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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羽沐覺得很煩燥,近三十年的生活之中,從來沒有這麼煩躁過。她一向自恃自己的自制能力還是不錯的,但是自從藺嫻如掛掉了電話以後,她根本無法鎮定下來,心甚是不安。

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書翻開了也被很沒禮貌的合了上去。喝了杯酒才勉強鎮定下來,咬著大拇指一直看著黑屏的手機,抱著抱枕,時間滴答滴答,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終于體會到什麼叫做度日如年了。

忽然電話亮了起來,她慌亂的拿起手機,看到上面閃爍著的名字頓時感覺到一陣失望。原來是甄盈打來的,她興致缺缺的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甄盈也似乎覺察到席羽沐的不對勁,于是問她怎麼了。

席羽沐搖了搖頭,沒什麼。自己的這種擔心,她自然是不會輕易告訴別人。

「跟藺嫻如有關嗎?」

甄盈的話讓席羽沐愣了下,然後應了聲「嗯」。

「我就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事?是不是惹上了什麼麻煩?」甄盈又急切問,話里怎麼都讓人覺得她很肯定。所以听到甄盈的問題,席羽沐抬起了頭,疑惑了起來……

而這一邊,藺嫻如掛掉電話以後,還在激戰中。正如嵐音所說的那樣,這里的埋伏真的很多,一撥又一撥,不要命的沖過來,非常的恐怖。那些執意要置岩龍于死地人,為了滅掉他們,不惜一切代價。

最難對付的,就是瘋狂的不怕死的人。所以這場戰,他們會打得很艱難。

跟手下們分散,她滾了一圈,全神貫注的注意周圍的情況,臉上和衣服都是狼狽不堪的模樣,腰間還留著一把刀,準備救急而用。這時候有人從背後開槍,她及時的躲到一個貨物的後面,趁空隙,從別人的後面攻擊,不選擇槍,捂住別人的嘴,用刀一下子抹掉別人的脖子。

手指放在唇邊,做出一個噓的動作給同時越靠近廢棄工廠的手下們。點了點頭,派了一些人先去探路。她掏出手機看了眼席羽沐的照片,用手指吻了吻對方的唇,然後關機,舉著槍沖了出去……

激戰持續了一天一夜,經過浴血奮戰,終于要接近工廠的中心。也就是岩龍被困的地方。因為這是在鄉下,土地的租金相當的廉價。所以工廠很大,加上各種雜七雜八的擱淺已久的東西,造成了一種沒有止境的錯覺。

帶來的人已經犧牲了大半,工廠四處到處都是尸體,對方的損失目前似乎更慘重。他們悄悄的接近著,藺嫻如還派了幾個人故意做出一副還在激戰沒有接近他們的現狀,以此讓他們放松警惕。

藺嫻如緊緊的貼在半高的貨箱後面,平息著。嘴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上也有些許的血漬,當然都是別人濺在自己身上的。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臉被劃了一個小口子,應該不會留疤。

悄悄的從貨箱的縫隙口瞅了瞅里面的情況,接近他們的有幾個蹲在地上嘴里叼著煙的家伙,槍放在隨手可及的地方,手里捏著牌皺著眉頭,似乎還在想怎麼打牌。

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有閑情打牌,她該說這幾個人是太自信了,還是沒有危機感?

手下示意要一槍解決他們,藺嫻如搖了搖頭,手踫了踫自己腰間的刀,示意用刀解決最好,不要打草驚蛇。手下們點了點頭,一些人留在原地舉著槍,以防止對方忽然襲擊,其他人就悄悄的接近那些人的後背,舉著刀準備抹掉對方的脖子。

順利的解決了那幾個人,解決完,朝藺嫻如這邊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來。藺嫻如蹲下看了看那幾個人的死狀,心里有種怪異的感覺,一切是不是太順利了點?

「馬上給我丟掉槍,否者我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一個圓潤的生硬的東西抵著藺嫻如的後背,從觸感上藺嫻如明白了那是槍。她怔了下,看了看她周圍,不知從哪里冒出了一群人,都舉著槍抵著自己手下的後背。看來是中計了……

扯了扯嘴,沒有多大的表情,將手里的槍丟了出去,然後慢慢的起身。而對方的槍也從她的後背慢慢的轉移到了她的腦袋上。

「你終于出現了,傳說中的少主大人。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如果不是我們計謀好,你怕真的要滅了這里。呵呵,要不是你爸說了你的弱點,我們還真不知道怎麼對付你呢,少主大人!」

一個肥頭大耳的家伙帶著人從里面走了出來,從服裝上看,是黑炎幫的人,沒錯。而藺嫻如更感興趣的,不是這男人的身份,而是她說的那句「如果不是你爸說出了你的弱點」。

知道藺嫻如的疑惑,那人笑了笑,走到藺嫻如的面前問藺嫻如是否記得他。藺嫻如冷冷的看著那人,沒有答話。至于答案,想必對方已經知道了。

不滿意藺嫻如這種拽拽的模樣,伸出手捏住藺嫻如下巴,

「知道嗎?你不是輸給了我們,你只是輸給了你父親而已。是你父親幫助我們捉住你的,正如你父親說的那樣,如果小看你,會吃大虧的。你果然不能小看!」

「你什麼意思?」藺嫻如面無表情的問,完全沒有落入陷阱的慌亂。那人大笑了陣,靠近了藺嫻如,

「你不會知道嗎?你的父親為了苟且偷生,就出賣了你。如果他不說出怎麼對付你,他馬上就會死,而且還會死得很難看!不過也是啊,如果不靠出賣自己親生女兒,又怎麼能活下去呢?你父親,就是如此卑鄙不堪的小人!」說完死死的捏了下藺嫻如的下巴,才放開,但就在他放開的那一剎那,

藺嫻如張開嘴一把咬住了對方的手,活活的差點要咬掉對方的肉。對方慘叫的離開,藺嫻如用袖子給自己擦了擦,冷笑著。也不拿出鏡子來看看自己是誰,他有資格踫她麼?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你是個什麼東西!」

藺嫻如剛說完,對方就揍了藺嫻如的一拳,藺嫻如筆直的站在那里,即使臉傷了,也不動分毫。伸出手又抹了抹自己嘴角上的傷,冷笑著,笑得讓人寒。

看不慣藺嫻如如此的狂妄,對方的槍指著藺嫻如的腦袋威懾她,再亂說話,他就開槍。藺嫻如听完,轉過來,伸出手讓那槍抵著自己的額頭,然後嘴角泛著詭異的笑。

「有本事,你就開槍啊?」

對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眼里閃過一絲怯弱。很好,藺嫻如抓住了那一瞬間,眼里閃過光,馬上又恢復死水般的神情上。而旁邊被藺嫻如咬傷的人包扎好了傷口以後,眼里閃過懊惱和恨。

藺嫻如撇了下嘴,現在的人真不坦誠,既然恨得想要殺自己,干嘛還要忍著呢?

對方讓人把藺冬青帶了上來,看著只是被警察的手銬烤著的身上綁著炸彈的藺冬青,藺嫻如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動不了,是吧?

而藺冬青的臉上,更多的,卻是得逞的笑。在他眼里,似乎很滿意藺嫻如的出現。這一點,讓藺嫻如很是不爽快,好像自己又掉進了對方的陷阱里。

「岩龍,你看看你女兒干的什麼好事!你女兒是瘋狗嗎?你拿什麼養的,亂咬人!」氣憤的對著藺冬青吼,伸出那被包裹著的手說。

藺冬青很平淡的看了眼那受傷的手,冷冷的哼了下,

「不就是手傷了而已,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別忘了,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就不只是傷了手這麼簡單了。她都被你抓住了,你還能被她傷,作為一個前輩,你可一點前輩的樣子都沒有。」

言下之意就是,你現在怎麼看都是一個笑話,人都這樣被你逮住了,你還被傷了,真是沒出息。

藺冬青的話,同樣惹得對方的不高興,一腳想踢在藺冬青的身上,藺冬青挑著眉,對他來了句,如果你是想跟我同歸于盡,那你就來吧,反正這炸彈在這里擺著。

听到炸彈,對方才忍了下來。接下來對著他們說了一大堆什麼落在他手上就別想活著走出之類的話,藺嫻如閉著眼好一會,然後伸出打斷了對方的談話。

「既然今天我是必死無疑,那你不介意我跟我爸擁抱一個來最後的告別吧?如果你們連這個都害怕的話……」不屑的對著他們說,刺激著他們的自尊心。

那人死死的盯著藺嫻如的眼楮好一會,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反正一個已經綁著炸彈了,而另一個身上也沒槍,做不出什麼大事出來。于是放心大膽的將藺嫻如推到了藺冬青的那邊。

藺嫻如看著藺冬青,冷眼的看著,而藺冬青也冷冷的看著她,兩個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死之前的所謂的最後告別。然後藺嫻如伸出手放在了藺冬青的炸彈上,上面滴答著已經計時了。看了看上面的時間,不出一個小時,他倆都會因為這炸彈死在這里。

「你知道,如果你死了的話,我會很開心。」

「嗯,我知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幫主大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到藺冬青的身後,抵著貨箱,用藺冬青當盾牌,如果對方第一時間射擊的話,死掉的人,只會是藺冬青。而她手中握著一小片刀片,正好放在了炸彈的兩條線上。就像電影里經典的橋段一樣,只要她割掉其中一條線,對方就可以獲救,但是也會因此喪生。

「你們說,哪一條線才是能救人的線呢?如果我不小心失手……恐怕就要你們來陪葬了,真是抱歉了啊,各位。」說著刀片在兩條線上徘徊著,嘴邊泛著笑。只要是人都會現,她的目的根本不是救人,而是想讓所有人都陪葬。

對方的目的是想擁有黑炎幫,不要命的人已經早就派出去對付他們而死掉了,剩下的,都是些貪生怕死的充滿貪婪之輩,所以對藺嫻如的威脅很惶恐。

那人讓自己的手下放下搶,不許輕舉妄動。

「怎麼,你們想跟我一起跟這老頭子一起陪葬麼?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我也不能活著走出去,但是你們好好想想,為了一個老頭子犧牲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你們覺得值得嗎?」對著那人的手下們說,如果想活命,最好現在就離開。

「想想你們的家庭,想想你們的妻兒,想想你們的榮華富貴,難道你們想陪著這個瘋子一起到地下去?如果我是你們,我早就走了,留在這里干嘛?等著看我引爆炸彈嗎?」

她的話讓一些人遲疑了,畢竟誰想死在這里啊?于是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遲疑。

「誰敢給我逃走,給我逃走,我就殺了誰!」那人開槍就爆了一個人的頭,然後轉過頭來對著藺嫻如的腦袋,瞪著她,扣了扣扳機,差一點就要扣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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