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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交纏佔有中記憶隱約浮現

145交纏佔有中,記憶隱約浮現

凌語芊掙扎,正扭動躲避期間,寶寶被弄醒了。

賀煜這才放開她,迫不及待地抱起寶寶,哄了起來,「琰琰乖,別哭,爹地抱抱,爹地疼疼。」

可惜,爹地再怎麼疼,也不極母親,小琰琰繼續哭啼不止,直到凌語芊把他接過來,給他喂女乃了,小家伙總算罷休,哄亮的哭聲轉成有力的吸吮聲,吃得甚歡。

賀煜在一邊默默看著,仍擺月兌不了心中的郁悶,漸漸地,不由輕斥了一句,「小子你盡可享受吧,爹地說過,你媽咪是屬于爹地的,你只準許霸佔半年,然後乖乖給我吃女乃粉去,把這里還給爹地!」

再次听到這種透著酸氣又疼愛的抱怨,凌語芊仍忍不住苦笑,這期間,又有種淡淡的惆悵。

他很愛琰琰,真的很愛,只要他在家,都圍著琰琰轉,爭著抱琰琰,他已由起初的手忙腳亂到現在可以自行抱起寶寶,然後自言自語逗著琰琰。

每一次,他都把保姆遣退,甚至連薇薇也叫走,整個空間只剩一家三口,他便毫無隱瞞地表露對琰琰的愛,還有對她的愛。

這些溫馨的畫面,曾經是她渴望的,是她多少次做夢夢到的,可現在,對她來說再也沒有意義。

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讓她記憶深刻,盡管傷疤好了,可她不敢忘卻痛,因為沒人能保證,性格陰晴不定的他下次還會不會再讓她從天堂,墮入地獄。

因此,不管他對她多好,多疼,多寵愛,她都下意識排斥著,躲避著,堅持不讓自己沉淪。

「又在想什麼?」賀煜突然湊臉過來,低聲問。

凌語芊回神,不語。

「夫妻雙方要坦誠,可我總覺得,你有很多事在蒙著我。」賀煜已經再次摟住她,又在她身上佔著便宜吃著豆腐,「小東西,你要記住,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人,永不分離。」

永不分離……一輩子……

凌語芊努力咽著口水,使勁壓制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正好這時,對講機響起。

賀煜總算放開她,去接通。

是季淑芬打來,原來,賀一航從x國歸來了,季淑芬早決定好要跟賀煜去機場接他,如今差不多時間,于是提醒賀煜。

賀煜掛好電話,對凌語芊交代一聲,離去。

凌語芊目送著他,待他消失,她依然對著空蕩蕩的門口呆視,好一會才收回視線,轉到懷中稚兒身上,手也緩緩抬起,輕撫上兒子的臉兒,摩挲著他的小額頭,還有那日漸清晰立體的五官,心中不覺悲悵更甚,緊接著,熱淚盈眶……

國際機場

賀煜和季淑芬不但順利接到賀一航,還意外踫上了……李——曉——彤!

事過境遷,彼此的心情都已經發生了變化,李曉彤遠遠望著賀煜,黑白分明的眼,傷痛清晰可見。

賀煜也默默回視,素來高深難測的眸瞳,此刻一樣讓人捉模不透。

倒是季淑芬,迫不及待地走到李曉彤的面前,一如既往地套熱乎,「彤彤,你出差了?也是剛下的飛機嗎?」

迎著季淑芬友善真誠的眼神,李曉彤忍不住動容,抿唇應道,「嗯,干……伯母來接伯父嗎?」

「伯母?你不叫我干媽了?」季淑芬首先為她的改變稱呼而失落。

李曉彤怔了怔,不語。

季淑芬于是握住她的手,霸道地道,「彤彤,不管發生什麼事,伯母對你的心毫不改變,在伯母心目中,你依然是那個高貴大方、明白事理、溫柔體貼的女孩!」

「干媽——」李曉彤再也抑制不住,喉嚨哽咽地低吟出聲。

季淑芬更是心疼不已,繼續拉著她,回到丈夫和兒子的身邊,對賀煜道,「阿煜,媽不管,媽要彤彤和我們一塊走。」

李曉彤一听,趕忙婉拒,「干媽,不用了,我自己搭的士就行了。」

「既然你叫我干媽,那就听我的安排!」季淑芬也馬上反對,重新看向賀煜,對他發出不容否決的眼神。

賀煜繼續眸光暗涌,看著一臉固執倔強的母親,又瞧了瞧面容憔悴的李曉彤,最後再往周圍人潮審視一番,便不說什麼,拿起父親的行李,徑自往前走了起來。

季淑芬見狀,心頭一喜,挽住彤彤的手臂,「來,我們走。」

李曉彤咬一咬唇,看著前方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也緩緩抬步,隨著季淑芬往前跟去。

在季淑芬的刻意安排下,賀一航和她一起坐在後座,李曉彤則坐在副駕駛座,身邊,正是賀煜。

賀煜似乎絲毫不受影響,俊美的容顏淡定從容,若無其事地開著車。

季淑芬不時地找李曉彤搭話,連賀一航,也在她的暗示下不得不偶爾插話幾句,李曉彤禮貌客氣,一一回答,但由于那件大事剛平息不久,氣氛終究無法回到以前的歡快,說著說著,話題便斷了,整個車廂,異常古怪。

一會,李曉彤突然做聲,說話的對象,是賀煜,「能在這里停車嗎?」

賀煜尚未反應,季淑芬立刻詫異地道,「這里停車?彤彤,你……不是說好先跟我們回家門口,然後再由阿煜繼續送你的嗎?」

李曉彤抿唇,逸出一抹苦澀的笑,這樣的安排確實不錯,可惜……再也不可能了。

望著季淑芬,她由衷感激,「干媽的好意,彤彤心領了,不過我暫時還不想回家,我想到這附近,走走看。」

季淑芬下意識地朝車外瞧了瞧,沉吟數秒後,唯有作罷。

車子已經緩緩靠邊停下,李曉彤對季淑芬和賀一航最後道別,對賀煜,則只留下深深一望,提著手袋,走出車外。

她強迫自己別回頭,高挑的身子踏過馬路,快速走進內街,這也停下,環視著四周。

這一帶,是g市的舊區,雖不及商業圈的繁華和熱鬧,卻給人一種恬靜安寧的感覺,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她偶爾會來,因為這里有間甜品店,豆腐花很好吃。

算算日子,她已有六、七年沒來過這帶,不過,這里變化並不大,或者可以說,是更舊更寧靜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沿著一間間熟悉的店鋪漫步,尋找著那間最印象深刻的甜品店。

然而,她還沒找到甜品店,就猛然被另一個東西給吸引住!

古老的影樓,櫥窗上,貼著一張泛白的相片,相片里的一雙人,卻是非常的美,非常的絕配,而且……對她來說非常的熟悉,深深震撼著她的大腦,震撼著她整個心!

她先是仿佛被雷電擊中,渾身僵在原地,緊接著,飛奔幾步沖到櫥窗前,伸手,撫模在相片上!

這時,影樓的玻璃門被推開,走出一個人影,靠近李曉彤,粗大的嗓門顯露客氣,「小姐,請問你要拍照嗎?今天是花大嬸我牛一(生日),但凡光顧本店的客人,都能享受八折優惠哦!」

李曉彤好像沒听到似的,注意力緊鎖定在相片上。果然很美,很月兌俗,難怪會得到他的如此深情,他笑得很幸福,也很迷人。

影樓老板娘得不到回應,不由喊得更大聲,還伸手在櫥窗上敲打起來,「小姐,哎,這位小姐……」

李曉彤這才回神,側看向老板娘,只見那是一個年約五十來歲的婦女,穿著有點像六十年代的蘇格蘭服飾,不過,與這古老的影樓倒是很相襯。

「小姐,你也覺得這對情侶是雙璧人吧?不是花大嬸我自夸,我這里的技術真不錯,你不信大可試試,不漂亮不收錢!」影樓老板娘繼續口若懸河,她是個精明人,從李曉彤的穿著看出其非富即貴,便也多加了幾分耐心。

李曉彤注視著老板娘,數秒後,指著相片問,「老板認識他們?」

「當然!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他們這相片,可是我親自拍的呢。」

李曉彤又是沉吟了下,邁步,往影樓內走。

老板娘見狀,大喜,也急忙跟進內。

「我想再看看那張相片,老板娘能取下來讓我看看嗎?」李曉彤坐下之後,提出請求。

老板娘略略思忖,取下相片,遞到李曉彤的面前。

李曉彤更加細膩地撫模,更加目不轉楮地注視。

老板娘一直在旁邊觀察著,忽然開口,遲疑地道,「難道小姐認識這兩個人?」

「嗯,這女的,是我一個親戚。」李曉彤撒謊,接著問,「對了,這相片是什麼時候拍的?」

「四年多了!」

四年多!李曉彤看到,自己的手指在哆嗦起來。

「當時他們一出現,可把我樂壞了,畢竟,這麼好看般配的情侶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女的是你親戚吧?長得嬌嬌滴滴,貌若天仙,一看就知道是個富家千金。男的也高大威武,氣度不凡,可惜是那種有富貴命卻沒富貴運,跟女孩全身名貴服飾相比,男孩滿身廉價的衣服一看便知是個窮小子。」老板娘突然自個述說起來,語氣有點兒浪漫,「不過呢,單是那比明星還好看的外表足以給他極大的優勢,加上對女孩又寵又愛的,我看那女孩,特迷他,對了,他們現在怎樣了?結婚生娃了吧?」

隨著老板娘的述說,李曉彤的思緒也漸漸飄遠,不由自主地幻化出相應的一幕幕,胸口像是被插入一把把尖刀,疼痛難言,痛得幾乎窒息。

後來,又是老板娘的呼喚,她才恢復過來。

忽略老板娘好奇探究的眼神,她仍佯裝著漫不經心,「他們後來還在這出現過嗎?」

老板娘先是一愣,搖頭,「沒呢,我還想著他們要是再來就好了,這樣我可以多拍幾張相片,拍大點的,放在櫥窗里,一定能吸引很多客人。」

李曉彤視線隨之重返相片上,又是久久凝視著,結果,再度對老板娘發出請求,「這張相片,我想拿走,你……有什麼條件,盡管提。」

老板娘頓時又呆怔了下,嗓音變小了不少,囁嚅道,「你……你想拿去做什麼?其實……其實當初我是沒經他們允許偷留一張的,你該不會是……」

「沒!我不會讓他們看到,而且,他們也不可能會看到,因為……他們已經移民出國了,好幾年都沒回來過。」李曉彤繼續編織著謊言。

「哦!難怪我找不到他們!」老板娘嗓門恢復粗壯,注意力回到剛才的話題,精明的眼楮眨了幾下,開始進入交易階段,「我這破影樓的情況,想必小姐也看到,因為有這張相片,我每天還能吸引一些青年男女,所以……所以……」

不待她說完,李曉彤迫不及待地開出價,「十萬夠了嗎?」

十……十萬?老板娘即時傻了眼,她就猜出眼前的女子是個有錢人,但想不到,如此闊綽!同時,好奇心重的她,不禁又起了懷疑,這相片里的一雙人莫非很特別?

「二十萬!我給你二十萬,相片我拿走,以後你店里不準再出現任何關于他們的相片!」李曉彤說著,打開手袋,將正好備用的二十萬元現金遞給老板娘,神情嚴肅和冷厲起來,「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不準再有任何關于他們的相片泄露,否則……後果你自負!」

看著一疊疊紅彤彤的人民幣,老板娘兩眼更是瞪大無比,天啊,她不是在做夢吧?她可是每天都發夢能撿到錢,撿到很多很多錢呢。老板娘反復揉著眼楮,還使勁掐著自己的胳膊,那一陣陣痛,讓她確定,她美夢成真了,老天爺收到她的祈禱,讓她發了一筆橫財!

「好,我答應你!店里要是再出現任何關于他們的訊息,我任你處置!」老板娘肯定地保證著,已經伸手去撫模那一疊疊錢。

李曉彤若有所思地望著老板娘,稍後對整個影樓審視一番,拿起相片,默默地走了出去。

離開影樓,她沒有再去尋找那間甜品店,而是沿著整條舊街繼續往前走,每經過一間店鋪,她都仔細察視,後她把整條街逛了兩遍,進入一所小公園,坐在鋪滿落葉的石凳上,再度對著相片注視起來。

「我不是第三者!我愛他!我比你更愛他,這個世界上,沒人比我更愛他!」

「婆婆,我不是殘花敗柳,就算我再賤,也只和你兒子做過!」

曾經,听到凌語芊說起這些話,她感到很氣惱,很諷刺,很鄙夷,很莫名其妙,可現今,她總算明白了,總算明白怎麼一回事!

第三者……第三者……到底誰才是第三者?

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和賀煜是天生一對,可結果呢,自己才是那個注定得不到賀煜的人!四年前,他已被凌語芊迷住,四年後,即便他失憶了,依然深陷凌語芊。

這,大概就是命吧?宿命吧?多幸福、多甜蜜、多般配的一雙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

果然諷刺,果然可笑,果然悲哀,那個可笑的、悲哀的人,是自己,是自己啊!

瞬時之間,一股股熱淚儼如決堤的洪水,沖上李曉彤的眸眶,緊接著,奪眶而出,連綿不絕地劃過她兩邊面頰,灑在了她的身上、手中,相片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近乎崩潰的心情終于得到些許平復,仍然哆嗦的手,輕輕抹去淚痕,然後收起相片,她滿懷傷痛地離開這個安寧古老的社區……

同一時間,賀家。

賀一航到家稍作休息後,與賀煜一起來華清居面見賀雲清。

祖孫三代,就著這次海嘯情況發表和討論,做出對應的善後安排,大概一個小時,總算圓滿結束。

考慮到賀一航剛下飛機,賀雲清便體貼地讓賀一航先回去休息,然後,把賀煜留下來,對賀煜……說出一件重要的事。

他,打算讓高峻搬進大莊園來居住!

對此消息,賀煜著實吃驚,但也不動神色,平靜地問,「為什麼呢?爺爺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

原因是什麼?瞅著賀煜氣勢非凡的樣子,賀雲清眸色悄然涌動,心中自有主意,但並沒有說出來。

「還有,爺爺打算讓他以怎樣的身份住進來?我記得爺爺說過,住進這里的人,都是我們賀家的人,那麼,爺爺都和大伯娘一家談過了嗎?」賀煜提醒,繼續注視著賀雲清,深眸仍然暗黑無底。

賀雲清總算開口,「爺爺暫時還不想讓你大伯娘知道,所以,爺爺需要你的幫忙。」

「我的幫忙?我能幫什麼忙?」

「說你很欣賞高峻,對他一見如故,視他為手足,見他反正一個人在中國舉世無親,于是把他接到家里住。」賀雲清也如實說出安排和計劃。

賀煜听罷,先是一怔,隨即吃笑,「爺爺,你開玩笑吧,我?這樣?」

「我知道這不符合你的個性,但是,人都會變的對不?」

賀煜靜默,不再接話。

「阿煜,就當爺爺求你,你幫爺爺這個忙吧。爺爺到時候,會讓高峻直接住在華清居。」

「我懂了,爺爺叫他搬進來的目的,是為了彌補他,為了享受天倫……」

賀雲清以為賀煜在意什麼,趕忙澄清,「爺爺說過,你才是賀氏集團的總裁,你才是賀氏集團的繼承人和接班人。」

賀煜卻搖頭,依然深意地輕笑著,一會後,道出,「既然爺爺硬要這樣,那我盡管試試,至于其他人信不信,我無法保證。」

「行!沒問題!」賀雲清下意識地拍了拍大腿,恢復愉悅的心情。

賀煜繼續輕抿著冷冽的薄唇,遲疑的語氣,驀然轉開話題,「琰琰還有一個禮拜就滿月,爺爺有沒有想過為他舉辦一個隆重點的滿月宴?」

頃刻,賀雲清舒展的面容再度怔然,嘴巴也微張著,不回應。

賀煜波光暗涌,意味深長,「爺爺對琰琰這個曾孫子,應該是千盼萬盼,我以為爺爺早有決定了呢。」

賀雲清又是沉吟片刻,出其不意地問,「阿煜,你最近和芊芊的關系怎樣?你們……還行?那丫頭,都原諒你了吧?」

賀煜錯愕,啞然。

賀雲清注視著他,面容為難起來,「你說的沒錯,琰琰是爺爺期盼多時的曾孫子,爺爺簡直把他當成金叵羅,這滿月宴百日宴,爺爺早應該策劃,應該搞得越大越好,讓我們賀家其他叔伯同喜同樂,可是……芊芊那丫頭不肯呀。」

她!不肯!

賀煜全身陡然僵硬。

賀雲清再猶豫幾秒,毅然道出某件事,「其實……我和語芊達成一份協議,等琰琰滿一歲,讓她帶琰琰離開。」

听到此,賀煜更是如狂風暴雨襲過一般,整個臉都黑了,圍繞在他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住了。

原來,她早就策劃好一切,她早就做好準備,難怪自己這些日子無論付出多少,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打動她的心,因為,她壓根就沒想過要把心交出來!一年!她如意算盤敲得真響,想得可真美,可是,她憑什麼!

在法律上,她是自己的妻子,只要自己不放手,她插翅難飛!

而琰琰,是自己的兒子,同樣不許她帶走!

另外,自己才是她的男人,她憑什麼和爺爺協議約定,爺爺是她什麼人!

看著賀煜越發難看的面色,賀雲清做出安撫和解釋,「她當下就想離開,爺爺不得已,唯有這樣提出,爺爺在想,這一年的時間,足夠你把她追回來……」

可惜,賀煜全身細胞都被濃濃的憤怒所吞噬,再也听不進任何言語,他只知道,那個可惡的小東西,把他弄得咬牙切齒,所以,他絕不放過她,他要懲罰她!

想罷,他轟然起身,連辭別的話也不對賀雲清說,高大修長的身軀箭一般地朝門外沖去。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一路急奔,直至回到臥室才停下。

那抹熟悉的影子,正盤膝坐在床榻上,靜靜給兒子喂著女乃。

雪白嬌女敕的肌膚,春光無限,強而有力的嘖嘖吸吮聲,還有剛才的那個消息,一起深深震動著賀煜的神經,又暗又黑的瞳孔即時泛起了一道道詭異的光芒,他繼續抬步,沖到床前,不由分說地從她懷里抱起琰琰,放回嬰兒車內,自個又事不宜遲地重返她的面前,健碩的身板出其不意地壓向她,把她壓在**。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頃刻傳出,發自凌語芊之口。

原來,賀煜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乳fang,力度之大,幾乎要捏碎。

然而,這還不止,只聞空氣中響起一陣衣服破裂的聲音,他撕破了她的上衣,扯下她的睡褲,讓她最後**。

空氣寒涼的冰冷,使得凌語芊禁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看著他面色陰沉,眸光幽冷,她更是渾身哆嗦。

他干嗎了,怎麼突然間這樣?凌語芊下意識地抱起手臂,滿懷納悶不解地瞪著他,且羞惱無比。

然而,令她恐懼無措的何止這些,只見賀煜也自個解去衣服,精壯的身軀也毫無一絲遮掩,再次靠近她。

「你要做什麼?你……你……」凌語芊美瞳更加暴瞪,手抵著在床褥上,下意識地往後退。

賀煜一言不發,深邃的黑眸緊盯著她**的嬌軀,盯著一個個**的部位,龐大的身軀像座大山似的,朝她身上再度壓過去。

「不要,放開我,我還在坐月子,還不能!」凌語芊已經驚慌失措地說話結巴起來,兒子的一聲聲哭叫,讓她心疼之余,也機智地借以抗拒,「琰琰哭了,他肚子餓,你快讓我繼續給他喂女乃……」

喂女乃?賀煜大腦神經頓時又被一記刺激,鷹眸停在她高聳豐滿的胸前,眸色陡然更沉,整個瞳孔一緊!

凌語芊見狀,急忙抬手,遮掩,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布滿恐慌的雙眼也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可惜,她只有兩只手,遮得住上面,遮不了下面,而下面,更是令人血脈賁張,加上男人理智全無,于是乎……

寬大厚實的手,一把扯開她的腿,在一道淒厲的慘叫聲中,他闖進了她!

這是赤果果的佔有,是毫無人性的**,剛生過寶寶尚未完全康復的地兒,干澀又脆弱,就此被撐開侵襲,痛得她,幾乎全身抽搐,撕心裂肺。

她慘叫連連,使勁掙扎反抗,她還不斷哀求他,痛罵他,甚至捶打他,可惜,嬌弱如她,強大如他,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結果只能徒勞。

她滿眼淚水,不僅是因為的痛,還因為小琰琰的哭啼,隔著朦朧的視線,她目不轉楮地瞪著身上的男人,那一張冷若冰雪的俊臉,那如狼似虎的身軀,她仿佛回到許多年前,那令她同樣猝手不及、痛不欲生的一幕。

四年前,她剛墮胎,身體尚未復原,被他失去理智地獸性佔有;

四年後,她剛生完寶寶,尚未坐完月子,再次遭到他毫無人性的**和霸佔。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自己總要經歷這樣的事?難道真的要她這具脆弱不堪的身子,支離破碎才罷休嗎?

她多希望,自己是在做夢,畢竟,這樣的噩夢她曾經做過,而且做過無數次,然而她又很清楚,這是另一個「噩夢」的來襲,將來,她記憶里會多出一個噩夢,會繼續深夜纏著她,折磨她,吞噬她。

「不要,不要……」哀求的話語,繼續自她嘴里吐出來,但已無先前那麼清晰和大聲,她像是一朵慢慢走向凋零的花兒,折斷,枯萎……

然而,寶寶越發淒厲的哭聲,讓她必須努力堅持,必須,維持著最後一絲薄弱的力氣,繼續哀求身上狂妄奮進的男人。

「賀煜,求你,停下來,快停下來,你已經這樣傷過我一次,別再悲劇重演,別再讓我恨你,別再……將最後一絲愛給毀掉,听到嗎,好嗎?」她拼盡力氣吶喊出聲,可惜她的嗓音是那麼的細弱,幾乎低不可聞。

體內的撞擊,依然一波接一波,幾乎要把她整個身體給擊碎,她全身都在顫抖,小手使勁揪著身下的床單,承受著他迅猛的攻佔,無比絕望地看著眼前這個理智全無的男人。

確實,賀煜理智已全然喪失,他滿腦海,都是她決定逃離的計劃,加上早就忍耐多時的本能**,讓他只想到赤果果的佔有,佔有,再佔有!

他像是一個邪惡的魔鬼,掛著撒旦般的冷笑,怒瞪著身下的女人,看到她被自己懲罰的慘狀,他心里說不出的痛快,那股郁悶和盛怒也漸漸得到舒緩,痛苦也不再那麼強烈。

然而,看著看著,他忽覺視線有點模糊起來,一幕畫面閃電般地彈跳入他的眼簾。

一張很小很小的單人**,兩具身體火熱交纏著,不,確切來說,是一個男的,在強佔著一個女的。男人體魄矯健強壯,女人躺在下面,被男人的身體覆蓋了,因而看不到臉龐,看不清身子,只從她扭動的姿勢,猜出她很痛苦,她在掙扎……

一切畫面,就像現在這樣,就像現在這樣……

律dong的身體,倏然停止了!

困惑在賀煜眸間升起,他努力著,想繼續去追憶,去弄懂怎麼回事,去看清楚那個無情的男人是誰,那個可憐女人又是誰!而自己,為什麼會忽然閃出這樣的畫面。

奈何,無論他多努力,都無法成功,他非但無法進一步追索,就連剛才的畫面也快速消失,剩下的,只有眼前的情景!而且,他頭又痛了,痛得幾乎要爆裂!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被推開,是張阿姨!

張阿姨先是被琰琰的哭啼聲震到,緊接著,看到大**的情景,更是目瞪口呆。

賀煜已經覺察,迅速從凌語芊體內出來,撈起絲被恰到其分地裹住健碩的身體,下床,沖進浴室。

張阿姨這也才回神,看著依然哭啼不斷的寶寶,又瞧瞧**的芊芊,快速思忖猶豫了一下,最後,抱起琰琰,直奔床前,急聲嚷道,「語芊丫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會這樣?你還在坐月子呢,行房的事可萬萬不行啊!就算煜少他忍不住,你也該提醒他的,這是你的身體……」

看來,張阿姨還沒弄清楚狀況!

直到她看清楚凌語芊淚痕未干、了無生氣的模樣,總算恍然大悟,然後騰出一只手,用力搖晃凌語芊的胳膊,「語芊,你還好吧?你沒事吧?」

熟悉的哭聲,再度震動著凌語芊各個神經,呆滯木然的雙眼總算恢復些許靈氣,看向張阿姨懷中的小人兒,本能地起身,準備把琰琰抱過來。

可惜,她的身體剛經過狂肆的**,才支起一半,整個身子又無法自控地倒了回去!

張阿姨這也才留意到凌語芊的,只見那脆弱柔軟的幽地,被**後,又紅又腫,讓人看著生疼,唯一慶幸的是,沒有出血!

凌語芊再次掙扎著起來,總算能坐穩,接過琰琰,先是抱著哄了一下,待他不哭了,繼續給他喂女乃。

「煜少這是怎麼了,你還坐月子就這樣弄,這可是很容易造成感染的,他都成年人了,應該明白才對!」張阿姨就著凌語芊的情況念叨,語氣極盡關切和擔憂,問候凌語芊的傷勢,「丫頭,你感覺怎樣?還好吧?要不要阿姨去叫醫生看看,至少,要消毒和涂點藥的。」

「我沒事,阿姨請不用擔心。」一會,凌語芊才做聲,嗓子有點兒嘶啞,是剛才被淚水嗆到喉嚨造成,一雙美目絕望哀痛,注視著懷里的小小人兒。

張阿姨略略沉吟,于是作罷,剛好,浴室的門開了,賀煜出來了,已重新換過一套衣服,先前的暴戾和怒氣也已經得到緩解,不過,整個人還是冷冷的,淡漠的。

張阿姨瞅著他,毅然走上前,帶著疼愛責備出聲,「煜少,你……實在不該那樣,語芊她剛生完寶寶,子宮需要時間康復,至少都要滿月才能行房,你現如今……這要是落下月子病可怎麼辦?難道你要她下半輩子都陷入痛苦折磨當中?」

賀煜的眸光,急速晃動了下,但依然默不吭聲的,繼而,出去了。

室內,陡然安靜了下來,靜得,只有寶寶吃女乃的聲音在嘖嘖作響。

張阿姨重返凌語芊的身邊,默默守候,待寶寶一吃飽,迫不及待地打算接過照顧,好讓凌語芊休息。

不過,凌語芊沒照做,繼續抱著寶寶,輕撫著寶寶的頭發、額頭、臉兒、眼楮、鼻子、小嘴……漸漸地,視線被淚水模糊。

張阿姨見狀,心疼持續,繼續勸解,「語芊,听話,還是讓阿姨看著琰琰吧,興許阿姨體會不到你心中的痛,可阿姨清楚什麼對女人最重要,你那……千萬不能落下病根,懂麼?畢竟……」

畢竟怎樣?張阿姨想說的應該是,畢竟以後還要服侍賀煜,還要滿足這個男人的獸欲吧?的確,他根本就是個毫無人性的禽獸,一直以來,他都是頭凶殘的野獸,陰晴不定,莫名其妙,根據他的喜好來做事。其實,落下病根也未曾不可,至少,不用滿足他的獸欲,再說,自己都打算離開了,這樣的事將來更不需要了。

整個空間,又是沉默了片刻,張阿姨在心里默默嘆了嘆氣,決定作罷,把話題轉到琰琰身上,語氣輕快地道,「琰琰很快就滿月了,你和煜少商量好怎麼為琰琰準備滿月酒了嗎?」

凌語芊脊背微微一僵,稍會,如實相告,「我打算,不辦了。」

張阿姨一听,立刻大吃一驚,「不辦?這怎麼行!琰琰是你們第一個孩子,還是這代的第一個,就算你們不想,老先生也未必肯作罷呢!」

爺爺不作罷?不,其實她早就跟爺爺提過,而爺爺也答應了,否則,根據爺爺對琰琰的疼愛,早就開始張羅了。

「語芊,是不是因為煜少他媽媽?那不如讓老先生對她下令,或者,讓煜少直接叫她,她疼煜少,一定會听煜少的話。」張阿姨在床沿坐下,握住凌語芊的手,滿眼疼愛和憐惜。

月子期間,張阿姨都盡心盡力照顧著凌語芊和琰琰,故也知道季淑芬對凌語芊的冷遇。

「不,與她無關。」凌語芊搖了搖頭,沒有半絲惋惜或失落。不錯,季淑芬的所作所為根本不配是婆婆,自醫院歸來,季淑芬幾乎沒有踏足過這里,一切事宜都是張阿姨安排,所以,她打心里感謝和感激這個老婦人。

凌語芊想罷,反握住張阿姨布滿老繭的手,順勢道謝,「阿姨,謝謝你,謝謝你對我的好,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語芊會永遠銘記于心的。」

張阿姨老臉略略窘迫,趕忙接話,「傻丫頭,阿姨樂著,你不用謝,能有這樣的經歷,是阿姨的福分!」

凌語芊再次淚花閃閃,少頃,又道,「琰琰的滿月,咱就別再操心了,我不安排,有我的理由,阿姨不用找爺爺,可好?」

張阿姨其實很想問是何理由,但最後,還是忍住,也喉嚨哽咽地點了點頭,看了看時間,便暫且離開,去準備晚餐。

凌語芊注意力重返兒子那,直到尿急,不得不放下兒子,下床。

身體的痛,仍很深刻,很嚴重,特別是當她小解的時候,更是幾乎要她的命,所以,她還是把藥箱拿來,找到藥膏,輕敷外層。

張阿姨說的沒錯,身子是自己的,只有自己,才會更疼惜,也更應該疼惜,自己這樣做,是自我保護,是為了將來能有健康的身體照顧寶寶,與那個禽獸無任何關系。

在搽藥的過程,凌語芊看清楚那兒的狀況,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觸目,和四年前那次,差不多。

她就知道,他死性不改!她就知道,那些個柔情愛意,那些個甜言蜜語,那些個許諾,都是浮雲,都是曇花一現,故她沒有沉淪!

該慶幸嗎?該慶幸今天突然發生這樣的事,讓她發現自己的堅持和選擇是對的?發現自己對這只野獸的抗拒和排斥是對的?

頃刻間,凌語芊笑了,干涸的嘴唇揚起一抹悲涼淒然的笑,傷痛的眼淚,再一次染濕了她整個眸眶。

一會,她結束擦藥,拿出干淨的底褲穿上,接著是睡衣,重新坐下之後,張阿姨端著飯菜進來了。

她如常喝著湯,如常吃著飯,因為她知道,只有吃飽喝足了,才有母乳喂給琰琰,那個小小的人兒,是她的責任,是她的寄望,是她的支撐,是她的唯一,是她,永遠無法放下的……

是夜,寧靜安謐,琰琰睡在嬰兒床內,凌語芊則窩在飄窗上,用手機微博和「人類克星」私聊著。

距離上次和他聯系,似乎已經很久,久得,讓她記不清具體時間,久得,讓她幾乎要忘了這個人。

其實,是她一直沒有再登陸微博,直到今晚,她又一次登陸,很自然地,打開私信,找到他,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而不一會,他回復了。

她不禁懷疑,他是否像別的「網蟲」那樣,一直蹲在微博前。

「你的心情不好嗎?又遇到什麼煩心事了?」他回復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

呵呵,他似乎總能看透她的心,隔著網絡,他也能猜到她的情況!

所以,她也不隱瞞,「嗯,今天遇上一件很難過的事,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你試著出去走走,在空曠的地方,那有清新的空氣。」他回話。

「哦。對了,你覺得,要想在一個自己很憎恨的人身邊度過一年,有何辦法讓自己別再沉淪?」

他不回答,反而先問,「你很愛那個人?」

「或許吧,曾經吧。」

「不,不是或許,也非曾經,你很愛這個男人,即便現在,你痛得無法呼吸,你對他恨之入骨,也依然深愛著。有一種愛,是恨之入骨!」

有一種愛,是恨之入骨!

凌語芊反復默念著這句話,然後,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淒然的笑。她手指飛速按動著手機鍵盤,繼續請教他,「那你有沒有什麼好法子來毀滅這種恨之入骨的愛?」

「有,那就是……試著愛別的男人,讓別的男人取代他,使你漸漸淡忘他,到最後,將他徹底從你心中移除。不過,我想你應該做不到,因為很多女人都做不到,特別像你這種痴心絕對的女人。」

「是嗎?你在用激將法幫我?」

「如果這樣能幫到你,那就是!」

凌語芊看罷,再抿了抿唇,而後,靜靜看著手機屏幕,不再發出短信。

約莫一分鐘之久,對方來話,「怎麼了?不高興了?或者,下了?」

「沒,在呢,在看你的話。對了,假如……我真的想找個男人,你願意幫我嗎?」

「幫你?你是指,你要我當你的男人,要我當你愛人的替身?」

「嗯!」

「那我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凌語芊也毫不猶豫地問,放縱著自己。

「我想要……是否我要什麼,你都可以給,即便是……」

「嗯,都可以,即便是我的身體!」凌語芊更加墮落和自暴自棄,她發現,當她打出這樣的回答時,她內心有種說不出的痛快,一種極強的報復感。

——小東西,你記住,你的身和心都屬于我,永遠只能屬于我——

不,她就不記住!他都記不住,憑啥她要記住!

「你漂亮嗎?迷人嗎?」對方的詢問,持續傳來。

「他曾叫我小妖精,小精靈,小尤物,你說我漂不漂亮迷不迷人?」凌語芊繼續淋灕痛快。

對方立刻送了一個「色色」的表情過來,「看來,我要沉淪嘍。好吧,一個禮拜,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好好考慮,然後,徹底確定給我,我幫你忘記那個男人!」

「一言為定!謝謝你!」

「好,這聲謝謝,我收下了!」對方說完,又發了一個親親表情過來。

凌語芊略略沉吟,也回了一個飛吻,然後,結束聊天。

她繼續舉著手機,回頭看著那些對話,心中越發的痛快,她在為自己的「放縱」鼓掌,在為自己的「壞」喝彩,在感謝,這個素昧相識的男人,不管他是不是「人類克星」,但他是她的救星!

謝謝你,謝謝你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從水深火熱中營救出來!

她將手機放在心口,默默感謝對方,緊接著,往嬰兒車看了一下,然後視線又轉向窗外,瞭望著遙遠的蒼穹,瞭望著那一顆顆閃爍明亮的星星,目光再重返手機畫面時,繼續來回反復地看,讓這些大膽的對話,陪著她進入了夢鄉……

寧靜的夜,繼續飛速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人影悄然走了進來,銳利的鷹眸先是下意識地往**看,那空蕩蕩的感覺,即時讓他飛揚的劍眉陡然一蹙,如炬目光轉向飄窗,如期見到了那抹熟悉的影子!

他先是頓了頓,再抬步,經過嬰兒車時,對著里面的小家伙充滿溺愛地望了片刻,最後,來到飄窗前。

皎潔的月光從透明的玻璃窗傾瀉進來,灑在她的身上,映出她嬌小的身子,那張絕色的容顏,更加蒼白如紙。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本能地緩緩撫模過去,眼見差不多觸踫到,他陡然停止,懸在半空,然後,方向一轉,抓起靜靜躺在她腰側的手機。

他本打算隨意看看,豈料讓他看到一個震驚的消息,令他更加狂怒的對話!

該死,她在說什麼!她都在說些什麼!

這些話,竟然是她說出來的!怎麼可以是她說出來的!

「假如……我真的想找個男人,你願意幫我嗎?」

「你想要什麼好處?」

「嗯,都可以,即便是我的身體!」

「他曾經叫我小妖精,小精靈,小尤物,你說我漂不漂亮,迷不迷人?」

還有那些色色的、親親的、飛吻表情!

賀煜多們希望,這又像上次那樣,她是被對方改變了程序,自編這些話出來,然而他肯定,這次絕對不是!

這些話,都是她親自打的,她故意的!她在發泄心中的不滿,發泄對他的憎恨,她在報復!

俊美的容顏,頃刻烏雲密布,滿腔怒火在他體內熾烈狂燒,燒得很猛很猛,幾乎把他的五髒六肺都燒著,他似乎還聞到,皮毛被燒焦的聲音和臭味。

他真恨不得,立刻把她搖醒,質問她,再次懲罰她,然而,他想到了張阿姨的指責,這沖動的念頭于是被打消!

結果,在極度強忍中,他把手機甩回到飄窗的毯子上,扭頭,奔向大床。

他翻來覆去,腦海盡是剛才看到的那些對話,怒火于是毫無間斷,在暗暗咒罵高峻無數次。

是的,這個人類克星根本就是高峻,這王八蛋,一直盯著自己,企圖破壞、拆散自己和她!

取代我?

你休想!你妄想!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這輩子,她永遠都只能呆在我的身邊!

賀煜在心中,咬牙切齒地冷哼著,黑眸不自覺地再次轉向飄窗,看著那幾乎蜷縮成一團、嬌弱得讓人生疼的人影,熊熊怒火便慢慢舒緩開來,下午對她強行佔有的一幕,突然再度涌上他的腦海,伴隨的,是深深的內疚和後悔。

確實,他很後悔,後悔自己的太過沖動,後悔自己在她面前總是無法控制,總是近乎崩潰。

可是,事情已然發生,再也無法回頭,接下來,他要怎樣去扭轉局面呢?

正好,寂靜的空氣里猛得響起一陣嬰兒哭啼聲,是琰琰,琰琰醒來了。

賀煜迅速回神,準備起身去抱,不過,飄窗上的人影比他更快一步奔到嬰兒車前。

該死,誰讓她走這麼快,難道她不知道她下面有傷的嗎?寶寶餓半分鐘又不是什麼大事!賀煜忍不住暗暗責備,幽邃的深眸繼續緊盯著她,直到她喂完女乃,重新把琰琰放下,重返飄窗。

她繼續躺下了,依然面朝窗外,對他這邊絲毫不理睬,他于是更加憋悶和煩躁,思緒四處打轉飄游,飄到他對她佔有時,突然閃出來的那幕莫名其妙的景象。

這樣的畫面,是自己失憶前看過的嗎?又或者,那個男人其實就是是自己?假如真如此,那個女人是誰?自己為什麼會強行佔有她,自己突然間想起這樣的畫面,是因為似曾相識嗎?又或者,另有玄機,那到底是什麼玄機?

該不會,那個被壓在下面,看不清面容的人,是她吧!

一個大膽的猜想,儼如一道閃電般陡然在賀煜腦海閃過,給他帶來驚詫,震動!然後,他又立刻否決。

不,不可能,應該不會!

他並非覺得難以相信,並非覺得不可能,而是,他無法接受自己會三番四次施行這樣的獸性,無法接受她會恨他,會繼續堅持離開他!

所以,他使勁甩著頭,不讓自己去想,不讓自己再陷入恐慌當中。

為了做到這樣,他甚至去浴室,用冷水撲醒自己,將雜亂無章的思緒消除沖走,一會回到**後,視線自然而然繼續追隨她。

他不清楚她是否又入睡了,但他清楚,今晚對他必是個不眠之夜。

幸好,他能控制住不再想那件事,每當他不由自主地往這方面想,他都及時剎車,用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就這樣,一直反反復復到天亮。

經過一番梳洗,他身上的疲勞和倦意慢慢消除,整個人一如既往的神彩飛揚,對房內一大一小兩個人影不知是第幾次凝視後,終提起公事包,離開了臥室。

他吃完早餐,駕車駛出大莊園,突然毫無預警地接到一通電話,一個他以為永遠不會再打來的人,而且,電話的內容把他給深深震住!

「有空嗎?」原來,是李曉彤。

賀煜稍頓,語氣淡漠,「什麼事?」

「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能找到你記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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