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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她和她都哭了

198 她和她,都哭了

看著他那烏雲密布的駭人模樣,凌語芊心頭莫名的顫抖,這個惡魔般的男人,霸道、專橫、不講理,然而她就是拿他沒辦法。

眼見事情發展到現在,她不想再出意外,于是耐著性子,心平氣和地喚他,「賀煜——」

長長的尾音,透露出她的無助、乞憐與無奈。

賀煜視線從外面收了回來,重新停駐她的臉上,這張亦純亦媚的美麗容顏,令他神魂顛倒、不能放下,心里不禁一陣陣的揪痛。

小東西,你明明愛我,剛才的歡愛你明明就有感覺,和以前那樣對我深深眷戀,可為什麼還要離開我?今晚,你明明已被感動,又何必壓抑自己的情感?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就算你真覺得委屈和不甘,想折磨我發泄,好,你先離開那日本鬼子,回到老公的身邊,老公任你折磨,你想怎樣老公都配合。

賀煜越想,心里越是苦惱和郁悶,這可愛又可恨的小東西,你到底還要我怎麼做?到底還要我怎麼做?

到底還要做什麼……自己還要怎麼做才能繼續感動她,更加感動她?

他不斷思索著,腦海猛地一激靈,想到第三個計劃,于是收起一切悲觀苦惱的神色,拉住她的手,站起來。

凌語芊詫異,下意識地問,「你……你要做什麼?」

他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鷹眸一眯,揶揄道,「帶你去賣掉!」

賣掉?凌語芊當然知道他不會這麼做,可還是心慌意亂,遲疑退卻著。

男人卻不給她任何機會躊躇,攔腰把她抱起來,健步如飛回到車子內,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

待他也上了車,凌語芊再度詢問,「你要帶我去哪?」

賀煜斜視她一下,眸色復雜,沒再吭聲,啟動了汽車引擎,正式駛離山頂。

一路上,彼此沉默依舊,由于剛才那場強烈恆久的歡愛,凌語芊依然渾身疲憊無力的,便靜靜地窩在寬大的座椅上,不知所思地看著道路的前方。

賀煜邊駕駛,邊不時掃視她,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

凌語芊身體陡然一僵,訥訥地道,「專心駕駛吧。」

「你在擔心我?怕我會出事?」賀煜也說得意味深長。

凌語芊又是一股不自在,「可以的話,我希望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平安無事。」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跟他說,她是一片好心,才不是對他特別!

賀煜于是俊顏一垮,沉吟數秒,恢復戰斗力,嗓音顯得更加低沉和深情,「小東西,還記得我們當初是怎麼邂逅的嗎?」

呵呵,這男人,明知故問嘛!

不過,凌語芊听後,思緒還是不由自主地回到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還以為那天是我的桃花日,想不到實際上是我的落難日,你用畫筆,不是對我畫畫,而是對我下了咒,讓我不由自主地淪陷,生生世世再也不可自拔和擺月兌!小東西,看你很有魔力吧。」賀煜自顧往下說,半興味,半感嘆,修長結實的手指和她青蔥玉指交纏搭繞著,腦海也浮起了當年的情景。

當時的她,那麼的小,那麼的女敕,其實,現在的她何嘗不是還很年輕,總之,不管多少年過去,她永遠都是他的小寶貝,小小的,女敕女敕的,卻是他深愛最愛的。

他一個個捏過她圓潤的手指,重新將她整個小拳頭裹在大掌中,低吟,「真舍得不再見我?真舍得就此和我決裂了?」

凌語芊回神,俏臉怔了怔,把手從他掌中掙月兌出來,略微趨身,去打開汽車音樂。

里面播放的,竟然是她最喜歡听的《獨角戲》,曾經非常符合她心情寫照的一首歌!

那時,她痛失他三年後重遇上他,可惜他的記憶里已經沒有她的存在,她只能偷偷看著他,思念、回憶、慰藉,她想過放棄,無奈終究做不到把他忘卻,結果還反而,飛蛾撲火,想盡辦法嫁給他,然後被傷得遍體鱗傷……

一幕幕的過往,代表著無盡的傷痛和不悔的堅持,瞬時像是播放電影似的連綿不絕涌上她的腦海,伴隨著那淒美哀婉的歌曲,像是勁力十足的催淚彈,凌語芊很快淚流滿面,身體還因此微微抽搐起來。

賀煜听懂了歌詞,還漸漸明白一些事,想起當年曾經對她的各種折磨和傷害,整個人更是悔恨萬分,心如刀割,蝕心劇痛。

吱——

伴隨著一陣尖銳的剎車聲劃破寂靜的黑夜,車子猛然停了下來,賀煜解開安全帶,側身,不由分說地將她納入懷中,深深地抱住,苦苦哀求,「小東西,別離開我,別放棄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就一次,讓我補償你,給我機會補償你,我會愛你一輩子,寵你一輩子,像以前那樣把你捧在手心呵護。你為花,我為葉,花不凋,葉不落,葉堅持,為護花,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他頓時像是被濃烈的辣椒味和洋蔥味嗆到,眸眶澀得難受,熱淚盈眶。

凌語芊咬唇不語,一個勁地搖頭,不止的淚水更如斷了線的珍珠,嘩嘩滾落不停。

不怨不悔地獨愛著一個人的滋味,她嘗試過,體會過,那種痛更是深深印刻在她的靈魂,即便現在,依然體會得到那難以言表的痛,故她不能讓另一個男人面臨這樣的痛。

那個男人,用他的命將她從地獄里救出來,給她換來自由和平靜,尊重她,包容她,深愛她,無怨無悔。

所以,她不能辜負,不能拋棄,不能傷害!

賀煜,正如劉德華的那首歌,我們情深緣淺,我們是彼此的劫,我們注定沒有結果!

她推開他,去把音樂關掉,坐直了身子。

賀煜凝視著她,因為蓄著傷痛的熱淚,雙眼顯得更加幽邃、黯黑和深情。

一會,直到她忽然轉臉看向車外,他也才收回視線,重新系好安全帶,啟動車子繼續往前奔跑起來。

車廂里,更加寂靜了,靜得只有彼起此伏的呼吸聲交錯作響,還有那各自心在哭泣的聲音。

約莫再過二十分鐘,車子緩緩停下,一路神似恍惚的凌語芊也慢慢回神,下意識地朝車外看,由于外面燈光昏暗,她無法立刻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直到賀煜打開車門,拉著她的手帶她走出車外,她才終于明白過來。

怡--芳--街!

她心頭略略一顫,對他投出困惑詫異的眼色。

心情已經平復下來的賀煜,抿唇沖她淡淡一笑,牽住她的手,往前走去。

她滿心紛亂依舊,但也隨著他的步伐邁動,迷惘的水眸繼續左右張望。

盡管現在已是黑夜,到處一片寂靜,但她腦海依然能清楚幻化出這里白天時是怎樣的情景。

當年,她和他只來過這帶三次,可她對這帶的印象非常深刻,深深喜歡上這里的寧靜、舒適和悠閑。

特別是那座古老的影樓,是她和他第一次合影的地方?

,他還和她約好,將來帶她到這兒拍婚紗照,他還會在影樓對面買下一塊地,建造屬于他和她的城堡。

「三年前的某一天,李曉彤忽然帶我來這里,給我看一張相片,相片里是一對年輕男女,男的,是我,女的,名字叫湮湮,影樓老板娘說那是我的女朋友,她長得很美,笑得很甜蜜,相片里的我,緊緊摟住她,眼神很深情、很寵溺,然而,看著這個湮湮,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听到她死了,為我而自殺,我卻感覺不到痛。」寂靜的空氣里,驀然響起了賀煜低沉醇厚的嗓音,此刻,他和她站在影樓的對面,借著昏暗的路燈注視著整個影樓。

凌語芊听罷,再度渾身僵硬。湮湮?他的女朋友?為他而自殺身亡?呵呵,這個李曉彤還真能掰!自己叫凌語芊,才不是什麼湮湮,自己為了他,即便那幾年過得很苦很累,卻仍堅持著,仍好好地活著!

「看,是不是很逼真?」賀煜伸手進褲袋,掏出一樣東西,遞到她的面前。

凌語芊一愣,借著微弱的路燈,她看到那是一張相片,還看到里面其中一個人是他,至于另一個人……

她不再猶豫地迅速接過相片,這也看清楚了另一個人的樣貌!

極漂亮極好看的一張臉,美得有點失真,然而再往下,那衣服,非常熟悉,曾經是她最喜歡的衣服之一,再看那背景……

難道,這個不知是誰的女孩,就是他剛剛提及的湮湮?

「老板娘把故事編得很生動、很感人,相片里的女孩也在高科技協助下電腦合成得很真實、很迷人,但我毫無感覺,每次看著這張楚楚可憐的俏臉,我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你,把你的容顏換到她的臉上,那一刻,我才笑了,才感到滿足,感到幸福。」他松開了她的手,長臂橫跨過她的後背,環住她圓潤嬌小的肩頭,將她擁進了懷中。

然後,他低首,在她柔軟的發上無盡憐愛地輕吻著。

這還能不證明這迷人的小東西已經刻入他的靈魂嗎?他的心,其實一直有她,即便失憶,潛意識里卻依然記得她。

凌語芊繼續目不轉楮地盯著相片,再一次,熱淚盈盈。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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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面,她毫無防備地被陌生的他強吻了。

第二次見面,他一身筆挺的軍裝威武不凡,正跟一位女士談笑風生。

她壞了他的好事,他抓住了她的手禁止她離開。

「你嚇走了我未來老婆。」

「所以呢?」

「你必須賠我一個老婆!」

第三次見面,她回家,伸手開門還未來得及反應,肩頭一重,被人擁進家門。

回頭,看到一英武的男人,剛毅的臉英俊不凡,不過就是黑了點,這,這不是那個強吻她的流氓楚凌川?!

我二十九歲了,我才知道,我可以這麼愛一個女人;我三十了,我才知道,我可以因為一個女人要離開我而痛苦到這種地步。——楚凌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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