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1章 終焉之暴風雨 (四十三)
艾爾伯特默默地走進了斗技場。
在那里，一名古代人戰士已經在等待著他。那是有著蝴蝶般的翅膀，身上似乎沒看見武裝的，怪異的古代人戰士。而且和上一名古代人戰士一樣，她有著女性般的身材，哪怕這一切全是某種金屬構成的。
沒看見武裝不代表她真的沒有帶武裝。古代人的戰斗外裝都很不可思議，說不定武裝是被藏在這名古代人戰士身上的某處。說不定戰斗過程中就有光束炮之類的東西從她身上某個炮孔中打出。艾爾伯特不敢怠慢，小心地接近對手。
〞造物者種族，調律者蘇芳.S.斯托拉托斯，在此討教。〞那名戰士發出女性般的聲音。
〞凶牙族戰士，魔獸獵人艾爾伯特.羅伯特，在此討教。〞艾爾伯特也禮貌性地回復道︰〞廢話不多說了，開始吧。〞
〞正有此意。〞蘇芳那無機質的金屬構成的女性臉龐上露出一個狡猾的微笑，答道。
艾爾伯特手持武器沖向對手。
可是他還沒有接近芳汀，對方就如同蝴蝶般翩然起舞，往後躲開。
〞真是可悲。〞調律者蘇芳哼笑道︰〞你以為暴力就是世界樹唯一的獲勝手段。你以為力量大就等同于強大了，對吧？〞
艾爾伯特沒有回話，掏出暴風槍刃準備散彈射擊。
〞給你上一課吧。這個世界上的強大可以有很多種。有一種強大，甚至是你無法觸及的。〞
〞——[蝴蝶效應]。〞她開始拍動那蝴蝶般的雙翅。
如同極光般的發光彩帶開始在空中出現，既飄渺又空靈。綠色、藍色、紫色的光帶在整個斗技場上蔓延，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艾爾伯特不小心看了一眼那些極光彩帶，他的瞳孔就開始放大。
兩個小時後，虎人青年若有所思地走出深淵斗技場。因為還是有點擔心，穆特趕過來查看情況，剛好看到艾爾伯特走出來。
〞這就打贏了？〞貓人少年問。
〞嗯……我不太清楚。〞艾爾伯特卻含糊地答道︰〞發生什喵事了？我為什喵在這里？為什喵離開了斗技場？〞
〞你打輸了，艾爾伯特先生。〞那個代言深淵的黑影出現在虎人青年身後，宣布道︰〞是你自動走出斗技場，放棄了那場決斗。所以這次你是打輸了。因為你打輸了，深淵抹消了你在那場決斗中的記憶，所以你記不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啥？〞艾爾伯特更加是一頭霧水︰〞是我自己走出斗技場的？〞
〞是的。至少我觀察到是如此。〞
艾爾伯特疑惑地檢查著自己的身體。身上並沒有任何損傷。他于是更加疑惑了。要是說遇到了強敵打不過，他從斗技場里棄權逃出來，或許還比較合邏輯。但是他好像根本沒有受傷，甚至沒有跟對手怎麼正面交鋒過。為什麼他就像夢游一樣從斗技場里跑出來，自己放棄了決斗呢？
〞到底發生了什喵事？〞艾爾伯特質問那個代言深淵的黑影。
〞我無法回答你。這樣做超出了我的權限範圍。〞黑色虎影回道。
艾爾伯特皺了皺眉，覺得自己被耍了。要是深淵和古代人串通起來耍他，他實際打贏了卻被洗掉記憶，深淵一口咬定他打輸了呢？
〞是幻術吧。〞穆特卻不帶感情地冷靜分析道︰〞看樣子，你是完全被對方的幻術玩弄在股掌之中呢。〞
〞幻術喵……〞虎人青年搔了搔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幻術喵？對我用？那喵簡單就讓我陷入幻術之中？？〞
〞你不就是個頭腦簡單，只會揮刀弄劍的笨蛋麼。〞穆特白了艾爾伯特一眼︰〞正因為如此，才容易被對方的幻術耍得團團轉吧。〞
艾爾伯特又一皺眉︰〞你該不會是在借機數落我吧？〞
〞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才沒有那麼幼稚。〞穆特哼道。
〞不管怎樣，〞艾爾伯特轉身看著斗技場的大門︰〞居然敢騙我離開斗技場，真是可惡。騙我有什喵用呢，我再進去一次不就——〞
他打算邁步再次走進斗技場的，因為他可以無限次挑戰他的對手，一次失敗並不代表什麼。然而他剛邁出步子的時候，突然發現全身一陣虛月兌，往前倒下了。要不是他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平衡，即使一個下蹲，他恐怕要跌得背朝天。
〞喂喂，你沒事吧？〞穆特慌了。
〞奇、奇怪。身體使不上勁？〞艾爾伯特試圖穩住自己，勉強保持住不倒下。
〞是中毒了吧。〞穆特低哼道︰〞中了敵人的幻術的同時又被人下毒，你真夠丟人的。還是別勉強了，先回去休息，把毒解了再說吧。〞
〞嗷……〞艾爾伯特嘟噥著。雖然不甘心，但是也沒有辦法。
〞我們會再回來的。〞穆特攙扶著老虎往村落的方向走，同時警告那個深淵的黑影。
〞恭候兩位的再次到訪。〞代言深淵的黑影不失禮貌地送別二人。
〞欸？這就回來了？〞村落里，本來正在屋中打掃衛生的虎人大漢古斯塔好奇地問︰〞才離開兩個小時而已，這麼快就打贏回來了？〞
〞不，他打輸了。被對方的幻術耍得團團轉那種。〞穆特冷冷地說。
〞嘴巴真毒啊。〞虎人青年吐槽道。
〞我只是闡述基本事實而已。〞貓人少年頂回去一句︰〞且不說這個了，先來看看你的中毒情況吧。只希望這不是什麼致死性的劇毒，而且我們手上有藥能解毒。〞
〞讓我來看看。〞古斯塔讓艾爾伯特坐下，然後湊到艾爾伯特身前檢查他的瞳孔。
〞不，我不認為他是中了毒。〞古斯塔反復檢查之後說道︰〞瞳孔擴大之類的中毒癥狀都沒有發現。而且艾爾伯特先生的體質……我不太認為他會中毒。〞
〞不是中毒是什麼？〞
〞更像是……催眠？〞虎人大漢模著下巴思索道︰〞總而言之，他現在處于一種虛弱狀態，很有可能是在幻覺中過度勞累所致。說不定是被幻覺所騙，對著空氣進行高強度的戰斗？不清楚。雖然虛弱，但是他確實沒有中毒，更不會被毒死，放心吧。讓他躺著好好休息一下，大概就會好了。〞
〞總而言之，你今天是沒有辦法再去斗技場了。休息一天吧。〞穆特看著艾爾伯特，有點不高興地說︰〞你身上有股汗臭味。要去洗個澡嗎？要我幫你洗嗎？〞
〞才用不著你幫。〞艾爾伯特也不高興地哼道︰〞扶我過去浴池那邊就好。泡澡這種事情我自己能辦妥的。〞
〞好吧。〞貓人少年用身體支撐起艾爾伯特。
〞我做點有營養的飲料給你喝吧。應該能幫助你盡快恢復體力的。〞古斯塔說︰〞不過你要注意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和我們運動員做了過度的重訓有點相似。你現在可能還沒有感覺到什麼。但說不定等你洗完澡回來之後，就會開始感受到全身的筋肉酸痛了。那時候才是真正的疼痛地獄哦。〞
〞為什喵我會遇到這種事情……〞艾爾伯特低聲吐槽道。
〞天知道。說不定是因為你在幻覺中變出了大量分身，所有分身一起進行高強度的戰斗？〞穆特道︰〞我不知道你的對手對你干了什麼。但是下次，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別在對手面前使出分身術。〞
〞我看著辦。〞虎人青年冷淡地答道。
十分鐘後，他泡在浴池的熱水里。
〞糟糕……肌肉酸痛果然來了。〞艾爾伯特輕輕揉著肩膀，嘟囔道︰〞那個該死的古代人戰士真可惡。被她坑慘了。〞
〞故意的吧。〞穆特說︰〞就是為了消耗你的體力，讓你無法馬上再去挑戰她。他們已經有和你做長期消耗戰的準備了，你又有什麼破解之法嗎？〞
〞我在想。〞艾爾伯特撓著下巴，〞果然還是需要破解幻術的方法喵。〞
〞有方法破除嗎？催眠術不是直接攻擊你的[絕對領域]嗎——〞
〞不，不完全是。〞虎人青年搖頭道︰〞實際上不管對手多強，都很難直接攻破絕對領域。不然他們老早就能實現用魔術把我點燃之類的操作了。所謂的幻術，大部分也只是干涉對手的視覺、听覺甚至嗅覺，用來迷惑對手的一種術而已。也就是說我只要把這些感覺都遮斷的話，對手也拿我無可奈何。〞
〞……真有這麼簡單嗎？〞貓人少年疑惑地說︰〞而且你是打算蒙著眼楮、堵上耳朵、甚至連鼻子也塞起來去戰斗？這種戰斗還有辦法打贏嗎？〞
〞沒問題。我可以讓小白當我的眼楮。〞艾爾伯特說︰〞小白，出來一下？〞
一個半透明的白色小貓的靈體從他頭頂冒出。
〞嗚咪~〞聖靈白虎還發出很可愛的叫聲。
〞現在的小白被深淵限制了力量，或許使不出多強力的招式。但它還是能夠和我溝通，當我的眼楮。〞艾爾伯特從浴池邊取來一塊布條，蒙住自己的眼楮︰〞小白，和我的視野同步看看？〞
〞喵。〞聖靈白虎回道，它的貓眼楮開始發出光芒。聖靈白虎本身也變成了老虎形狀的頭盔，在艾爾伯特的頭上若隱若現。這是老虎帶著老虎的頭盔，有點搞笑。
〞能看見嗎？〞穆特在意地問。
〞能勉強看見，視野有點模糊。〞艾爾伯特哼道︰〞或許我可以試試這個——〞
他身上的黑色虎紋開始發出冰藍色的光芒，他發動了[超凡入聖]。透過和真理大門直接鏈接，他即是真理的一部分。不管是控制聖靈還是使用[第四奇跡]，都和掌握真理密不可分，因此他在[超凡入聖]期間能使出更強大的力量。
〞喂喂，你這家伙……！〞艾爾伯特透過聖靈的眼楮看著穆特，不悅地哼道。聖靈的眼楮能看到肉眼無法看到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