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6章 斬黯之于瞬光 (二十八)
〞那麼〞被亞瑟這樣勸說，貝迪維爾也不禁好奇起來。
〞下來吧，有我在看著，保證你不會淹死。〞亞瑟王再一次保證道︰〞這個的[水底]有很奇怪的東西，但光憑我的說明還不夠，你不親自下來觀察的話，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貝迪維爾吞了一口唾沫。
總之先把靴子月兌掉。
然後開始熱身運動。要是在水里抽筋了可不好。
貝迪維爾再把烤餅取出來吃了兩口，再和著可樂送進肚子里去。吃得太飽或者太餓都是不利于游泳的，他以前是听別人這樣說過。
騎士王在那里安靜地看著貝迪維爾做這一連串的事情。
〞那個，〞亞瑟終于還是耐不住性子了︰〞你到底還要拖到什麼時候？快下水！要朕一直等你不成？〞
〞額，再一下下，等我喝完——哇啊啊！！〞
趁貝迪維爾沒有注意的瞬間，亞瑟已經一手抓住狼人青年的腳，把他月兌了下水！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了死了死了！要淹死了啊啊啊啊啊！！〞然後那家伙就開始了教科書式的旱鴨子水中掙扎。
〞你這家伙〞騎士王在一旁看著貝迪維爾那一連串可笑的舉動，卻不知道是笑的好還是憐憫的好。
〞冷靜些，你淹不死的，你的頭一直露在水面上，怎麼可能淹死。〞亞瑟悶哼道。
〞額啊啊啊！啊啊啊！啊嗯？〞貝迪維爾手舞足蹈地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消化理解了亞瑟王剛才的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浮在水面上的。
〞額，真的，能夠呼吸〞實際上他發現這個〞高密度空間〞的浮力和阻力非常大，大概是真正的水的十多倍，所以他在手腳隨便亂劃就已經產生了足夠大的推進力，讓他的頭（實際上是上半身一直到肩膀的高度）一直保持在水面上，根本沒有沉沒進去。
〞什麼嘛，原來真的淹不死嗎。〞
〞冷靜點啊笨蛋。〞亞瑟拉長了臉說︰〞都說了這不是真正的水了，就算旱鴨子也不可能淹死，你怕什麼。〞
〞額，欸呵呵呵呵呵〞
〞總之你太慌張了。先有節奏地慢慢劃動手臂，雙腿輪流踢水，保持著這個狀態浮在水面上再說？〞騎士王指導道︰〞重點是調整呼吸。呼吸亂了動作就亂，動作一亂就會溺水。〞
〞額，哦哦哦〞貝迪維爾還是有點慌張，但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應該說這個〞水〞的浮力太大，實際上根本不用害怕才對。
然後他發現下有什麼在頂他，愕然之際那條大鯉魚已經在他背後浮上來了。
〞咻溜溜？〞那家伙大概以為貝迪維爾溺水了，趕過來救人。
〞你想救這小子是不錯，但他在練習游泳，不要妨礙他。〞騎士王訓道。
〞啾嗚~~~〞大鯉魚嘟著嘴游到一邊去了。
〞看吧，連那家伙都在照看著，你怎麼可能淹死。〞騎士王又說。
〞啊哈哈哈哈〞貝迪維爾尷尬地笑著，繼續劃水。到這個時候他的呼吸已經完全調整過來了，動作也從之前的慌亂變成逐漸有了節律，雙手劃水的動作都一套套的。
〞已經差不多習慣了吧？〞亞瑟王問︰〞如果習慣了，我們就開始下潛吧。〞
〞哈？真的要潛水？〞狼人青年被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是為了騙我下水才那樣說的〞
〞你覺得朕有必要因為這種小事而騙你？〞騎士王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陰沉︰〞水底真的有東西，朕剛才潛下去的時候就發現了。總之不潛到底是看不清楚的，你跟著潛下來吧。〞
〞可是〞
〞總之全程憋氣就好了。你能憋氣多久來著？獸人的肺活量理應比人類要強的——〞
〞一分鐘左右應該還是能辦到的。〞
〞一分鐘？你的肺活量肯定不止那個吧？〞騎士王皺了皺眉︰〞之前看你能用那個類似龍吼的[狼吼]，那招明明需要巨大的肺活量才能做到的，你就不能以那個為基準來進行憋氣嗎？〞
〞那個有點辛苦啊，要把光子注入肺部才能發動的，其實就是變相的[局部狂化]。〞
〞所以原來那是獸人們的[狂化術]的活用啊？你小子挺有想法的嘛。〞
〞亞瑟你的龍吼不也是一樣的原理嗎？〞
〞不，[龍吼]其實是種亞空間法術，和龍類的[龍息]有點相似，都是在肺部制造出臨時的亞空間來存放吸進去的空氣，而不是用光子把肺部變大。〞
〞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
〞不，你們獸人的法術是創世系法術，簡單地說就是用光子臨時地變化出物質，或者擬似質量。一個是創造物質，另一個是創造空間，完全不是一個系的。〞亞瑟王道。
〞好，好吧〞貝迪維爾的額角冒出一滴汗。
〞總之你能用那個[狼吼]，對吧？那不把它吼出來，只做到吸氣的部分就停止可以吧？用那個跟我一起潛到水底。〞
〞水有這麼深嗎？〞
〞從剛才瞥了一眼的不準確測量，大概要兩分鐘才能潛到底哦。然後還得回程。而且你不會游泳，游得特別慢。沒有五分鐘左右的憋氣時間，恐怕是不夠的。〞
〞有點苛刻啊〞貝迪維爾皺眉道︰〞[狼吼]既然是局部狂化術的一種應用，它不可能長時間發動的等效果消失的話，我的肺活量又要恢復到原本的水平。這樣一來根本撐不到五分鐘。〞
〞沒事，肺部縮小的同時你就配合著吐氣罷了，緩緩地吐氣，這樣一來絕對淹不死。〞騎士王道。但總覺得毫無說服力。
〞沒事的，人缺氧超過五分鐘才會對腦子產生永久損傷。在這個浮力異常高的高密度空間里，即使你溺水暈過去了，也照樣會因為浮力的作用而浮到水面上來。然後就能呼吸了，絕對淹不死。〞騎士王連哄帶騙︰〞即使有個萬一，你再也憋不住氣的話，還有這家伙來救場呢。〞
他指了指一旁的大鯉魚。那魚兒則在那里搖頭擺尾的活像只小狗，以為貝迪維爾他們是打算跟它玩。
〞額啊，總覺得你們兩個都不靠譜〞貝迪維爾不禁捂頭︰〞也罷呼——〞
他已經是發動了[狼吼]的吸氣狀態了。而亞瑟那邊當然也同樣地利用[龍吼]來深吸一口氣。吸入大量空氣之後，二人同時一頭扎進水中。
劃，劃，劃。亞瑟剛潛入水中，雙臂便猛劃起來，而且也朝貝迪維爾揮手，示意狼人青年跟著做同樣的動作。
貝迪維爾雖然沒有游泳或者潛水經驗，但依樣畫葫蘆還是懂得的。而且這[高密度空間]內部的透明度還是可以的，整個世界都被一層薄霧般的乳白色包裹著，卻能看見很遠，亞瑟王游泳的動作貝迪維爾當然也是看得清清楚。他先是笨拙地模仿著，緊接著逐漸熟練，變成了一整套有節奏的劃水動作，總算能夠跟上不斷下潛的亞瑟王了。騎士王轉頭看了貝迪維爾一眼，覺得已經可以了，便加快了游水的速度。
騎士王的加速並不是貝迪維爾能夠料到的，說實話這嚇了貝迪維爾一跳。他害怕被對方落下，落在這片不明不白的朦朧之中，只能拼盡了勁加速追上去。二人朝著水底潛得越來越深了，而貝迪維爾也逐漸在那片朦朧的盡頭看到了什麼。
風景？
是風景！
難以置信，在這片[高密度空間]的水底，居然有風景！？而且還是，貌似是某種山岳的景色，只是上下顛倒了而已！
那是全息景象嗎？還是說是水底的地磚的貼圖？但又是為了什麼，偏偏在這種幾乎沒有人能夠到達的高密度空間的水底，放這種不可能有人會去欣賞到的東西？
美尼斯的想法真是莫名其妙。那其中真的有深意嗎？抑或只是那個人的惡趣味？
就在貝迪維爾越發納悶之際，二人已經幾乎要到達那片有〞風景〞的區域了。
〞？〞貝迪維爾突然感覺到一陣巨大的推力，把他往水面的方向推回去！
亞瑟王那邊卻在猛然揮手，要貝迪維爾加把勁堅持下去，到達那片神秘的水域底層。騎士王大概已經意識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打算不一探究竟就決不罷休了！
糟糕。大幅度的游泳動作似乎增加了氧氣的消耗量，貝迪維爾開始感覺到頭暈目眩了。如果繼續下潛，而且還是頂著這巨大的阻力下潛，恐怕會在[肺部狂化術]的效果過去之前就消耗掉肺里的氧氣，那樣一來他就真的會溺水了。這時候真的要逞強繼續潛下去嗎？還是說，趁還沒有淹死之前先打退堂鼓？但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拋下亞瑟不管，要是他退回去以後，亞瑟那邊遇到了什麼麻煩呢？！
該死的！不管了！！狼人青年選擇放棄思考，不顧一切地繼續下潛。比起顧全自己，對他而言更重要的反而是他的朋友。
阻力越來越大，那片風景的邊沿似乎有一層強力的〞膜〞在阻擋二人通過，就是不想貝迪維爾他們踫觸到水底那倒置的奇妙風景！
但不管是亞瑟王還是貝迪維爾臂力都超乎常人，當他們豁出一切的時候，基本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止得了。在用盡全力猛劃之下，貝迪維爾啪的一下突然穿過了那層〞膜〞，到達了水底的盡頭。
又或者說，天空的盡頭？
〞這里是？！〞貝迪維爾發現自己能夠呼吸、能夠說話的同時，也發現自己居然把頭露在〞水底的水面〞上。
穿透了整個高密度空間，二人來到的，居然是一片天空之上！而原本〞倒立〞的風景也因為他們從〞水〞中探出頭來而上下顛倒，變成〞正立〞的風景。映入貝迪維爾嚴重的這片風景居然無比熟悉——
遠處那座冒著煙的火山，不正是東非高原上著名的山岳，吉力馬扎羅山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