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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一) 最初魔化

巫骨山脈的夜晚帶著幾分清冷,一片寂靜,清冷的月光透過茂密的樹枝灑向地面,給這清冷的樹林添了幾分明亮。偶爾傳出一聲獸鳴,提醒著此時在巫骨山脈的人,要小心,因為你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命喪當初,有來無回。

冰血趕了一天的路,一路上偶爾殺殺魔獸,采采草藥,但還未曾遇到什麼大規模的攻擊。此時躺在一顆大樹,閉眼休息,她並沒有設置什麼防護罩,有的是防護罩流傳出來的元素波動,很容易引來一些高手的察覺,畢竟巫骨山脈的危險度比魔獸森林要高,指不定有些有高手來這里冒險,為了節外生枝,冰血想著還不如將自己隱匿在這黑暗中,更加的保險一點。畢竟她這次是出來歷練做任務的,不是來惹事的,特別是那些本身無關緊要的事情。她雖然有的時候囂張狂傲,但是骨血中的殺手本性,還是讓她喜歡低調一些。

剛剛閉上眼楮的冰血,突然耳朵一動,一陣吵雜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而且越來越近,看來是向著她這邊來的。不過冰血卻沒有打算理會,本就冷情的她,對于自己在乎的人以外的一切人事物,都可以做到極致的冷血,外人的死活與她何甘。

這時一行十幾個人從不遠處的草叢走了出來,每個人的身上都穿著一件深綠色的長袍,帶著幾分狼狽,看樣子應該是剛剛經歷過了一場不小的戰斗,每個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帶著幾分疲憊。

這十幾個人多數都是一些二十歲左右的少年,由一位老者帶隊,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另個人,看樣子不過三十多歲,此時老者身後的那名女子臉上帶著帶著幾分憤怒這情,但是沒有讓她的美麗減少半分。

「師父,那韓家簡直欺人太甚,明明是我們幸幸苦苦斬殺的魔獸,為何要讓給他們!」女人帶著幾分英氣的臉上充滿的憤怒,滿是不平的對著前方的老者說道。

「師妹,別說了!」女子旁邊的男子低聲對著她輕聲說道,平靜了臉上閃過一抹怒氣,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見,很明顯男子的心性比這名女子穩重許多。

「可是……」

女子剛要開口反駁,就被前面的老者給冷聲打斷。

「好了,別說了!現在主要的是大家的安全,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別忘了,我們這次主要的目的是帶著這些孩子出來歷練,而不是跟韓家搶東西的!」

老者的話讓女子將口中還為說完的話,全數憋了回去,但是那張精美的臉上依舊帶著慢慢的憤怒和隱隱約約委屈。

「大家就在這里休息一晚上,巫骨山脈的夜晚比魔獸森林危險的多,不易再往前走了!」老者一聲令下,決定了眾人的行程。

樹上的冰血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這些人竟然選在自己睡覺的這顆樹下面休息,還真是……煩!冰血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下面的人,反正不管是什麼人都與自己無關,況且听他們的話,很明顯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某個家族,這讓冰血更加的不想理會了,不管是那家,她都沒有任何好感。

空地上很快搭建起了兩個大帳篷,帳篷的前方推起了一個篝火,讓原本昏暗的樹林瞬間明亮了起來。一個個少年少女沉默不語的坐在篝火前吃著帶來的糧食,速度很快,估計是太累了,想要早點鑽進帳篷里面去休息。

空氣中的氣氛有些壓抑,讓眾人有些食不知味,疲憊的面容下帶著幾分不甘和憤怒,終于有那名面容姣好,帶著幾分英氣的女子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師父,滿臉憤怒的說道︰「師父,難道我們葉家就怕了他們韓家不成。」

「琴兒,他們韓家這次擺明了是來挑釁的,而且對方可是有著四個魔導士和一名大魔導師。我們這邊僅僅只有我這一個大魔法師和你們兩個魔導士中級,你覺得打起來,那方的勝算比較大。難道你要用這些孩子的命去賭嗎!」老者看著滿臉倔強的女子,滿臉嚴肅的說著,那雙銳利的眼中閃過一抹落寞。

難道他就像看著自家的弟子被欺負而無動于衷嗎,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得不為這幫他帶出來的孩子考慮,如果真的就僅僅只是他一個人,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他也會跟那幫混蛋戰斗到底。

老者的話,眾人讓葉琴兒沉默了,臉上雖然還是隱隱約約帶著幾分憤怒,但是卻少了幾分倔強。

「長老,我們不怕!」一道沙啞帶著幾分青澀的聲音從女子身邊傳出,語氣中帶著幾分倔強。

「對,長老,我們不怕,大不了一死!」

「是啊,長老。大不了一死,我們葉家絕對不能讓他們別人這般侮辱!」

青澀少年的聲音一出,頓時引起了一連串的反映,剛剛還一臉疲憊的少年少女們紛紛看向老者,堅定又倔強的說道。

老者看著自己家族中的這些孩子,無奈的嘆了口氣,苦澀的一笑。他真是失敗啊,擁有人人羨慕的高貴身份,有著人人敬仰的強大實力,但是卻連自己家族的孩子都互不住,不僅如此……他還……因為自己的無能,連自己的最疼愛的徒弟都失去了。這一切都因為自己的懦弱和無能。

「都閉嘴,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句話,你們都忘記了嗎!」久未開口說話的男子,頓時看向那些一個個熱血高漲的少年少女,一擊冷眼掃過,厲聲教訓著。

隨即男子看了一眼身邊的老者,再看到老者臉上的那抹悔恨和無奈,無聲的嘆了口氣,氣氛再次陷入了一陣沉悶中。

在幾名草草的吃過食物,正要鑽進帳篷休息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再一次的從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讓所有人一愣,同時轉過頭看向草叢的方向。

與此同時,原本坐在火堆前的老者和身邊的葉琴兒、葉顯東同時站了起來,擺出一副警惕的神態,冷冷的看向草叢。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一位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帶著四名中年男子和十幾名少年少女從草叢中走出來了,再看到葉家的一群人後,臉上帶著一抹高傲的身形,滿眼的不屑。

「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葉琴兒看到來人,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的說道。

「哼,你也為這巫骨山脈是你們葉家的地盤嗎。你們走得,我們韓家就走不得了!」一名長的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不屑的瞪了一眼葉琴兒,高傲的神情好似他的身份比葉琴高出許多一般。

葉琴兒听到這話,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不過卻心里卻始終記得師父剛剛的告誡,強忍著心里那股想要殺人的憤怒,對著那尖嘴猴腮的男子冷聲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們就趕緊離開,別老娘面前哀怨!」

「哼!」尖嘴猴腮的男子不屑的對著葉琴兒冷哼一聲,緊接著語氣囂張的說道︰「該滾的是你們葉家的人,這快空地我們韓家要了!」

「韓匣覓你別欺人太甚,當真以為我葉家好欺負嗎!」葉琴兒頓時怒吼中燒,指著那長得尖嘴猴腮的韓匣覓大聲吼道。

「這里是我們葉家先來的,按規矩,該離開的是你們!」葉顯東冷冷的看著韓家的一群人,聲音中帶著幾分肅殺。

「哼,不過是兩個被葉家撿來的野種,還敢跟本少叫囂,叫你們滾是給你們面子。惹急了本少,本少讓你們統統走不了!」韓匣覓囂張的仰著頭藐視著葉家的一群人,臉上的表情好似在對著葉家施舍很大的榮幸一般。

韓匣覓這樣的態度和口氣,徹底激怒的葉家的人,葉家的少年少女快速跑到葉琴兒和葉顯東的身邊,憤怒的看著韓家的一群人,一個個好似一只憤怒的小獸一般,做好隨時隨地撲向敵人的準備。

「葉泉宏,本長老還是勸你快帶著你們葉家人讓地方,不然這後果,也是不是你能承擔的了的!」站在韓匣覓旁邊的那名老者,看著葉琴兒身邊的老者,陰險的一笑,有些渾濁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鄙夷。

「韓裕,你當真以為我葉家好欺負嗎!你……」葉泉宏沉穩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冰冷,銳利的雙模好似兩半利刃一般狠狠的射向對面的韓裕。

「哼……葉家,不過是一個過氣的一等家族罷了,你們覺得你們的葉家還是十幾年的那個風光無限的葉家嗎!」不等葉泉宏說完,這邊的韓裕便搶先開了口,滿臉的鄙夷與不屑,高傲的看著葉家的一群人,帶著幾分陰郁的沙啞聲音說道︰「十幾年前,你們葉家仗著有葉溪兒是一名馴獸師,就到處耀武揚威,看不起我們韓家。哼……可惜葉溪兒那個賤丫頭竟然跟著那個賤男人跑了,最後還生了個野種下來。讓你們葉家丟盡了臉,活該倒霉。」

「韓裕,你這個老匹夫……休要侮辱我師姐,老娘今日殺了你!」葉琴兒隱忍多少的怒火終于在韓裕這一連串的話語中爆發的,單手一揮,喚出一根冰藍色法杖,就要沖過去跟韓裕拼命,但是卻沒有眼疾手快的葉顯東給攔了下來。

「師兄,你放開我。放開我……滾蛋……沒有人可以侮辱師姐,我不允許……不允許!」葉琴兒瘋狂的想要掙月兌這葉顯東,但是男女力量的懸殊,讓她如何掙扎都拜托不掉禁錮著自己的那雙有力手臂。

「師妹……冷靜點!別忘了,我們身後還有一群孩子,要護著!」葉顯東冰冷的聲音小聲的在瘋狂的葉琴兒響起。但是那咬牙切齒的語氣和越發冰冷的氣息,讓人知道此時的葉顯東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

「韓裕,你侮辱老夫可以,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徒弟!」葉泉宏冷冷的看著對面的葉泉宏,沉穩的聲音中隱隱約約帶著幾分肅殺。邊說著,邊不斷的釋放精神力壓制主身後那群想要沖上去拼命的少年少女。他心里明白,這些孩子心里的憤怒不比他少,因為葉家的尊嚴和榮譽不允許他們退縮。但是現在打起來,對她們來說太過不利,他絕對不能在這些孩子出事,他們可都是葉家未來的希望。

「哼……老夫侮辱了就如何。現在整個四家大家族中只有我們韓家有馴獸師,老夫倒要看看,你們葉家如何跟我們韓家斗。要老夫說,這一切都是你們葉家咎由自取,想當初你們要是將葉溪兒那個賤丫頭嫁過來給老夫當小妾,你們還不樂意,老夫都不嫌棄那賤人是殘花敗柳了,你們還給臉……」

然而在韓裕話還未說完,臉上囂張的鄙夷的身影還為落下,一道紫黑色的身影瞬間來到了韓裕的面前,只听一道利刃穿透身體「噗」的一聲,空氣中的氣氛瞬間轉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突來的景象,此時一陣冷風吹過,帶著幾分陰冷的氣息流竄在眾人的身邊。

韓裕瞪著一雙大大的眼楮,呆呆的看著好似憑空出現一般,降臨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然而當看清面前的那張似曾相識的絕美容顏之時,臉上的表情更加的不可思議。感受到月復部傳來的刺骨感,韓裕機械的低下頭,看著插入自己月復部的那把利刃,臉上一片慘白。

「你……你……」韓裕張了張嘴,卻發現很難說出話來,好似整個身體都被禁錮了一般,生命力也不斷的順著月復部的那個血洞向外流出,一股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在心頭。

「侮辱娘親者……殺無赦!」

陰冷的聲音好似從地獄里傳來的催魂曲,讓四周的人瞬間定在了原地,心中也瞬間升起了一股逃跑的念頭,但是卻發現整個身體竟然連動一下都費勁,頓時一個個滿臉驚駭的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紫衣少年。

她在說什麼……侮辱她娘親!

「你……」韓裕再次僵硬的動了動嘴角,心中的恐懼不斷的擴散,他怎麼可能動不了,眼楮的這個少年明顯不過十五的歲樣子,但是從他們身體里發出那股陰冷駭人的氣勢卻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好似眼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一名少年,而且一個剛剛從地獄中跑出來的惡魔,經歷過無數場生死決斗的浴血殺神。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絕望……滿心的絕望,充滿死氣的絕望,已經完全籠罩在了韓裕的四周,不斷的向著他的靈魂浸,吞噬。

此時的冰血雙眼不斷的變化著,一道道幽深的紫色光芒快速閃動,眨眼楮整雙眼楮內一絲白色眼仁也還不到,那雙原本幽深的黑眸瞬間變成了深紫色,覆蓋主了整雙眼楮,滿是陰冷、嗜血、肅殺,讓人看一眼就有一種想要離開去死的沖動,也不要留下來面對這雙恐怖的完全不似人類的眼楮。

冰血渾身不斷的散發出一道道黑色霧氣,那是一股滿是嗜殺、陰冷的殺氣,緩緩在冰血身邊環繞,使得她更像是一名地獄惡魔,勢必要殺盡天下一般。

冰血此時依舊保持這出現時的動作,站在離韓裕只有幾厘米的地方,一只手直直的垂在身側,另一種滿是鮮紅血液的手,緊緊的握著那把插入韓裕月復部的匕首。此時的她渾身找不出一絲屬于的人類的氣息,好似一個毫無感情,冰冷嗜血的機器,僵硬的扭動著自己的頭,陰冷的看著韓裕。

「你竟敢侮辱我娘,凡是侮辱我娘者,欺我娘親著,我都會讓他知道,死有的時候比活著還要痛苦!」冰血那冰冷聲音如同此時的她整個人一般,沒有任何屬于人類的感情和溫度。

然而冰血的這一句,也讓葉家的幾個人回過神來,葉琴兒更是滿臉激動的看著那個縴細的背後,竟然忘記了四周空氣流竄的那股陰冷詭異的氣息,看著冰血焦急的喊道︰「孩子你剛剛說什麼……誰是你娘!」

听到葉琴兒的聲音,冰血猛地轉過頭,那雙詭異的深紫色眼楮,頓時讓葉琴兒呼吸一滯,腦海中一瞬間的空白,一種已經踏進地獄的恐懼感覺瞬間襲像她整個人,待她回過神來之時,才發現此時的她好像剛剛從水里撈起來的一般,渾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然而有這種感覺的人不僅僅是她,不管是葉顯東他們身後的那些葉家年輕子弟此時都如同葉琴兒一般,仿佛剛從鬼門關里面活生生的走了一圈。不僅僅是他們,就連身為高級大魔導師的葉泉宏都毫不例外的享受了一把踏入地獄從重新爬回來的感覺。

不過在葉琴兒、葉顯東、葉泉宏三個人看清冰血的那張絕美容顏之時,所有的恐懼既然奇跡般的消失不見了。心里剩下的只有滿心的激動和思念。

這張臉……這張似曾相識,做夢都沒有忘記的臉,他們……怎麼會怕,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他們都不會有怕啊!

「師……師姐!」葉琴兒哽咽的聲音和那滿臉的思念之前,讓冰血微微一愣,深紫色的雙眸中隱隱約約閃動了一抹黑色,但是卻在下一秒消失不見。

不再理會葉家的人,冰血再次轉過頭看向面前的韓裕,神情不變,聲音陰冷刺骨︰「你準備好接受惡魔的懲罰了嗎!」

「不……不……」韓裕拼了命的搖著頭,他想要逃,這個少年太恐怖了,他不是人……他根本不是人!正常人不會這樣的,就算是再憤怒的人也不會這樣的。他是惡魔……他是惡魔……

突然冰血面無表情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映在那雙滿是深紫色的眼楮中,顯得更加的詭異︰「呵呵呵……那麼我要開始嘍!」銀鈴般的笑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心里的懼怕已經升級到了一股絕望,對生的絕望,對活著的恐懼。

是什麼樣的感覺,竟然能讓人產生一種對于活著的恐懼,讓他們此時想要迫不及待的一刀快速了解自己的生命呢。

只見冰血「噗」快速抽出匕首,帶動起一連串的血紅光芒緩緩的低落在地面上,映出一道血色光滑,下一秒手中匕首瞬間消失,一陣冰藍色光芒隨即迸發而出,幻做一把冰藍色長劍。冰血快速舉起手中長劍,手起刀落,一條血淋淋的血肉瞬間從韓裕的胳膊上削了下來,連帶著一條灰色布條,快速落在地上,露出一排陰森森的白骨。

一道道慘叫聲瞬間傳出,沖入天際,響徹在森林的上空。不等對方看情形,冰血站在韓裕面前不斷的揮動著手中的長劍,一條條血淋淋的血肉不斷的落下,連帶著一道道的腥紅的血液,向著韓裕的腳下流淌,從胳膊到身體,從頭道教,不多說原本一個完好無損的人,在冰血那冷酷無情的劍下化作一具完好無損的白骨,在這清冷的月光下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此時冰血的腳下已經堆滿了一塊塊被切割下來的血肉和人體內散發著腥臭味的內髒氣管,混在一灘血水中,顯得異常的詭異。

而不遠處的四周站在一個個好似雕塑一般,滿臉慘白,滿目驚恐的人。特別是韓家的人,更是臉色發青,滿目絕望。

然而那個如死神一般的地獄惡魔,那張絕美的臉上依舊帶著那副甜美的笑容,看不出一絲白色眼仁的深紫色眼楮,閃爍著陰森的嗜血殺氣。

「放……放了我……我是韓家的人,你……你不能殺我!不能殺人!」韓匣覓猛烈的搖著頭,想要退後,但是自己的雙腳卻不受控制的定在原地,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無法動彈分毫,這樣的感覺讓韓匣覓心里的恐懼直接升到了最頂點,滿臉瘋狂的看著冰血。他不要……不要這麼死,太可怕了。他不要被活活的折磨死,他不要看著自己的肉被一片一片的切割下來,不要……

「呵呵呵……殺你們,可是會髒了我的手呢!」冰血再次發出銀鈴般的笑容,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然而下一秒臉色瞬間一變,面無表情的看著韓家的一群人,冰冷刺骨,一陣陣陰風吹動這四周的樹葉颯颯作響,好似地獄的催魂曲,讓人極度的不安,不安到神經崩潰。

一聲聲哭喊從樹林中響起,淒厲、滲人。

只見冰血緩緩的抬起右手,單手一揮,冰冷的聲音同時落下︰「小乖,換來獸群,撕碎他們!」

冰血的聲音落下,一道火紅色的光芒瞬間從心髒處發出,射到身邊的地面上,紅色光芒不斷的擴大,幻化出一頭兩米多長,渾身長毛火紅色毛發的獅子。

小乖剛剛出現,一雙滿是狠厲凶殘的漆黑雙眸冷冷的看著對面那一群滿臉驚駭的韓家子弟,隨意仰天長嘯,一聲獸吼瞬間傳遍整個森林︰「吼!」

不出三秒鐘的時間,一陣地動山搖的震撼聲從遠處傳來,帶著一股毀滅之勢。隨即只見一道道凶猛的獅子類魔獸不斷的從黑夜中跳出,在離小乖三米遠地方停下,蹲下巨大的身體,滿臉恭敬的低下頭,匍匐在地上。

待到整整有進百只獅子類魔獸出現後,小乖滿是狠厲的目光緩緩的看向那一大群獅子,帶著一股磅礡的王者之威,低沉雄厚的聲音,不容抗拒的說道︰「給本王撕碎那些人類!」

獅子群順著小乖的目光看向此時已經傻掉的韓家一群人,紛紛大吼一聲,身體齊齊一躍,撲了過去。不斷的撕咬、拉扯。血肉橫飛,在一片鬼哭狼嚎,淒慘哀嚎中,將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撕碎吞噬。

一只只殺紅了眼的獅子,最後將目光投向葉家等人之時,冰血淡淡的看了一眼小乖。小乖輕輕的點了點頭,輕蔑的看了一眼此時滿臉慘白的葉家人,對著拿去獅子低聲一吼,隨即獅子群好似來時一般,快速消失在這片樹林中。留下滿地的血水和一片血腥之氣。

「主人!」小乖擔憂的看了一眼冰血,這樣的主人是它沒有見過了,那雙沒有一絲感情滿是陰冷肅殺的深紫色眼楮,就連它看了忍不住心生恐懼。身體里散發出來的嗜血之前,跟任何一個人類都無法擁有的,現在的主人,根本無法稱得上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怎麼會這樣……

剛剛冰血體內的爆發而出的那股毀天滅地的怒氣,不僅僅是他感覺到了,就連沉睡中的紫冥老大,還有身在遠方的暗夜、怪妖都同時感覺到了。

那股憤怒……太可怕了,不過給他們更多感受的確實深深的心疼。是那些人讓主人生氣了嗎,那麼這樣的死……太過便宜他們了。

冰血動作有些機械的轉過頭看向小乖,當深紫色的眼楮對上那雙滿是擔憂和心疼的黑色雙眸時,當從契約平台上傳來的一聲聲擔憂焦急的呼喚時,冰血那完全覆蓋主整雙眼楮的深紫色眼眸微微顫抖了一下,但是卻始終沒有恢復正常,依舊冰冷毫無感情的看這小乖,對于契約平台上那一聲聲呼喚,沒有任何回應。

「主人……你怎麼了?我是小乖!」小乖輕輕的喚著冰血,黑色雙眸緊緊的看著冰血的眼楮,不躲不避,沒有任何懼怕,有的只是擔憂和心疼。

冰血听到小乖的聲音,深紫色的雙眸再次閃爍了一下。

「血!」一道輕柔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帶著無盡的寵溺和狂傲天下的氣勢,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讓人依賴。

「血,清醒過來。」

「血,沒事了!我在……我一直都在,沒事了!」

「血,醒過來,沒有人離開,也不會有人離開。」

「主人,你怎麼了?你別嚇銀攝啊,主人!」

「主人,醒醒,鐵翼在,鐵翼哦!」

「主人,回來,藍弒會永遠在主人的身邊的!」

「主人,嗚嗚……魅也在!」

「主人,白澤會乖乖的,會努力的,會好好保護主人和哥哥們的!」

「少主……醒過來!」

「老大……你在干嘛,你想嚇死大家嗎!」

「血,你听到了嗎,你看大家都在,沒有人離開。爹娘在等著你,玄也在等著你,從來都不曾離開。」一聲聲呼喚,一道道溫暖不斷的沖擊這冰血的靈魂,一瞬間一道紫色光芒從冰血的雙眸中閃過,眨眼楮,深紫色褪去,那雙如星辰般的黑色眼眸再次出現在冰血的眼中。

「主人……」看著冰血眼楮恢復正常,小乖身體內頓時迸發出一道紅光,快速將他包裹在內,下一秒幻化成一道高挑的身影,在紅色光芒還未完全散去之時,腳下一動,瞬間將換上冰冷的冰血摟在懷里,緊緊的,不敢在放開。

「小乖!」空靈的聲音,帶著幾分迷茫,冰血愣愣的看著面前的胸膛,听著那急速的心跳。

剛剛的一切,她都記得,她並沒有被什麼控制,而且自己陷入了一股充滿嗜血之氣的殺戮中,腦海中唯一想的就是殺……殺了所有人,殺了所有想要傷害她家人的人。好像那股殺戮之氣是從骨血中爆發出來的一樣,不是人為控制的,而是與生俱來的血脈之氣!那種殘殺一切的**比前世更加的濃,濃到無法自拔,只想深入其中。

「紫冥、銀攝、鐵翼、藍弒、魅、白澤、暗夜、怪妖!我沒事了……讓你們擔心,對不起!」冰血伸出雙手緊緊的抱著小乖的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小乖身上傳來的顫抖感覺,讓冰血知道,自己真的嚇到他們了。不是自己的殺戮之氣嚇到他們了,而是……他們怕自己就這樣沉浸進去吧。

「血,你沒事就好!」紫冥的聲音從腦海中傳入,帶著奇怪的感覺。冰血知道……對于自己的變化,紫冥最了解,但是她卻沒有問,因為自己紫冥不會害她的,絕對……絕對不會。

「冥,把你吵醒了!」自己的怒氣竟然將紫冥強行喚醒,對他一定有損傷吧。

「傻瓜……這世間有什麼比你對我來說,更重要的!」紫冥威壓沉著的聲中帶著弄弄的寵溺和疼愛,讓冰血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還是那句話,血,我一直都在!」堅定的語氣帶著不可摧毀的誓言,不離不棄,永不放手。

「嗯!睡吧,我等著你!」冰血輕輕的點了點,也不管紫冥是不是能看到,眼中充滿的溫柔。

契約平台上也瞬間安靜了下來,紫冥和冰血對話並沒有封閉起來,不管是小乖他們還是暗夜、怪妖都听得見,這個時候他們不想去打擾冰血,只要知道她沒事,就好了。

而身在遠處的暗夜和怪妖,更是加快的自己的腳步,不管是黑夜還是白天,他們必須快些完成任務,然後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好好的守護她。

冰血抬起頭對著幻成人形的小乖溫柔的笑了笑,隨即推出小乖的懷抱,在看向葉家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面無表情帶著幾分冰冷和疏離。

就在冰血想要轉過頭走人之時,一道滿是哽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心齊……你是……心齊對不對!」

葉琴兒看著那張跟自己熟悉的臉有著七分相似的絕美容顏,眼中的噙滿的淚水,卻努力的不讓它掉落下來,雙腿小心翼翼的向著冰血走了兩步,然而在小乖投來的兩道冷冽凶殘的目光下,被迫停下了腳步。

冰血面無表情轉過頭,看向葉家這名奇怪的女人,眼中帶著深意,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果真的認出了自己就是被他們葉家丟棄在邊城小鎮的那個葉家小七的話,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叫心齊啊!

好像看出了冰血的疑惑,葉琴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滿臉溫柔的看著冰血,眼中卻帶著弄弄的思念,那雙泛紅的眼楮看著冰血的時候,好似在透過她的臉再看另外的一個人︰「我是琴姨,是娘親的小師妹。當初你娘帶著你回葉家的時候告訴過我,你的名字叫心齊。是你爹爹給你取的,意思是一家人的心永遠向齊的意思!」

冰血听到葉琴兒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任何話,等待著葉琴兒將她想說的說完。

葉琴兒看著冰血已經沒有在離開的意思了,當下心中一喜,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溫柔,想要上前去看看這個讓自己心疼又懊悔的孩子,但是礙于冰血身邊的那個帶著一身強大氣息的小乖,卻不得不忍下心底的沖動。

「心齊,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不是……」葉琴兒說道這里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閃過一抹悔恨︰「心齊,你……過的好嗎?」

「我很好!」冰血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本不想理會葉家的人,但是再看到那雙滿是思念的雙眸之時,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

然而葉琴兒看到終于跟跟自己講話的冰血,心里更加的激動,眼淚終于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心齊,對不起,對不起,琴姨沒有好好的保護你,沒有好好的保護你娘,對不起……對不起!」

一聲聲對不起,一句句滿是悔恨的話,讓這個在外人面前總是很堅強的女子徹底的崩潰了,沒有人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多疼,有多後悔。她寧願當初跟這自己師姐自己離去,哪怕是死,也不要忍受這十幾年了的悔恨和思念。太痛,太痛了。

冰血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在自己面前哭的好似孩子一般的女人,心中沒有一絲觸動,她對于外人來說,就是這麼的冷血無情。何況還是葉家的人。

這時葉顯東緩緩的上前,蹲將哭到崩潰的葉琴兒攬進了懷里,抬起頭看向冰血,冰冷的臉上帶著跟葉琴兒同樣的悔恨和思念,但是明顯比葉琴兒穩定的多。

「心齊,對不起!你別怪琴兒,是東叔懦弱,沒有保護好你們!」

「好了,都被自責了。是我這個做師父的無能,竟然連自己的徒弟和徒孫都保護不了!」葉泉宏緩緩地來到冰血的面前,臉上帶著苦澀和沉痛。

冰血淡然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嘴角一勾,冷冷的一笑︰「你們不必在我面前這樣,從我離開葉家開始,就跟你們葉家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而我娘……哼……當初你們沒有護住她,我不想怪任何人。不過既然如何……我們母女倆也跟你們葉家沒有任何關系了!所以……對于兩個不是葉家人的外人來說,收起你們的自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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