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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楞額,塞楞額,你等等我!」望著眼前的人越走越遠,語兒的步子有些跟不上,身體也越來越吃力,終于是忍不住地開了口。

走在前面的人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是在听到她的呼喚時,也不曾有過停頓。語兒心里涌上一陣委屈,何曾,這人會這樣拋下她,只留給她一個背影。提著裙邊,又努力穩著步子,緊緊跟上。

「啊!」一聲驚呼從身後傳來,自打听到剛才語兒給自己說的那番話,塞楞額就已是氣血上行,怒火中燒。

停下腳步,匆忙轉過身,即便心中仍然怒氣難消,可听見語兒突然的驚呼,還是本能地心揪了一下。眼前的人兒,挺著個很是明顯的肚子,癱坐在回廊的邊上,一手艱難地彎腰撫模著腳踝,面色有些蒼白,額間更是布滿了汗水。

「語兒,你怎麼了?要不要緊,哪兒傷著了?」毫不猶豫地邁開步子,看到語兒的模樣,塞楞額無比心疼,有些懊惱剛才自己為何這般任性。明知道語兒身懷六甲,身子行動不方便,又為何要與她置氣呢。

「你,別生我氣了,可好?今日之事,是我有欠考慮了。」委屈的大眼楮里閃動著晶瑩的淚光,說不清是腳踝傳來的痛楚所致還是心中愧疚,語兒用力地咬著唇,牽上那人溫暖的手掌。

「先別說這些了,讓我看看,可是哪兒不舒服了?有不適之處可要告訴我,千萬別逞強!」挪開語兒的手,小心翼翼地月兌下她的鞋,腳踝有了些許紅腫,幸好不算嚴重,塞楞額微微松了口氣。

可想到剛才語兒痛苦的表情,塞楞額生怕還有見不著的地方傷著了。不是常流行著一句話︰動了胎氣麼。動了胎氣?是了!如今語兒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若是動了胎氣可如何是好?有些不知所措地輕輕撫模圓滾滾的肚子,塞楞額著急地語無倫次。

「我沒事,孩兒也沒事,只是剛才走得有些急了,便是累了。歇一會兒就好,你別老是蹲著了,快起來。」塞楞額對自己的關心,點點滴滴都在心中化開來,溫潤了自己的心。本來以為今日是自己出讓丈夫的苦澀,卻不想加倍感受了他的在乎。

也許,真的是自己想錯了。剛才塞楞額听到自己的話,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還用再說明什麼?或許,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任何一人可以插足,都怪自己有了身子,這情緒和心思越來越不受控制。

「那我扶你回房,待會叫大夫來瞧瞧,不然我不放心。」攙扶著語兒起身,確定她的腳並無大礙,尚能自己行走。塞楞額也不逞強,如今有了孩子的人,也不再是他輕易便能橫抱起的。

「恩,都依你的。」此刻塞楞額能這般對自己說話,語兒心里不禁高興起來,剛才望著他的背影,任憑自己如何追趕,都只能漸行漸遠。內心里涌起的慌亂讓她害怕極了,若是有朝一日,他就這般拋下她,叫她如何能活?

「現在怎變得如此乖巧了?起初不知是誰,忙著蘀我張羅那些事。」攙扶著的手,不便于攬住,塞楞額仍是不忘打趣一番。

「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語兒低聲嘟噥了句,幾分小心又有幾分嬌羞。

「你呀,真是個傻姑娘!」刮了刮瑤鼻,塞楞額看著眼前的人兒,心中憐愛之情大增。

這段回房的路走得尤其緩慢,為的是護住語兒身子。近段日子,塞楞額忙碌異常,能待在府里的時間少的可憐,比起以往,更是落差巨大。難得如今他這般體貼溫柔相待,語兒也暫時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盡情地沉醉在他的溫暖懷抱中。

「來,小心。」細致地扶著語兒落座,塞楞額又親自走到桌前,倒了杯熱水,自打語兒有孕,他便也跟著開始喝起了白水。

「恩,塞楞額,我並無大礙,就不用麻煩大夫了吧。」接過茶盞,語兒帶著一絲商量的口吻,想要推月兌之後的就診。

「剛才你累著了,情緒波動又大,還是檢查一下的妥當些。如今更是要格外注意,免得將來後患。」自己也捧起茶盞,回房前已是吩咐了小廝前去請大夫。

「如今,語兒,你可是願意告訴我,為何要安排玉蘭做這種事?當初咱們不是都說好的麼。」喝下熱水,平緩了情緒,塞楞額思索了番,開了口。

語兒一直是個明理通達的女人,雖然偶爾鬧些脾氣,也都是他們夫妻之間的調|情打鬧。今日玉蘭一事,絕不可能是一時興起,究竟是什麼原因會讓她不顧當初的約定,而一意孤行。

「塞楞額,我……」本以為在回廊里,他便已氣消,這事,往後不再提起便是了。

「語兒,我不是怪你。只是,我想知道,你心里是怎麼想的,咱們是夫妻不是嗎?別把心事放在心上,說出來,我與你一同分擔,可好?」放下茶盞,伸出手,附上桌面另一端的那只手,塞楞額傳遞過去溫潤的目光。

果然是沒有了慍怒,也沒有了責備,有的只是濃濃的心疼還有幾許疑惑,語兒鼻尖忍不住的酸澀起來。她了解他,若不是真的想要了解,他絕不會如此開口。他給的包容,在這些朝夕相處的時光里,體現得太多。

「這些日子,你喝酒的日子越來越多,回來的時辰也比過去遲了許多。我琢磨著,許是你……」整理了下思緒,語兒開口解釋起來。只是這話,要如何解釋,才能將她那些小心思給隱了去,又不顯得那麼失禮?

「我什麼?語兒,你是覺得我去暖風閣的次數多了,便是因為缺了女人?」塞楞額只要一瞧語兒那小眼神,還有緊緊繃住的唇角,心中有了一絲惱怒。

「既然你都知道,干嘛還要問我。」不高興地撅起小嘴,語兒斜眼看了身旁的人。

對嘛,自己就是生氣,在意,還有一些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嫉妒和害怕。與其他整日在外不知所蹤,還不如在府里。至少,自己也是知道他在誰那兒。

「老爺,有客拜訪。」小廝的聲音傳來,這請大夫是不是比平常快了太多?再仔細一听,原來是有客。

「來者何人?可曾問詢清楚。」來他府里的人甚少,同僚若要前來,定會提前招呼,即便是前陣子,安親王府借著恭賀語兒有喜的名頭送來補品,也是在他不在府上之際。那麼夜里貿然前來的,又是誰呢?

「是位姑娘,說是老爺的,您的故交。」小廝回話時,本還挺順溜的話,在瞧見了一旁的夫人時,又打了個突。莫不是老爺在外惹了桃花債,如今別人都尋上門來了,想到這,小廝忍不住地瞥了眼老爺。

「請她到前廳稍後,我隨後就來。」心中有種不祥預感,可又不願承認。

「語兒,你在房里休息會兒,我去去就回。待會大夫就來了,我再來陪你。」朝著語兒身邊挪了步子,塞楞額想要在離開前擁抱一下。

語兒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嘴上雖沒多說什麼,可眼里頓時黯了黯,嘴唇翕動幾下,終究是沒有開口。

「我的好語兒,你怎麼變得那麼隱忍了?好吧,若是你不覺得疲乏,便隨我一同前去會客罷,反正同為女眷,也不用避嫌。」語兒的那個樣子,楚楚可憐的,又含著小小的醋意,深深觸動了塞楞額的心。若不是顧忌到她的身體,真想狠狠把她抱到床上,再好好蹂|躪一番。

「既然是前來府上拜訪的,我倆一同前去,也更合禮數。」才不要承認是自己吃醋了,也不要讓他知道自己那麼小心眼。身為府上女主人,一同會客,本就是應該的。

正要一同出門,語兒卻又停下了腳步。有些扭捏地說︰「不若你先去,我,我想梳洗一番。」想到剛才在回廊里疾步的狼狽,再想到之前的情緒起伏,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難看死了。

「你現在的樣子美得很,不需要再打扮了,在我眼里,語兒,你總是最美的。」了然地笑笑,這女人,哎!

「不行,再如何不濟,都要將頭發再整理下,你且等等。」將他推遠了幾步,語兒匆匆走向梳妝台,對著銅鏡,開始整理起自己的妝容。今日玉蘭被突然而至的變故弄得躲在房內,而少了幫襯的語兒,內心里著急,手上也不免有些亂了起來。

待得妝容精致的語兒和塞楞額一同出現在前廳,來客手邊的茶水已是去了一半。看見來人,塞楞額的眉間微不可查地抬了抬。

「念夕,是你!好久不見了,今日怎麼突然來了?」來人身著極為素雅的淺白色絲質長裙,上佳的錦緞讓衣裳泛著奢華的光澤,頭上的飾物更是簡練到一眼望盡。頗有些洗盡鉛華的淡雅,這樣的念夕,似乎和從前印象里的很不一樣。

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念夕,塞楞額並沒有語兒那般驚奇,拱手示意,便雙雙落座。對于念夕的突然造訪,他並不喜歡,甚至有些厭惡,這分明,就是上門施壓。

「早就听說語兒你有了身孕,可一直沒能尋著合適的機會前來探訪。難得前些日子得了支千年人參,我想這也許適合你。」剛一落座,念夕便將手邊擱著的禮盒遞了過去,今日她是沖著語兒來的。

「念夕,你太客氣了!若不是我如今身子不方便,也不會長久不與你走動,反倒是勞煩你來探我,怎還好意思收如此貴重之禮呢!」對于念夕的關心,語兒有些意外,雖然她們相談甚歡,卻也沒有太深厚的交情。眼前的人參,絕不比安親王府送來的差,想來價值不菲。

「這番人生喜事,我也是為你高興得很呢!」念夕對于這樣的話語,很是熟稔,攻人心急,她的強項。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多客氣了,多謝念夕姑娘。」一直未曾開口的塞楞額發話收了禮,一句念夕姑娘,顯出了生分。卻讓一旁的語兒微微寬了心,臉上也漸漸放開。

「今日里我來,除了向你們道喜之外,還有一事相求。」眼見塞楞額在收下禮物之後便一直保持嚴肅,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念夕主動開了口。

「念夕,你有何事需要咱們幫忙的?」塞楞額不答話,語兒只好開口把話接了過去。

「此事,恐怕有些棘手,但還請念在曾經,幫我一次。」說罷,念夕竟突然起身,爾後跪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莫名好抽,本來提前存在發稿箱的文,第一次更新後竟然打不開!

今天刷新後我的小紅花也沒顯示,這是要鬧哪樣啊~~~

下月有大考,只能趁著最近抓緊時間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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