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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意剛平復了心情,也和子幽臨淵二人商量了下對付幽冥王之策,正欲分頭行事,不想立刻傳來幽冥王領兵包圍皇城的消息,不禁有些吃驚。舒愨鵡

「究竟是怎麼回事?」幽冥王走的時候似乎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興兵城下?

臨淵擰了下眉毛,道︰「你說的那名女子失蹤了。看來,打她主意的人不止你我。」

終究是慢了一步。只是那女子失蹤,緣何幽冥王遷怒的是他們?難道說,他懷疑那女子的失蹤是臨淵或者她下的黑手?

雲意百思不得其解,暗道︰莫非那人刻意擄走女子,再嫁禍與他們?

「眼下怎麼辦?」臨淵流麗的鳳目顯出一絲凝重,「若實在不行,只有硬拼了。義父雖然兵馬強悍,然我苦心經營多年,亦不遑多讓。勝負乃五五之數。」

雲意抬手壓住他,「稍安勿躁。幽冥王圍而不攻,想必另有用意。我們眼下要做的,是等他前來。」

「殿下,有人送信來!」

「嗯?呈上來!」

雲意將信打開,熟悉的字跡驀然闖入眼簾,不禁愣了下,臨淵觀她神色,湊過來︰「是誰?寫的什麼?」

視線掃過信上內容,不禁神色一震︰「這是——皇後她還活著?」

「什麼?」子幽也不淡定了,連忙湊過來,雲意將信遞給他︰「那日你可有看見那女子的容貌?」

子幽回想了下,「只隱約記得那女子似乎是一頭紅發。」

雲意心尖一顫,手攥緊了信︰「也許,我母後真的未死。而且……相信他不會騙我。」

「誰?」子幽問道,臨淵卻一言不發,面覆寒霜。

沈畫樓,終于還是出現了!

那字跡,他絕不會錯認。過去的他,對沈畫樓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有時候甚至覺得對他的了解比對自己的了解還多,甚至有時候會產生一種自己就是沈畫樓的錯覺……模仿他的喜好,模仿他的字跡……他鄙視那樣的自己,分明不想當替身,卻有意無意去模仿那個人。

深深閉了閉眼,臨淵為自己感到悲哀。這輩子,注定擺月兌不了那人的陰影。

看小雲兒的反應,是為皇後,又何嘗不是為了沈畫樓?

正失神,驀然手上一暖,臨淵睜眼,她正看著自己,眉目溫柔,無聲傳達著什麼,一股溫暖之意,從她的掌心傳遞,沉重的心底,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漂亮的鳳目陡然迸出灼熱的光彩,「小雲雲!」手指情不自禁纏上她的,緊緊握住,再也、不想放開!

雲意笑了下︰「好了,你需要在此坐鎮。我與子幽一起出去,一探究竟!」

臨淵不舍的松開她的手︰「一切小心。」

*

天如墨斗,殘星幾許。

今夜特別的安靜,听不到蟲鳴鳥叫,連風都似乎比尋常溫柔了許多,和風中不時送來一縷曇花的幽香。

幽靜的小院,花木扶疏,幢幢燈影,搖曳不止。

一株綻放的曇花前,有人瑩然獨坐。側顏玉如,長發如銀,美不可言。

有人疾步從屋內走出來︰「師尊,皇後醒了!」

「哦?」銀發男子輕震了下,手撥動輪椅,轉向屋門,穿著藍衫的青年上前來,推他入內。

白靜然感覺自己仿佛做了一場很長的噩夢,她剛醒來,神智還有些不甚清醒。呆呆望著陌生的房間,腦海里一片空白。

听得步語聲,渾身一抖,霍然彈坐而起,卻見一人推著輪椅進來,凝眸一看,那人銀發玉顏,清絕如畫,卻是熟悉,不禁神色一震︰「你——畫樓?」

她幾乎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然,何以醒來見到的不是那魔頭,而是故人?

「是我。」畫樓靠近床前,微微頷首,關切詢問︰「皇後感覺如何?可有不適?」

靜然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終于確信不是在做夢。眼前之人,真是是闊別了數年的沈畫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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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模了模後頸,搖頭道︰「我沒事。」擄走她的人,只是打暈她。

「沒事就好。」

白靜然狐疑的看了看四周︰「我怎會在此?莫非擄我的人是——」

「那些人不知是何方勢力。是師尊從他們手中救了皇後您!」藍衫青年搶過話頭,一股腦兒地將原位說了出來。

「謝謝你,畫樓。」

「不過是巧遇。」沈畫樓寵辱不驚,輕輕帶過︰「我已命人送信給小雲兒,她若知皇後您尚在人間,定然十分高興。」

「你通知了小雲兒?」白靜然怔了下,旋即搖頭苦笑︰「罷了。這麼多年……我也十分想念她。只是,怕幽冥王不會善罷甘休,會因我對她不利。」

「這些年,皇後一直在幽冥王處?」沈畫樓遲疑了下,問道。

白靜然眼底閃過一絲恨意︰「沒錯。不僅是我,就連皇上,也在他手里。」

「皇上?」沈畫樓平靜無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波動,「他、也被幽冥王囚禁?」如此,那人究竟想做什麼?

提起愛人,靜然不禁黯然神傷。她固然月兌離了囚牢,然而皇上他卻——目光無意中落在畫樓腿上,頓了頓,倏然抬頭,看著他︰「畫樓,你的腿怎麼了?」

蜀山的醫術乃天下一絕,畫樓身為掌門,怎會——

狐疑間,听得藍衫少年憤憤道︰「師尊是中了鎖心麟——」

「清嵐!」沈畫樓輕聲喝止,雖不嚴厲,卻令少年驚了一驚,連忙低頭不再作聲。

鎖心麟乃是懲戒叛徒之用,身為掌門怎麼會?白靜然定了定神,認真問道︰「畫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違反了門派禁令,這是應有的處罰。」沈畫樓輕描淡寫,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腿。

白靜然見此,不再多問,轉而說道︰「你什麼時候派人送的信?」

「若無意外,她應快到了!」話音方落,夜風中忽而吹送若有還無的樂曲聲,那是以竹葉吹奏的曲子,旋律亦是當年他為她而奏的那首別歌。

沈畫樓神色閃過一絲恍惚,隨即回神轉頭吩咐清嵐︰「她來了,去看看!」

「是,師尊。」

白靜然既高興又緊張,連忙爬起來整理發髻和衣裳,好容易才壓制與激動的情緒,轉眸,卻見畫樓神情如水,波瀾不興的樣子。然,握住輪椅扶手的手指緊握,指節泛白,卻已然泄露了他此刻的心緒。

他遠不如表面那般平靜……唉,這孩子,從小性子就寡淡,而且心思藏得深,也只有小雲兒才能讓他有所動容……只可惜,兩人終究有緣無分……

宮變之時將小雲兒送上蜀山,未嘗不存了一分心,可惜,他沒能留住小雲兒。

也不知,這些年小雲兒怎麼過來的?雖然從幽冥王口中得知一些小雲兒的事情,可卻並不詳細……

白靜然正胡思亂想,驀然一種奇異的感覺攫住了她,她顫了顫,倏然轉過頭,只見一個紅發少女正靜靜倚在門邊看著自己,目光晶瑩閃爍,容顏美艷絕倫。而輪廓五官隱約能尋到自己的影子……

是小雲兒?她長大了……

雲意怔怔望著眼前的美麗女子,歲月似乎並未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依舊是那般美麗溫柔。那目光中涌動著久違的慈愛與溫暖,讓雲意如沐朝陽,溫暖而熨帖的感覺,剎那涌至四肢百骸。欣喜與激動之情在胸臆間流動,腳步卻如何也邁不開。

在畫樓的示意下,清嵐和隨同而來的子幽默默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久別重逢的母女。

白靜然閉了下眼楮,掩去眼底的溫熱,深深吸了口氣,睜眸目不轉楮地端詳著雲意,顫聲喚道︰「小雲兒~」

「母後!」雲意疾步上前,已被她緊緊抱在懷里,「小雲兒,太好了!母後的小雲兒終于長大了……母後、很開心!」

灼熱的液體滴落在脖頸,雲意不禁顫了下,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肩頭,無聲地安慰著。輕輕將頭靠在白靜然的肩頭,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雖她是穿越而來,然而,眼前的女子確實給了她

最無私最偉大的母愛,彌補了前世的遺憾。在她的心里,早就將白靜然當做了母親。

母女相擁良久,才各自平復了心緒。

「母後,你這些年還好麼?」兩人相扶坐下,雲意關切地注視著白靜然,問道︰「父皇他、是否也和母後在一起?」

「唉。一言難盡。」白靜然嘆息道︰「說起來,這一切皆因母後而起……」

白靜然將往事娓娓道來,雲意靜靜聆听,臉上不時閃過復雜的神色。

她想不到,幽冥王竟是自己的舅父?而柔弱溫柔的母後竟有那般殺伐果斷的一面。誅滅母族,毫不留情。

「父皇如今還在幽冥王手里?母後可知他被囚禁在何處?」

「他~」白靜然輕輕搖頭,目錄哀傷之色︰「當年幽冥王還時不時讓我探視你父皇。後來、母後激怒了幽冥王,他就將你父皇投入了焚獄…」

「焚獄?」雲意凝神想了下,隱約記得父皇曾經提過,焚獄乃是皇族的禁地,只有真正的皇族繼承人才可以進入,里面據說有什麼力量的傳承。許是顧忌她年幼,父皇當年並沒有詳細說明。

「沒錯,是焚獄。」白靜然點點,眸光微凝︰「焚獄雖是禁地,然你父皇乃是天域的王,自然可以進入其中。只是,幽冥王改動了其中的機關法陣。焚獄早已非當初的焚獄。就連幽冥王,也無法再次打開那里的缺口。要想進入那里救出你父皇,如今唯有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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