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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凶險之地(二更)【文字版首發VIP】

齊雲山其實佔據了南幽大部分的土地,這座山連綿險峻,樹木蔥郁。內有高崖河谷,斗轉千回,野獸毒物不計其數,然而珍稀花草更是繁多,可從未有人穿越過這整座山,到底它是個什麼模樣,沒人能說明白。

葬身在這座山的人也無數,邊緣地區可行走勘探,可森林深處,能不進入就不要進入,否則,能否出來就是個未知數了。

終于來到了齊雲山的山腳下,抬頭仰視山巒,重巒疊嶂,幾乎都看不到這山的盡頭到底在哪里,他們站在這兒只能窺的一角,不過九牛一毛。

在他們路過的地方,有看到一個曾經應該是村莊的殘垣斷壁,但是雜草叢生,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但是能夠看得出,當時應該是個很大的村莊,居民得達到三四百以上。但此時已經沒了一點人的聲息,讓人不禁惋嘆。

「十三少一行人是從這里入山的?」楚涼音在山腳下轉悠了幾圈,沒有發現有人走過的痕跡,真不知道是他們行事太過小心還是他們根本沒經過這里。

「或許吧。」月離風淡淡回答,許是他也沒把握,他們到底是從哪個方向入山的。

「那我們就從這兒進去?」楚涼音詢問道,讓月離風過足了當領導的癮。

「可以,不過要盡量小心。」越往上看,那重疊的樹木看起來陽光都穿透不進,再加上這山里的毒物甚多,想要輕易的在其中游走,不是那麼輕松的。

「好,我們走吧。」說著,楚涼音一步當先,第一個走進樹林。月離風的手動了動,似乎想拉她,但是她已經走出去了,而且速度很快,還是絕不回頭的那種架勢。月離風嘆口氣,她這勇往直前的勁兒什麼時候能少點呢?

要說雲烈召不愧是楚涼音的師哥,楚涼音第一個走進去,他第二個就大步走進去,看起來更像是迫不及待似地,這倆人誰也不比誰的勁頭差。

月離風與寧昭然隨後,爾蔣殿後,其實也不是他故意走在最後,只是這一路來都是這樣,也由不得他。

「月公子郁悶了?」寧昭然與月離風一前一後,調侃道。

月離風沒回頭,只是淡淡回答道︰「以往時她也這樣麼?」

寧昭然點頭,「你說呢?她向來喜歡走在第一,可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勸住的。」楚涼音那屬于習慣,不第一個走就不習慣。

月離風的眼底閃過無奈,如此下來,她一時半會也根本改不了。但是他不想讓她再繼續這樣下去,不過從頭想想,每一次她不是這樣?在藍海時,無論做什麼,她都走在前,有時甚至把他落下好遠,更像是他在拖累她一樣。其實她應該知道,現在與以前不一樣了,有一個人能夠次次擋在她之前,而不是讓她沖鋒陷陣。

「心疼了?唉,要說男女之情這東西真奇怪,以前水火不容的,現在居然總是在擔心著,生怕傷著磕著。你們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本小姐也算一直看著你們,怎麼就沒發現,你們倆是什麼時候看對眼的呢?」要說最郁悶的應屬寧昭然,她是死活都沒想明白。

月離風不予回答,倒是走在她後面的爾蔣吱聲了,「其實我覺得男女之間的情感就像是洪水,不需要慢熬慢炖,只要瞬間沖破那個關口,就奔涌向前,擋也擋不住。」

「嗯?你這小子懂這麼多?」寧昭然萬分詫異,回頭看著爾蔣滿眼唏噓,「雖然你說的對,但是有一點本小姐不同意。當然需要慢熬慢炖,不過是在洪水沖破關口之後。如果在沖破之後不細心熬煮,那麼很可能會隨時崩塌。」這倆人搖身一變成了愛情專家,在茂密的不透風不見陽光的森林里討論的津津有味。

走在最前的楚涼音一直都听著他們在說話,面無表情的臉染上復雜,其實她也不知道那關口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沖破的,她比他們還疑惑。只是那關口沖破之後就真的一塌糊涂了,基本上只要每天見著對方,感情自主的在心底里扎了根,且越來越深。

她腦子里在想別的,沒過多的注意腳下,猛的她被身後的雲烈召一把拽回去,下一刻眼前刀光一閃,一條通體深綠的蛇被雲烈召的刀削成兩截。

「你在想什麼呢?差點咬到你。」雲烈召松開她,反手把刀放回背後的刀鞘中,一邊冷臉皺眉斥責楚涼音。

後面月離風幾步走過來,將她拉到身邊,又看向那已經成了兩截但仍舊在動彈扭曲的蛇,「你怎麼了?」他臉色嚴肅,眼底的不放心持續放大。

楚涼音搖搖頭,揮揮手甩開月離風的禁錮,「沒事,剛剛走神了。」

「想什麼呢會走神?你平時不會這樣子,到底怎麼了?」她這樣讓他怎麼放心。

楚涼音升騰起不耐,「這是意外,下次不會了。」說完她還想繼續向前走,雲烈召卻越過她,「你給我到後面去。」此時此刻,他兄長氣息十足。

後面的寧昭然挑了挑眉毛,瞧著雲烈召那魁梧的如同一座小山似地背影,這副有擔當的樣子真是俊。

月離風抓著楚涼音的手,略微皺眉看著她,「你到底怎麼了?」寧昭然越過他們倆走在了雲烈召身後。

瞧著那倆人走過去,楚涼音瞪眼,「還不是你們在後面唧唧歪歪,老娘耳朵又不聾。你以後少說話,老娘就少分點心。」日後若是想殺她,只要讓月離風說話就行了,說話必分心。

楚涼音邁步往前走,月離風跟著她身後臉上卻染了笑,伸手拉著楚涼音的手,雖一前一後也要拉著。

「所以,你以後跟在我身邊就是了,也省得你分心。」為自己有這樣的影響力感到愉悅。

「那不如老娘直接把你綁在腰帶上得了,省得你離開我?」楚涼音沒好氣,得了便宜賣乖說的就是他,指不定心里有多得意呢。

「好啊,如若你真想,那就綁上吧。」他倒是完全無異議。

「去你的。」楚涼音用力的想甩掉他的手,他卻像是磁鐵似地,再次粘上去。

前面,寧昭然跟著雲烈召,腳下的雜草倒是稀稀疏疏,可是頭頂的大樹卻茂密的讓人透不過氣,愈發的往深處走,感覺空氣愈發稀薄,讓人不禁大汗涔涔。

「雲六俠,你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往深處走,你覺得方向會對麼?」她有點沒話找話的嫌疑,與雲烈召說話。

雲烈召哼了一聲,「不然你來帶路?」他冷聲冷氣。

「你能不能說話不帶著火?姑女乃女乃我心平氣和,你別給臉不要啊。」她眼楮眯起,襯著臉色有點嚇人。

「那就勞煩你這個娘們兒不要再說了,老子忙得很。」寧昭然與他說話的時間,他已經踢走了幾只花花綠綠的蜘蛛了,真不知道這地方怎麼有這麼多這玩意,碩大的一只,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我偏要說。」寧昭然生氣,被這樣對待很不爽。

前面的雲烈召忽的停下,寧昭然一步減慢撞到他背上,那堅硬的刀鞘正好撞到她鼻子,哎呀叫了一聲,便蹲下不動。

後面的楚涼音瞬間走過來,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捂著鼻子的寧昭然,又看向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雲烈召,「怎麼了?」她走上前,順著雲烈召的視線看過去,也驚詫了下,那大約五六米外,一棵高壯的大樹下,一副白骨窩在那里。盡管上面落了一層枯葉,但也能看出那是一副人的白骨。

「雲烈召,姑女乃女乃鼻子要斷了。」寧昭然霍的站起身,秀挺的鼻梁已然紅了,她拍了雲烈召一掌,雲烈召卻不痛不癢,回頭看了一眼,不耐煩道︰「不是沒斷麼?叫喚什麼。」

「你…。」寧昭然很想給他一巴掌。

「行了,你看看那是什麼。」楚涼音涼涼開口,讓寧昭然成功閉嘴。她揉著鼻梁向前走兩步,往那邊一看眼楮睜大幾分,「死人。」

「是啊,這就有死人了。看起來死了很久了,再走下去,說不定會踫到更多。」死在這山里的人肯定少不了,所以,他們也更要小心。

「晦氣晦氣。」寧昭然扭過臉不看,專注于自己快要斷掉的鼻子。

月離風並沒有走過來,他不喜看那些東西,反倒爾蔣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站在楚涼音身後往那邊看,眼皮跳了跳,「真可憐。」

死于荒山野嶺,甚至連個葬身之處都沒有,或許他生前也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一個死法。要說人真的很脆弱,別管如何強悍,面對死亡猶如一根羽毛,輕易的就被吸走了。

楚涼音突然走過去,隨手折下一根樹枝,在那尸骨跟前停下,用手中的樹枝將白骨身上的枯葉撥開,瞬間嚇走了枯葉下一堆蟲子。

她眉頭動了動,扔掉手里的樹枝,然後走回來,「應該沒死多久,只是這森林里食腐動物太多,皮肉內髒被吃光了。」特別在撥開那枯葉之時飄來的腐肉味兒,更能確定這人死了沒多久。

爾蔣听聞捂住嘴,整張臉皺成一團,被吃了?太惡心了。

她與雲烈召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里的擔憂,這靜謐的地方,甚是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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