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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你和他比什麼也不是

117 你和「他」比,什麼也不是!! 無憂中文網

緊接著,他甚至對振埋怨起來,埋怨振為什麼只說這麼一句話,為什麼不把整個情況都告訴他,這樣,他就不用什麼也不知道,不用感到心慌意亂,心煩氣躁。

于是,他突然低咒出一聲,順手拿起桌面的鋼筆,狠狠地朝地面砸去。

正好這時,他手機有來電,是李曉彤打來。

他沒有立即去接,而是靜靜看著它響,直到停了,然後又響,他這才接通。

「煜,在干什麼呢?」李曉彤黃鶯般的嗓音,悠悠傳來。

賀煜舉著電話,不做聲。

李曉彤于是又道,「你吃飯了沒?不如我們一起吃飯?」

「你還敢出來?不怕又被人拍到?」賀煜終于開口,低沉的嗓音,透出一絲嘲弄。

李曉彤頓時一窘,繼而,毅然道,「我不怕!」

其實,她當然怕,今天她被這件事攪亂得還請假不回單位了呢,但她又很想見他,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突然更想他了。

可惜,賀煜並不領情,冷冷地拒絕了,「不了,我還有事。」

李曉彤失落,隨即轉開話題,「對了,今天的事有什麼進展?听說你公司的股價跌了百分之七,你沒事吧?」

「沒事!」賀煜漫不經心地應,略微停頓一下後,接著說,「這次的風波,我已經處理好,明天會召開記者招待會,澄清整件事。」

李曉彤一听,即時松了一口氣,馬上追問,「那你到時打算怎麼說?」

「你看報道就知道了!」賀煜不再透露,冷漠得很,還提出結束通話,「我還有事忙,先這樣。」

說罷,不待李曉彤反應,他自行掛了機,然後拿起西裝外套穿上,離開了辦公室。

——

醫院。

小小的病房里,點著一盞節能燈,柔和的燈光灑在房間各個角落,也映出了**的兩個影兒。

凌語薇已經睡著了,凌語芊則睡意全無,靜靜看著酣然熟睡的妹妹,滿眼,羨慕的神色,而漸漸地,轉為哀怨和悲悵。

從昨晚到現在,剛好一日一夜,逸凡、振、采藍,就連高峻,都有親自來過或打過電話問候,卻唯獨還是不見那個人的蹤跡。

雖然決定好不再回頭,雖然不稀罕他來,可她還是無法接受他的冷血無情,無法想象,一個人怎會薄涼到這種程度。

好吧,就算他不記得以前的事,誤以為自己為別的男人墮過胎,但那些都是過去,他自己的過去,不也和李曉彤糾纏不清的嗎,既然他自己都不是「唯一」,那憑什麼要求自己「唯一」?

更何況,這月復中的胎兒,是他的骨肉。

虎毒不食子,他卻比老虎還殘忍。

昨晚,他和醫生吼的那句話,深深震撼了她,深深震痛了她,以致印記深刻,這輩子,可能再也不會忘記。

曾經,為了讓她懷孕,他可謂使出渾身數解,那些情景,歷歷在目,如今想來,是多麼的諷刺和悲哀。

心,仍在痛,情,仍忘不了。但凌語芊告誡自己,再大的痛,都會慢慢減退,再深的情,也會隨風消散,一切,都將會過去。

所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停止沉思,然後躺正身子,出神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眼皮漸漸闔上,進入夢鄉……

小小的節能燈仍在散發著它柔和細膩的光芒,不久,房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人影閃了進來,腳步很輕,輕得幾乎沒有。

深邃炯亮的黑眸,先是環視著四周,看著普通簡單的環境,他飛揚的劍眉不禁蹙了起來。

不是給她開過一張卡的嗎?怎麼還住這種簡陋的病房,真是個沒藥可救的小笨蛋,就算是氣自己恨自己,也用不著和錢過不去,她要是聰明點,更應該狠狠地花自己的錢!

他在心中沒好氣地冷哼著,又懊惱無奈地搖了搖頭,頎長的身影最後停在床前,鷹眸也牢牢鎖定在那張絕美如昔的容顏上。

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還是很清瘦,本就巴掌大的小臉兒,似乎變得更小了。她連睡覺都皺著眉兒,肚子,還在疼嗎?

他眉頭不覺又深下幾許,視線暫且離開她的臉,轉到她的小月復,那兒,正輕擱著她的一只手,青蔥般的柔荑雖然很小,卻似乎蘊藏著極大的力量,在保護著她最珍貴的東西。

是的,在她的肚子里面,正孕育著她最珍愛的孩子,同時,也是自己最珍愛的。

當時,幸好她的堅持和勇敢,他得感謝她的堅持和勇敢,才讓寶寶安然地留下來了,不然,自己恐怕會為那刻的沖動而後悔一生。

沖動果然是魔鬼!

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不管她為誰打過胎,不管她和高峻……是什麼關系,但她月復中胎兒是無辜的,是自己的種,是自己曾經日夜期盼、想方設法努力得來的寶貝,故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好好保護他,當然,也不會讓他成為高峻要挾到自己的工具。

那是自己的骨肉!那是自己的珍寶!誰,都別想動他的主意!

「姐夫是壞人,是大壞蛋,我們再也不理他了,以後叫寶寶也不認他……」

驀然間,一聲夢囈在這靜謐的小空間里響起。

賀煜從沉思中出來,順著夢囈聲,越過凌語芊,轉到旁邊的那個人影上,只見凌語薇嘟起的小嘴微微張開著,剛才的夢話正是發自她的口。

賀煜唇角一抿,逸出一抹自嘲的笑,看來,自己今天必定挨過不少責備甚至痛罵吧,不過,這也說明,她記著自己?

原來,恨也是一種記掛!

心里頭頓時像是蕩漾著一股淡淡的甜,賀煜重新看回到凌語芊的身上,眸色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小小的病床,因為凌語薇的加入本就顯得擁擠不已,可他忽然卻想也躺上去,睡在凌語芊的身邊,摟著她,與她一起呵護著他和她的寶寶。

當然,結果他只能把椅子搬過來,在床前坐下,距離拉近了,他更能清楚地看她,然後,迷戀和憐愛重返心頭,他抬起手,下意識地想撫上她那我見猶憐的的小臉兒,但眼見差不多要踫上了,他及時停止,手懸在半空。

踫巧,他的手機又有來電,這次,是季淑芬。

他眉心蹙了一下,起身,步出病房,在門口處,接通電話。

季淑芬急促的聲音立刻傳來,「阿煜,你在哪?還沒回來麼?」

「有事嗎?」賀煜淡淡地應了一句。

「呃……今天報紙上的那些新聞,我和你爸都看到了,現在情況怎樣?我剛才打去公司,但沒人接,你在哪?要是沒別的是事,早點回家吧,你爸也在家等著結果。」其實,季淑芬向來都是直接打賀煜的手機,如今先打去公司,不就是為了測試賀煜在不在公司,公司沒人,故她想到,一定是在某個地方陪著某小賤人了,所以,她必須把他叫回來。

賀煜先是稍作沉吟,便也應好,收線之後,重返病房內,繼續若有所思地對著**仍舊酣然熟睡的人兒注視了一會,這才徹底離開。

他先到值班室,找到昨晚那個主治醫生。原來,剛才他到醫院後,發現凌語芊已經轉到病房休養,正是此醫生開門給他進內的。

醫生神色復雜地注視著他,一會,忽然語重心長地道,「作為醫生,我有責任提醒賀先生,昨晚對賀太太來說,真的是一個很痛苦煎熬的經歷,若不是有肖先生陪伴,後果難以設想。賀太太的情況雖然已經穩定下來,但還是需要家人關懷和愛護,賀先生沒什麼重要事忙的話,盡量來陪陪她吧。」

賀煜不語,眸光晃動。

「站在男人的角度,我還想跟賀先生說兩句,每個人都有過去,我們真的沒必要去介懷和在意,既然賀先生選擇了與賀太太結婚,那就代表,你們是彼此相愛,所以,不妨看在這份真愛、看在你們這個來之不易的愛情結晶份上,有什麼,就讓它一筆勾銷,然後彼此共同進退,創造美好的未來?」醫生繼續由衷地勸慰。

昨晚,他對這個態度傲慢的男人確實沒有好感,不過想想那也是人之常情,看得出這男人對女人還愛得挺深的,而且今天還半夜趕來看她,態度似乎也沒昨晚那麼差了,他便也發揮其仁心仁術,希望這男人能徹底放下心結。

不過,賀煜似乎「不領情」,猛然打斷他的話,淡漠地問道,「她什麼時候出院?」

醫生于是怔了怔,但還是如實回答,「明天。」

「謝謝!」賀煜出其不意,道出一聲多謝,繼而,轉身走了。

醫生看著他的背影,內心依然嘆氣連連,同時,也充滿祝福。

離開醫院的賀煜,駕車直奔到家。

寬敞明亮的大廳里,父親和母親都在。

季淑芬已迫不及待地迎上來,佯裝先關切公司的事,「阿煜,你總算回來了,事情怎樣了?」

賀煜並不立即回答,越過母親,走到父親的跟前。

賀一航也靜默依舊,定定凝視著他。

賀煜在沙發上坐下,這才說出事情的進展和明天的處理辦法。

賀一航听後,贊許地點了點頭。

季淑芬則馬上追問,「阿煜,那你打算怎麼跟記者說?那賤人差點出車禍的事,可是真實,這無法隱瞞的。」

賀煜不語,心中自是已有打算。

季淑芬于是開始了對凌語芊的責罵,「我就知道這賤人是個掃把星,竟然真的去抓奸,還跑去自殺,弄得這麼轟動,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她要你和彤彤都不得安寧……」

賀煜听著,面色陡然一變,屏息,冷問,「你說什麼?什麼叫做她竟然真的去抓奸?她去找我,你知道的?」

「呃——」季淑芬一愣。

「你跟她說我陪彤彤慶祝生日?你還把地點告訴她?一切,都是你在興風作浪?在煽風點火?」賀煜繼續追問,俊顏更陰沉,嗓音也更冷。他就奇怪,她怎麼會突然跑去那個地方,原來,是母親搞出來的事端!

瞧著兒子越發恐怖的神色,季淑芬先是打了一個哆嗦,但又惱羞成怒,「你怎麼了?你竟然這樣跟媽媽說話?不錯,是我告訴她的,是我叫她去找你們的,因為我要讓她知道,她再也迷惑不了你,你真正愛的人,是彤彤,我要她知難而退,要她這賤人滾出我們賀家的家門!啊……哎喲!」

季淑芬話還沒說完,突然發出一聲哀叫,兩眼瞪得倏大,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兒子。

只見賀煜,怒火攻心,理智頓消,伸手掐住了季淑芬的脖子。

賀一航終于出面,邊沖過來阻止賀煜,邊叱喝,「阿煜,你放手!她是你母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母親?

世上有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母親嗎?

有這種整天給兒子帶來麻煩的母親嗎?

賀煜盡管松了手,可怒氣絲毫不減,其實,很多事,要不是母親從中作梗,事情就不會演變到現在這個地步,當然,自己也難辭其咎,所以,活該自己痛苦,活該,母親跟著痛苦。

從鬼門關回來的季淑芬,已經躲到賀一航的背後,依然心有余悸,膽戰心驚,兩眼也繼續瞪大著,瞅著賀煜,不但滿懷惱怒,還滿懷悲痛。

這是自己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是自己日思夜想念念不忘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是自己當命根來疼愛的兒子,然而,也是狠心到想掐死自己的兒子!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小賤凌語芊引致!都是那小賤人害的!

越想,季淑芬越覺得憤慨,不禁再次痛罵出來,「阿煜,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剛才的舉動,媽會記住,一定會記住,好,我告訴你,我就是不喜歡那小賤,我就是討厭她,憎惡她,痛恨她,這輩子,她也休想得到我的承認和接納,還有她肚里的賤種,也休想得到我的認可!」

「認可?沒人要你認可!」賀煜也冷冷地應道,「還有,別忘了,你口口聲聲說的賤種,有我一半的血統,且有你四分之一的血統!」

「你打掉了不就沒有我們的血統存在了?孩子而已,你還年輕,用得著擔心嗎?只要你願意,彤彤照樣可以幫你生。」季淑芬也繼續爭執,還死性不改,想到一次了斷,「所以,我們應該打掉他,對了,我們找律師,無論如何也別讓這賤種出生!」

本來,看著母親可憐的模樣,賀煜心中也不由竄起了一絲內疚,為剛才的理智喪失而做出那種駭人的舉動感到後悔,母親固然可惡,但自己身為兒子,實在不該那樣對她的。

然而此刻,在季淑芬無可救藥的說出這番話後,一切內疚後悔頃刻消失,賀煜心中再次被熊熊怒火所充斥,還伴隨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悲涼,只見他眸光恢復嗜血的赤紅,盯著母親,冷冽陰森地警告出來,「收起你這個鬼主意!假如她肚里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這輩子,你別指望再有孫子!」

季淑芬一听,頓時面色大變,「你……你……你……」

「當然,你可以叫阿燿給你生!但是我,我告訴你,我就愛讓她生賤種,除了她,誰都別想指望,包括李——曉——彤!」賀煜自顧說完,不再去理會母親那抓狂到幾乎崩潰的樣子,留下一個冷瞥,轉身,朝樓上走去。

偌大的客廳,響起了連綿不斷的抓狂咆哮聲,季淑芬揪著賀一航,悲切而哭,「你看你看,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

賀一航整個心思依然為兒子剛才的舉動所震撼著,他真的想不到,兒子會沖動成這樣,生氣起來,竟然連母親都不顧,看來,凌語芊對兒子而言,是注定要在一起了!然而,老婆對凌語芊又是如此痛恨和厭惡,這接下來的苦惱日子,還長著呢。

季淑芬繼續在悲憤慟哭,賀一航則滿月復愁思,嘆氣連連。

而回到臥室的賀煜,洗了一個澡,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坐在床沿上,俯首看著自己的手,腦海隨之躍上剛才的那幕。假如不是父親及時勸止,自己當時會不會繼續下去,扭斷母親的脖子?

每次關系到凌語芊的事,自己都仿佛著了魔似的,失控失常,難以自控。這要讓她和高峻知道,必會得逞痛快吧。

真該死,真可惡,自己這是怎麼了呢,這是怎麼了呢!

盡管很氣憤,盡管很不願意承認和面對,但賀煜此刻徹底地知道,自己愛上她了,真真切切地愛上了,不可避免地愛上,且很深很深!

愛上她,他由正常人,變成了魔,一切,都是那麼的混亂和瘋狂,一切,再也回不到正常的軌道!

怎麼辦?接下來怎麼辦?難道真的要陷入他們的圈套,為高峻所控制?

不,才不會!絕對不會!

他要反被動為主動,反接受為主宰,他不但要高峻付出慘重的代價,還要凌語芊乖乖地歸順于他,對他死心塌地,貼貼服服!

想罷,他終于深深呼了一口氣,緊鎖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了,疲憊的身體于是往後倒,閉上眼楮,不再去思想,努力讓自己進入夢鄉。

翌日醒來,賀煜感覺頭昏腦脹,但他還是如常起床,洗漱,更衣,完後拎著公事包下樓,只見父親和母親正在飯桌那吃早餐。

他挺拔的身軀,略微停頓一下,數秒後,重新邁起腳步,走出了家門。

根據昨晚的策劃,他回到公司後立刻召開記者招待會,將這個報社的破產情形告知大家,說這是一場別有用心的鬧劇。報紙上的人,的確是他的妻子,她是由于有孕在身而精神狀態不大好,以致過馬路不小心,幸好即時被肖逸凡搭救,至于深夜幽會前女友,純屬瞎扯和污蔑,所以,他會對這間報社發出控告,將它制裁。

然後,他趁勢呼吁各大媒體,將來無論做什麼報道,都必須以真實為基礎,不可胡亂造謠,給當事人帶來極大的困擾和影響,否則,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發布會的末尾,他還淺談了賀氏接下來的輝煌發展方案,目的是穩定人心。

整個發布會非常成功,加上賀氏集團本就是個根基穩固的大集團,那日漸發展強大的狀況,可是人人皆知,故兩個小時後,股價已經開始回升。

董事局的股東們,懸掛了兩天兩夜的心,總算放下,整個嘴臉也立馬改變,對賀煜贊口不絕,有些馬後炮,還大言不慚地說早知道有賀煜在,一定會沒事。

面對眾人的恭維和諂媚,賀煜冷眼以對,把注意力停在大伯賀一然的身上,銳利的鷹眸深藏著探究,定定地注視著賀一然。

賀一然仍是一副泰然自若、榮辱不驚的樣子,倒是賀煒這沒用鬼,氣得吹胡子瞪眼楮,咬牙切齒,對賀煜是又妒忌,又痛恨。

一會,股東會議結束,賀煜回到他的辦公室,池振也緊緊跟隨著。

剛進門,賀煜便交代池振,「娛報的事,你記得派人繼續跟進,務必揪出那個幕後指使人。」

「嗯,我知道,我會的。」池振馬上答應,瞧著賀煜,忽然轉到別的話題,「對了總裁,這次的風波算是告一段落,你不如抽空去照顧和陪伴一下Yolanda?公司其余的事,我會幫你跟進的。」

賀煜脊背霎時僵了一僵,面色也略略一變,不做聲。

「Yolanda好像今天出院了吧,你正好可以去接她回家。」池振繼續說。

賀煜依然不語,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座機響起,李秘書稟告,公司合作的一個國外客人來訪,于是乎,兩人只好暫停這個話題,一起迎賓去……

醫院。

病房里,凌語芊,凌語薇,凌母和采藍正圍在一塊,為找房子的事犯愁著。

又一天過去了,她們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正商量著是繼續在這里住呢,還是去酒店住。

剛好,高峻忽然來訪。

當他得知凌語芊要找房子,馬上跟凌語芊說,自己有套房子一直擱置,她不嫌棄的話,可以去居住,他還說,房子一直有人打掃,是在高級小區,環境非常好,適合孕婦居住。

大大咧咧的馮采藍听罷,立刻出聲贊同。凌語薇和凌母也高興不已,凌語芊則猶猶豫豫。

高峻望著凌語芊,接著說,「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可以算房租給我,我是覺得,你現在凡事都應該以身體和寶寶為重,與其去租不知情的人的房子,還不如住我這個知情的。」

「高先生說的沒錯,芊芊,既然高先生的房子適合居住,那我們就按照市價來算房租給他,再說,難得高先生一片心意,我們應該接受。」凌母這也才開口。

凌語薇跟著附和,「姐姐,我們就去高峻哥哥的房子住吧,高峻哥哥那麼好人,他的房子一定也很好的。」

「對啊語芊,你還猶豫什麼,高峻不也是你的朋友嗎,朋友就應該彼此幫助,何況伯母也說了,你可以算房租給他,租生不如租熟,大家是朋友,這住進去後很多事情都可以商量,你要是找不認識的房東,萬一踫上不講理的,到時候可麻煩了,你有孕在身哦!」馮采藍也就事論事,說得甚有道理。

凌語芊來回望著眾人,最後,點頭同意。

于是,這事就定了下來,正好見時間差不多,便開始辦理出院手續,邊收拾東西,大約半個小時後,一行五人,一起離開醫院,由高峻駕車帶領,直達高峻所說的房子。

這兒的環境果然非常好,屋里的格局和裝潢布置,都非常明快,凌語芊一看,就喜歡上了。

凌母更是滿懷欣慰,整個顆心徹底放下,她見時間將近黃昏,于是去買菜,準備晚餐給大家吃。

由于籌備時間不多,晚餐不是特別豐富,但也有五菜一湯,最主要的是,大伙難得圍在一塊,所以整個屋子的氣氛,還是非常熱鬧。

特別是高峻,心情激昂不已,席間,對著凌母不停地道謝,目光最後鎖定在凌語芊的身上,半玩笑半認真地說,「芊芊,我把房子租給你,是我最近做的最有價值的投資之一,因為這個投資,我才能享受到如此難得可貴的溫馨,謝謝你們!」

凌語芊臉上帶著淺淺的笑,靜靜回望著他,一絲疼惜之情不由在心間萌生,且慢慢溢開來。

高峻的身世,她早已得知,故也明白,家庭溫暖對他來說是多麼的重要,想起他對自己的各種幫助,便無法克制地道,「你喜歡的話,以後還有機會享受這份溫馨的。」

「真的?你沒騙我?」高峻馬上接話。

凌語芊鄭重而認真地點了點頭。

凌母也客氣地應,「高先生不嫌棄的話,日後還可以過來一起用餐,到時再叫上逸凡,伯母一定好好煮一頓,答謝你們對芊芊的關心和幫助。」

「不錯不錯,至于我嘛,更是義不容辭了!」馮采藍也俏皮的插了一句。

「嗯嗯,我們還可以把爸爸也叫來。」凌語薇更是手舞足蹈,她很久都沒試過與這麼多人一起吃飯,而且,這些人都是姐姐的朋友,都是對她很好很好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高峻端起飲料,舉向眾人,「來,我們以飲料代酒,干杯!」

眾人紛紛響應,凌語芊也端起了白開水。

接下來,大家繼續歡樂不斷,笑聲不斷,到了八點半的時候,凌母得先回去,因為離開G市兩天兩夜的凌父,回來了。

想到采藍為了自己在外奔波了一天,凌語芊順便叫采藍先回家。

采藍見這邊沒什麼事了,又有凌語薇陪著語芊,想起家里的母親,便也不繼續呆留。

結果,高峻自告奮勇,負責送馮采藍和凌母回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他又出現在凌語芊的門口,迎著凌語芊驚訝的眼神,他窘迫地笑,「今晚實在太高興了,激動的心情尚且無法完全平復,不想回去那個孤寂無人的屋子。怎樣,要不要下去看看周圍的環境?給我一個機會當護花使者?」

看著他滑稽的表情,凌語芊忍不住撲哧一笑,其實,她也依然沉浸在晚飯上的美好時光當中,所以略作思忖後,便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于是答應了,留薇薇在家看電視,她則換件衣服,隨高峻下樓。

出乎意料的是,當她和高峻走出大廈門口時,踫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賀煜高大勁拔的身軀,在大廈門前巍然佇立,俊顏如烏雲密布,幾乎要殺人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一對人影,心中的怒火,烈烈燃燒而起。

他知道她今天要出院,一直等著她的來電,以致和那個外國客人談公事期間也心不在焉,誰知她壓根就沒給他電話,惹得他,更是心煩氣躁,但又不可能主動去詢問,後來想到根據她的個性,就算今天真的出院也一定是先回娘家,便暫且拋下這事,談完公事後,還陪客人吃了晚餐,這才火速趕到醫院,一問之下,得知她已經出院,他便又駕車到她家門口,豈料正好給他看到,高峻送凌母回家,而且,凌母還對高峻說了這樣一句話︰高先生,真的很感謝你把房子租給芊芊住。

她竟然沒有回家住,而是另外租房子住,還住在高峻的房子!

當時一听這個消息,他便立刻震住,怒氣無法阻擋,後來見高峻駕車要走,他也趕忙尾隨跟上,直到這棟高級小區,由于他不是這里的住戶,只能在外面停車,然後用訪客的身份登記進內,正尋找著她會住在哪個單位,想不到就讓他踫見她和高峻一起出現!

這麼晚了,她還跟著高峻下來,到底要做什麼?他可不信,她是送高峻下來的!

對賀煜的出現,凌語芊也大感詫異,但她及時把一切思緒收壓在心里,裝作若無其事地對高峻道,「我們走。」

高峻繼續沉吟了下,回她溫柔一笑,重新邁步,與她並肩前進。

賀煜一直緊盯著凌語芊,看著她慢慢朝自己靠近,看著她那張美麗的小臉兒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視若無睹地從自己身邊走過,他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也抬步沖了過去,堵在她的跟前。

凌語芊觸不及防,整個身子就那樣直接撲倒在賀煜的懷中。

軟綿綿的身子,讓賀煜全身仿佛電流擊過,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雅幽香,更是深深魅惑著他,引致他的感官立即起了反應,他索性伸出手臂,把她抱住。

「你是誰,不準踫我,放開我!」凌語芊馬上掙扎。

想到她身體剛恢復,賀煜便也趕忙松開,然見她似乎又要走開,他及時拉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不準踫我!」凌語芊繼續抗拒,用力甩著手。

賀煜緊握住她,瞪著高峻質問,「他是誰?你為什麼和他在一起?還有,為什麼要住他的房子?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系?」

凌語芊考慮到自身的情況,便也停止掙扎,迎著他那倨傲的眼神,她也冷冷地道,「他是誰與你何干,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說過,只要這段婚姻在,你休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休想出去勾三搭四。」賀煜怒火妒火一並上升,口不擇言起來。

凌語芊听罷,則更加惱羞成怒,呵呵,原來他還是這樣想自己,每一次,他都是這樣說自己!賀煜,你混蛋!

「不錯,我是沒離婚,但又怎樣?你不也出去和李曉彤鬼混嗎?憑什麼你可以,而我不可以?」凌語芊說著,想起那天在俱樂部見到的幾乎令她悲痛欲絕的畫面,于是挽住高峻的手,賭氣地道,「你可以找李曉彤,我為什麼不可以找高峻?」

「你……」賀煜立刻揚起了手。

凌語芊絲毫不懼,給他冷冷一瞪後,順勢挽著高峻,再次邁起步來。

賀煜于是也轉身,盯著她的背影,還有她身邊那抹該死的高大影子,怒吼,「哼,你不是對天佑念念不忘嗎?你不是犯賤地很愛很愛他嗎?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天佑要是知道你是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賤人,必定後悔愛過你,必定慶幸當年你和他的孩子被打掉!因為,你根本不配擁有他的愛,你根本不配當他孩子的母親!還有,你立刻給我打掉胎兒,你更不配當我兒子的母親!」

凌語芊本是邁動的腳,赫然停止。

賀煜再次沖過來,沖到她的跟前,看著她這張魅惑眾生的容顏,他真恨不得立刻毀掉它,好讓她以後再也無法出去勾三搭四,再也無法魅惑自己,自己不會再痛苦!

凌語芊更是悲憤滿懷,心如刀絞,耳邊反復回響著他剛剛所說的那番話,那一字一句,仿佛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刺中她的心窩,痛得她直要窒息。

她兩邊手指都緊緊揪在一塊,仰起臉,死命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她甚至,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周圍的空氣,頓時仿佛進入了零界點,一切似乎都停止了運動,連心的跳動,也停止了。

是的,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再也無法跳躍,再也不值得跳躍。

好長一段時間過後,凌語芊終于把頭放平,迎著他那比魔鬼還可惡可恨的面容,她咬牙切齒,低吼而出,「不錯,我對天佑是念念不忘,但我不是犯賤,因為,他值得我這樣做!而他,更不會後悔愛我!至于你,別把自己和他相提並論,因為你不配!就算我和多少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也不會是你,因為,你不配!你比不上逸凡,比不上振,比不上高峻,你和天佑比,更是什麼也不是,你連他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

不長不短的一句話,卻仿佛耗盡了凌語芊全部的力氣,她想起了那天在俱樂部,他拿她和李曉彤做比較的,令她心碎的話,悲傷的淚終于再也抑制不住,淌淌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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