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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兵不動逼狗急

()她本一番好意的替她解圍,沒想到這個目中無人的大小姐性子竟然是這麼的傲。氣得香蘭真恨不得那看門的下人當時就給了她一巴掌。但回頭想想,香蘭又覺得不甘,她本也是一個千金小姐,也可以這樣的囂張跋扈。但偏偏命運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靜怡甩了一個難看的臉色給郭香蘭後,就又是一副嬌羞的樣子等待著天賜。

「二少爺,白府的二小姐來了——」正失神望著手里的玉佩的高天賜,听到屋外有人通報,頓時一驚。他起身,臉色憔悴的走到門口,問道︰「你剛剛說是誰家的二小姐?」

「白府的二小姐,三爺的千金——」

「她有說是什麼情況嗎?」天賜並無意外,沉淪的心甚至是沒有一絲漣漪。前來通報的下人搖搖頭,說道︰「但這二小姐的裝扮很奇怪,要不是香蘭姑娘提醒,我還以為是個要飯的呢。」「噢——?」天賜一愣,收起玉佩,跟著下人往前廳走去。與此同時,剛從祠堂回來的高應天見府上來了個衣衫襤褸的下人,頓時臉色一沉,但偏偏邊上的家丁對他還很客氣。上好的茶泡好不說,還端來了點心,這令高應天有些意外。

「什麼時候來客人了?也不通報聲?」高應天走過去,故作一個大氣度量的老爺形象走了過去。「高叔叔你好——」靜怡一見是高應天,連聲客氣的打著招呼。頓時,高應天一驚,听這語色竟然是個女女圭女圭。一聲「高叔叔」喊得,難不成是遠方投親來的佷女?但細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當他有些困惑的時候,天賜隨著下人來到了前廳。「天賜哥——!」靜怡一看到他,小臉蛋頓時像是四月的桃花似的,粉紅粉紅的,與她這一身狼狽的打扮真是不搭配。

這讓一旁的高應天看得有些納悶,盯了半天,還是沒有認出眼前這個女女圭女圭到底是誰家的。

「你怎麼一副這樣的打扮?」

「這樣的話,爹就不會注意我了。而且府上的那些下人們也不會跟蹤…」

「你這樣就是為了來見我?」

「…」靜怡沒有說話,轉過臉去,一陣害羞。

「你有什麼事情嗎?」天賜問著,見著她害羞的模樣,盡管迷人,但並無心動。「我能嫁給你嗎?——」突然,靜怡轉過身來,瞪著秋水般的銅鈴,毫無避諱的大聲的說了出來。頓時,前廳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高天賜甚至是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高應天氣得滿臉通紅——無端的一個丫頭片子穿成這樣的行頭跑來他高家,還如此不知廉恥的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樣丟人現眼的話,高應天頓時覺得對不住列祖列宗,高家的名譽竟然就這樣的在一個不要臉的女人跟前一文不值。「放肆——」突然他像是發怒的獅子似的,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竟然堂而皇之的跑到高府來,抓著男人就說嫁,知不知道羞恥?」

「爹——」天賜也是覺得意外,但听著高應天這樣憤怒的話,又覺得太重了點。

「大上海男女交往都是這樣的——」靜怡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話,這讓高應天更是火大。「大上海的男女想怎麼樣我不管,但高家的規矩就是不能壞。你趕緊給我走——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簡直壞了我們高家的門風。還有你…你大哥不爭氣也就算了,你怎麼也不爭氣?認識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高叔叔你怎麼說這樣過分的話?怎麼說高叔叔也是個有學識的人,高家也是大門戶,怎麼高叔叔的觀念就是這麼的封建保守?」靜怡生氣的說著,但看在天賜的份上,她並沒有狗急跳牆。

「誰是你的高叔叔?」高應天頓時暴跳如雷,扯著嗓子指著靜怡的鼻子吼道。

「爹——她只是開玩笑,你怎麼這麼生氣?」天賜覺得不可思議,一向儒雅的父親竟然發起脾氣來會這麼的恐怖。就是被三爺得罪了,也不會這樣的失態。「她是白家的人——」高應天怒吼著,看似沒有理智的生氣,卻還一番細想,當發現眼前這個打扮狼狽的女人竟然曾在白府見過,當時穿著高雅,氣質不凡,還以為是三爺新娶的老婆。但想想,怕是三爺的二女兒。頓時一陣火氣從鼻孔里再次冒出,實在想不到三爺老奸巨猾,養出來的女兒竟然是這般的不知羞恥。堂而皇之的跑來說要做高家的兒媳婦,這實在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我可不想與你爹再有什麼過節,麻煩你給我離開這里——」高應天的語氣頓時降溫,臉色一沉,看起來像個鐵面黑人似的。

「作為長輩的,這樣對小輩說話,高老爺子的修養難不成都在溫柔鄉里練成的?」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而漠然的聲音在眾人背後傳來。高應天一驚,轉身看,竟然會是白三爺。

「爹?——你怎麼來了?」靜怡更是吃驚。

「你的心思,爹難道還模不清嗎?不過,你穿成這樣跑來這里,實在是丟盡了白家的臉面。」說著,三爺的眼色憤怒的瞪著靜怡,但更氣憤的是高應天對他白家人說出來的話。他冷冷的對視著高應天,態度與當初委身求藥的神色實在差得太遠。「高老爺子,早在慈禧太後的時候,就已經引進洋人的玩意兒,不僅是在民間盛行,就是皇宮大院兒里頭也盡是洋人的玩意兒。慈禧老太後都沒說什麼話,更沒敢在洋人跟前說這一切都是放肆,胡鬧,無恥下流之行為,更是沒提敗壞大清之風行。後來,在我祖上為官半職,袁世凱時期的時候,洋人的東西可真是教人大開眼界。如今,大清朝早已推翻,民國盛起,洋人的東西更是引進的更多,咱們老百姓就不提槍火大炮了吧,也這個沒這個資格提革命的玩意兒。就說男女婚姻的事情,那洋人可是開放的很吶…在咱門中國更是肆無忌憚的發揚著自由戀愛主義…就是那些學生都不由自主的交往起來。我說,高老爺子,令公子也是留洋歸來,我說得這些,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嗎?如今,怎麼跟個土匪幫子似的,敗了你這一身的修養,說出這樣過分的話來?」

三爺一口氣說了一堆話,靜怡听了可高興了。但高應天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畢竟他說的還是在理的,可是封建制度的保守一直在高家延續至今,他哪里又會听服三爺這般有損家門的話呢?

「三爺,提洋人的例子為自己的女兒敗壞門風的事情所掩飾,這樣有些勉強吧?」高應天不甘反問了一句,語氣很是不好。

「奧?——」三爺故作詫異的盯著他,突然笑了,這令得高應天全身有些發麻了。「高老爺子,怎麼不喜歡洋人的玩意兒,莫非是哪個老祖宗曾在朝廷任教過?受到洋人的排擠不成?」

「一派胡言…祖上任教的時候,可真是鼎盛時期。哪里容得洋鬼子撒野的?」高應天雙手握拳,舉起,很是自豪的說道。不過,這卻是三爺正想看到的情景,他得意的笑了。「也是啊——有洋鬼子撒野的話,哪里還有需要什麼老中醫太醫的啊?對了?二姨太的病情恢復的不錯了吧,現在的醫學機構都是洋人辦的…」

「白三爺,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突然,高應天惱怒成羞的吼了一句。

「我說得都很清楚,難道高老爺子是一句都沒听懂?要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安宮牛黃丸倒是可以救救你的腦門兒。——呵呵!」三爺幸災樂禍的說著,卻不知道高應天一听到安宮牛黃丸就渾身發抖,若不是當初頭腦發熱為了救青衣,他祖傳的神丹也不會突然的不翼而飛。只留下一個盒子,卻不見了藥。審問過顧青玉,本以為是她給偷吃了,但顧青玉死活吵著自己是冤枉的,後來又因被診斷懷孕的事情,更是大呼比竇娥還冤,最後竟然是懸梁自盡了。而他也幾番翻找,調查,就是沒有另外半顆安宮就牛黃丸的下落。

如今,三爺既然提出了安宮牛黃丸,那麼他就好好問問了。

「安宮牛黃丸可是高家祖上的秘密,向來不外傳,就是高家的女人都從來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三爺想知道的東西,難道還有誰能瞞得住的嗎?」

「你給我老實說——高家的另外半顆是不是你偷走的?」

「高老爺子,這話你可要負責啊。高家的祖上也是我白家的長輩先生,這樣的胡說怎麼可以亂說呢?難不成剩下的半顆安宮牛黃丸真的是不見了?」三爺意外的問道,看著高應天突然很激動的表情,他心里是一陣好氣又是一陣好笑。

「你不要給我裝了,顧青玉偷走了安宮牛黃丸,只留下盒子,難道藥不在你的手上?你們這對狗男女不知道背著我做了什麼遭天譴的事情來。」突然,高應天激動的又扯住青玉死的事情。這讓三爺頓時一驚,面子掛不住的同時,臉色也是難堪。靜怡和天賜在一旁听著,更是糊里糊涂。但天賜听到自己的父親這樣污蔑自己的娘親,他心里頓時難受至極。「爹,娘都死了,你為什麼還要說這樣過分的話呢?我看,娘就是被你給逼死的——」他難以忍受,索性大吼了一句,轉身憤恨的離開了宅子。

「天賜哥——?」靜怡正準備追過去的時候,三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很不高興的說道︰「你給我丟的臉難道不夠嗎?跟我回去——」說著,他拉著靜怡的胳膊,往門外走去。高應天氣得頓時老毛病復發,氣喘得不行,要不是一手摁住了桌子上,他怕是氣倒在了地上。

兩人一回到府上,三爺恨不得就一巴掌甩過去。要不是老虎調查事實回來,無疑撞上打扮邋遢的二小姐,三爺根本不會知道他的女兒竟然不顧風氣的跑去高府,這般不知羞恥的跟一個大男人說這樣荒唐的話。氣得他白家的顏面在高應天跟前丟盡了臉,好在他不服氣,把話慢慢移到了高應天的痛處上,才算給自己扳回一點面子。但怎麼說,白靜怡這樣沒有禮教的跑去高家,依舊是讓三爺面子有損。

「往後你要是再和高家來往,我就把你送去上海,找個人家給嫁了,讓你這輩子都回不到北平。」三爺發狠的怒吼道。靜怡一驚,本還為自己的父親通情達理的思想而有所慰藉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說翻臉就翻臉了,還是這樣的恐怖,實在讓她措手不及。

「我追求自己的愛情,有什麼不對啊?爹,還不是一樣的想娶誰就娶誰嗎?」

突然,「啪」得一聲,三爺再也忍不住,狠狠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你竟然忤逆我?」

「我恨你——」靜怡模著被打的臉龐,淚眼模糊的往廂房的方向奔去。

三爺一愣,也是吃了一驚。看著自己扇過去的手掌,頓時通紅,他這一巴掌實在是太用力了。听著靜怡說一句「我恨你」這樣的話,他突然想起她的娘親來——當初,不正是自己跟個禽獸似的,才害得王惜君命斷古井。為這事,直到今天他還一直譴責著。

但正是因為這件事情,他才不想自己的後代與高家再有任何牽扯。

卻沒有想到的是,在不久的將來會因為青衣的緣故,他竟然與高應天成了親家。

郭香蘭被靜怡一番瞧不起後,心情十分不好的往回去蘇紅院的路上走去。偶爾看見那些出行高檔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她心里就覺得一陣痛楚,對郭福才更是恨得直咬牙關。不禁又想起,白靜怡在高府門前對自己不屑的眼神和話語,她更是覺得難堪。突然,路過一家裁縫店的時候,她停了下來。——裁縫店的門口擺著一個一人高的大鏡子,鏡子里的郭香蘭一臉黯然的盯著自己,心里一陣失落一陣憤怒。「終有一天,我會拿回屬于我的一切。」突然,她雙眸犀利的盯著鏡子的自己,一刻也容不得自己掉以輕心。

「早就說了,城里有更好的裁縫店,偏偏說要回來做衣服。手工這麼差,料子也不是好的,真是氣死了——」就在這時,裁縫門口,一個女人的聲音充滿憤怒和埋怨的回響在她的耳畔。

「這不是娘吃不慣城里的東西,身子受不住嘛——」李翰宇很無奈的說道。

夕顏一愣,滿臉怒顏的看著李翰宇,指著自己的肚子說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吃不慣這里的東西啊。為什麼你不跟我母子倆回去城里住呢?難道我爹還會虧待我們不成?」

「我一個男人的,怎麼能住你爹哪里呢?」

「那又如何?我爹家大權大,難道還需要你來養我的嗎?我都沒有指望過你養我。我只想你對我好點,可是自從結婚了,你對我的態度一天不比一天。還有啊——前兩天爹娶小老婆的時候,你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看呀?」夕顏越說越氣,故意挺高著個肚子,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李翰宇一愣,知道她的本事就是矯情,但沒辦法,如今湘語嫁到了將軍府,他與湘語之間的事情就像是個定時炸彈似的,隨時會讓他們李家聲敗名列。他只好委屈自己在家一直好好陪著這個嬌慣的老婆了。

「你住在這里,我們李家也沒虧待你啊。」

「可是你的心不在我這里——」都說懷孕的女人很敏感,這話放在夕顏的身上一點也不為過。但夕顏本身就是疑心重的女人。「我心不在你這里,會和你一起生活嗎?」李翰宇再次無奈,挽著她的胳膊,正準備坐上車的時候,李翰宇的身體頓時一震。郭香蘭也吃了一驚,從他剛才開口說話的時候,她就覺得聲音耳熟。但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她昔日的恩人。但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有老婆了?李翰宇在家的時候,一直惦記著她。若不是礙于夕顏和張海波,他恨不得天天窩在蘇紅院不走。只是想不到,會在裁縫店門前遇上她。

「你怎麼突然愣得不走啊?」夕顏不高興的拉扯著李翰宇的胳膊,說道。李翰宇一驚,什麼話也沒有說,眼楮是一直看著郭香蘭,身體硬是被拖走了。

「剛剛門口的那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風塵女子,你還那麼的看著,難道我連一個窯子里的女人都不如嗎?」離開裁縫店不久,夕顏就甩開了李翰宇的胳膊,面無表情的盯著他,一副質問的模樣。李翰宇沒有說話,只是天天跟一個隨時就擺架子甩臉色的女人一起生活,他心里早就膩煩了。其實,說句老實話,當初結婚的時候他就想著休了她。只是礙于張海波的軍閥勢力,他哪里會娶一個挺著肚子的女人作老婆。——也不知道夕顏肚子的孩子是不是他李家的呢。

李翰宇一直都是這麼想著,但不敢有任何求證。一個男人的氣勢在一個女人跟前,完全像是熄了火的馬達。

「你說話啊,說話啊——」夕顏見他一直沉默著,氣得淚眼婆娑的指著他的胸膛,指責著︰「是不是我有孩子了,你耐不住寂寞,心里早想找樂子是嗎?剛剛那個女人,是不是你的老相好?為什麼你們的看對方的眼神都是那麼的奇怪?你說話啊,說話啊——」

「你夠了沒?一天到晚這樣的大呼小叫,鬧夠了嗎?平時對我發脾氣也就算了,為什麼在我娘和二叔跟前還要擺架子?」突然,李翰宇終于按捺不住被整天這樣叫囂的生活,一時間將所有的氣全都發了出來,他跟個暴怒的獅子似的,兩只眼楮瞪著都要掉出來了。夕顏一驚,這樣的李翰宇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驚恐之余,她竟然突然雙手挽住他的胳膊,害羞的臉頰貼服在他的肩膀上,十分幸福的模樣讓李翰宇頓時措手不及。「這樣的你真的好有魅力啊!——我一直以為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沒想到生氣起來的樣子這麼有魅力——」

「你是個瘋子嗎?」李翰宇一愣,厭惡的推開她,冷漠的說道︰「你自己回去吧。」

「那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朋友喝酒。」說著,轉身丟下大肚子的夕顏,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小姐,我們要跟過去嗎?」一直不說話,乖乖提著小姐姑爺買的生活用品的陪嫁丫鬟怯怯的問道。夕顏一愣,轉首瞪了她一眼,再看著李翰宇離去的方向,說道︰「我們回去等他,然後你讓廚房準備上好的酒菜…」

「姑爺不是去找朋友喝酒嗎,晚上還會回來嗎?沒準兒是找姑娘去了。」

「多嘴!」夕顏生氣的又瞪了她一眼。

而生著悶氣的李翰宇見離夕顏走開了,匆匆往裁縫店走去。只是郭香蘭早已經回去了蘇紅院。轉念一想,他沉了沉氣,也往蘇紅院走去。郭香蘭心情郁悶的回到廂房,關上了所有的門窗,她本以為她會一心只為報仇。而對李翰宇一開始也只是心存感激罷了,卻沒有想到,很久不見之後,再相見竟然會是在這樣的一個情節之下。她的心頓時變得復雜起來,也想起曾經柳如煙在她跟前一番嘲諷。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來敲門——「姑娘,姑娘,在嗎?姑娘——?」

「誰呀——?」香蘭不耐煩的起身,剛開了門就吃了一驚。

「姑娘,還可記得我?」一個身穿破舊棉襖的老婆婆神色激動的看著香蘭,但香蘭卻著實是吃了一驚,準確的說是被嚇到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老婆婆竟然會再回蘇紅院。香蘭頓時心惶惶,拉著老婆婆就關上了廂房的門。「當初不是給你一些錢讓你回去下鄉了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鄉下鬧饑荒,死了很多人。我實在是沒辦法,才想著回來找您的呀!」

「再怎麼鬧饑荒,給你的錢也夠你生活了吧?」香蘭氣急敗壞的說著,她沉著語氣,生怕外面的人會听見里面的動靜。老婆婆見香蘭這樣的生氣,頓時覺得委屈。當初郭家沒被郭福才獨吞的時候,她這一輩子都在伺候著郭家上下的每一個人。尤其是對香蘭,她簡直是兼職了女乃娘和女乃媽的工作。後來郭福才獨吞了郭家全部財產,賣掉了香蘭,也趕走了她。但香蘭一有什麼事情找她幫忙,她更是二話不說就趕過來了。哪怕是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好了,好了——」香蘭見她委屈的勁兒,頓時無奈。拿出一些錢給遞了過去,說道︰「我就只有這些錢了,你拿去用吧。往後也別來找我了,我再也不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了。沒什麼閑錢養你。」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老婆婆高興的哈腰彎背的說著,看著手里的這些錢,她想著再也不用愁沒錢賭博了。「對了,被你帶走的小玉你是怎麼處理的?」突然,香蘭想到什麼,問道。

「我拖著她一道回去了鄉下。後來她逃跑了,我找人追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怕是鬧饑荒的時候,餓死了吧。」老婆婆漫不經心的說著,只想著拿著錢往賭坊里好好駁一把。「小姐,我先走了,不妨礙你做生意接客了——」

香蘭一驚,正想怒吼一句的時候,老婆婆轉身已經出了屋子。

「終有一天我會奪回一切的。」香蘭憤恨的嚷著,真恨不得將所有瞧不起她的人,以及害她的人都臣服在她的腳下,甚至是碎尸萬段。老婆婆茶從香蘭廂房里出來的時候,正好被燕兒所撞見。伺候完客人的燕兒本想去妹妹嫣兒屋里小坐一會兒的時候,不慎撞見從香蘭屋里出來的老婆婆。見老婆婆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她有些納悶——「她不是當初給杜大成傳話的人嗎?」

頓時,燕兒一驚,臉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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