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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8她是假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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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囂的風雨在肆虐了十數日時,終于在醉桃源糧食告馨前漸漸的收斂,陰沉了這麼久的天空也變得明亮起來。

此時,已過了六月初十,離萬壽節只有半個月,顧沫凌的心里雖然沉沉的,可看到天空有放晴的痕跡,郁積于心的擔憂總算松懈了許多。

六月十三一大早,久違的陽光終于出現在東方,一連十數日的風雨總算過去,不僅僅讓人們歡呼雀躍,便連那陽光也變得格外的熱情洋溢,似乎是想將這十數日積累的熱量都在這一刻盡情的揮灑般,四處可見升騰的熱氣。

醉桃源的伙計們一早便忙碌了起來,誰負責去采辦食材,誰負責打掃,誰負責洗清,都在大掌櫃的指揮下安排得妥妥貼貼,杜十一則帶了人清掃外面的路。

顧沫凌四下看了看,見各處都極妥當,心里又牽掛著家里,便想著回去一趟,讓默兒叫上了顧行正和小雅,準備一起回家,可是,剛轉回大廳,便見湯老頭和許多人坐在那兒齊刷刷的看著她。

「各位早。」顧沫凌隨意的打著招呼,這些天,他們可沒少問起她師父的下落,都被她應付了過去,加上洪水洪火的幫忙,他們倒是沒有死纏爛打。

「凌兒,今兒天也放晴了,我們能見見居士了嗎?」。湯老頭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坐著靠近醉桃源大門的那張桌子上,與他同桌的還有段一刀和兩個劍客,听到湯老頭的話,都以一種期待的目光熱切的回頭看著她。

湯老頭每次開口,看似親切隨意,可聲音卻是不大不小,足以讓大廳中所有人听個清楚。

「沒錯,我等來了這些日子了,之前是雨勢太大出行不便,今兒可是好天氣呢,顧姑娘可否替我們引見引見?」段一刀一听能見著隱凡居士便熱血澎湃起來,站著說還嫌不夠隆重,還站了起來正面顧沫凌鄭重的行禮。

這段一刀脾氣最是火爆,可為人卻極仗義,知道顧沫凌是他恩公的徒弟之後,閑著無事便搶著幫伙計們干活,修桌椅搬東西,熱心之極,害得伙計們都不知所措。

顧沫凌倒是挺欣賞他的豪氣,雖然火爆沖動了些,可人家直來直去的,肚子里沒有那麼多彎道道,哪像那個湯老頭笑得人畜無害,卻是個綿里藏針的玩意兒。

「諸位盛情,沫凌代家師心領了,只是無奈家師並不在此,所以,怕是要讓諸位失望了。」自從知道湯老頭便是害真正的顧沫凌喪命的凶手,顧沫凌一看到他便覺得心里毛毛的,此時對他更是說不出的反感,無奈,迫于形勢,她怎麼著也不能顯形于色,只好避開他的目光,朝著眾人方向笑著致歉,「家師素來閑雲野鶴,最喜一葫蘆酒獨走天涯,眼在何方,沫凌還真的說不好,勞諸位白走這一趟,萬分歉意,還請諸位大量原諒一二才好。」

「既然不在此地,為何發出火焰令讓我們來這兒?要知道,火焰令出,號令江湖,火焰令已有近十載不曾現世,如今卻重出江湖,令我等到此候命,想來必是有十萬火急之事,為何火焰令出,而人卻遠行?我等實在疑惑,還請顧沫凌為我等解釋解釋。」大廳的另一角,一個游俠裝扮的中年人長身而起,言之鑿鑿擲地有聲。

顧沫凌聞言不由一滯,不過,倒不是她怕了他們,而是想起之前與洪家兄弟商議時的話,她深知師父過世之事根本是紙里的火,瞞得一時瞞不住一世,他們這些人既然到了這兒,便不可能放棄尋找師父的線索,尤其是洪家兄弟,他們尋找師父的執著勁兒,豈會說走就走?與其到時候他們發現事實爆發怒火,還不如她主動坦白拉得他們的幫助。

于是,那一天,她將師父如何過世、她如何來到這兒、如何拿到火焰令以及為何發出火焰令的種種事都和盤托出。

當然,她面對的風險也是不小。

若是洪家兄弟心懷叵測,那她便是自投羅網處境堪憂了,她賭得,是師父與洪家的鐵桿關系,她賭得,是洪水清冷自持的性子,有他在,洪火便是再暴躁也沖動不起來。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卻也猜錯了,洪火雖然看似張飛,卻是粗中有細,听罷事情後竟和洪水一樣沉得住氣。

兩人細細問了些有關師父的事,顧沫凌一一如實回答,令她意外的是,她所知的不過是平常的師父,對他在江湖上的勢力一無所知,洪家兄弟居然相信她了,還笑著說這才是真正的居士徒弟。

洪家兄弟相信了她,便細心的幫她分析起事情種種,他們不愧是獨掌一面的人物,所思所言皆比她細致精闢,分析了她的處境和火焰令發出後的種種利弊,終得出一個結論︰不能承認火焰令在她手上。

顧沫凌這才知,她功夫不濟卻手持火焰令是多麼危險。

「這位客倌說的火焰令,不知是何東西?」顧沫凌微微一笑,依照之前商議的開始裝傻,反正,發火焰令的又不是她,如今火焰令也並不在她手上,她也不算是說謊吧。

「凌兒啊,你是居士的徒著,你怎麼會不知道火焰令呢?」湯老頭語重心長的看著她,「你可是居士唯一嫡傳的徒弟啊,他有的,怎麼可能不傳給你呢?」

老家伙,不說話會死啊?顧沫凌暗罵了一句,微笑道︰「剛才這位客倌也說了,火焰令出號令江湖,家師執掌火焰令,那是江湖朋友們看得起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豈能不全力負責?可沫凌我,不過是一小小的丫頭,縱然身為他老人家的徒弟,卻也是無才無德的無名之輩,如何擔得起來那份責任?家師不曾與我提火焰令之事,必是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再說了,便是尋常百姓家里,也不一定將自己個兒的家產傳于親兒子呢,更何況是這麼重要的東西。」

「你不知火焰令,居士又不在此,那你說,火焰令是誰發的?為何召我們來此?」短暫的沉默之後,湯老頭對面的一個江湖客又開口質問。

顧沫凌看了看他們,敏銳的捕捉到湯老頭幾不可察的對那人投去贊賞的目光,心里有些了然,那兩人看來不是被湯老頭利用了便是與他一伙的,今天,只怕難以應付了。

顧沫凌保持著微笑,目光緩緩的掃過廳中眾人,看似淡然從容,實際上她是在找人,至到她余光掃到三樓那一紅一白的身影,心里才稍稍安然了些。

洪水與洪火兩人並立在那兒,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江湖事,家師一向鮮與沫凌談及,便是諸位所說的火焰令重出江湖也是方才才知,所以,這位朋友的問題,只怕沫凌幫不上忙了,或許,是家師遇到什麼要緊的事兒,讓諸位先行來此也未可知呢?」顧沫凌當然知道火焰令是誰發的,只是她無奈的是老道士似乎太過興師動眾了吧?直接把火焰令發到洪家不就得了?何必弄這些蝦兵蟹將的過來搗亂?

可事實上,顧沫凌還真的是冤枉了老道士,試想啊,火焰令既是江湖聖物,十數載不曾現世卻在這時突然出現,而洪家雖已退隱,可畢竟也是獨掌一方舉重輕重的,他家人馬一動,自然引人注目,一來二去的,火焰令重現江湖的事便被宣揚了出去,以至于現在,幫手也來了,仇家也來了。

「凌兒啊,你這話說的未免不盡不實了。」湯老頭再次笑道,語氣親切的仿如鄰家長者,「我怎麼就听說……你師父已然過世了呢?」

「前輩,縱然是家師不願收你為徒,你也不能如此咒他吧?」顧沫凌頓時變了顏色,這人果然是早知內情的,不過,現在她有了洪家兄弟相助,倒也不會怎麼怕他,便冷眼看著湯老頭,氣憤的質問道,「這拜師收徒,講的是你情我願,前輩這樣做,與做生意強買強賣有何區別?」

「小丫頭,我說的是與不是,一驗便知。」湯老頭微眯了眯眼,居然沒有動怒,反而笑道,「如果,隱凡未死,那你當初送回來的骨灰壇子是誰的?如今顧家村後山祖地里那座墳,又是誰的?」顧沫凌看著他,心里已然掀起了狂波巨瀾,這湯老頭還真的有持而來的啊,目的只怕並不是致她于困境這麼簡單了。

他被師父廢了功夫,消失了這麼多年卻成了梅府座上賓,受命于誰已然不言而喻,這番出來挑事,只怕也是受命于梅懷遠,離間江湖勢力,陷她于絕地也斷去了司天晟的江湖助力,說不定,他還會利用這些江湖人對師父的崇拜挑撥他們對付司天晟他們。

要知道,司天晟雖然有了布局,可畢竟這兒太偏僻,此時也只有杜老爺那些人喬裝隱在醉桃源的客人里,可司天晟本人身邊卻只有司瑜和玄奕,他的力量只怕也是不夠看的,萬一這些江湖客受了蠱惑轉而對司天晟,那麼,梅懷遠大可以保持忠臣嘴臉重回京都,大不了就是護駕不力……

「小丫頭,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假冒居士徒弟?又為何毒害居士謀奪火焰令?你如今從實招來,老夫心慈,還可保你個全尸,若不然,這些江湖朋友的手段,你想必也是知道的吧?」湯老頭見顧沫凌遲遲不答,以為她心虛,不由得意起來,說話也更咄咄逼人。

正如他所想,他的話音剛落,在座的江湖客們頓時激動了起來,紛紛起身轉向顧沫凌死死盯著,有些人的手甚至已落在了兵器上。

看來,他們對湯老頭的話已信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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