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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以後,碎尸基本上都找齊了,死者總共被切成了一千多塊,內髒全都被煮過,不知道凶手是不是故意的,幾乎所有拋尸的地點都是附近公園,而在公園的中心地帶,是a市最有名氣的大學。

圍繞這個線索,查找了大學里忽然失蹤的人員,得知了一個女大學生失蹤的消息。失蹤人張玲,是a大的女大學生,二十歲,性格內向,對人和善,從來不會得罪別人,很低調,因此別人對她的印象不深,就連同寢室的人都不怎麼熟悉。剛失蹤的時候,別人都沒察覺出來,是過了幾天以後,沒見著人,平時的衣物也都不見了,寢室的人才察覺不對勁。

經過查證,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那個被切成一千多塊的死者,就是a大前不久失蹤的張玲。讓認識的人來認衣物,她們一眼就認出那就是張玲的衣服。

但是死者沒什麼家屬,家里只有一個七旬的外婆,在農村,所以認領尸體的事就暫時擱置。

甄盈又花了好長的時間,才還原了尸體原來的樣子,可惜的是,因為從上到下全都被煮過,所有證據都沒了,死者怎麼死的,是活生生被碎尸了,還是死後碎尸,什麼原因導致的,無從知曉。

唯一的證據,就只有那被拋棄的箱子,和滿是血跡的血衣。為了爭取更多的線索,警方將血衣展示在學校的櫥窗里,希望因此來征取一些線索,好幫助破案。

然後結果卻是不僅沒有征求到什麼線索,反而讓大學里面的人心惶惶,一時間女大學生都不敢出門,躲在寢室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連課程的停止了,而這件事也被媒體鬧得沸沸揚揚,成為人們交談的對象。

面對著一毫無頭緒的碎尸案,藺嫻如在公安局里也閑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看著照片里,那死者的容顏,頓時心里很悲涼。是有多大的仇恨才導致凶手對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大學生下如此的狠手?

仇殺?情殺?

死者為什麼在失蹤之前把衣物都收拾干淨了,難道是打算去哪嗎?難道是去見凶手?藺嫻如握了握拳頭,這個變態殺人的凶手,她一定要逮到,無論如何,一定要!

「你看照片都看了一個小時了,不會是看上別人了吧?」甄盈出來喝咖啡,順便倚在藺嫻如的辦公椅旁邊,打趣的說。

藺嫻如白了她一樣,放下照片,揉了揉眼楮。

「我這邊算是全軍覆沒了,你呢?你那邊有什麼線索?」甄盈看著咖啡杯上那鮮紅的唇印問。

藺嫻如睜開眼,望了望天花板,

「張玲這人實在太低調了,就像個隱形人,沒人知道她的情況。平時都是獨來獨往的,至于有沒有仇人,有沒有男朋友,從來沒人在意過,所以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這麼說來,你也是全軍覆沒了?」似乎是一聲輕笑,藺嫻如扭過頭來看了看她。

「也不全是,至少我知道張玲這人內向,似乎心理有問題,經常會去看看心理醫生。或許那個心理醫生是個線索,她應該比任何人都知道死者心里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模了模光滑的下巴,不過每個心理醫生都很拽,要想從他們口中套出消息出來,可不容易。

「心理醫生啊……」甄盈忽然似有若無的笑,非常的有深意。

「怎麼?有什麼問題?」不明的看著甄盈,這女人現什麼了?

甄盈扭過頭來看了看藺嫻如,忽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剛我又仔細的看過死者尸體全部的切口,真的非常專業。我之前不是說過嗎?凶手是能接觸到這些的人,但是現在死者的身份現在知道了,你想想啊,如果是低俗的人,沒有文化的人,能跟一個大學生有多大的關聯?所以啊,凶手一定是高素質的,文化水平不低的人。」

「那甄法醫的意思就是凶手一定能跟死者有很大的關聯,平時就有往來的,能與死者有很大的關聯。排除了無意識的謀殺,屬于特定對象的,有預謀的謀殺了?」

按照甄盈的邏輯,能跟一個大學生有關聯的,必須是個高素質的人。為什麼她斷定凶手一定是有關聯的,萬一只是偶然呢?萬一只是意外呢?是凶手剛好要殺人了,恰好遇到死者呢?

面對藺嫻如的質疑,甄盈搖了搖頭,一副你不懂的樣子,雙手扯著藺嫻如的耳朵。

「藺警官,我承認你是不錯的警察,但是對于感情,你有些先天不足。我可以用女人的自覺告訴你,凶手之所以對死者這樣,一定是因為感情的問題,一定是情殺。只有情,才會讓人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而能讓一個死者愛上的人,你覺得會是一般人嗎?」

藺嫻如雖然很贊同她的話,但是……

你能放過我的耳朵嗎?甄法醫?

「你們倆在干什麼?!!!」兩人都被驚嚇了下,甄盈扭過頭來看,原來是席邢芯。

只見席邢芯滿臉憤怒,一副捉奸的樣子,瞪著兩個人。甄盈無奈的聳聳肩,放開了扯藺嫻如耳朵的手,藺嫻如無辜的模了模自己被扯得紅彤彤的耳朵,下手可真狠!

「藺嫻如,你真讓我失望!有我姐還不夠嗎?」狠狠瞪了一眼藺嫻如,然後掏出紙巾拉過甄盈的手,馬上變成一幅柔情似水的樣子,用非常溫柔的聲音說,

「盈盈,你的手模到了不干淨的東西,我替你擦擦啊。」

甄盈不可置否的輕笑了下,任憑席邢芯給她擦手,對著藺嫻如同情的望了眼。而藺警官手指了指她,指了指甄盈,再指了指自己,愣在那里說不出話。

這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這小姨子是有多討厭她,以至于她討厭到這地步?

在家里憋屈就算了,現在在警局也這樣,這丫頭知不知輕重啊?好歹自己也是她上司吧?

藺嫻如一臉苦悶的給席羽沐打了個電話,听到她的話,席羽沐卻只是在那頭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她妹妹只是調皮,多擔待她一下就好,她還是只是個孩子。

听到這,藺嫻如就郁悶了。她是個孩子,所以可以無下限的寵溺,可以讓她為所欲為了啊?不管怎麼,錯了就是錯了,老是無理取鬧多讓人討厭啊?

于是不滿的了兩聲牢騷,然後席羽沐說她這麼大的人,還跟一個小孩計較,多幼稚啊。這麼一說,就更激起了藺嫻如的不滿。她好好的跟自家媳婦過日子多好啊,偏偏蹦出來一個小丫頭,害得她現在是被忽視的對象,她家沐沐還嫌棄她幼稚。

家人什麼的,果然是最討厭的!

「那麼,席大警官,跟我走吧,勞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死者,行嗎?」將拍攝的死者那些支離破碎的身體的照片啪的一聲放到了席邢芯面前,不滿的說。

對于席大警官這四個字,似乎很受用。她拿起一張照片,看了看,

「這白白的東西,是肉麼?」

「嗯,煮熟的人肉沒見過嗎?你天天往嘴里塞的。」頓時,席邢芯變了臉色。藺嫻如不屑的笑了笑,承受能力沒那麼差吧,看照片臉色就變成這樣了,呆會看到真人,豈不是要吐了?

「怎麼?沒膽子?」藺嫻如一句話,刺激了席邢芯,大小姐的自尊心怎麼允許她示弱,于是真的跟藺嫻如去看了尸體。結果可想而知,當藺嫻如一一介紹那器官的時候,她吐了。

藺嫻如這時候還將尸體上的肉跟平時她們吃的肉做了一個比較,就讓席邢芯吐得更加厲害,恐怕今後一個月都不想再看見肉。

事後回到家,席邢芯就跟席羽沐抱怨了,看到自己妹妹臉色蒼白的受折磨的樣子,席羽沐就說了下藺嫻如。席邢芯躲在她姐姐懷里,雖然還忍受折磨,但是一臉得意的看著藺嫻如,向她示威,哪還有半分不舒服的樣子。

藺嫻如也不理會,幼稚的家伙,心里鄙視她無數次。趁席邢芯洗澡之際,她才有機會一親芳澤。

「老婆~」抱著席羽沐蹭了蹭,真是的,被那小丫頭佔便宜了。

「你啊,以後別這麼孩子氣,雖然邢芯她沒長大,但是你這個大人,做隊長的要多照顧下她,別因為她幼稚你也跟著幼稚了,看她吐得那麼難受,開心了嗎?」席羽沐好笑的揉了揉藺嫻如的頭說。

「我哪有……」藺嫻如扁了扁嘴,還在給她妹妹說話,什麼叫別這麼孩子氣,她照顧得還不多嗎?那丫頭成天對她沒大沒小的,都欺負到她頭上了。

「怎麼,難道不是嗎?那麼大的人了,還跟一個小孩子爭寵?」席羽沐的話像是很理所當然。

「我跟她爭寵?所以故意整她,故意跟她對著干?」藺嫻如忽然起身,臉色有些難看。

「不是說你故意,就是她是個小孩子,你這個做大人的,別跟她計較,多包容。」看到藺嫻如著反應,她似乎也有一絲不悅。

「沐沐你覺得我對她不好嗎?在警局里頭,她沒大沒小的諷刺我,不听我話,當眾給我難堪,我什麼都沒說,在家里,她要跟你睡,我不滿意,但是沒拒絕,她嫌棄我這,嫌棄我那,我也沒多大的抱怨。你說我成天對著她干,我有那閑心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嗎?搞清楚,不是我故意要為難她,是她在為難我?是我讓她不滿意了,好嗎?」

說得很是委屈,憑什麼啊?她就是被捧在手心的大小姐,而她這個愛人,就招人嫌棄了?但是搞清楚,席羽沐你是我戀人,最後跟你一起生活的,是我,不是她!

「嫻嫻,你為何鑽牛角尖?別誤解我的意思,等你冷靜下來再跟我談談吧。」說著起身要走向廚房,藺嫻如一把拉住了她。

「沒有什麼要談的必要了,總之,在你心里,她是最重要的。她是你家人,所以你寵她,疼她,就算我因此受到傷害了,也沒什麼。反正對你來說,情人可以換,但是家人卻是一直在的,對不對?」

藺嫻如的話,讓席羽沐更加的皺起了眉頭,她沒想到藺嫻如心里是這樣想的。

「既然你這麼喜歡你的家人,也好,我暫時離開,不打擾你們倆姐妹情深了。反正我在的話,很礙你妹妹的眼,不是嗎?」說著不顧席羽沐眼里那受傷的神情,摔門而去……

但是她沒有離開,只是走到小區的下面,坐在那公園里,看著燈火通明的自家樓層的光,關了機。

有一天,她曾經問席羽沐,說如果她跟她家人一同掉進水里,她會救誰?席羽沐當時模著她頭,開著玩笑的說了句,傻瓜!救家人是法定義務,不救可是犯法的,所以根本沒考慮的必要。

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席羽沐就已經告訴過她答案了……如今想來,真的很諷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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