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7章戰煉之于晨曦四十二
艾爾伯特一開始還不太願意去相信亞瑟王。
但他知道貝迪維爾就在旁邊看著。有狼人青年在，亞瑟王再怎樣都至少不會害他艾爾伯特吧？既然如此，跟著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也並非不可以。
亞瑟王已經先走在前面了，沿著金隻果樹林的羊腸小道走著，並示意其他人跟上。艾爾伯特于是在貝迪維爾的攙扶下跟著走，朝著阿瓦隆淨土的某個未知的區域前進。
〞話先說在前頭，朕想知道你們對〔聖靈〕和〔阿瓦隆淨土〕的了解有多深。如果知道得太少的話，對話便無法繼續下去，情報的水平不等效。〞騎士王說︰〞所以先說說，你們知道些什麼？〞
〞我只知道這個阿瓦隆淨土是制造並囚禁聖靈的地方。〞貝迪維爾在一旁說︰〞圓桌騎士擁有召喚聖靈的資格，召喚出來的聖靈卻都會待在這個阿瓦隆淨土之中，等待召喚。在需要使用聖靈的時候，它們就會被圓桌騎士從這個地方召喚出去進行戰斗。對吧？〞
亞瑟王點了點頭︰〞你的理解基本上是對的。〞
〞所以說聖靈只存在于阿瓦隆淨土喵？但我似乎見過別的地方也有聖靈〞艾爾伯特不禁好奇地問。
〞關于這一點〞亞瑟王放慢了腳步，若有所思地看著隻果林外的遠空︰〞的確，別的地方也有靈體。自然界中各種〔邪靈〕如果也算是靈體的話，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里其實仍然隱藏著許許多多的靈體。即使不是〔邪靈〕，而是類似于〔聖靈〕一樣的聖潔的東西，它們嚴格地說也會被官方歸類為〔邪靈〕之中，不會被承認為〔聖靈〕的。
〔聖靈〕在這里其實特指那些由圓桌騎士們的意願而產生，以〔戰斗〕為目的而出現的靈體。
〞
〞戰斗？〞
〞你們應該很清楚才對。〞騎士王轉過頭來看著狼人青年與虎人青年︰〞〔聖靈〕之所以會被制造出來，都是為了對抗〔無邊的黑暗〕。沒有〔黑暗〕的威脅，聖靈根本沒有被制造出來的必要。大不列顛聘選〔圓桌騎士〕，終究也是為了和〔黑暗〕進行戰斗，並在戰斗中取得勝利。這一點自古至今都未曾變過。
不管是攻擊力多麼弱小的聖靈，既然是為了戰斗而被制造出來的，它們就一定擁有特殊的攻擊手段，有戰斗力，滿足一定條件之後就會對目標進行攻擊。人工制造出來的〔聖靈〕和自然界之中自然產生的〔靈體〕，就是有著這種確定性的差異。〞
〞說得好像自然界中的靈體就不會攻擊人似的〞艾爾伯特低聲吐槽道。
亞瑟王于是笑了︰〞呼呼，你們一直遇到那種會攻擊人的靈體，並不是因為它們都是這樣殘暴，而是因為你們一直太倒霉。〞
貝迪維爾不做聲。其實並不是因為貝迪維爾他們〔太倒霉〕，亞瑟王只是避重就輕地沒有細說而已。
靈體們都有著相互吸引的特性，之前貝迪維爾他們在冒險的路上經常遇到靈體，特別是各種帶有攻擊性的邪靈，是因為貝迪維爾偷藏著〔林中小屋〕的聖靈白鑽石。簡而言之，那些凶暴的邪靈都是被〔聖靈林中小屋〕吸引而來的。
貝迪維爾參加圓桌試煉之後上繳了〔林中小屋〕的聖靈白鑽後，果然，最近被邪靈們襲擊的頻率就大大降低了。
〞也正因為〔聖靈〕是為了和〔黑暗〕戰斗而生，它們即使源自美好的願望，終究也是充滿攻擊性的靈體。
而且聖靈們作為靈體，存在的時間遠比它們的制造者還要長久。即使當初制造出聖靈的圓桌騎士老去死去，再也不復存在了，他們的聖靈也將會一直，在這片阿瓦隆淨土之中存在著吧。
也正因為它們是具有攻擊性、生命周期又極其悠長的靈體，所以才需要集中管理起來。這個阿瓦隆淨土就是聖靈們棲息的場所，這里不僅是為了讓聖靈們有地方可以棲息，也是為了限制它們的行動自由，讓這些可能存在攻擊性的危險存在，不會被胡亂放生到大自然中，影響這個世界的平衡。
〞
〞這點我可以理解。〞貝迪維爾點了點頭。在冒險的路上偶爾遇到一只邪靈，已經讓人覺得極其可怕了。試想想居住在阿瓦隆淨土之中千千萬萬的聖靈都被放生到自然界之中，在整個世界里橫行那到底會變成怎樣一副光景？
〞關于〔阿瓦隆淨土〕的事情，就先說到這里吧。〞亞瑟王話鋒一轉︰〞讓我們來談談〔圓桌騎士〕。
眾所周知，現在的〔圓桌騎士〕都是又大不列顛舉辦的〔圓桌試煉〕而挑選出來的特殊人員。擁有〔圓桌騎士〕地位的人將會受到整個世界的愛戴，名利雙收。但是歸根到底，〔圓桌騎士〕其實也只是〔聖靈〕的召喚者與使用者而已。
大不列顛通過〔圓桌試煉〕這種特殊的考驗，促進考生們爭強求勝的心態。在艱苦的試煉之中，考生的心靈將會得到洗滌，他們的靈魂將會得到升華。由此而創造出來的〔聖靈〕，將會變得更加強大。換句話說，只有擁有某個〔迫切的願望〕想去實現的圓桌騎士，才會創造出強大的聖靈，為大不列顛所用。
而相反，如果考生只是為了追求名利而參加〔圓桌試煉〕，那種人在試煉的途中就會被篩選掉，終究不可能有絕對堅強的意志，走到那最後的一步。〞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喵？〞听完亞瑟王啵啵地說了一大堆，艾爾伯特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
〞朕想說的是〞騎士王這時候也已經領著眾人到了隻果林的邊緣，外面是一片開闊地。
他走到一個巨大的石碑前停下來，語調不緊不慢地說︰〞〔圓桌試煉〕充其量就是為了制造出對應的強力〔聖靈〕而做的準備工作。一個合格的〔圓桌騎士〕必須成為聖靈的召喚者和使用者。如果連聖靈都沒法召喚的話，不管怎樣掙扎，最終都無法被大不列顛承認，成為圓桌騎士的哦。〞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艾爾伯特那張毛茸茸的白老虎臉︰〞艾爾伯特先生，你的體質朕也有所耳聞。在這之前你就已經在自己體內〔養〕著一名靈體，不是嗎？此後因為某種變故，靈體消失所蹤，它剩下的光子卻與你自身的光魂融合。
嚴格來說，現在你也是一名靈體了，是介乎于邪靈與聖靈之間的存在。〞
艾爾伯特一陣沉默，沒有反駁。
〞所以事情就變得有點復雜了。〞騎士王接著說︰〞在召喚過程中，靈體之間的力量會相互干擾。現在這個有著特殊靈體體質的你，與圓桌系統的相容性極差。你實際到底還能不能召喚出屬于自己的聖靈呢？我們拭目以待。〞
〞亞瑟，你該不會是打算讓艾爾在這種地方召喚他的聖靈？！〞一旁的貝迪維爾滿臉驚訝︰〞到底在想什麼呢？這只老虎甚至都不是圓桌騎士！〞
〞召喚聖靈的測試到後期都會進行的，而且只要是合符資格的考生，都有資格參加這場測試，看看他們的〔願望〕能夠召喚出有著怎樣形態的東西來。〞騎士王不以為然地說︰〞現在朕只是把這個測試提前了，讓艾爾伯特先生試試自己的實力而已。〞
說的是〔實力〕，其實卻帶著滿滿的嘲諷意味。這根本和實力無關，圓桌騎士召喚聖靈的時候需要的是〔一個迫切的願望〕。
〔聖靈〕本來就是召喚者心中〔美好願望〕的具現化產物。在最初召喚聖靈的儀式里，召喚者心里有著越想達成的迫切願望，意志越是堅定，被召喚出來的聖靈就越強力，有著越為明顯的特色。
問題就是現在已經是靈體的艾爾伯特，到底還能不能召喚出聖靈。按照亞瑟王的說法，已經是靈體的艾爾伯特，和〔圓桌系統的相容性很差〕。最壞的情況下，系統根本沒法接收到艾爾伯特的〔願望〕而誕生出新的靈體。如果是那樣的話，事情就尷尬了。
〞好，不妨試試。〞艾爾伯特吞了一口唾沫︰〞我該怎喵做？〞
〞很簡單，走上祭壇，把你的手放在石碑上。〞騎士王解釋道︰〞然後聚精會神想念你的〔願望〕，並祈求那個〔聖靈〕以實際形態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幫你達成〔願望〕。〞
（什麼喵。只是祈禱而已喵。）
（即使在沒有神的世界里，人還是不免想要祈禱。）
（如果僅僅是這樣就能達成〔願望〕，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痛苦與紛爭。）
不管怎樣
艾爾伯特推開攙扶著他的貝迪維爾，自己走向祭壇中央。
巨大的石碑上刻著讓人看不懂的古代文字。虎人青年懷疑這個文字即使有考古學家懂得，也不一定能看懂。因為石碑是如此的殘破，已經被風化侵蝕得極其嚴重了。然而這並沒有影響到石碑本身的功能，它召喚聖靈的能力本就不靠這個石碑，或許石碑僅僅是豎立在那里用作說明的。
虎人青年又吞了一口唾沫，伸手去模那塊石碑。
願望？
這七年來，他成為一名魔獸獵人，在整個曙光地域里全力獵殺魔獸，維持著曙光地域的和平。
這些年來，他幾乎是不圖名利，不求回報，默默地付出無數的血與汗。
他的願望，實際只有一個。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仿佛在回應著艾爾伯特的祈禱，整個祭壇在搖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