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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石崖的邊緣往深處走,路線愈發狹窄,路勢也漸漸升高,漸漸地,能夠容人的路線只有一腳寬,人走在上面左邊是高陡的石崖,而另一面,則是懸崖。隨著路勢愈發的高,下面的懸崖也愈發的深。一行人完全是在石崖上行走,像是踩鋼絲,稍有不慎,就會一頭栽下去。

楚涼音在前面帶路,走的赫赫生風,後面月離風姿態悠然,走在這陡峭危險之地亦沒有一絲惶恐之色,如履平地。不過他身後的衡賀卻是嚇得要死,一只手扶著左邊的石崖,盡管那石崖表面光滑沒有一個地方能夠借力,但是他依舊用手扶著走,這也算一種心理安慰。

在後面的寧昭然則顯得小心翼翼,也不再與身後的蕭禹諾斗嘴。

蕭禹諾神態平常,但也稍顯認真,唯恐出錯。

最後面的幕成梟則是很吃力,一手提劍一手抱著裝有藍鐵斷劍的木盒,雖極力的不想讓自己低頭看石崖下,但是仍舊不免瞟一眼,瞟過之後便是一陣頭暈眼花,走過一段時間他臉色發白,冷汗都出來了。

路勢愈發陡峭,走的也越來越高,楚涼音走的愈發快,月離風能夠輕松跟得上,然而後面從衡賀寧昭然開始四人卻是越來越慢。

「衡賀,你快點。」寧昭然越過衡賀看到楚涼音與月離風將他們甩出來這麼遠,不禁嘮叨。

「寧小姐,我也想快啊,可是…。這麼嚇人,快不了啊。」衡賀生怕寧昭然在後面推他,加快了腳步,但是看起來仍舊磨磨蹭蹭。

「寧小姐,你就別催了,沒看到衡賀都嚇壞了。最毒婦人心啊!」蕭禹諾在後面陰陽怪調。

寧昭然回頭瞪他一眼,卻又趕忙回頭,但仍舊繼續嗆聲,「你最好閉嘴,不然本小姐把你踹下去,讓你嘗嘗死無葬身之地的滋味兒。」

「呦,寧小姐太狠了,本少好怕怕啊。」蕭禹諾笑的肆意張揚,生怕寧昭然不生氣。

前面,楚涼音越走越快,可是無論她走的多快,後面的月離風都一直與她保持同一距離,就好像甩不掉的尾巴似的。

眉毛不禁蹙起,楚涼音稍稍回頭瞥了一眼身後,驀地雙腳離地,腿下生風眨眼間躍前去五六米,後面月離風也不知是怎麼了,明明知道楚涼音是故意的要甩下他,他居然也忽的腳下一動,瞬間竄到她身後,倆人再次重新保持同一距離。

楚涼音立即不樂意,「姓月的,你又想做跟屁蟲?總是跟在老娘後頭做什麼?離遠點會死啊。」她不回頭,依舊向上走,此時馬上要接近石崖頂端,感覺風也越來越大了,她發絲飛揚,雖飄逸唯美,但是因著她一臉煩躁相,那唯美飄逸統統消失。

在後面的月離風唇角上揚,扯出一個稍顯不屑的笑,「難保師叔將我們都甩了,當然要跟緊才行。」

「哼,領著你們一幫礙事的家伙,說真的,老娘還真想都把你們甩了,不然都踹下去也行。」她瞥了一眼右邊懸崖,那下面雖幽深陡峭,但是向遠處望卻能看得到一望無際的青山綠水,這里也算觀景勝地。

月離風笑容不變,那幾近完美的臉龐恍若雕琢,稍顯細長的眼楮也蕩漾著看不出是冷是熱的笑,好像只是覺得楚涼音的話很可笑。

「師叔武功無敵,想如何便如何,離風又有什麼可說的。」他的話不知是恭維還是譏諷,總之听在楚涼音的耳朵里就是不好听。

「少廢話,再嗦,老娘就把你踹下去。」楚涼音粗聲粗氣,話落,眼前卻突然一片平坦,她一躍,瞬間跳上石崖頂。

月離風也隨後躍上石崖頂,這上面一片亂石,寸草不生,然而百米之外卻依舊是連綿青山,這霧山的石崖與山峰的排列就是這麼奇怪。一山更比一山高,絕處之景亦是柳暗花明。

月離風很欣賞這里的風景,環顧四周連綿青山,卻不見雙闕瓊台,也不知那雙闕瓊台到底掩藏在哪一處。

「別看了,你找不到的。」楚涼音冷笑,又有點得意,那雙闕瓊台若是真那麼容易被找到,劍聖又何必住在那里。

月離風掃了楚涼音一眼,她雙臂交叉環在胸前,一派高傲之色。

「是,誰有師叔手眼通天?」月離風順勢說道,像是奉承。

此時,落在後面的四個人終于趕了上來,衡賀爬上來就開始大喘氣,看來嚇得不輕。

寧昭然上來故意磨蹭,然後跟在她身後的蕭禹諾卻不急,氣定神閑的看著寧昭然故意磨蹭氣他,始終笑呵呵。

「笑什麼笑?」寧昭然躍上來回頭瞪他一眼,蕭禹諾聳聳肩,得意的很。

「快點上去,磨蹭什麼?」這邊倆人隔空掐,走在最後面的幕成梟終于忍不住,他一張臉白的像紙,額頭更是冷汗涔涔,一看就是很緊張。

幕成梟一說話寧昭然與楚涼音卻是同時冷笑,「呦,幕二公子原來恐高啊?嘖嘖,還以為幕二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呢!」寧昭然怪聲怪調的諷刺。

「幕二公子怕了?」楚涼音冷哧,滿臉不屑。

「誰怕了?我只是著急罷了,已經中午了,再不加快速度,天就黑了。」幕成梟一听不樂意,趕緊反駁,卻沒什麼說服力。

「呵呵,幕二公子真是能干,讓我們情何以堪啊。」寧昭然翻白眼,諷刺不加掩飾。

許是因為形單影只,幕成梟也沒有再反駁,閉口不言但是眼神憤恨。

一行人都上來了,楚涼音轉身朝著石崖的右方走去,其他人隨行在後面,誰知她徑直的走向右端石崖邊緣,那下面是連綿青山不見盡頭,小小的綠色山包也如春筍突起。她走到邊緣倏地跳下去,後面的人嚇一跳。

「七師叔…。」衡賀一步跑到石崖邊緣,朝下一看,楚涼音整個人正在往下墜,看的衡賀瞪大眼楮忘記了呼吸。

寧昭然蹲在石崖邊緣唏噓,「這路也太難走了,還得跳下去。」

「或許,她只是想繞路,不想讓我們知道捷徑。」月離風此時卻開口道,面色悠然猶如清風。

「嗯?她故意的?哼,連我都瞞。」寧昭然不滿,卻沒招,隨後她也縱身一躍,整個人猶如飄墜的紅楓葉,煞是好看。

蕭禹諾的扇子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手上,搖啊搖,瀟灑的很,「若不是某些礙事的人在場,或許本少就能知道通往雙闕的捷徑了,可惜啊可惜。」話落他也縱身一躍,眨眼間從石崖上跳下去。

衡賀站在一旁看看月離風又看看幕成梟,其實他很想把蕭禹諾剛剛說的那句礙事的人想成幕成梟,但是理智告訴他,那個礙事的人還包括他們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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