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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我不要你了【手打VIP】

蕭蕭知道他是誤會了,誤會自己維護的是齊俊。可是她沒有啊,鐘離,她在乎的始終只有他而已。可是他看著自己的眸子那麼冰冷而晦澀,里面是對自己滿滿的失望。

蕭蕭看著他的一點點直起身子,撐在地上的都在發抖發顫,她擔心齊俊那一拳傷得他太重,畢竟他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所以她著急的上前去再次扶住他的胳膊,卻被他再次用力的揮開。

也許身體太弱,揮開蕭蕭後的身子有點搖搖欲墜,他捂著胸口悶咳了兩聲,挺立的背脊好像不甘在情敵面前示弱,可是那被血染過的薄唇艷紅,卻襯得臉色愈加蒼白。

她站在那里手足無措地看著他,也不敢再上前去。因為他的情況看起來真的很糟糕,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的樣子,讓她顧不得去計較太多,只開口勸著︰「鐘離。我們去醫院吧?」

「去醫院干什麼?繼續住在醫院里,好方便你們隨時隨地來這里偷情?」他沒有再咆哮,他說話的時候能听出微微的喘息,看起來也很平靜,但除了唇邊那抹嘲弄的笑意。

蕭蕭被嗆得臉色青白,心被傷的刺痛刺痛的。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明明知道她不是這樣意思,她不會。

「鐘離衡,你這樣也算是男人?」齊俊看不下去了。在蕭蕭開口之前搶白。

他一直以為令蕭蕭深愛的男人,應該是一個有擔當的人,即便不能包容她的所有不堪,也該無條件信任她。如果他猜的沒錯,在沒遇到自己之前蕭蕭該是被欺負了,這個男人不是該為她掩擋風雨才對嗎?可是他卻對受了欺負的蕭蕭言語重傷。

猶記初遇那一天,蕭蕭在尋找困在車里的鐘離衡時,是怎樣一副任那些玻璃割傷臉都毫無知覺,只在乎車里的對方是否安好的情景。誓問可以令女子不顧自己的容顏,只在乎愛人的安危,那該是何等的深愛。但是這般深情,不該是對著這樣一個連對自己信任都沒有的男人。他為蕭蕭不值!

「怎麼?我說錯了嗎?你惱羞成怒什麼?不過你也別得意太久,到頭來發現自己也不過是個替代品而已。」鐘離衡挑釁的看著齊俊。

蕭蕭看著眼含譏諷鐘離衡,那俊雅的五官極近扭曲,一點都不像平時的他。反而給她一種錯覺,覺得他在故意激怒誰。

是的,齊俊好像真的怒了,他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欠扁。他瞪著鐘離衡往前走了兩步,拳頭攥的骨骼咯咯作響,讓蕭蕭的眼皮急跳了一下。

「齊俊,他只是太生氣才會口不擇言,你別跟他計較。」她緊張的擋在鐘離衡面前,讓他止住了靠近鐘離衡的腳步。

可是男人最忌諱的是什麼?是躲在女人身後,會有一種自己被瞧不起的感覺。盡管他胸口真的很痛,傷及的心肺都像要裂開了似的痛,但是男人的驕傲不允許他退縮。

「蕭蕭,你讓開。」鐘離衡沉聲說。

「不,鐘離,我們走吧,這件事我會解釋清楚,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她怎麼能看到兩個人再打架?鐘離衡的身子絕對吃不消,他現在看上去就隨時會倒的樣子。

「蕭蕭,你讓開,今天非要替你好好教訓他。」偏偏齊俊也不肯示弱,他最看不慣欺負女人的男人,尤其是蕭蕭被鐘離衡欺負,說著便要作勢動手。

「他只是太生氣…他的傷還沒有好,請你不要這樣。」她著急的用雙手抓住齊俊攥拳的右手,深恐他會真的動手,鐘離衡絕對不可以再挨這樣一拳。

鐘離衡盯著他們交疊在一起的手,胸口怒火燃燒,抄起門口櫃子上的一只水晶制的天鵝工藝品就砸了過來。

「小心!」齊俊驚呼著把蕭蕭護在懷里半轉過身,那只水晶天鵝正砸在他的肩頭上。

蕭蕭只感覺到他肩膀震動了一下,然後有什麼東西掉到地板上,發出一聲脆響。

「你怎麼樣?」見他眉頭緊皺,蕭蕭問,

齊俊皺著眉搖頭,回答︰「沒事。」可是他的一只手捂在肩頭上,顯然被砸的不輕。

「夠了,親親熱熱給誰看呢。」鐘離衡看著身體相貼在一起的兩人,眼里都能噴出火來。

蕭蕭也怒了,她蹭的一下子站起身來︰「鐘離衡,你到底要說幾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

「你想現在就弄清楚是不是?好,我們就現在當面說清楚,我今天出門的時候又收了季杰受辱的照片,我懷疑這件事是你大哥鐘離堯做的,所以去了海星商務會館。可是我沒想到,我竟然遇到了凌雲。」她看著他說,一字一句的說著,一刻也不離開他的眼楮。

手用力的拉開睡袍的領口,讓他清楚地看到那些痕跡︰「這些都是被凌雲弄出來,我差點被他強bao,你滿意了嗎?如果你還不相信你可以去查,可以去問姜子,也可以去調酒店的錄像,那里都有我去過的證據。」

說到最後她極近崩潰,委屈的蹲子。她不想說的,不想他為自己擔心,可是她好像錯了,她不說,他猜忌好像更重。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信任這麼薄弱。

是報應嗎?因為他以前說自己和季杰那些不堪的話,她因為氣憤而沒有徹底反駁,所以才導致了這樣的局面?

她雙手環抱住自己的雙臂,突然覺得好冷好冷,這個世界太過復雜灰暗,她只想尋求一個溫暖的懷抱。

可是事情說清楚了,鐘離衡卻並沒有來抱起她,而是仍然站在那里,表情甚至有點麻麻木木的。她看著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眼中掉下大顆大顆委屈眼淚的蕭蕭,其實心被揪得生痛生痛。

但是腦子里回旋著他來之前和鐘離堯的那番談話,讓他舉在半空中的手又生生的收了回去。手努力克制的攥成拳頭,他突然在想,比起更多的意外,也許現在放手是不錯的結局。

「為了季杰,還真是委屈你了。」明明已經知道不是,他卻在故意扭曲。

蕭蕭抬起淚眼,有些怔忡地看著他。他說了什麼?他剛剛說了什麼?她沒有听清楚!她這樣告訴自己。

「既然那麼愛他,就繼續待在這里吧,好歹還有個替身可以聊以安慰。」他說著轉身,準備離開的房間的樣子。

蕭蕭看著那身影突然莫名心慌,她趕緊起身,著急的追上去抓住他的手︰「鐘離?」他不帶自己走嗎?以前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會抓著她的手不依不饒,再生氣除了家里,從不會把她獨自扔在別的地方。

可是這次,她的指尖剛剛踫到他,就被他躲開了。而且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厭惡。是的,厭惡,清清楚楚表露出的厭惡,就那產毫不預警的刺傷了她。

「這樣不是很好嗎?再也不用費心解釋,不用再委曲求全和左右為難。我以後都不會再強迫你,你想跟誰在一起就可以在一起。」他說的那麼冷靜,冷靜的像在談論別人的事。

好像剛剛那個在酒店客房里,僅僅只是為了誤會而跟齊俊動手的人根本不是他。蕭蕭不明白,她明明已經解釋清楚了,他的態度為什麼反而變得更加疏遠自己?

「你還是不信我?」如果信,不該是這個樣子。

「無所謂了,我累了蕭蕭,我不想再跟一個死去的人爭風吃醋。所以算了,我不會再強迫你,也不會再勉強我自己。」

蕭蕭搖頭,她沒有被強迫,自從在T市起她就已經決定和他重新開始。這句話雖然沒有說出口,可是他應該感覺的到,他應該很明白自己才對。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他好像要故意推開自己?

「不過你這次的眼光不錯,他的身手背景和季杰比可是強多了,最起碼能保護你。」他居然在評論將自己推給的男人。

「你什麼意思?」她的臉色變得灰白,用大聲的質問來掩飾心慌。

為什麼突然覺得不認識這個人,這個人真的是鐘離衡嗎?為什麼他嘴里說著她認為鐘離衡這輩子都不會跟她說的話,所以她覺得好陌生,好陌生的,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的幻覺。

腳向前走了兩步,讓背對著她,聲音清清冷冷地傳過來︰「什麼意思還不懂嗎?我不要你了。」

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這句話像有回音在她的耳邊縈繞開,蕭蕭身子不穩地後退了一步,手撐著牆面才沒有摔下去。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人影,可是她卻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和他的眼楮,他只是用挺直的背脊,削瘦的肩來面對她。

他說︰我不要你了!

在她敞開所有心結慢慢接受了他,要全心全意要和他重新開始的時候,他居然說我不要你了!

是報復嗎?報復當初為了季杰,她曾那麼肆無忌憚的傷害他,報復自己誤會了她,無視他為自己做的一切,踐踏他的真心?可是她卻覺得不是,鐘離衡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想問,聲音卡在喉嚨里卻怎麼也再問不出來。因為他已經走了,高大頎長的身影穿過酒店的走廊,正向著電梯走去,不曾回頭看自己一眼。

她就怔怔的站在那里,看著他修長漂亮的手指按下電梯按扭,精美雕花的電梯門徐徐的打開,他穿著皮鞋的腳一步步踏進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上。

然後他終于轉過身,手再次抬起按下需要的樓層。抬頭的那一瞬間,他的眸子與她相交了有那麼一個剎那,然後就瞥向了別處,只留了冷峻的側臉給她。

她看著那張冷酷的臉,冰硬的線條如刀一般刮著她的心,生痛生痛的。但是即便這樣的瞬間都是短暫的,因為門已經在關上,慢慢掩蓋住那張面容,直到黃色的金屬外殼映出走廊上扭曲而模糊的映像。

她突然意識到他是真的要離開自己了,蕭蕭的心突然慌起來,她著急的跑過去,狂按著電梯上的按扭,可是卻阻止不了電梯顯示屏上不斷下降的數字。

「蕭蕭。」齊俊終于看不下去,他上前來扯住她的胳膊,阻止她再繼續下去。

那個男人已經不要她了,他說的那麼清楚,那麼絕情,她這又是何必?

蕭蕭卻像听不見,轉身朝著安全通道的樓梯跑。慌亂的打開那道門,空曠溫熱的氣息傳過來,她腳下一刻都沒有停。

細女敕的腳掌踩在台階上,不斷打滑的石磚,阻止不了她的腳步。因為與在海星商務酒店的里的逃跑不同,這次是追逐,追逐的是自己的愛人,是未來的幸福和希望。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台階不會因為追逐的目標不同而變短,腳掌與瓷磚的多次摩擦更是生痛的難受,但是她已經沒有時間多顧及。

「啊!」最終還是因為腳步太急,而摔下了台階。連滾了幾下終于著地,只是胳膊擦紅了一片,點點血絲都滲了出來。

「蕭蕭。」齊俊在上面扶著樓梯扶手心疼的叫著,那又腳上青青紫紫,而且還淌著血。

可是蕭蕭沒有听見,她一瘸一拐地跑下去,推開安全通道的門穿過酒店的大廳,門口左邊不遠就是酒店的地下的停車場出口,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正從她身邊駛了出去。

「鐘離!」她大叫著。

可是那輛車子沒有回頭,速度都不曾減緩半分,就那樣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它匯入主道,飛馳般的離開了她的視線。

蕭蕭追逐的腳步才上前兩步,甚至還沒起跑就被迫停了下來。因為距離太遠,她再追也尋不到方向。這個認知讓身體突然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終于無力跪坐在了地上。

酒店的保安追過來,看著這個穿著浴袍,像瘋子一樣的女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精神失常的人。但是她無暇顧及,只有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啪啪的往地面上落。

「蕭蕭。」胳膊被人抓住,是誰的聲音這般溫柔,這般小心翼翼,叫的居然是自己的名字嗎?她慢慢側過頭,淚眼朦朧中看到記憶中眉目如畫的容顏。

「季杰,我該怎麼辦?季杰……」她撲上去抱著他嚎啕大哭起來,沒有別的想望,只是本能的尋找那個一直習慣的默默支持她,從小就能讓她倚靠的如父如兄般的倚托。

而鐘離衡從電梯直接進入地下停車場,腦子里滿是最後一眼蕭蕭那受傷的眼神。手使勁的按壓在胸口位置,想讓傷口的疼痛來轉移心里的傷,因為他此時的心痛得刀剜一般,讓他痛得無法呼吸。

沒多久,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他將無力的身子倚在車身上,顫抖著手指為自己點了一支煙,一連猛抽了兩支,直到嗆得自己咳嗽不止,才確定尼古丁的味道也不麻痹自己的痛覺。

外面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保安的叫嚷聲通過出口傳過來,由于聲音太高反而顯得模模糊糊,但似乎有越來越近的趨勢。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開始著慌,只匆匆把煙掐滅,便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里。

鑰匙插了兩、三次才勉強插jin孔里,穩住的手發動引擎,一點點將車子開出去。慢慢趨近出口,他就看到了狂奔而來的蕭蕭。她的長發凌亂的飛舞著,臉上帶著淚痕,身上還穿著那件浴袍,而腳下居然沒有穿鞋。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想停車的,腳已經下意識的移到了剎車的位置,卻又被硬生生的止住。咬牙狠了狠心,改而快速地踩上油門,車子便飛竄了出去,將那個身影遠遠甩在最後。

只有速度最快,她才不會再追。他告訴自己這樣挺好,這樣結束比某一天看到她死于非命,看到她被人糟蹋都好。

所以恨吧,繼續恨我吧,蕭蕭,過去三年恨我的日子,你一直過得堅強。

風呼嘯著從耳邊刮過,吹得他眼楮和頭都生疼生疼的。他的眸子通紅,死死地盯著前面自己都看不清卻又被狠狠甩在身後的建築。他不允許自己多想,不允許那些曾經的過往蜂涌般的淹沒自己,絕不允許。

所以他只要專注的開車就好,腳踩在油門上一直都沒有松開,許多車輛看到他這種不要命的開法都慌慌張張地躲避。渾然不覺超速的他更不知道,一路都有交警的車在追逐,鳴笛連綿地響了一路。

直到路口一輛金色的奧迪車突然拐過來,眼看就要迎頭撞上去,他回神地緊急踩了剎車。「吱!吱!」的兩聲同時響起,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拖的很長,車子還是向前滑行了幾米。接著是「彭!」的巨響,兩輛車的頭部相撞了,奧迪和邁巴赫的前頭都有程度不等的凹陷。

鐘離衡身子朝前傾了一下,差點撞到前面的擋風玻璃,挺直的背又重重撞回椅背上,頭腦終于徹底清醒。而對面的奧迪車里,李秋瞳臉色慘白,完全一副被嚇傻的樣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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