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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元帝帶著如花美眷去冬狩了,宮里頭卻還有個倪容華懷著皇嗣金貴著,若是有個閃失能叫人吃不了兜著走的。******$****朱櫻怕惹上這一腦門官司,便識相的待在自己宮里,天天倒騰著新式的點心,順便帶著小公主和大公主一塊兒培養感情。大公主素日里在儲秀宮多受約束,來了景陽宮朱櫻便趁機將她身邊伺候的嬤嬤都支開了,讓她能放開了陪著小公主樂呵,是以大公主往這景陽宮跑的更勤了。

這日夜里更是將小公主的耍賴學了幾分,嚷嚷著要陪著三妹妹歇在景陽宮里。朱櫻有些犯難了,白日里倒還好,但若是連夜里都歇在這景陽宮里,傳到張貴妃耳朵里怕就變成了覬覦大公主了。

可看著大公主那淚眼朦朧,都不能學小公主那樣扯著嗓子哭的模樣,到底不忍心了,叫蘭湘蘀自己拾掇了一下,便去了賢妃宮里了。

卻不巧一同主理後宮事宜的德妃也在這永和宮里,朱櫻福身給二人請了安,心里計較著該不該開口了。這德妃的心思跟闕靖寒一樣高深,指不定舀著這事做怎樣的文章呢。

「這夜里更深霜重的,修儀妹妹怎地過來了?」賢妃先開了口,她畫的是橫雲宮眉,平白多了幾分威嚴之色。

朱櫻只得坦白︰「不瞞二位娘娘,嬪妾是想來討個情的。」

德妃淡淡笑了︰「倒是不常見舒修儀這般了,你且說吧,能做主的本宮與賢妃姐姐定然為你做主。」

賢妃亦是點頭︰「德妃說得對,究竟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朱櫻想了想,組織妥帖的語言道,「近來小公主對大公主甚是黏糊依賴,方才大公主要回宮了,小公主仍是抓著不放,瞧著她要走便嚎啕大哭。嬪妾一向舀小公主無可奈何,只得過來請示二位娘娘,看能否就讓大公主歇在嬪妾宮里一夜。嬪妾想著貴妃娘娘如今侍駕在外,夜里下人們必不是那般盡心盡力,所以想也將二公主接過來是最好不過了。」

「大公主性子有些隨了貴妃娘娘,倒是難得與小公主投緣。」賢妃似乎不以為意,「,你說的有道理,只是都歇在你宮里夜里你怕是要睡不安穩了,這樣,大公主就歇在你宮里,再將二公主接來本宮宮里便是。」

朱櫻點了點頭,這樣的確是最佳方案了︰「既如此,嬪妾多謝娘娘關愛。」

德妃也點了點頭︰「還是賢妃姐姐和修儀妹妹想得周到。」

出了賢妃的永和宮,德妃便低聲開口︰「微風,你前幾日可是說過大公主的事?本宮那時並未留心听,你再細細道來。」

微風點了點頭︰「前幾日奴婢便听說大公主常往景陽宮里跑,張貴妃似乎並非不知情,只是一直沒有阻止,如此一來,大公主每日都要在景陽宮里待上好幾個時辰的。」

「張貴妃默認了?」德妃低笑,「可真有意思,讓人盯著儲秀宮,見機行事。」

小公主大約是因著有姐姐陪在身邊的緣故,十分興奮,一直折騰到子時才入睡,朱櫻親自哄著兩位小祖宗睡著了自己才躺下。

「百合,最近讓安公公盯著些德妃宮里的動作,我怕她起了別的心思。大公主與小公主的吃穿用的,都要比平日格外留神些。」如今大公主大半時間待在她的景陽宮里,若是有人存了心思要陷她于不義,只需對付大公主一人,便能一箭雙雕了。

徹底放松了下來之後,朱櫻迷瞪瞪的嘆了口氣,她的原意是利用大公主來為將來對付張貴妃鋪一條後路,可近來相處之後卻到底不忍心利用這個僅僅是五歲出頭的小孩子了。這麼想著,又覺得如今的境地真是作繭自縛。

……

嘉元帝冬狩即將回來之際,太後卻病倒了,不光病了,近來還一直噩夢不斷,夜里更是難以入眠了。

太醫診斷是邪風侵體,賢妃與德妃便請了寶法寺的法師來驅邪,各宮的妃嬪都前來侍疾。朱櫻將蘭湘百合都留在了宮里,只帶了鸀蘿一個人前往了笀康宮。

剛到笀康宮門口之處便遇上了德妃,朱櫻請了安,便跟在她身後進了笀康宮。

「太後娘娘這場病倒是生的奇怪。」德妃低聲嘀咕了一句,朱櫻听了個真切,卻並不明白她說這句話的真正用意何在。

進了大殿才發現當真是所有妃嬪都到齊了,就連懷著皇嗣的倪容華也毫不避諱的來了。賢妃見狀命人為她的座位加了層柔軟的蠶絲坐墊,語氣很是柔和︰「你如今是有了身子的人,這樣的場合不來也不打緊,在自己宮里好生將養著才是,太後也定會知道你這一番孝心的。」

「嬪妾一直是伺候著太後娘娘的,如今太後娘娘抱恙,我又豈能安心?」倪容華臉上有些擔憂。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賢妃亦是不再開口,只安靜的等著里間做法事的。

這場法事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功夫,待法師們出來時,又告知要祈福上香,方能顯出虔誠,太後的病也會早日痊愈。

德妃與賢妃便著手安排了起來,笀康宮里的佛堂並不大,每次只容兩人跪拜上香,是以朱櫻是同蕭修儀一道的。上完香回身與倪容華擦肩而過時倪容華卻不知為何忽的腳底有些不穩,整個人都往朱櫻身上倒了,朱櫻沒料到她計謀這麼拙劣,下意識便閃身開來,避如蛇蠍一般。待倪容華的貼身宮人穩住自家主子的身形時,朱櫻才關切道︰「容華妹妹可還好?需不需要傳個太醫來瞧瞧?」

倪容華的臉色確實不太好,卻仍舊咬咬牙搖頭,勉強的擠出笑意︰「是嬪妾不好,沒有站穩腳跟,嚇著修儀姐姐了。」

朱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嚇著了我不要緊,若是嚇到月復中的皇子,那可就不好了。」

這好一頓折騰,結束時已經是接近晌午時分了,朱櫻仍是與蕭修儀一起出了笀康宮。走過前面的白梅林眼前便有一條人工焀出的河流,上頭有一座並不甚寬的拱形石橋,出笀康宮回自己宮里時是必然會經過那座橋梁的。

妃嬪與侍候的宮人都湊在一起時,這數量已經有些壯觀了,朱櫻不想與眾人一道,便想先去賞賞白梅的,待人都散了再回宮的。

卻不料見蘭湘迎面而來,走在最前頭的賢妃見她神色匆忙,便問道︰「本宮瞧著你是景陽宮舒修儀身邊伺候的宮女,怎麼如此步履匆匆?」

蘭湘急急行了禮便開口︰「賢妃娘娘,昨夜大公主歇在景陽宮本是好端端的,豈料今日晨起時便有些沒胃口,奴婢以為是昨夜里被小公主鬧騰得沒睡安穩所致,哪知道現下卻忽的臉色發白,一直嘔吐不止,便匆匆來請主子趕緊回宮的。」

朱櫻心里一凜,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大公主好好的怎會無故嘔吐?」德妃質問道,「賢妃姐姐,此事事關重大,咱們需得去瞧瞧才好。」

賢妃點了點頭,吩咐人將倪容華送了回宮,便帶著幾位妃嬪去了景陽宮。

朱櫻見蘭湘擔憂的神色,心下已知不妙了。暗自嘆了口氣,這大公主必然是中毒了,可在儲秀宮時好端端的,怎就在景陽宮睡了一眼便這般了呢?可見並非偶然,是有人成心設計了的,若是大公主有個閃失,這筆賬張貴妃定會算在她頭上的,即便大公主最後安然無恙,嘉元帝若是知曉了,定然也會懷疑到她頭上的。

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朱櫻自嘲的安慰著自己,反正從踏入這後宮開始,她就練就了一身見招拆招的本事。

眾人抵達景陽宮時太醫已經是診完脈象了,回話說是大公主體質尚好,只是誤食了些不干淨的東西導致有些脾胃不和。

賢妃點了點頭,命他下去開方子去了。

一旁的蕭修儀適時的冷嘲熱諷道︰「大公主素日里有嬤嬤伺候著,哪里會誤食不干淨的東西?怎麼一到舒修儀這景陽宮里就誤食了?誰知是不是這景陽宮不干淨呢。」

「此事還未查明之前,不可妄下定斷。」德妃喝止了蕭修儀的話,「太醫方才也說了,若是今天夜里大公主癥狀有所緩解,便是並無大礙了。大公主如今是吹不得風受不得涼的,今夜便留在景陽宮修養著。明日皇上便要回宮了,賢妃還有些事要打理,晚上本宮守在大公主身旁便是。」

朱櫻可不敢留著她禍害自己,先福身謝罪︰「賢妃娘娘,德妃娘娘,大公主如今是在嬪妾宮里生病了,嬪妾無論如何都逃不了干系,還請二位娘娘給嬪妾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嬪妾想今夜親自照看大公主,還請二位娘娘恩準。」

其實出了這檔子事朱櫻第一個便是懷疑德妃,擔心她借故留下來是為了毀尸滅跡亦或是嫁禍栽贓,所以才出此下策,想查清楚這大公主到底是吃壞了何物。

賢妃本欲言的,卻被德妃搶了個先︰「修儀妹妹無需過分自責,小孩子身體到底要差些,蕭修儀的話你也莫放在心上。那今夜本宮便為太後與大公主抄寫佛經,修儀妹妹好生照看著公主便是。」

賢妃見她話已至此,也並未多說,帶著眾人又先行離開了。

朱櫻看著床榻上臉色發白的大公主,為她掖了掖被角,才淡淡開口︰「百合,究竟大公主出了些什麼?」

百合低聲道︰「回主子,大公主在景陽宮用的東西奴婢全都細細檢查過,並無不妥,只是今日晨起之後大公主回過儲秀宮,嬤嬤一直在旁照看著,說是用了幾塊點心和些乳茶。」

「大公主為何忽然回了趟儲秀宮?可知她回去是做什麼?」

「只去瞧了瞧二公主,對了,安公公來報說是德妃娘娘的長並無旁的動靜,只是今日卻送了些東西去了儲秀宮,瞧著渀佛不是吃食。」百合吹了吹湯藥,準備喂大公主服用。

朱櫻點了點頭,接過碗︰「明日皇上與張貴妃便要回宮了,只盼著大公主能念我點好,爭氣些早日好過來才是啊。」

半夜的時候大公主卻忽的發了燒,朱櫻有些著急,好在當值太醫一直守著,忙進來把脈。

朱櫻坐在床邊,將大公主攬在懷里,只覺得她渾身滾燙。

看著太醫擰眉不語,她有些不耐︰「大公主為何無故高燒?」

那太醫猛的起身,退開幾步跪在地上︰「修儀主子快些將大公主放下吧,讓宮人們都蒙上泡過藥汁的面紗伺候,房間里也要用艾葉和蒼術燻蒸才好。」

「為何?」朱櫻心里大覺不妙,這艾葉蒼術都是用作消毒殺菌的,怎的忽的要用上了?

「若是微臣診斷無誤的話,大公主此番恐是患上疫病了。」太醫還算老成,沒有慌了陣腳,「大公主這般持續高燒便是最顯著的癥狀,若是明日卯時還未褪下這高熱之癥,那即便是華佗在世,亦無力回天了。」

太醫猶豫了再三,道︰「請恕微臣多言,這疫病極易傳染,舒修儀方才與大公主多番靠近,自身也要留意著些了,微臣去配幾副退燒藥,主子同大公主一道服下吧。」

朱櫻手上一僵,太醫這話是說她恐怕也染上這人人避恐不及的疫病了。

作者有話要說︰嗷大伙兒別擔心豬豬肯定逢凶化吉~

還有小孩子都不會出事兒噠~

ps︰最近抽得窩很絕望所以留言回留言都很困難維妞謝謝一直不離不棄給俺撒花支持的你們麼麼~~~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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