚始終強忍著沒有掉下來,扶著母親的肩膀,郭暢疑惑的看著這個給予了「自己」血液與**的人,郭暢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這位母親要把自己送走,又是怎麼把孩子從這樣一個世外桃源之中給送到茫茫的星際社會里的。

「高登先生,婕妤知道您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孩子留在這里終究會死去,可是進了大千世界還是擁有一線生機的,希望先生慈悲。」母親不忍的把自己的目光從孩子的身上挪開,堅定的盯住了漁翁的背影。

「我沒擔心孩子,」被人這麼一吵,別說驚著河里的魚兒,漁翁垂釣的心思也沒有了,「界王那邊怎麼交代,你應該是心里已經決定了吧?」

漁翁從木板上小心的爬回到岸上來,抱著魚壇子看了看,臉上樂開了,掐住壇子的沿就跳上了渡口邊上的一葉扁舟。

「婕妤回去領罰,在無盡黑獄里面度過余生。」母親的話有些淒涼。

「那我再勸你就是自己不識好歹了。」壇子在船上安置好,高登月兌去了簑衣與斗笠,回到了岸上,雙臂展開半扯半拉的把婦人懷中的孩子舀到了自己的手中。

「可別弄傷了他。」母親叮囑道。

「我可不敢做保證,但你要放心,能在這里存活的生命,從迷津里出去之後都不是那麼容易死的。」叫高登的漁翁保證道,他用手模了模郭暢的嘴唇,咸腥咸腥的,一股魚尾巴的味道。

第一次和漁翁面對面,原以為只有老人才會在這種陰沉的天氣里靜下心來釣魚,沒想到這位叫高登的漁夫看起來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只是帶著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高登先生,不必讓他對我有任何留戀,也不必讓他記得我,只要能讓他好好活著就行。」母親看著自己口不能言的兒子擔憂的說道。

「你就放心吧。」高登用手點了點郭暢的眉心,手卻突然像是觸電一樣抽了回來,「嘿?你這家伙確實有點不一般。」

「回吧回吧。」高登撐起了船,沖渡口的年輕母親揮了揮手。

天上的烏雲開始翻滾起來,雨點  啪啪的往下砸,漁夫一邊嘆氣一邊撐船,篷子船外面的景色漸漸被雨幕所遮掩,人影漸漸的遠去,不知道是船在遠去,還是人在離開,不知是雨氣的迷漫還是霧氣的突起,那種潮濕而帶來的冰冷就像是郭暢在母親懷里時,母親脖子那冰涼的觸感。

小船在水上起伏不定,就像是搖籃晃啊晃,漁夫收起了撐船的桿,瞅了瞅船艙里面的小乘客,這一次均勻的呼吸聲可不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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